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爭執下去,十三王爺也看出自己在徐若瑾這裡賺不到便宜,就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徐若瑾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十三王爺已經無話好說,她也就轉頭不再理睬對方。
十三王爺被晾在原地,不免有幾分尷尬。
正好這時他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了
打從十三王爺走進靈閣的那一步,他就一直在壓抑着。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要知道一走進靈閣,周身都瀰漫着陣陣酒香。十三王爺一向對靈閣的酒沒什麼抵抗力,這會兒終於按捺不住了,丟下徐若瑾就去找順哥兒要酒去了。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平日裡十三王爺鮮少自己親自出馬來靈閣買酒,只能派下人來。
靈閣店鋪的酒從不降價,十三王爺想喝好酒就得自掏腰包。
這回不一樣了,他和徐若瑾一起來的,看誰敢要他的錢!
其實徐若瑾早已經和店裡的夥計打好招呼了,給十三王爺開個後門,讓他今日可以在靈閣喝個痛快。
不然的話,沒有徐若瑾的命令,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不收錢。
春草見十三王爺走了,立刻湊近徐若瑾,用手上的賬簿當做遮掩,小聲說道:“郡主,四爺剛剛纔走。”
徐若瑾立時瞪大雙眼,面帶驚訝地看向春草。
她早料到春草有話和自己說,而且很有可能是關於樑霄的,但是她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剛走?
神出鬼沒的,他這到底要幹什麼?
還沒等徐若瑾和春草問個明白,院子裡就傳來了花氏的聲音:“哎喲,這一早上到你府上去說說話,才得知你今兒出了門來了靈閣,我也就跟過來了,可是在屋裡呢?”
徐若瑾回頭的工夫,花氏也恰好進門。
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徐若瑾對花氏一笑,“二嫂,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花氏撇了撇嘴,是個沒心思的,“這不是心裡頭悶得慌,想找你說說話嗎?二爺也突然沒了影,這整日讓我提心吊膽的。”
花氏剛剛也被門口喧鬧的賓客驚到了,其實她也如十三王爺那般,以爲靈閣生意會因樑霄拒絕七離主將遭受拒絕,可沒想到還是這麼紅火?
“靈閣的生意可真不錯。”花氏語帶豔羨地感慨了一句。
徐若瑾哪能不知道花氏的性子,當下也只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也是許久沒看賬了,過了年,也該理一理了。”徐若瑾適時打斷花氏的思緒:“不知二嫂找我所爲何事?”
她知道花氏就是個怨懟的性子,平時抱怨多了,連說話的口氣都帶着不情不願和酸氣。
徐若瑾雖然不喜歡花氏的性格,但也不至於表現在面上。他們都是樑家人,這點小事都不算什麼。
花氏本就一肚子話要說,但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徐若瑾主動問了,她也不放藉機攀上說一說。
花氏瞧瞧左右,見沒有外人之後,才靠近徐若瑾幾分,故作神秘地問道:“弟妹,你悄悄說與我聽,二爺和四爺去哪了?我一定不告訴旁人。”
徐若瑾滿臉感嘆,卻哭笑不得。爲何一個個來找她都是爲了知道樑霄阿下落?
沒想到,樑霄一個人的蹤跡,居然牽動着這麼多人的心。
“二嫂,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徐若瑾臉上的無奈和憂色仍在,看起來就不像是說假話的人,她雖然知道樑霄剛剛離開,可他此時在何處,自己哪裡知道?
花氏眉頭一皺,神情中帶着驚訝和懷疑。
雖然徐若瑾的眼神不似作假,但花氏還是不能輕易相信。
以樑霄的性子,有可能不說一聲就離開徐若瑾嗎?
花氏陷入了沉思,又開始糾結了。
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終日提心吊膽的,就怕樑家出什麼事。
這也不能怪花氏胡思亂想,自從樑霄拒了七離主將的事傳開之後,樑家的聲名和威望也跟着一落千丈。
平日裡和花氏往來的那些官夫人們,得了消息之後,也都一個個推脫有事,閉門不見了。
花氏就算再遲鈍也看得出來,那些官夫人都急着和自己撇開關係,唯恐被牽連。
和官夫人們漸行漸遠之後,花氏在府裡待着也甚是無聊,整日怨天尤人,心情也越來越糟。
爲此,梁鴻也沒少數落她。但是花氏這次的怨懟太大,消停沒有多久就又開始抱怨起來,可這一回,她想讓梁鴻數落都沒戲了,因爲梁鴻也突然就沒影了!
想來想去,花氏只能想到樑霄一人。梁鴻不見了,樑霄這個做弟弟的總能知道點消息吧?
結果花氏派去打聽的人回來稟報說,樑霄也不在郡主府,而且已經好幾日沒回了,如今找樑霄的人比比皆是,根本不知下落。
花氏一想便知,梁鴻是跟樑霄走了,可是走就走了,倒是說一聲去哪兒?什麼時候回?
忍了幾天,也得不到梁鴻的消息,花氏便準備找徐若瑾問問。
樑霄的脾氣可不似梁鴻,一些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會告訴徐若瑾的。
“你連我都信不過嗎?我也是擔心問問,還能去哪兒說去?那可是自己的男人,這事兒我還是懂的!”花氏以爲徐若瑾是故意不說,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但徐若瑾還是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告訴我?你也瞧見了,有多少來盯着二爺和四爺的?真告訴我,指不定哪一句沒說好就被發現端倪了,索性連我也不說,這些人也是乾等着。”
徐若瑾嘴巴努了努,指的便是十三王爺。
花氏自當也知道十三王爺在此處,可得不到答案,花氏仍滿面愁雲,五官都快要集合到一處了。
“既然如此,就有勞弟妹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花氏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追着徐若瑾不放了,但心裡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
徐若瑾看着花氏愁容滿面的模樣,就知道她最近一定過得不太好,心情抑鬱,都已經表現在了臉上。
花氏心眼小,想事情更容易鑽牛角尖,而且消極悲觀,長此以往,對身體沒有一點好處。
“二嫂,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肝火太旺。一會兒我叫人給你拿上一罈藥酒,按我寫的方子喝,能多少緩解一些。”
說完,徐若瑾就轉頭對着春草吩咐了幾句。
花氏聽的一愣,還真讓徐若瑾說對了。她最近身體不好,也吃不下飯,就去找大夫看了看。
大夫說她心有所鬱結,肝火旺,應該看開一些,不要太過計較,還給她開了幾副藥。
不過花氏也沒當回事,沒想到剛纔卻被徐若瑾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