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葉無歡微微的側開了頭,“如果你認爲是,那就是吧。”
脣角微勾,南宮蕭笑了起來,可那笑容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他的目光定定的看向她,“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誰都不可以將髒水潑到你的身上。”說完,也不等葉無歡回答,他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那裡,葉無歡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是不幸的,可她又是幸運的,不是嗎?
此時,在一家酒樓的雅間裡,一男一女面對面的坐着,須臾,就看到女子給男子倒了滿滿一杯酒,“這件事有勞公子了,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能爲小姐效力是在下的榮幸。”男子說道,看向女子的眸中滿滿的全是迷戀。
不得不說,漂亮的女人就是好辦事,就如同他明知道一旦事情被查出就將會是滅九族的重罪後,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只因這個美人說,願意和他春風一度。
最難消受美人恩,大抵說的就是如此吧。
“公子言重了。”脣紅齒白,明眸皓睞,女子的聲音宛如黃鸝婉轉多情,只是聽着便讓人酥麻了半邊身子。
坐在對面,男子的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着,眼中的熱切似乎能將周圍的一切都給點燃了,如果不是顧及着自己的那點斯文,他或許都直接撲上去了,壓根就沒有發現女子的眸中那一閃而過的輕蔑。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今她能和他坐在一桌已經是高擡他了。
“接下來在下還能爲小姐做什麼?”那男子說道,聲音低柔都魅惑,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其實長得也不賴,如果他此時的神情不那麼猥瑣的話。
“你什麼都不要做,我會在今天就安排你出城,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女子說道。
“可是……”男人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笑也一點一點的隱去了。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既然允了,我就絕對會兌現,但是現在官兵滿城搜查,再晚你就來不及了,至於我們,來日方長。”說話間,女人衝着他拋了個媚眼,隨後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你先在這裡呆着,天一黑,我就讓人送你出城。”
“小姐”,男人站起來,下意識的就想要抓女人的手,就算沒有實質的,給點甜頭總是可以的吧。誰知卻被女人一閃身不漏痕跡的避開了。
“我先走一步。”說完,點點頭,女人轉身走了出去。
男人還想說什麼,可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的嚥了下去,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就在女人離開不久,幾個壯漢衝進了這間屋子,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將他直接弄死了。
從古到今,想要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永遠消失。
事情辦妥後,幾個人來到一輛普通的馬車前躬身說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很好,你們下去吧。”說完,女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
“回府。”紅脣輕啓吐出了這樣的兩個字。
那天晚上,尉遲瀚鈺到了很晚纔回來,看得出一身的疲憊,而此時,葉無歡已經洗漱完畢躺在牀上了。
主子們鬧脾氣,做下人的更是大氣也不敢出,走路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不小心觸怒了哪尊真神。如此一來,就顯得整個院子更加的安靜,尉遲瀚鈺的腳步聲也就異常清晰起來。
聽到腳步聲漸近,葉無歡乾脆閉上了眼睛,不是她耍小性子,而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是錯。
推開門,走進房中,看着牀上看似已經甜甜睡去的小女人,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轉頭看向窗外,“如風,備水,沐浴。”
“是,殿下。”如風應聲而去。
手指揉捏着眉心,尉遲瀚鈺轉身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
事情遠比他想象中的要糟很多,他知道葉無歡不是一個下手不知輕重的人,可是光他知道沒用,畢竟一條人命擺在那裡,他也不相信南宮蕭真會藉此事坑葉無歡,南宮蕭放在葉無歡身上的心思不會比他少,可如今就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事單純的針對葉無歡,另一種就是借葉無歡的事情警告他。
“殿下,水來了。”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如風的聲音傳了進來。
“嗯。”應了一聲,尉遲瀚鈺站了起來。
