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有幽閉症?
很快,她就裁了一件裙子和一件襯衣,這裡沒有剪刀也沒有針線,褲子肯定是沒法做的了。
窗簾有兩層,裙子用了外面那層蕾絲薄紗,而襯衣則是用了裡面的那層絲綢。
淡黃色的蕾絲簾柔和,裹着季晴纖細的身段,腰間用綁簾布的帶子繫了個蝴蝶結,利用吊帶裙的原理,挽在頸上……
只是被她隨便一改,一塊簾布成了美麗的裙子。
重點是,顏子畫並沒有看出來這衣服的原型是什麼!
他的目光猛地一亮,眼中露出驚豔的神情,讚美道:“姐,你真漂亮。”
季晴莞爾一笑,將襯衣遞給他,柔聲道:“你也換上這件乾衣服,我來開飛機。”
“嗯。”顏子畫起身,將駕駛座讓給季晴,而後,他捧着襯衣坐在副駕駛座上發呆,卻不動手換衣服。
季晴見了,忍不住問道:“怎麼還不換?待會感冒了怎麼辦?”
其實她挺好奇顏子畫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的,但是,她和顏子畫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和東方澈那樣,所以,顏子畫不開口說,那她便不問。
“我捨不得穿。”顏子畫探出指尖輕柔地撫摸着這件淡黃色的襯衣,儘管做工很粗糙,沒有釦子,也沒有絲線,但是,他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襯衣。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太小,而飛機的嗡嗡聲太大,她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顏子畫擡起臉頰,朝季晴盈盈一笑,“沒什麼,我現在還不想穿。”
“你不喜歡的話就扔了吧。”季晴的視線一直注視着前方,畢竟外面還在下着暴雨,此時開飛機,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造成墜機的後果。
顏子畫生怕季晴真的要將這件襯衣扔掉,急忙說道:“我很喜歡,姐,你都給我了可不能再要回去,我要藏起來。”
說着,顏子畫便將這件淡黃色的襯衣仔細地摺疊好,然後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將這件摺疊好的襯衣放在胸口,然後再將釦子繫好,寶貝得緊。
只是這一系列動作季晴卻沒有看見。
此時她的眉頭正微微蹙起,因爲她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大片黑壓壓的雲層,突然,一道閃電從天而將,好在沒有落在他們這邊,而是落在前方百米之外,隨即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姐,我來開。”顏子畫看到電閃雷鳴趕緊起身,和季晴對換了位置。
直升飛機最怕的就是這些電閃雷鳴,如果被雷電擊中,那是必死無疑的。
“我們現在在哪裡?”季晴望着窗外不斷在下的暴雨,百米之外已經是雷電交加,這樣的天氣太危險了。
“我看一下。”顏子畫一邊操控着飛機,一邊打開飛機自帶的gps,只是,卻發現定位系統壞掉了,“gps壞掉,不能確定位置。”
“將飛機的高度降低些,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停機的地方。”天色雖然亮了些,但是這麼大的暴雨,又加上此時的電閃雷鳴,簡直就相當於半夜。
看不清楚下方到底有什麼。
“姐,你用望遠鏡看一下。”顏子畫將望遠鏡遞給季晴,此時他另外一隻手正在極力地控制着一個搖桿,因爲這秋天的風夾雜着雨也吹得夠大,他得保持着飛機平穩。
季晴拿着望遠鏡,看着下方,而後是四周,“不好,四面都是森林,沒辦法着落。”
這個望遠鏡是可以夜視的,即使在黑暗情況下,也能透過望遠鏡看清楚遠方的景物。
顏子畫緩聲說道:“姐,沒事,我先開着,你一邊看着,看到可以着陸的地方就說一聲。”
“好。”季晴應道,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個鬼天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天都降了兩場暴雨了,這一次比上一次持續的時間還要長,而且降水量一看就知道要比上一次多得多。
“山體滑坡,崩山,泥石流……”季晴忍不住咂舌,從她這個角度往下看,看到的都是滾滾洪水有如長龍一般喧囂而出,整個森林遭到難以想象的破壞。
她雖說不是善人,但是,看到這樣的大自然災難,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頓唏噓。
不知道這一次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遭殃。
這麼大的自然災害,爲何政府卻不提前通知,政府不可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天災,他們到底想隱瞞什麼?
