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做的,王爺,我敢以自己的性命向您保證,姜老太爺絕對不是我殺的!”
楚嫣兒此時已經見到夜微瀾,並且聽到夜微瀾說起姜老太爺遇刺的消息。
看到夜微瀾那雙犀利審度的目光,她雖仍處於驚愕之中,也知道自己必須馬上澄清事實,否則夜微瀾很可能會一刀殺了自己,楚嫣兒相信,依照他現在的心情,絕對做的出來。
夜微瀾靜靜的看了楚嫣兒半晌,轉頭看向正呆若木雞的姜中方,“你?”
姜中方一時沒緩回神來,待見到夜微瀾看向自己,他“噗通”跪地,登時嚎啕大哭,“爹,那是我的親爹啊,就算我再畜生,就算我再不是東西,我也不可能殺了我的親爹,爹啊!”
中年男子,跪地淚流不止,夜微瀾也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是姜中方。
倒不是相信他心中的孝意,而是姜中方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和膽量,否則他還至於被樑霄壓的連氣都喘不過來,需要投靠在自己的麾下?
夜微瀾又看向了楚嫣兒,姜中方也瞪向楚嫣兒,他猛的衝過去卡住楚嫣兒的脖子,歇斯底里的怒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女人殺了我的父親,我掐死你,我一定要掐死你!”
“咳咳,不、不是我……”楚嫣兒沒想到姜中方會突然發瘋,可她畢竟是個纖弱女子,即便用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掙脫開姜中方的手。
夜微瀾也沒想到姜中方會突然發狂,本就心中抑鬱難忍,朝着姜中方猛踹幾腳,“你瘋了?你掐死她,你給我鬆開!”
姜中方被踹的跌倒在地,“不是她還能是誰?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在樑家刺殺我父親?這簡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夜微瀾憤恨的看了一眼,只覺得姜中方實在就是個窩囊,如何能與樑霄相比?
而此時楚嫣兒已經從慌亂中緩回神來,安穩好心神,問着夜微瀾下一步的動作,“事情已出,請王爺吩咐下一步該如何佈置?想比皇上得知此事對樑霄一定也有不滿,莫不如再添一把火?”
話題轉到正事之上,夜微瀾對楚嫣兒的態度還是有幾分滿意。
姜老太爺過世,這的確是一個對他更爲有利的時機,樑霄還做出如此魯莽之事,那就要趁勝追擊,再打一個漂亮的仗。
思忖過後,夜微瀾點了點頭,“”“要求百官繼續叩闕上書彈劾樑霄,再加上一條罪名,夜闖官驛,一定要快,明日本王便要聽到這個消息!”
“是!”楚嫣兒立即領命準備去辦,姜中方在地上坐了半晌才站起身,抹了抹臉上縱橫的老淚,他朝着夜微瀾拱了拱手,轉身離去的背影略有蹣跚頹廢。
姜老太爺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縱使不支持他,也有血緣親情在。
夜微瀾望着姜中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可惜誰讓樑霄不肯支持自己?否則這等垃圾,他是絕對不會搭理的。
樑霄硬闖皇家館驛的消息如同過年的炮仗,一時之間散落千家萬戶,在每個聽者的耳朵裡都驚愕炸響。
只是陸凌楓聽說此事之時,反而是自斟了一盅靈閣的酒,興致勃勃的品了品,“他終於忍不住了,呵,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一旁的掌櫃聽到此話,着實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子,您就這麼看好樑左都督?”
“當然。”陸凌楓的回答格外篤定,“瘋子與瘋子才能玩出更瘋的花樣,否則不如靜看一羣傻子亂蹦,何必摻雜其中?”
“瘋子?”掌櫃的看着陸凌楓,“誰是瘋子?”
“我啊!”陸凌楓笑着又斟一盅,“看着吧,事情只會越來越有趣,我們也要做一些準備了!”
掌櫃的雖對陸凌楓自詡爲“瘋子”不能理解和接受,但聽到陸凌楓要做準備,登時眼前發亮,“奴才們早就準備妥當,只等主子您一句話了!”
陸凌楓沒有再回答,自斟自飲,對月輕酌,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徐若瑾和樑霄商量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在此時做出這等事情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也知此事不可能一時半會兒查得清楚,只能先應對眼前的狀況。
硬闖皇家館驛,無論是夜微言還是夜微瀾,都不可能裝作不知,必定會有動作,可樑霄卻並不在意,因爲任何的榮譽和官職,都比不得姜老太爺在他心中的位置重要。
更何況,姜老太爺是在樑家、是在樑大將軍面前被刺死,這着實讓他無法忍耐。
梁鴻得知消息也已經從樑家祖宅急迫趕來,進門便跳腳的指責樑霄,“老四,你實在太過分了,你闖皇家館驛的事情居然不叫上我,你給我說明白,你爲何不叫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哥?哪兒呢?你出來!”
徐若瑾在屋中聽到梁鴻的呼號,登時翻了個白眼。
這到底是什麼心思?還以爲他進門怪罪樑霄的魯莽,可誰知是怪樑霄沒有帶他一齊去?
樑霄對此並沒有什麼意外,這畢竟乃是他的二哥,似乎早已料到梁鴻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與他去書房談。”樑霄告知徐若瑾一聲便離開,徐若瑾坐在屋中看着一旁的小悠悠,自言自語的道:“這事情鬧的,越來越不像是人做的事兒了,還是這麼小的時候好,什麼都不操心,什麼都不惦記,不要長大,越是長大煩心事越多,娘都開始羨慕你了。”
方媽媽聽着郡主的自言自語,在一旁搭話道:“郡主也是願意幫助四爺,否則哪裡用得着您操這麼多心思?”
“其實我也給四爺添了很多的累贅。”徐若瑾對此心知肚明,她突然想到了朝霞公主,自己這位生母的存在,讓她始終無法安下心來。
這事兒,會與母親有關嗎?
可她即便再怨恨先帝,怨恨皇上,不過是宮中祭堂後禁地中靜修的一個女子……或許是自己妄想了吧?
不等徐若瑾仔細思忖,紅杏突然哭着從外進來。
“怎麼回事兒?大過年的哭什麼?”徐若瑾禁不住埋怨了下,自從姜必武出現,紅杏好似變了個人兒,實在與以往太不一樣。
紅杏抹了抹臉上的淚兒,“不是奴婢想哭,是公子他、他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