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淒厲的叫喊:“不,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不服,皇上,爲何您就是不願意相信臣妾呢,他不是臣妾的人,是宜……”
“娘娘,您太讓奴失望了,難道娘娘之前對奴的承諾都是假的嗎?”
說着,那名男子像是悲痛至極,四下看了看後,突然竄了起來。
皇后連忙拽着皇上後退,嘴裡喝道:“護駕,護駕!”
沈未晞也急忙反應過來,擋在皇上和皇后面前。
她這不是本能,而是她知道那男子並不是衝着皇上來的,所以故意所爲,這一檔,怕是以後她在宮中的生活也能更順利些。
皇上皇后果然因爲沈未晞的突然行動而震驚了。
然而那名男子並不是衝着皇上去的,只見他快速的從侍衛那裡抽出一把刀,狠狠的刺向麗嬪,麗嬪驚恐之下根本避之不及,只能任由那把侍衛佩刀刺入她的心臟。
麗嬪噗的吐出一口赤紅的血,衆人驚呼之下,紛紛後退,侍衛將那男人團團圍住,那男人卻是突然笑了起來,而後猛的朝自己的脖子抹了一刀,瞳孔瞬間放大,癱軟倒地。
哐噹一聲,佩刀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皇后鬆了一口氣,連忙問皇上:“皇上,沒事吧。”
皇上朝皇后點了點頭,安撫道:“朕沒事,讓你受驚了。”
皇后搖了搖頭:“臣妾倒是還好,只是未晞這丫頭。”
說着,皇后伸手將未晞僵硬的手按了下去,心疼道:“你這丫頭,明明怕的要死,還敢擋在我們前頭。”
皇上一聽,心裡頓時異樣,看向沈未晞的眼神,也更加滿意。
沈未晞怕嗎?
當然是不怕的,她本身就是在死人堆裡的鬼,又豈會怕死,本身就是做戲給皇上看,索性就做的像一點,這才叫敬業嘛
麗嬪死了,這件事情卻並沒有結束。
看着麗嬪的屍體,皇后嘆息道:“麗嬪到最後都聲稱自己是冤枉的,那男子又三番兩次阻止麗嬪說話,怕是其中真的另有隱情……”
“皇上,臣妾懇請,就讓臣妾做主,將麗嬪的屍首送回本家,好生安葬了吧。”
皇上也是在氣頭上,自然想不了那麼多,如今聽皇后這樣一說,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沉聲道:“皇后心善,朕便交給你處理吧。”
“皇上仁德。”
皇上看向沈未晞道:“今日你護駕有功,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
若是常人,聽到這話怕是早就跪地謝恩了,但是沈未晞一副還處於驚嚇中的狀態,渾身都在顫抖。
皇后見狀,笑着說:“這孩子準是嚇壞了,難得她不顧自己安危,未晞,皇上問你話呢。”
沈未晞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朝皇上屈膝行禮:“皇上,臣女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不敢邀功。”
皇上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連賞賜都拒絕的,他倒是第一次見,沈家這丫頭,可真是不一般啊。
“難得你一片孝心,也罷,賞賜就算了,但是你今日做的一切,朕都記住了。”
聞言,沈未晞嘴角扯出一抹清雅的淡笑來,這纔是她真正想要的,這世上沒有比讓皇上欠她人情更大的賞賜了。
沈未晞的心思,皇后又豈會看不出來,雖說這很冒險,但最起碼她成功了,更何況她很聰明,知道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皇上纔不會怪罪於她。
從麗嬌軒出來,皇后就帶着沈未晞回了自己的寢殿,皇上則去書房批閱奏摺了。
皇后並未對沈未晞說些什麼,只是讓蓮心帶她下去繼續學習宮廷禮儀,而她則坐在寢殿裡久久難以自抑。
今天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了,就算是麗嬪真的在自己宮裡養了個男人,也不可能這麼不注意,日頭都上來了還躺在榻上,所以這其中定然是有人從中搞鬼。
麗嬪平日裡這麼小心的人,怎麼可能會愚蠢到這個地步,再加上之前她懲罰了沈未晞,惹怒了太子,皇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到底是誰布了這盤局。
這一次太子是做的過了,這件事情就算皇上不在意,難免宮裡其他人會忍不住猜想,太子所爲,也是遲早會被暴露的。
皇后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太子可以爲了沈未晞佈下這麼大的一盤局,那麼往後他的弱點也就等同於暴露了,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這次事件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讓她知道,麗嬪是宜貴妃的人,雖然從頭到尾麗嬪都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但她清楚的聽到,麗嬪後來有說一個宜字。
好一個宜貴妃,竟藏的這麼深,她也不知道,麗嬪竟然是她的人,如今倒是明瞭了,宜貴妃擺明了借麗嬪向她宣戰,她何懼之有。
皇后正想着,德公公從外面跑進來,恭敬問道:“皇后娘娘,麗嬪的屍體已經派人送出去了,那名男子也已經處理掉了,如今麗嬪宮裡的人要怎麼處理,還請娘娘示下。”
皇后嘆息一聲,道:“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受到牽連。”
“娘娘,皇上將此事交給娘娘處理,但畢竟宮裡這麼多人看着呢,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做。”
“本宮知道。”
皇后說完,看向德公公的時候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聲色都充斥着冷漠:“麗嬪身邊親自的幾個宮女太監全部杖斃,至於其他人,每人三十大板,然後你看着發配吧。”
“是,奴才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你派人去東宮,將太子找來。”
德公公會意:“奴才明白。”
德公公跟了皇后這麼多年,自然明白皇后要找太子是爲了什麼,所以特地找了個信得過的人,藉口皇后給太子做了糕點,讓太子過來品嚐,如此一來,就算他人心中明瞭,面上也不敢胡說什麼。
凌瑜止正在處理奏摺,聽聞皇后傳喚,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前往皇后宮殿。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安。”
“起來吧。”
皇后無奈道:“母后知道你一定會有所行動,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凌瑜止從地上起來,微微頷首,便繼續道:“母后可是在怪兒臣太過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