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楓受不得徐若瑾和樑霄的繼續糾結,終歸二人已經定下信任他也沒什麼可說的。
“你們慢慢嘮叨,我先走了。”陸凌楓留下一句話就快步離開,
徐若瑾納悶,不知陸凌楓突然着什麼急,“他這是怎麼了?”徐若瑾好奇地問樑霄。
樑霄看了一眼陸凌楓的背影,“皇后正派人四處找待產的女人。”
他只說了這一句,徐若瑾就驚訝道:“找待產女人?她這是要幹嘛?”心中一警,徐若瑾道:“她不會是真要換……”
樑霄不等她說完便點頭,“你猜對了,陸凌楓急了,要進宮去阻止皇后。”
徐若瑾雖然對皇后的行爲早有預料,但知道皇后真的出此下策的時候,徐若瑾也是一陣唏噓。
“皇后就不怕紙包不住火嗎?”徐若瑾不解,爲何要鋌而走險?生個女兒就萬人不容嗎?
“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樑霄淡淡說道。
徐若瑾長嘆一口氣,“她可憐,但我不想同情她。她這是在自掘墳墓。”
“當局者迷。在那樣的地方,又承擔着爲皇上傳宗接代的重任,還沒瘋已是難得。”樑霄這話說得很是正經。
徐若瑾想了想,“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無論後果如何,她都要自己承擔,其他人恐怕左右不了,但若她一意孤行,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夜微言就會知道真相。哪怕皇后做的再怎麼天衣無縫。
因爲夜微言早已對皇后腹中孩子有數,所以皇后動一點手腳都會被知道。
“陸凌楓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會進宮。”樑霄猜出徐若瑾的心思,就多說了一句。
但徐若瑾卻不是這麼好買賬,她瞥了樑霄一眼,“行了,別騙我了,陸凌楓是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麼?”
“皇后生的是男是女,對陸凌楓同樣有影響,只不過他希望皇后生的是女娃,他就沒有那麼多的負擔了!”
徐若瑾心如明鏡,這會兒只有她和樑霄兩人,說這麼多也沒有關係。
“你不用爲我擔心,我不會厭惡陸凌楓,人各有志,他也有他的計劃和追求,別人沒有插手和評頭論足的資格。”
樑霄笑了笑,揪起徐若瑾的小手,“還是我媳婦兒夠聰明,大智慧。”
“恐怕皇后不知他心底的想法……不知也好,否則傷心更重。”
看不得皇后好的人都會希望她生女兒,但陸凌楓和他們不一樣,陸凌楓是爲了自己的計劃。
陸凌楓作爲孩子的舅舅,若是兒子,將來的大魏皇子,陸凌楓精心鑄造的計劃就要橫生枝節,面臨新的變故。
這一點樑霄不說,徐若瑾也十分清楚。
只不過陸凌楓從來沒有在徐若瑾面前提及過,徐若瑾也就樂得裝作不知。
“隨他去做,我只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徐若瑾最後說道。
樑霄把她攬入懷中,對她鄭重地承諾,“那就由我來保護你。”
徐若瑾靠着熟悉的懷抱,心緒漸漸平復。
“我出來的時間太長,雲貴人恐怕要等急了。”徐若瑾想起雲貴人還在等着她,就離開了樑霄的懷抱。
樑霄自然臉色不太好看,他這才抱了這麼一會兒,根本不夠。
看着樑霄略帶幽怨的視線,徐若瑾強忍着笑意颳了刮樑霄的鼻子,笑道:“怎麼還和小孩子似的?悠悠看到都要笑話你了。”
樑霄卻不以爲意,“我想自己的媳婦兒,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徐若瑾說不過樑霄,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樑霄突然一把抱緊徐若瑾的腰,湊到她耳邊,“反正遲早也要還。”
說完這句話,樑霄又靠着徐若瑾的頸彎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子周圍都是徐若瑾身上的香氣。
徐若瑾被樑霄羞了個大紅臉,她從樑霄的懷抱掙扎出來,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樑霄卻像一隻偷腥得逞的貓,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若瑾。
再這麼看下去早晚要出事,徐若瑾忙收回視線,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徐若瑾出門,紅杏立刻迎了上來,“郡主!”
等徐若瑾走近,紅杏才注意到主子的臉紅的不自然。
“郡主您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不舒服?”
紅杏沒想那麼多,本能地以爲徐若瑾是不是生病了。
徐若瑾臉頰更紅,加快了腳步走在前面,連搖頭的時間都沒有。紅杏沒辦法只能快步跟上。
走了一會兒徐若瑾才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去問紅杏,“我的臉很紅嗎?”
紅杏一愣,然後細細觀察起徐若瑾來,然後點頭,“比方纔好一些了,但還是能看出來。”
徐若瑾長舒一口氣,伸手在面前來回擺動,給自己降溫。
她可不想這模樣去見雲貴人。
紅杏看着徐若瑾的動作納悶,但也跟着擺手給主子扇風。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熱。”徐若瑾抽空解釋了一句。
紅杏哪是這麼好糊弄的?這會兒她都想明白了,方纔陸凌楓先走一步,書房內就剩下徐若瑾和樑霄二人,紅杏略一想就露出瞭然的笑容。
徐若瑾的餘光注意到紅杏的神情,就裝作沒看到似的轉移話題,“雲貴人呢?”
紅杏忍着笑說道:“還在屋內做針線活呢!國舅爺給取回來的藥材也快要煎好了。”
徐若瑾滿意地點頭,“那就好。”
說完徐若瑾就走在前面,帶着紅杏去找雲貴人。
徐若瑾方纔在書房與樑霄和陸凌楓說了不少,她現在急於去確認雲貴人的狀況,她才能徹底放心。
到了雲貴人的房間,果然如紅杏所說,雲貴人正在縫製給孩子的衣裳。
黃芪沒在,想來應當是去看藥煎的如何了。
雲貴人餘光注意到門口有人影,見是徐若瑾她的臉上立刻就掛上了笑容。
“郡主回來了?”
徐若瑾面上自然地帶着笑意,應了一聲,“嗯。”
雲貴人知道徐若瑾是去找陸凌楓,就放下手裡的活計,頗有興趣地問徐若瑾,“他怎麼樣了?那麼多藥要各地取,他還真有耐心。”
說着雲貴人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徐若瑾笑着點頭,“這麼點兒事,難不住他。”
雲貴人掩嘴輕笑,“都是辛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