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別人,或許就信了樑霄的話,但嚴弘文不一樣。
他笑了笑道:“你若是不知道,恐怕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了。”
樑霄未答。
“你若真什麼都不知道,又爲何要躲到我這兒來?”嚴弘文一本正經地拆穿樑霄。
但嚴弘文又低估了樑霄臉皮的厚度。
樑霄只裝作不懂嚴弘文在說什麼,自顧自地喝茶,連看都不看他。
嚴弘文碰壁,卻也沒有繼續糾纏。
樑霄想說自然會說,不然就算追問到老也不會有結果。
也不知是不是這招起了作用,嚴弘文去忙自己的事,樑霄則是在嚴弘文的書房打發時間。
“說起來,一早公主就匆匆帶着明霜去了郡主府,好像是接了你府上的帖子。”嚴弘文隨口一提。
樑霄眼珠微微一轉,就猜到事情的前因後果。
徐若瑾叫熙雲公主過去,定然是商議雲貴人的事。
早上嚴弘文聽說熙雲公主匆匆趕去郡主的時候,心也跟着提了起來,還以爲是郡主府出了麻煩。
正好樑霄來,嚴弘文也好問個清楚。
嚴弘文如此鍥而不捨,樑霄總算鬆了口,“多半是爲了皇上選立新後的事。”
“選立新後?”嚴弘文不自覺重複了最關鍵的四個字,“皇上要選立新後?”
樑霄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是右相的提議,皇上還未有定論。”
“皇上去郡主府的意思,是要立雲貴人爲後?”嚴弘文自然地推測道。
樑霄不再開口。
嚴弘文知道問不出別的來,就自己猜測了片刻。
皇上如此着急去郡主府,十有八九是因爲雲貴人,如今熙雲公主也牽扯其中,恐怕皇上想要隨意安置雲貴人會更難。
嚴弘文微微嘆了口氣,怪只能怪皇上遲遲無法決定。
雲貴人若在其他府邸也就罷了,偏偏在徐若瑾的身邊,想送去容易,想帶走難!
當然,在其他府邸,雲貴人和小皇子是否能保住命都說不準。
利弊參半,其中的酸苦只能皇上自己體會了。
“這是皇上自己簽下的債,總是要算個清楚。”
言外之意,徐若瑾和熙雲公主無論做什麼,嚴弘文都不會干涉。
“皇上微服私訪之前剛下了聖旨。”嚴弘文把時辰對了對,確定地說道,“聽說皇上對左相和忠勇侯動手了。”
見樑霄沒什麼反應,嚴弘文接着道:“官位,爵位,通通都沒了。關進大理寺,禁足,這些也都必不可少。這一次皇上是動真格的了。”
不過嚴弘文也有一點不明白,“左相是夜微瀾的人是不假,這其中爲何又牽扯上了楚震翔?”
“呵,楚震翔自找的,這樣的下場未免便宜了他。”樑霄不屑道。
嚴弘文想起樑家與楚家的恩怨,自然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即便皇上不動手,你也不會放過楚震翔。”嚴弘文十分肯定。
樑霄沒有接話,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嚴弘文對此並不驚訝,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天經地義的事,放在樑霄身上也是一樣。
“當務之急是七離,至於京都城內的事都可暫且放一放。”嚴弘文說這話頗有幾分語重心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