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那個司徒愉悅身上最先被挖下來的是左邊的眼珠子!”
“太老套了,上次老八是把對方的指甲一個一個的拔下來的,好像還意猶未盡啊,這次我賭指甲!”
“什麼啊,老八肯定是把頭髮連着頭皮割下來的,一層層割到頭骨纔對!”
“你們都是瞎掰,老八一般先喜歡放血,放到哪個人覺得冷,再強的意志也自然就軟了……”
“用蜘蛛咬那個地方……”
一羣樑家護衛大呼小叫,似乎這裡不是他們剛剛端下來的司徒家族據點,而是進了賭場一樣。
廳中一羣司徒家族的俘虜一個個臉色慘白,這都是一羣什麼人啊?!
簡直是喪心病狂外加毫無人性,早就聽說樑家的人狠,沒想到這麼瘋子一樣!
徐若瑾心裡有點想發笑。
這幫傢伙,全都是樑霄帶出來的,所作所爲從各個角度都能夠看出樑霄的影子。
徐若瑾此刻倒是敢和任何人打賭,他們不過是在嚇唬那些司徒家族的俘虜,看看能詐出什麼來罷了。
所謂拷問,突破對方的心理其實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什麼肉體摧殘,不過是一些輔助手段,內心崩潰纔是關鍵。
不過既然好不容易出來冒險一次,索性便折騰一把,不然豈不是太過無趣?
眼看着這些樑霄慣用的手法,徐若瑾忽然覺得自己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思路貌似很有點像樑霄?
要不要裝一把冷血女魔頭?
徐若瑾玩心大盛,仔細琢磨了下,貌似也可以試試……
回憶了一下樑霄板起來臉的樣子,徐若瑾微一凝神,臉上猶如凝成了一道寒霜,慢慢地道:
“不急,時辰還早,這裡的人這麼多,早晚有說真話的,慢慢炮製便是!”
旁邊的小屋裡,彷彿也在響應着徐若瑾的話,那位自稱是中級管事的司徒愉悅殺豬般的叫聲越叫越高,叫的外面一干衆人渾身骨頭都酥了,甚至連樑四幾個都愕然驚訝。
這樑八也忒會溜鬚拍馬了?如此相應郡主的話?他行啊!
“我說!郡主想問我們什麼,我全說!那司徒愉悅知道的事情我也全知道,我招!”
終於有人撐不住了,司徒家族的衆人中已經有人開始高喊了起來。
“我也知道,我也能招!”
“我,還有我,我知道他們不知道的!”
接二連三,所有司徒家族的囚徒全都站出來主動招供,好似晚說一句,那堅韌的挖眼勺子就會對準自己!
自我放大的恐懼無法用言語形容,徐若瑾雖然早料到會出現這一幕,卻也被他們的爭前恐後和迫不及待嚇了一跳!
至於嗎?其實還真至於……
樑家的護衛們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操持這種事,自有人把司徒家族的一干俘虜分開審問。
不過兩炷香的功夫,樑八從內室的小屋裡笑嘻嘻地拎着司徒愉悅出來,邊走邊道:
“這般窩囊廢,也真是讓人掃興,老子的諸多寶貝剛拿出來,還沒等下到他身上,他自己先叫得震天響。上來就把知道的全說了,都不給我上手的機會啊。”
衆人拿眼看去,只見這司徒愉悅除了嚇暈了之外,身上哪裡有半點兒傷痕?倒是褲襠處一大片津津溼透的痕跡。
這是……嚇尿了?
司徒家族的衆人裡登時有人大感懊悔,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聰明人想到或許徐若瑾帶着樑家護衛們在詐唬他們,不會真的動手給什麼刑罰逼供。
可問題是,沒人敢賭這是個詐局啊!
聽聽旁邊小屋裡司徒愉悅越來越淒厲的慘叫聲,看看徐若瑾冷若冰霜的面孔,又有誰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不多時,一疊厚厚的口供已經落在了徐若瑾的手裡。
司徒家族在京都裡的據點暗樁,幾乎是一個沒落下,連着各種聯絡方式消息渠道亦是搞了個清楚。
而讓徐若瑾微感意外的則是,給自己來信的事情,居然是司徒家族的族長司徒男親自佈置的。
至於裡面的箇中緣由,那司徒愉悅實在是品級不夠,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看了一眼司徒家族衆人,徐若瑾淡淡地道:“回去告訴你們的族長,就說我徐若瑾來過了。以後找我便堂堂正正地找,我若想見自然會見,別再搞什麼後院扔石頭傳書之類的故作神秘,丟人不丟人?即便不要這張臉,也要幾分體面!”
司徒家族衆人被鬆了綁,膽戰心驚地連連點頭,馬上就應了。
徐若瑾也懶得再說什麼,帶着樑家衆護衛轉身離開,這羣司徒家族之人一直目送着那頂綠呢小轎離去,硬是無一人再敢出院子。
“司徒男親自出馬啊……”
徐若瑾坐在轎子裡,想到司徒男也頗有意外,但其實也沒什麼意外。
今日從消息上而言收穫頗豐,這司徒家族,其實早在數代人之前,便已不滿足於窩在皇宮裡當保鏢或是去做皇陵的守墓人。
許多年前便已經派遣優秀弟子去各地發展勢力,如今許多地方都有司徒家族的據點暗樁。
難道是因爲司徒家族把很多強力子弟派去了外地,所以京都裡都是一羣能力不高之人?一個念頭在徐若瑾心中悄然升起,不過這不是她最關心的。
“等那個沒良心的傢伙回來,就讓他去處理罷了,這些什麼勢力打殺之類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們這些男人關注的……”
對於朝政勢力之事,徐若瑾原本興趣就不大,於是毫不猶豫地便決定了要交給樑霄去處理。
但說不定這種事情樑霄早知道了?這個沒良心的,走了這麼久,也沒個回信傳來。
心裡絮絮叨叨,但徐若瑾越來越放鬆了下來,司徒家族在京都確實是外強中乾。既然如此,自然沒必要去按照司徒家族信上說的開什麼價錢買通消息。
徐若瑾當然想和朝霞公主通上消息,但她不是那種會被司徒家族任意開價錢牽着鼻子走的人。
司徒家族既然找上自己,那定有他們找自己的理由,而且是迫不得已,否則他們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自己等着就是了。
難不成一封信、一個消息就想打亂自己麼?
今日親自去現場看似心血來潮,其實徐若瑾還是有自己的方式的。
不過有些意外的事情是,掏窩子拔據點也有如此刺激之樂,直讓徐若瑾居然頗有興致勃勃之感。
要不要再加一把火,多捅掉司徒家族的幾個據點暗樁,逼他們來找自己呢……
徐若瑾對着轎簾外饒有興趣地道:“你們說,既然這司徒家族在京中的據點什麼的我們都掌握了,要不要再去掏他們幾個窩子?或者……我們去司徒家族的老巢逛逛?”
順哥兒聽了這話當即嚇了一大跳!
郡主這是幹掏窩子的事情幹上癮了?
這種事情今天不過是偶一爲之,更何況今天實際上算是突發之事。要是天天去幹這個,萬一郡主碰上個什麼意外,四爺回來還不得把自己等人活剮了?
郡主是玩的痛快了,他們可還想要這條小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