-----------------------------
書生將獨孤沐月拉到院子內的石凳子上坐下,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大哥有沒有聽到院子裡有什麼動靜沒有,我那會兒也睡不着,總覺得院子裡有響動。”
你直接問我有沒有看見你們出去不就得了,拐這麼個彎,獨孤沐月心中腹誹着,但是臉上卻顯得有些無奈,“村長那孫子睡着了總是說夢話,煩得慌,我哪裡還有心情聽外面的聲音。”
書生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小寶睡着之後是不是說夢話,但是聽到獨孤沐月說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心中舒了口氣,但是她的話,他們也沒有盡信,萬事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三個人聊了幾句,獨孤沐月似乎有些睏意了,站了起來,說道:“這下子好了,我有些困了,你們也去睡覺去吧。”
書生與小四對望一眼,兩人都有話要說,但是現在這個情形,根本就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獨孤沐月回到屋內,小寶睡得正香,但是她躺在牀上,真的就睡不着了,那個神秘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書生與小四,非常的不簡單,跟那些黑衣人關係匪淺,他們又是誰派來的,最讓她想不通的是那些鏢局的人,死的真是不明不白,也不知道他們押運的是什麼貨物,讓人劫鏢殺人了。
也或許並不是他們押韻的貨物值錢,是他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被人滅口了?
想着想着,獨孤沐月迷糊中看到了向陽村,整個村子慘叫聲震天,血流成河,她看到村子裡的老幼婦孺倒在血泊裡,正想走進看個清楚,忽然聽見身後有人教她“媽咪”,轉過頭一看,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心中歡喜,想要走過去將小男孩抱在懷裡,卻看到一條紫金色的龍從他頭頂飛過,將他抓走了。
看到小男孩被抓走,她心中焦急萬分,大聲喊着,猛地一下坐了起來,仔細看了一眼四周,這裡哪是向陽村,明明就是村長的家裡,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一直喘着粗氣。
村長他們似乎也聽到了獨孤沐月的叫聲,都闖了進來。
書生緊張的看着她,關心的問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不會是中邪了吧?”小四緊張兮兮的說道,那害怕的樣子,似乎這裡真的有什麼邪乎的東西一般。
“呸呸,你瞎說什麼呢。”書生瞪了他一眼,小心的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變得鐵青的村長,這個小四也真是的,村長怕什麼他說什麼,萬一村長要是真的認爲他們身上帶着不乾淨的東西,將他們趕出去怎麼辦?
獨孤沐月也是瞪了一眼小四,說道:“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夢。”
“村長,我們一會兒吃什麼?”獨孤沐月不想去想自己那個詭異的夢,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吃的上面。
村長聽到有人在叫他,回過神來,說道:“飯已經準備好了,都是粗糧,我們山裡人吃慣了,不知道你們……”
“我走南闖北,什麼東西沒吃過。”獨孤沐月笑着說道:“我就愛吃粗糧。”
幾人走了出去,看到小寶與他的父母都等在飯桌前,心中有些慚愧,小孩子都起的比她早,看來她的警惕心下降了,連小寶什麼時候起身的都不知道。
他們吃過早飯,獨孤沐月就向村長告辭了,畢竟她是說要去大宇的,只是路過這裡,要是早上再不走的話,只會惹人懷疑。
村長挽留了幾句,獨孤沐月也順着推脫了幾句,就走了,因爲她沒有覺得村長是真的想要留她在這裡的,挽留那幾句,也只是說說客氣話而已。
但是獨孤沐月走了一陣子,見沒有人看到她了,又轉身折了回來,當她走到向陽村前的時候,晚上看到的合威鏢局那些人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些屍體明顯是被人拖走的,並沒有刻意掩蓋這些痕跡,應該不是那些黑衣人做的。
順着這些痕跡,獨孤沐月來到了後山,她看到一個個小山丘,山丘的土是新的,旁邊有一個青年跪坐在一邊,手中拿着一塊寬木,正在刻着什麼。
獨孤沐月走了過去,有些奇怪的看着這個青衫青年,問道:“你在做什麼?”
青年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仍是低着頭在寬木上刻着什麼。
獨孤沐月看了一眼他的身邊放着很多寬木,有的上面已經刻好了字,拿起一個寬木,看去——趙鏢頭之墓。
再看看其他的寬木,都是這樣的格式,只是上面的名字換了換。
看來那些屍體已經被他埋了,獨孤沐月將手中的寬木放了下來,說道:“你跟那些人是什麼關係?”
