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震翔沒想到右相會是這種反應,“你不知道?”
右相拼命搖頭,“我得到的消息是,容貴妃娘娘沒了。”
楚震翔眼神一黯,思索片刻,“那可能是皇上封鎖了消息,所以朝霞公主身故的消息沒有外傳。”
“怎麼會這樣……”右相萬萬沒想到朝霞公主居然也死了。
“原因還不清楚。這一切恐怕要等進了宮才知道。”楚震翔說道。
右相還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這……這可如何是好!”
“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人的死一定有蹊蹺。”楚震翔道。
右相點頭如搗蒜,“話是這麼說,但這個時候進宮,皇上會說出實情嗎?”
“未必不會。”楚震翔道。
右相不解。
“皇上總要查清這其中的關節。既然如此,他勢必會在找自己的心腹。”楚震翔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右相邊聽邊點頭。
“夜志宇,嚴弘文,這些都不會少。”楚震翔說着略一停頓,“甚至還可能會有樑霄。”
聽到“樑霄”的名字,右相的臉色一沉,顯然很不喜。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楚震翔的話很有道理。
“再一個,就是你。”楚震翔定定地看着右相道。
右相對此並不意外,他和楚震翔都是明確的保皇派,可以得到皇上信任也是應該的。
雖然之前因爲樑霄和徐若瑾的攪和,右相和楚震翔被皇上嫌棄,但至少目前來看,二人在皇上那邊還不算完全失去信任。
“那我是等皇上傳召,還是立即啓程進宮?”右相徵求楚震翔的意思。
楚震翔沉默片刻,右相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皇上已經有所動作,我聽說夜志宇帶人去了司徒家。”楚震翔沒有回答右相的話,而是說起旁事。
右相納悶,“夜志宇怎麼又和司徒家過不去了?”
“司徒家仗着先帝命令,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夜志宇拿司徒家開刀不足爲奇。”楚震翔不屑道。
右相一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平時在宮中,司徒男就神出鬼沒,基本沒有和右相他們打過照面。
一個守護皇室的家族卻格外囂張,就連右相也早就看他們不順眼。
但右相和楚震翔同樣不喜夜志宇,若是能趁這個機會,同時打擊到夜志宇的囂張氣焰,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說不定皇上也是想趁這個機會,給司徒家族敲敲警鐘,讓他們明白到底是爲誰效力。”楚震翔道。
右相點頭,“這倒是件好事,司徒男那傢伙也不知整天忙些什麼。”
“這一次,或許可以順藤摸瓜地牽出不少人。”楚震翔推測道。
右相細細一想就明白了楚震翔話中深意。
“我在想……”右相突然開口道。
楚震翔的視線落在右相身上。
“能否將此事與郡主府聯繫在一起?”右相說出自己的目的。
楚震翔頓了頓,沒有立刻迴應。
右相說出自己的想法,“若是能證明此事與樑霄有關,那就足以撼動皇上對樑霄的信任。”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連楚震翔都動心了。
可是話說出來容易,哪有那麼天衣無縫的辦法?
“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總而言之,還是要進宮,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再找突破口。”
楚震翔總結道。他所謂的“突破口”自然就是指把此事歸罪到樑霄身上的緣由。
右相心知肚明,邊聽邊點頭,“好,那我即刻進宮面聖。”
楚震翔這次沒有反對。二人又商討了部分細節,之後右相才懷着忐忑的心進宮去了。
此行充滿未知,一切只能靠右相的隨機應變。
而此時的侯夫人也早已到了右相府。
皇后幫皇上選秀的事過去之後,侯夫人和右相夫人也生了嫌隙,彼此鮮少來往。
直到後來皇后歿了,二人之間纔算是破冰,偶爾會湊在一起吃吃茶。
不過二人倒是很少提起宮裡的事,這一次侯夫人就要來打破這個不成文的默契。
右相夫人聽說侯夫人來府的時候也很是驚訝。
“相爺不是被叫去侯府了嗎?她來做什麼?”右相夫人和伺候的婆子唸叨。
婆子也不知,右相夫人調整了一下神情,侯夫人就到了。
“右相夫人,你聽說宮裡的事兒了嗎?”
侯夫人也來不及寒暄,就急忙問道。
右相夫人先是一愣,接着問道:“什麼大事?侯夫人爲何如此着急?”
侯夫人沒有急着開口,而是掃了一眼周圍。
右相夫人會意,吩咐道:“這兒不用你們伺候,先下去吧。”
站在邊上的下人們都恭敬地退了出去。
“說吧,就別遮遮掩掩的了。”
侯夫人稍稍鬆了口氣,才道:“難道你還不知道?禁地出事兒了!”
右相夫人搖頭,“何事?侯夫人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侯夫人細細打量着右相夫人,看她的話不似作假,於是心裡有數。
看來右相還沒來得及和右相夫人說這件事。
如此一來,侯夫人倒是很難在右相夫人處打聽到消息。
“禁地的那一位,還有容貴妃娘娘,都沒了。”侯夫人壓低聲音說道。
右相夫人大驚,一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禁地的那一位”,“容貴妃娘娘”……
侯夫人一直緊盯着右相夫人的反應,看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頓時有些失望。
“怎麼會這樣?她們是怎麼死的?”右相夫人的心久久無法平靜,斷斷續續地問道。
這個消息的確把右相夫人嚇到了。
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這些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趕來和你商議,看看你這邊有沒有消息。”侯夫人說道。
一時間,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開口。
侯夫人和右相夫人各有心思。
侯夫人想要用盡一切辦法弄清是怎麼回事,右相夫人卻沒來由的一陣寒意。
容貴妃也就罷了,而且還有那一位……
這件事牽扯的人恐怕不會少。
哪怕是湛藍的天空,看起來也沒那麼透亮了。
“此事自殺的可能性太小,禁地那一位和容貴妃有什麼關係?這件事聽起來……挺可怕的。”
終於,還是侯夫人打破了沉默。
右相夫人沉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