簡單的沐浴更衣後,尉遲瀚鈺來到牀前,看着那空出大半邊的牀鋪,他的脣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脫掉鞋子,掀開被子上了牀,一瞬間,少女的馨香就這樣撲面而來。
喉頭一緊,尉遲瀚鈺從身後緊緊地摟住了她,“小歡兒,我知道你沒睡着,咱們別鬧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卻帶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同時那手也慢慢的握住葉無歡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後用力握住。
知道瞞不過他,葉無歡索性也不再裝睡,轉而使勁的去甩開他的手,出口的聲音裡有着小獸般的怒吼,“你放開我。”
“不放。”尉遲瀚鈺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抱的更緊了,臉貼在她的後背上,擡起一條腿便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葉無歡的動作。
“尉遲瀚鈺,你除了欺負我,你還能幹什麼?”掙扎的渾身是汗,最後,葉無歡也放棄了。
“這樣抱着你。”尉遲瀚鈺輕聲說道。
或許他是真的錯了,早在當初認定她的時候,其實他就應該義無反顧的帶她去江南的,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了,興許他們早已過上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生活。
渾身一僵,葉無歡愣住了,“明天我會去燕府。”
“什麼?”尉遲瀚鈺一愣,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燕婧嫵不是說燕莊主病的厲害嗎?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多厲害,居然讓她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在我的郡主府門前挑事。”說這話的時候,葉無歡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
今天她派出
去的人回來了,昨晚的事情沒什麼大的出入,在她打完人後,南宮蕭派人又踹了他幾腳,之後尉遲瀚鈺趕到派人將其送回了尚書府,他的命根子也的確是在尚書府被割掉的,太醫開的藥方也沒什麼大問題,問題出就出在那藥渣裡,那裡面壓根有幾味藥就是致人死亡的主要原因,與其說李遠征是死於內傷,還不如說他是死於中毒。
只不過李尚書雖然有懷疑,可也不忍兒子死後的屍體再被人劃來劃去,這件事也就此掩蓋下去了。
“爲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尉遲瀚鈺一臉狐疑的問道。他不認爲現在是個好時機。
雖然今天李尚書一直在說是李遠征衝撞了郡主死有餘辜,可是他能清楚的看到隱藏在眸底的恨意,甚至該說是殺意。
“她不是喜歡扮柔弱嗎?如果我再不近人情,豈不是顯得我肚量太狹小,好歹我也是搶了人家未婚夫的人,人家都那麼大度的拱手相讓了,我自然也要識點擡舉。”葉無歡一臉平靜的說道。
“你還在怪我昨天說的話?”尉遲瀚鈺說道,可他沒有說錯,不是嗎?
“沒有,你說的是事實,畢竟你現在在我身邊不是嗎?”葉無歡說道,她雖不太愛出門,可不代表帝都的風言風語她不知道,她只是懶得計較罷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未婚女子如此和一個男子同進同出的,可是有失婦德的,沒人按律法治她的罪已經不錯了。雖說如今是燕家自己提出的解除婚約,但輿論還是會一邊倒的偏向燕婧嫵。
畢竟,在尉遲國,燕婧嫵在未出閣女子中,那可是典範,女神一樣的存在。
“恩,你知道我在你身邊就好,以後就算是和我賭氣也不能搞什麼離家出走,知不知道?”尉遲瀚鈺輕輕的收緊了手臂,臉埋在她的頸間,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道,葉無歡慢慢的轉過身來,終究是無法真的做到對他心硬,“你吃飯了沒有?”
“沒有。”尉遲瀚鈺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葉無歡猛地坐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沒吃飯,百合,去給殿下準備吃的。”
“我不餓。”看着她,尉遲瀚鈺的眸子裡有着一絲暖流緩緩流淌着。
“本來就瘦的沒有二兩肉,你是想讓我抱着一堆排骨嗎?”狠瞪他一眼,葉無歡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會是排骨?本王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的,好不好?”看她不生氣了,尉遲瀚鈺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少臭美了,就你?”葉無歡撇了撇嘴。
“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見過別人?”說這話的時候,尉遲瀚鈺的眼神很危險,可葉無歡壓根沒有這個自覺,“嗯。”她點了點頭。
因爲她真的看過,想當初在城外,她可是看了個全套的,因爲這事,安瀾都快恨死她了。
“你說什麼?”一瞬間,就看到尉遲瀚鈺的眸子裡涌上了濃濃的黑雲,一個翻身便將她緊緊的壓在了身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那個男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