這等國家大事也不是她能去猜想的,此刻,她只想趕緊找到可以讓飛機着陸的地點。
她不想寶寶還沒有出世就已經和她命歸黃泉。
突然,季晴的眼睛一亮,看到前方有一座平樓,平樓的樓頂剛好可以停下飛機,只是,平樓後面靠着大山,大山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山崩的跡象,但是,卻不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
“前方兩百米有一座平房,小不點,你看可以着落嗎?”季晴擡手指着那座平房所在的位置說道。
“過去看看。”顏子畫操控着飛機開過去。
當飛機來到平房這裡的時候,顏子畫卻皺着眉頭,“姐,這個地方不好,下一秒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山崩。”
季晴剛纔將這個平房說出來的時候,心裡也做好打算了,而此時,又是一記雷電落在離他們飛機五十米的地方。
“降落吧,再不降落,我們可能會被雷劈死的。”季晴說的這話不假,四周的電閃雷鳴越來越多,再不離開飛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四周都沒有可以着落的地方,除了在這平房的樓頂上降落,他們別無選擇。
顏子畫的碧眸望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而後下了決心,便將飛機開到平房的樓頂,他先下飛機,撐開雨傘,將季晴接下來,好在平房樓頂有自己的排水系統,地面積累的水並不是很多。
雨傘全部遮着季晴,他自己則是淋着雨,拉着季晴下了樓,來到樓下,平房的門是關了的,而且還上了鎖,想來屋主已經出去了。
顏子畫將鎖弄開,打開門,和季晴走了進去。
看到屋子裡佈滿灰塵,想來屋主應該已經離開這裡很久了,一直沒有回來。
顏子畫去找開關,想打開屋裡的燈,找到之後,卻發現,燈不亮。
“小不點,這間平房在這山窩裡,電線杆應該已經被洪水給衝倒了,不會有電了。”季晴弄來兩把木凳子,然後將木凳子弄散。
“額,好吧,可是,姐,總不能這樣黑燈瞎火的吧。”顏子畫回到季晴身邊,看到季晴在弄木頭,才笑道:“還是姐聰明,這粗活還是我來做吧,姐,你去找找有沒有打火機。”
“這麼多年沒有人住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打火機,我去找找看。”季晴去房間裡尋找着,不一會兒,倒是真的尋到了一個打火機,但是,卻打不着火。
“看來太久了,打火機裡面的氣也沒了。”季晴將打火機一扔,重新回到顏子畫的身邊,問道:“飛機上有打火機嗎?這裡的東西年代都太久了,用不了。”
連這些木凳子都一下子就能拆掉,很多都蛀了蟲,可想而知,這間屋子多久沒有人住了。
“有,我去取來。”顏子畫說着,便起身要離開,季晴拿起傘遞給他,囑咐道:“小心點。”
顏子畫接過雨傘,貪念了地看了一眼季晴,而後轉身默默地離開,雨傘上還殘留着專屬於季晴的香味和溫度,握着雨傘的手緊了緊。
季晴在屋裡等着顏子畫,來來回回地走動着,雙手交纏在一起,有點不安。
去了這麼久,顏子畫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而就在她擔憂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響起,季晴的心差點跳了出來,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聲,“小不點。”
人已經跑了出去,只是,還沒等她跑上樓,整個平房都在傾倒,季晴瞬間明白,山崩了,發生山崩了。
“小不點。”季晴大聲呼喊着,無奈一樓和樓頂之間的樓梯已經崩潰,她只能在下面大聲地疾呼。
房頂的白漆開始紛紛掉落,牆壁上的磚石也開始不斷地脫落,房樑石柱也在朝着地面傾斜,情況極爲惡劣。
季晴捂着小腹,不斷地躲避那些掉落下來的磚石,同時也在呼喊着顏子畫。
怎麼會這樣,一時之間就發生了山崩。
她有點後悔了,如果不讓顏子畫上去找打火機就好了,在房頂上肯定是首先遭到山崩的襲擊的。
就在季晴左躲右閃喊着顏子畫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上而下,落在她的身前。
“姐姐。”顏子畫看到季晴,神色一變,大手伸出,將季晴攬了過來,這時,剛好一個起碼有十斤重的石頭從上落下,恰好砸在季晴剛纔站定的位置。
驚險萬分!
