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又膩了半晌,也算是將陸凌楓一事徹底的劃了過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樑霄自當沒有放過徐若瑾,歡愉了半晌,徐若瑾早已經累的不想再理他,樑霄則離開休息的小院,去見了姜必武。
姜必武這幾日與樑霄回想着姜老太爺遇刺之前的所有細節,也逐漸的平穩了情緒,開始正視起自己身爲姜家繼承人的責任。
姜必武不似樑霄,從生下來雖然也習武,可他並沒有隨同家人一起出徵打過仗,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
即便跟隨姜三夫人做了一些探查的隱秘暗樁,可畢竟沒有真正見識過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血粼慘狀,他始終意識不到姜家的真正危機到底是什麼。
只想在中林縣優哉遊哉的過着閒散的日子,也覺得這樣過的挺舒坦,十分不錯。
可從姜家自姜中方分裂開始,他便出現了逃避的狀態,貼身伺候在姜老太爺的身旁,他也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會多麼可怕,多麼嚴重。
知道姜老太爺死在了他的眼前,而且還是被最親近的管家直接拔刀刺死,而他瘋狂的從中林縣趕來此處,卻又被徐若瑾一同指着鼻子怒罵做事不夠冷靜、不思後果。
姜必武才知道,他到底有多麼愚蠢!
原本以爲樑霄會就此鄙夷自己,可樑霄卻揪着他、逼着他回憶這些日子都做過什麼,起初姜必武是不敢全部坦白,因爲他愛好花街柳巷,離不開女人。
可見樑霄如此認真細緻,他也真正的認了慫。
爲了查出自家老太爺的真正死因,他還何必要自己這張臉?到底是臉重要還是命重要?這一點是姜必武始終沒有尋求到答案的疑問。
可此時,他已經知道了。
在生命面前,什麼面子都是扯淡,他放平了自己那一絲自私的尊嚴,把能夠想到的事情全部告訴給樑霄。
紅杏一直伺候在姜必武的身邊,因爲此時,即便徐若瑾想要她去做別的事情,紅杏也根本沒有心思。
她不求別的,只求能夠陪伴在自己最愛的男人身邊,就足夠了……
樑霄又進了門,姜必武仍舊躺在牀上不能動,看到樑霄,他則立即轉頭道:“我剛剛又想起了一件事,但這件事或許與老太爺遇刺沒有什麼關係。”
“說。”
樑霄撩起衣襟,坐在姜必武牀旁的椅子上,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姜必武迫不及待的道:“之前曾有人回到中林縣去打探過徐家人的情況,這個消息還是後來快過年時,袁縣令到府上喝茶告訴我的,說那些人並不是官,更不似匪,神神秘秘的,後來便不知所蹤了。”
“打探徐家?”樑霄輕挑了眉毛,“徐家此時已經無人在中林縣了,還有什麼可打探的?”
“因爲並未在意,所以我也沒有細問袁縣令,現在想想他的意思,或許就是想讓我轉告此事,向你轉達求好之意。”
姜必武面色略帶尷尬,“我也知道,徐若瑾和縣令府上的姑奶奶關係不虞,所以便不了了之,也沒有與你說,只是袁仰過年的時候回了中林縣,很神秘,似是怕被人發現。”
“當初是不允袁仰再回中林縣,也不許他到京都的。”樑霄想到當初徐若瑾與袁家的恩怨糾葛,此時再想起來好似過眼雲煙,“嚴弘文回來了。”
“我已經知道了。”
姜必武並沒有意外,“還能救活嗎?”
樑霄餘光看了紅杏一眼,顯然這個消息是紅杏告訴他的。
紅杏見到四爺如此犀利的目光,嚇的連忙就退了出去,不敢再做停留,顯然這是四爺怨自己多嘴了,自己也是,爲何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姜少爺?
如若讓郡主知道,恐怕又要罵自己一頓了!
看着紅杏離開,樑霄轉回身搖了搖頭,“暫時不知,看他的造化了。”
“你確定刺殺老太爺的不是夜微瀾了?”姜必武對此仍有懷疑,因爲除了夜微瀾,他想不到其他的人有這個能力。
樑霄看着他,“我不能排除任何一個可能。”
“我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姜必武痛恨自己的無能,“我很想站起來自己去查個清楚,現在這個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廢物!”
“是不是廢物,與有沒有行動力無關,而是你有沒有腦子。”樑霄站起了身,“這幾日要守着嚴弘文的消息,你先靜靜的養傷,我會再來看你。”
姜必武緊緊的咬着牙,“我知道了。”
樑霄應合一聲,起身離去,可出了門卻沒有看到紅杏的影子。
紅杏這會兒已經在徐若瑾的面前承認着錯誤。
一張小臉漲紅無比,倒不是因姜必武而羞的,而是對自己的埋怨氣的,狠狠掐了自己的臉蛋子幾把,紅杏氣鼓鼓的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稀裡糊塗的就把事情告訴給姜公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奴婢該打,奴婢……”
見徐若瑾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紅杏愣後一跺腳,“郡主還是不要讓奴婢去伺候他了,奴婢已經管不住自己了……”
“呵呵呵。”
徐若瑾冷笑三聲,“這是怕四爺爲此訓了姜必武,特意先來我這裡認錯?”
紅杏被戳中了小心思,卻又連忙否認,“奴婢纔沒有這個想法,的確是奴婢主動說的,姜公子什麼都沒有問。”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徐若瑾對紅杏是訓也訓不出個結果,卻也沒法子怨她什麼。
天生就是個情種,偏偏要喜歡上姜必武這麼個風流公子哥兒?可這事兒能怨姜必武嗎?
徐若瑾縱使不太講理,也知道這事兒怨不得。
人生有姻緣孽緣,或許紅杏和他就是一段孽緣吧?
“這一次事情也就罷了,既然你說不去伺候他了,我也容了你,那就換了黃芪去。”
徐若瑾看向黃芪,“你就替她些許時日,也讓她腦子清醒清醒。”
紅杏沒想到徐若瑾會真的換人,提了口氣卻又說不出什麼,只能把小臉憋得通紅,牙都快咬碎了。
方媽媽此時從外進來,湊在徐若瑾的耳邊低聲道:“曹嬤嬤突然來了消息,您要不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