青年慢慢的擡起頭來,眼眶痛苦,神色痛苦,“跟你有關係嗎?”
“或許沒有吧。”獨孤沐月聳了聳肩,“說的也是,這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獨孤沐月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一個傲然的人影站在不遠處,愣了一下說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次我真的只是路過而已。”
能讓她這麼說的,也只有那個少年而已,獨孤沐月不知道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遇到這個少年,難道自己跟這小年有緣?
苦笑了一下,這個想法可不能讓君玄狂知道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生什麼事端呢,那傢伙的醋意可不是平常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你確定不將你知道的告訴那個人嗎?”少年看向她,心中也有些奇怪,最近真是幹什麼事情都遇到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孽緣。
獨孤沐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刻着墓文的青年,冷聲說道:“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既然在她熱心想要幫助這個青年的時候,青年拒絕了她,她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多數什麼了,因爲她可沒有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嗜好。
“可是他應該知道這些。”少年看向那個青衣青年,眉頭皺了起來。
獨孤沐月絲毫不爲所動,冷冷的說道:“你倒是聽熱心的,真讓人意外,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你想要說什麼,自己說吧。”
青年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得知他們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心中雖然悲慼,但是他更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更想報仇。
“兩位兄弟,如果知道事情的經過、真相,請告訴一二,在下感激不盡。”青年上前抱拳道,然後衝着獨孤沐月做了一揖,“剛纔又冒犯的地方,還請兄弟多加包涵。”
“誰是你兄弟。”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如果剛纔這人肯好好說話的話,她願意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他,但是現在,不可能了。
青年一時語噎,沒想到這人這麼心高氣傲,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那個少年。
少年則是有些理解獨孤沐月的心情,如果自己剛纔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現在估計也不願意理這個人,不過這個人剛纔的態度也算是情有可原吧,畢竟人家死了親人,如果那些個鏢師算是他的親人的話。
獨孤沐月在一邊冷冷的看着少年將他所知道的說了一遍,說實話,她與他知道的都不多,所以幾句話就能講完,剛纔正是因爲她只知道些皮毛,甚至那些連皮毛都不算,所以纔沒有說的,否則,剛纔那樣的表現豈不是太小氣了。
“如果那些黑衣人走了,那我豈不是永遠都不知道鏢師是如死的了?”青年何竹宇有些焦急,他此次前來,就是因爲父親不放心這次走鏢,所以派他來護鏢的,沒有想到來晚了一步,鏢師被人殺了,鏢也不知所蹤,這可如何是好!
獨孤沐月並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那些黑衣人不會走遠的,只要有人敢接近向陽村,他們就會出現,將那人趕盡殺絕。”少年看了一眼獨孤沐月,說道:“你這幾天要小心一些。”
“哦?這麼說你正在被他們追殺?”從昨天晚上來看,這個少年明顯不是第一次進向陽村,依他剛纔所言,黑衣人會對關注向陽村的人趕盡殺絕,那麼他必定在他們的追殺之列。
少年點了點頭,臉上有些冷,“你說的沒錯。”
獨孤沐月有些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少年會住在不遠的山上,而不住在向北村裡,“這裡這麼危險,你也不走,看來你對向陽村的事情很關心啊。”
少年並沒有什麼隱瞞,因爲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說的沒錯。”
至於爲什麼關心,獨孤沐月沒問,因爲就算她問了,這個少年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我對向陽村的事情也瞭解一二,聽說有兩個很重要的人藏在向陽村裡,一些人想要找到那兩個人,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一怒之下,就屠村了。”何竹宇上前說到:“如果兩位對向陽村的事情耿耿於懷的話,我們可以合作,反正我們的目標都是那些黑衣人。”
“我不喜歡與人合作。”少年首先拒絕了。
獨孤沐月搖了搖頭,“我沒說對向陽村的事情感興趣。”
“可是那些黑衣人想要殺你不是嗎?你可以跟我合作啊。”何竹宇想要說服她,畢竟現在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勝算。
獨孤沐月再次搖了搖頭,有的時候一個人行動總比兩個人行動方便的多。
少年看了她一眼,雖然她嘴上說沒興趣,但是從她的表現上來看,她對這件事情充滿了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