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種之事,多少也算是宮中禁忌。皇后會如此緊張也是正常,右相夫人只能這麼說服自己。
“娘娘,您也不必過分擔憂。您吉人自有天相,有老天護着您呢!”右相夫人說道。
皇后還未等說話,就聽到了外面有求見的聲音。
“進來。”
右相夫人朝門口看去,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直直地盯着小太監的身後看。
但小太監進門之後就轉身把門關上了,低眉順目地走到近前跪下。
右相夫人沒看到元娘,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小太監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右相夫人的猜測。
“娘娘,奴才該死!”小太監當即叩頭請罪。
皇后臉色一黑,“人呢?”
“回、回稟娘娘,瑜郡主不放人,還說元娘已經不再郡主府,讓下人把奴才扔出府……”
小太監說着說着就一肚子委屈,手也不自覺揉着屁股。
右相夫人眉頭皺起,不耐煩地移開視線。
皇后更是被小太監的話氣到了,“簡直是豈有此理,連本宮的話都敢不聽?還敢打本宮的人?徐若瑾,本宮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
右相夫人連忙勸道:“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實在是不值得。”
“消氣?那個賤人已經囂張到這副模樣,讓本宮怎麼咽的下這口氣?”皇后怒氣衝衝道。
右相夫人啞口無言,這徐若瑾的膽子,也是在太大了吧?連皇后的人她都如此肆無忌憚的不留體面了嗎?
“你說!你是怎麼說的,徐若瑾又說了什麼!少一個字本宮就拿你是問!”皇后氣得頭嗡嗡作響,太陽穴突突地跳。
“是!”小太監不敢不從,立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奴才都是按照娘娘您的吩咐做的,但瑜郡主非說元娘不在府內。奴才不信,還說了是娘娘您要召見,可瑜郡主就生氣了……”
小太監邊說邊回憶,唯恐落下什麼關鍵的地方。
皇后越聽越氣,把一旁的茶杯隨手劃到地上,杯子頓時摔得粉碎。連一旁的右相夫人都嚇了一跳。
“這個賤人!敢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不在郡主府?不在郡主府還能去哪裡?她根本就是故意糊弄本宮!”
皇后氣壞了,只要是她能碰到的就都被她摔在地上。
右相夫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知該如何勸皇后消氣。
“本宮不過是與她要一個人而已,居然還敢擺起譜來。徐若瑾,你一次不與本宮對着幹,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皇后氣急,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右相夫人大驚,就怕皇后身體出問題。現在可是關鍵的時候,萬一皇后的肚子有什麼好歹,她也脫不了干係。
“娘娘息怒,犯不着爲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右相夫人連忙安撫着皇后,“娘娘別急,臣婦這就去給您叫太醫來!”
但皇后卻是深吸了兩口氣擺手道:“不行!本宮沒事,不用叫太醫。”
右相夫人沒辦法,只好皺着眉無可奈何地應下來,“是,臣婦不叫太醫,但娘娘您別太生氣。”
“本宮怎麼能不生氣?本宮的態度還不算好嗎?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給她點面子,可她呢?蹬鼻子上臉,還敢把本宮派去的人趕出府,簡直是不知好歹!”
皇后對徐若瑾的氣憤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前前後後這麼多事加起來,她早就對徐若瑾恨之入骨。
右相夫人也在一旁附和,“沒想到瑜郡主這麼囂張,皇后您別與她一般見識……”
皇后氣得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右相夫人一面安慰着皇后,一面心裡也有了計較。
她不禁有點懷疑,難不成元娘真的不在郡主府?
爲了一個元娘,徐若瑾沒有必要冒着與皇后徹底鬧翻的危險。
可是話又說回來,元娘不在郡主府還能去哪?剛被皇上免責,她們此時待在郡主府是再安全不過的了。
若是元娘那裡真的有郡主府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秘密,那徐若瑾就不可能放她離開纔對。
右相夫人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徐若瑾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做對她可以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本宮原本對這個元娘沒有多少興趣,但徐若瑾既然這麼不配合,那就被怪本宮翻臉不認人!”
皇后這下是鐵了心要找到元娘,就算是把郡主府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元娘找出來。
但她想得很好,真的要做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畢竟陸家還未起勢,陸凌楓也幫不上一點忙,皇上那邊更不用說,也是站在郡主府那邊。
皇后一個人在宮內孤立無援,更別說想要找郡主府的晦氣了。
思來想去,皇后心中的不甘也越來越重。
右相夫人細細地琢磨着徐若瑾此舉深意,她怎麼想都覺得有必要立刻回府告訴右相。
“娘娘,您別衝動,一切還是要從長計議。”右相夫人耐着性子勸,但說的更多都是模棱兩可、毫無作用的廢話。
皇后心氣不順,但也不得不承認右相夫人的話有幾分道理。
她現在在氣頭上,以至於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給徐若瑾點顏色。
“那右相夫人有何高見?”皇后沒好氣地問道。
右相夫人沉默片刻,“高見不敢當,娘娘還是要沉得住氣,畢竟如今情況對您來說還是有利的。”
“有利?”皇后嗤笑了一聲,“你從哪裡看出有利來的?本宮自己怎麼不知道?”
右相夫人卻是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皇后的肚子,隨後言之鑿鑿道:“皇后是有優勢的,您自己也知道。”
看到右相夫人的眼神,皇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但卻沒有右相夫人那麼樂觀。
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腹中若是皇子,那麼前途將是一片光明。
如若不然……
皇后不敢細想下去,她不會允許另一種可能出現!
右相夫人卻猜不到皇后在想什麼,只能看到皇后的臉色似乎比之前還要差一些。
她雖然有點納悶,但也不好追問。
右相夫人又安撫了皇后幾句之後就告退了,她急着回府告訴右相發生的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