季晴抱住顏子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剛纔覺得好像又回到了五歲那一年,那一年的那場大火讓她失去的不僅是雙親,還有小不點。
雖說如今知道自己的父母親和小不點都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當年的那份心痛卻是真實地感受過的。
“姐姐,我沒事,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顏子畫感受到季晴身體上的顫抖,乾脆直接打橫抱起她,弓着身子,碧眸掃去,快速地找到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躲了進去。
這個地方相對而言安全很多,是在牆壁的死角,顏子畫抱着季晴蹲下,用整個身子爲她擋住上方掉落下來的碎石頭。
山崩持續了很久。
這間平房在大山的面前,簡直好比是足球場裡的一個足球,沒有絲毫抵抗力,最終還是被大山壓倒。
季晴他們四周一片黢黑,好在周圍還有一些空氣。
“小不點,你先放開我,看看,這四周到底是什麼?”季晴心裡還是驚險萬分,剛纔她親眼見證了有如地震般,他們所在的位置,被一個龐然大物轟地覆蓋住,視線也是瞬間一片黑暗。
他們被活埋了!
“好。”顏子畫鬆開季晴,悶哼一聲,然後探出手,摸着四周,好在這裡的空間還是比較大,只是他的身體卻在本能地顫抖。
“姐,我們還算幸運,這四周都是大石頭,剛好弄了這麼一個空間。”
季晴動了動身子,想起身,頭部差點撞在頭頂的石頭上,好在顏子畫伸手爲她擋住了那衝擊,只是顏子畫的手卻磨破了皮。
季晴不再隨便亂動,也用手探知了一下四周石頭的距離,這個石頭圍成的空間大約有兩立方米,寬一米,長兩米,高只有一米多一點,兩個人蹲着,空間還是有餘的,只是不能站起來,躺下來還是可以的,不過兩個人不能同時都躺下。
季晴將四周的情況探查完之後,對顏子畫說道:“將你的手拿過來。”
“幹什麼?”顏子畫縮了縮磨破皮的左手,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季晴是看不見他的,但是,他還是本能地將左手藏在背後,不想讓季晴發現。
季晴雖然看不見,但是,耳朵靈敏,在他藏手的時候,她的手快速的出動,直接將他的左手抓了出來。
“調皮。”季晴小聲罵了一句。
顏子畫卻很受用,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他要是無意中受傷了,也會這麼藏着不讓季晴發現,但是,季晴每次都能猜到他受傷了,每次爲他上藥的時候,也是小聲罵一句調皮。
“姐姐,你說我們還能出去嗎?”顏子畫享受着季晴爲他包紮。
有那一瞬間,他希望他能和她永遠地待着這裡,永遠都不要出去,那麼,她就永遠只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聽到顏子畫的提問,季晴的手微微一頓,而後快速地給他包紮好,身子後仰,後背軟軟地靠在石壁上,聲音輕緩,“可以出去的。”
她說這句話也是極爲不自信的,他們現在是被山體活埋了,還怎麼出去?
最爲主要的是,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在這裡。
季晴拿出手機,試圖撥打電話,但是,對方還是機械的聲音,沒有信號,無法撥出去。
“阿嚏。”顏子畫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噴嚏讓季晴想起來顏子畫身上的衣服一直沒有換,還是溼漉漉的,這可不行,雖說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但是,至少不能這樣讓他感冒了。
“小不點,趕緊將你的衣服脫掉,換上那件乾的襯衣。”季晴催促着說道。
顏子畫應了一聲好,只是,他脫掉了衣服,卻沒有穿那件季晴爲他做的襯衣,而是將那件襯衣捂在胸口,這樣他感覺他整個身體都是溫暖的。
季晴要檢查他是不是穿上了衣服,擡手摸了過去,當摸到他冰涼的肌膚時,她發火了,“顏子畫,你到底聽不聽話,趕緊穿上。”
顏子畫動了動身子,將季晴的手拿開,他不能讓季晴的手也跟着他的身體一樣變涼,“我捨不得穿。”
這次他這句話的聲音還是比較小,不過,這裡已經沒有直升飛機的嗡嗡聲,所以,季晴能夠清楚地聽到他的這句話。
只是,聽了之後,她更怒了,“有什麼好捨不得的,不就是一件破衣服,趕緊給我穿上。”
說着,季晴的手就四處摸索着,當摸索到絲綢般的布料的時候,她知道這就是她爲他做的那件襯衣。
“好了,姐給你穿上行了吧。”季晴扯着襯衣,但是,顏子畫卻緊緊地攢着,不讓季晴扯走。
“不穿就是不穿。”顏子畫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倔強口氣。
“你到底想怎樣?”季晴嘆了一口氣,鬆開手,“難道你想感冒不成?”
