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雖只帶着丫鬟們很低調的穿梭在人羣之中,卻也被有心人認了出來。
這並非完全因豪門貴婦鮮少在街上徒步出現,而是徐若瑾實在太引人注目,從郡主府的馬車停在街邊,就已經有人在旁圍觀,更何況是徐若瑾帶着丫鬟下了馬車步行溜達?
越來越多的人投目望來,徐若瑾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爲她的心中只記掛着蔣明霜,其餘之事都可以放置一旁,不必理會。
只是這一路,不免有人聲的議論傳進她的耳中,離得遠,更不是熟識之人,自然口中話語褒貶各異,因爲如今郡主府可還在風口浪尖之上。
“這人就是瑜郡主?”
“那還用看?看她身上穿的就知道了!那一身料子咱們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買一條袖子!”
“我可聽說瑜郡主的美貌在大魏豔麗無雙,就算是不施粉黛那也是傾國傾城之貌!”
馬上就有見過徐若瑾的百姓接話,“這個我可以作證!而且剛纔那個就是瑜郡主沒錯!”
“別說瞎話了!瑜郡主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有人不屑地反駁。
有人又不同意了,“那有什麼?瑜郡主不是向來行爲奇特麼,連酒都能賣,還不能在街上逛逛了?”
沒有人搭理他,此人撇撇嘴,悶在一旁不吭聲了。
……
猜來猜去,還真就坐實了徐若瑾的身份。
徐若瑾聽着耳邊老百姓們的議論,繼續若無其事地走着。
樑拾駕着馬車跟隨在後,馬車內的馮嬤嬤自當也聽到街邊人們的議論,聽着老百姓七嘴八舌的話,她恨不得堵上他們的嘴。
只後悔剛纔沒有攔住瑜郡主,稍後可怎麼與公主殿下交代?
但是老百姓卻不會滿足於這些,他們接下來說的話讓馮嬤嬤都渾身一抖。
“郡主府出了那麼大的事,這瑜郡主怎麼還敢出門?”
一個老百姓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突然提了一句。
許多原本還在感嘆瑜郡主居然也會出現在這種市井之地的人,都被這句話提醒了。
“對啊!之前不是傳聞,樑四爺是殺了嚴大人的兇手麼?”有個人聲音很小地說了一句,“他殺人和郡主府有什麼關係?總不能怪到徐若瑾的身上吧?”
但立刻就有人不以爲意地說道:“瑜郡主說不定就是幫兇呢!”
這話說的堅定,好像他知道所有內情似的。
一時間,本來還在看熱鬧的百姓也都跟着動搖了,他們互相看了幾眼,都覺得有道理。
“樑大人和瑜郡主夫妻情深,誰不知道?”
“所以啊,這不就是擺明的嗎?樑霄殺人這事啊,瑜郡主肯定也參與了!”
……
老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話越說越歪,最後儼然已經把徐若瑾當成了殺人兇手。
馮嬤嬤越聽越心驚,連她都有點動搖了,看着徐若瑾的背影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周圍人的話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馮嬤嬤不信。
嚴景鬆的死要是真和郡主府有關係,那瑜郡主和熙雲公主豈不是……
馮嬤嬤不敢往下細想,這個想法實在太可怕了,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馮嬤嬤也不知道。但現在情況一邊倒,甚至已經有不少百姓開始對着徐若瑾的背影指指點點了。
亂七八糟的聲音越來越多,馮嬤嬤與徐若瑾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
她禁不住起了下車去追徐若瑾的心思,與樑拾話道:“停了車,先去追郡主回來,這烏七八糟的傳言如若入了耳,可、可成何體統!”
樑拾卻毫不在意,“幾句街邊散婦的閒言碎語,郡主不會在意的,您還是好生在車內坐着吧。”
被樑拾擠兌一句,馮嬤嬤也不知該怎麼樣回駁。除卻心中焦急之外,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把身子伸出車窗外,遠遠的看着徐若瑾的背影。
徐若瑾仍舊淡定地走在大街人羣中,身形沒有絲毫遲疑,步伐堅定,連頭都沒歪一下。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旁邊的人說什麼,也不在乎他們的指指點點,該怎麼走還是怎麼走。
徐若瑾的表現越是淡定,原本就是無聊的百姓找不到由頭只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