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院的夜志宇,略微打聽了幾句之後就一個人來了大學士的屋內。
大學士咆哮的聲音那麼大,夜志宇自然也都聽到了耳朵裡。
不過他此行的目的是樑霄,所以別人如何,夜志宇半點興趣也沒有。
夜志宇看着樑霄,斟酌了片刻,剛要開口,就被樑霄打斷了。
“你有什麼話等會再說。”
樑霄語氣也不客氣。
夜志宇一愣,正要問原因,就聽到門又一次被敲響推開了。
他轉頭一看,倒不驚訝。
因爲來的人是徐若瑾。
樑三叩門之後就自覺站在一旁,徐若瑾推開門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在看到夜志宇的時候,徐若瑾原本臉上的笑意也都收斂起來。
夜志宇也不介意,似乎早就料到徐若瑾看到自己會是這種反應。
徐若瑾連看都不看夜志宇,愛憎全都表現在臉上。
她大大方方地走進屋內,和樑霄對視一眼,緊接着又看向另一邊的大學士。
看到大學士的瞬間,徐若瑾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意。
“大學士有禮了。”
徐若瑾主動說道,給足對方面子。
大學士果然暫時忘了夜志宇還在場的不忿,面露笑容地點頭,“原來是瑜郡主,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大學士言重了。我只是來送子墨的,沒耽誤大學士您忙吧?”
“不耽誤不耽誤,瑜郡主太客氣了。”大學士連聲否認,又說道:“子墨能回來讀書,我也很高興。”
沒有人不喜歡老師誇自己的孩子,弟弟也是一樣。
徐若瑾聽了大學士的話,臉上的笑容也格外燦爛。
她本來還想和大學士說說徐子墨的學業,不過她剛纔和樑霄對視一眼,就知道他一定已經把她想說的話都說過了。
這點默契和信任,她和樑霄還是有的。
大學士還想再多說點什麼,但礙於旁邊還有個夜志宇,他也沒什麼心情提及,夜志宇也是一樣,他今日來是找徐若瑾和樑霄私談的,他看着大學是也是格外礙眼。
“你們二人現在可有空了?”
夜志宇也不客氣,直接對樑霄和徐若瑾說道。
徐若瑾聽到這話,白了夜志宇一眼,連理都不理。樑霄更不用說,更是一言不發,就當沒聽到。
大學士一看樑、徐二人對夜志宇的態度,頓時覺得心中暢快無比,也趁此機會羞辱夜志宇。
“你沒有眼睛還是沒有耳朵?樑左都督和瑜郡主不想和你這種人多說一句,你還是快些離開。”
夜志宇沒有理會。
大學士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你還不速速離開?滿身帶着血腥的戾氣,你知不知道這是哪?這裡是學府聖地,都叫你玷污了!”
他言辭激烈,不給夜志宇留一點面子。
夜志宇也不是軟柿子,更不是好惹的。他眼神陰狠地看向大學士,分毫不吝。
“你最好回家燒高香讓列祖列宗保佑,不要有一日落在我的手上。”
說完夜志宇也不給大學士反駁的機會,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出門去了。
但夜志宇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外候着。
“你!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真是有辱斯文!”
大學士氣得夠戧,連氣都要喘不過來,眉毛倒豎,“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徐若瑾這時安撫大學士道:“您莫要和他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這可是您自己的事。”
她的話句句在理,大學士只好嘆一口氣,卻也沒心思再與樑、徐二人敘話。
“真是對不住瑜郡主和樑左都督了,我今日有些不舒服,無法與您二位敘談了。”大學士拱手說道。
徐若瑾自然不介意,“大學士言重,是我們多有打擾。這樣的話您好好休養,我們先告辭了。”
她話音剛落,樑霄也跟着起身告辭。
大學士實在沒力氣送他們出門,就只是疲累地打了個招呼。
他可是被夜志宇氣的不輕,頭也跟着疼,只想以後要好好吩咐下去,書院這種聖地,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
徐若瑾和樑霄出門,她知道夜志宇應當還在前面不遠處等着他們,所以她也就長話短說。
“夜志宇怎麼找上門來了?”
樑霄卻沒有回答,而是柔聲對徐若瑾說道:“你先坐馬車回府,等我回去再細細說給你聽。”
但徐若瑾卻不同意,堅定道:“我要去聽聽夜志宇說什麼。我也惦記少卿的下落,他未必知道,就更沒必要怕他了。”
說完,徐若瑾的腳步更加沉穩。
二人走了沒幾步,就看到等在那的夜志宇。
夜志宇聽到腳步聲,轉身看着對面兩人。
但夜志宇轉身一句話也沒說,就主動走在前面,儼然是在帶路。
徐若瑾納悶地看向樑霄。
樑霄卻是對她擠了擠眼,徐若瑾無奈地擰了他一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玩鬧!”
話是這麼說,但徐若瑾的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
樑霄也是一笑,大手一握,緊緊包裹着徐若瑾的柔荑摩挲着。
徐若瑾臉一紅,心卻是安定下來。只要有身邊這人在,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害怕。
他二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夜志宇後面,
夜志宇今日也有幾分反常,好像格外沉得住氣似的,沒有半點催促之意。
這並不像他的作風,不過細想也難怪,畢竟即將對上的也不是普通人。
徐若瑾和樑霄,隨便一個都不是夜志宇簡簡單單用原來那一套可以對付的。
雖然夜志宇很想在書院給大學士點顏色瞧瞧,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更適合的。
夜志宇本以爲樑霄和徐若瑾會率先發難,可出乎意料的,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廢話。
他聽着身後放鬆的腳步聲,心裡也開始盤算起來。
出了書院,夜志宇毫不猶豫地跨上馬,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之人立刻會意,迅速站到郡主府的馬車旁,呈包圍之勢。
樑三反應也不慢,但卻不像手下的人反應這麼大。他依舊淡定坐在樑拾身邊,只不過身體已經緊繃起來,隨時都會出擊。
片刻,徐若瑾和樑霄也走出書院。他們看到這架勢就明白過來。
樑霄早有預料,面上沒有多餘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