顏子畫低着頭,雙手還在緊緊地揪着襯衣,聲細如蚊,“這是姐姐送給我的東西,如果穿破了我會心疼。”
“傻孩子。”季晴拍了一下他的頭,“趕緊穿上,出去了給你做更多好看的。”
聽了這句話,顏子畫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剛纔摺疊好的襯衣,然後認真地鋪平,再穿上。
季晴感覺他已經穿上了衣服,便伸手直接將他提了過來,揉着他的衣服,該死的,只不過是件衣服,他還這麼寶貝着,這衣服簡直是個禍害。
“姐,你做什麼。”顏子畫抓住季晴亂動的手,好吧,衣服是季晴做的,季晴想要怎麼揉弄他也沒辦法阻止,但是,他還是覺得很心疼,終是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粗暴的行爲。
季晴鬆開手,想來那件衣服已經被她揉得不成形了,如果她不那麼揉,按着顏子畫寶貝的程度,肯定連坐着的時候,都不敢靠在石壁上,因爲靠在石壁上會讓衣服起皺。
“現在好了,小不點,不准你再寶貝這件衣服,你再這麼寶貝它,我就收回它。”季晴惡狠狠地威脅着。
“好吧。”顏子畫有如受氣的小奶包,鼓着腮,幽怨的碧眸瞪着季晴。
他寶貝她的東西有錯嗎?有錯嗎?
“你生氣了?”季晴嘴角噙着一抹笑,雖然看不見顏子畫生氣的模樣,但是,小時候的小不點生氣的時候可是極爲可愛的,看得她只想揉擰他,然後將他惹哭。
顏子畫偏開頭,賭氣道:“纔沒有。”
季晴的手開始發癢,忍不住探出去捏住顏子畫的兩頰,然後往兩邊用力地扯,咯咯地笑出聲來,“還說沒有,你看你的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
“姐,痛啊。”顏子畫很配合地喊了一聲痛,眉梢卻是帶着笑意的。
“讓你多痛點。”季晴捏得正起勁,想着要將他給弄哭心裡才舒服,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身子朝着顏子畫也挪過去不少。
“姐,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太好看了,嫉妒我了,所以每次都捏我的臉。”顏子畫雖然在喊痛,卻主動地將臉湊過去,讓季晴捏。
被顏子畫這麼一說,季晴微微心虛了一下,好吧,她承認,小時候她是見他長得太漂亮了所以總想揉擰他。
小時候的他簡直就是漂亮得不像話,起初她還將他錯認爲是女孩子,高高興興地跟媽媽說,這個妹妹長得真好看,而後,媽媽笑話她,告訴她這是弟弟,不是妹妹。
“少臭美了。”季晴鬆開手,不再捏他,拍了一下他的頭頂,才退了回去。
兩人之間微微沉默了一陣。
直到顏子畫開口。
“姐,好懷戀小時候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好快樂。”顏子畫說這話的時候,雙眼中佈滿了期待和沉醉。
他的一生都很坎坷,除了那段和季晴在一起的日子是歡樂的,其他日子都是充滿着仇恨和陰謀。
“你在顏家的日子過得不好?”季晴柔聲問道。
上次她記得他說過,沒有她在的日子,不好。
她權當是笑話聽,只是,此時,聽到他用夢幻般的語氣說懷念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一抽。
看來,那天之後,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想也想得到,顏家,偌大的一個古老家族,競爭也是極爲兇殘的,不知道顏子畫在顏家有沒有根基,如果有根基還好,如果沒有根基,回去之後鐵定是被欺凌的。
思及此處,她想到了顏子畫那纖瘦的身子骨,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想來是小時候落下了病根。
她忍不住伸手將顏子畫拉了過來,抱着他,又一次感覺他的纖瘦,一雙手都能將他的腰給圈起來,她的眼睛微微發澀,他過的是真的不好。
而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着,像是在極力地害怕着什麼。
季晴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顏子畫將季晴抱緊,雙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恐慌,身體依舊在本能的顫抖。
“你到底怎麼了?”季晴將顏子畫的身體拉開少許,將他的臉拉近,看着他,看到他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恐慌,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有幽閉症?”
兩人的距離太近,即使顏子畫想扯謊否認,也是不可能的,他只好點頭承認。
季晴幾乎要咆哮出來了,“你在顏家的時候他們幽禁了你!”
“沒有,姐,不是那樣的。”顏子畫止住季晴激動的身子,焦急地看着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得了這種鬼東西。”季晴急了,顏子畫既然有這種病,如今他們又被封閉在一個小空間裡,那豈不是更加加重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