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雲公主焦急萬分,率先起身去了前廳,她須得問個清楚才行。
出了這麼大的事,衆人也無心玩樂,徐若瑾吩咐下人把東西都收拾好,她則是跟着熙雲公主也一併去了。
只有小傢伙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笑鬧做一團。
熙雲公主匆匆到了前廳,就看到了宮裡來的太監。
“公主殿下。”那太監滿面焦急還不忘行禮。
熙雲公主此時則是焦頭爛額,擺手迫不及待道:“到底怎麼回事?”
公公也是一臉急迫,“回公主的話,奴才也不清楚,這消息也剛傳開不久……”
“是皇上讓你來的?”熙雲公主打斷道。
公公點頭,“正是。皇上讓奴才來接公主進宮一趟,奴才先去了公主府,府上的下人說您在郡主府,奴才就來了。”
“小公主呢?”熙雲公主忍不住再次確認道。
公公長嘆一聲,滿面愁容,“太醫進宮也回天乏術,小公主歿了。”
“宸妃呢?”
“娘娘中毒昏迷不醒,也不知救不救的活。”公公焦躁道。
熙雲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好端端的怎會中毒?”
公公搖頭,“奴才也不知道,這些都要等着公主您進宮之後和皇上面談。”
熙雲公主知道再這麼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細節,繼續在這裡糾纏也是浪費時間。
“好,我立即與你進宮。”熙雲公主話音剛落就擡腳走在前面,顧不上和徐若瑾道別。
徐若瑾此時正要過來,方媽媽跟在她身後。
“這麼快就開始風起雲涌了?”徐若瑾自言自語似的一句感嘆。
這聲感嘆裡包含了太多情緒,她彷彿預料到了接下來的麻煩。郡主府恐怕難以獨善其身,遲早要被捲入旋渦之中。
方媽媽在一旁感受到徐若瑾的情緒,安撫道:“郡主也別太擔心,如今細節纔是最重要。”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中毒?”徐若瑾疑惑道。
“下毒的人未免太狠,連小公主都不肯放過。”方媽媽這樣的脾氣都不禁忿恨道。
徐若瑾也是一樣的想法,“有什麼恩怨不能明着來,非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徐若瑾氣憤不已,她也是做母親的人,小公主生下來就沒怎麼感受過生母的關懷,接着就被送到別人手裡。
如今還未滿一歲,就被人下毒害死……
方媽媽連忙安撫徐若瑾,“郡主莫要動怒,一切等見到人再說。”
徐若瑾咬着牙點頭,“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她幾乎可以肯定,宸妃和小公主中毒絕對不是偶然事件。只是她還不知道下毒之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正想着的時候,徐若瑾就到了前廳,正好看到熙雲公主要離開。
本想喚熙雲公主一聲的徐若瑾,還未等張口,就被一旁站着的公公搶先了一步。
“瑜郡主,皇上有令,請您隨熙雲公主一同進宮。”
聽了這話,熙雲公主的腳步一頓,轉身面帶驚訝地看過來。
她雖然是想要陪同進宮,但這與夜微言要求她進宮是兩碼事。
“宸妃娘娘在清醒時曾說,是喝了靈閣的酒,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公公也知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故而說得十分謹慎。
“什麼?!”
熙雲公主的反應最大,幾乎是立刻就折返回來,走到公公身前質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徐若瑾與熙雲公主相比則是淡定得多,她臉上的驚訝很快褪去,鎮定地看着公公。
公公面對熙雲公主咄咄逼人的質問,只能跪下請罪,“請公主恕罪,奴才也是傳達皇上的命令,請公主殿下饒命。”
熙雲公主氣憤不已,還要說什麼,但被徐若瑾攔住,“不用生氣,此事定不是空穴來風,我與你一同進宮。”
“可是!”熙雲公主心有不忿。
“是真是假,進宮一看便知。我靈閣的酒每日千斤上下,總要討個說法。”徐若瑾語氣堅定道。
見徐若瑾都這麼說,熙雲公主無奈,但也只好同意。畢竟徐若瑾說的就是最好的辦法。
乍一聽到徐若瑾與宸妃中毒之事有關,諸人皆是震驚。
方媽媽就在徐若瑾身後,對這種無稽之談最是痛恨,但她也一樣冷靜。
“郡主,您此去宮中,恐怕……”方媽媽的擔心很重。
鬧出這麼大的事,擺明就是衝着郡主府來的,徐若瑾這時進宮,一人面對重重難關,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徐若瑾心中氣憤,但仍是鎮定下來安慰方媽媽道:“媽媽不必擔心,進宮多半是爲了調查,我若是不親自查個清楚,豈不是白白讓人污衊了我靈閣?”
來傳信的公公聽到徐若瑾這話,似是有點心虛地垂下眼,一個字都不敢說。
熙雲公主的臉上也寫滿擔憂,她急得跺了跺腳,走到徐若瑾身邊壓低聲音道:“你若是就這麼走了,雲貴人和擎兒怎麼辦?”
徐若瑾同樣皺緊眉頭,“這也是我所擔心的。”
熙雲公主點頭,“這事來得未免太過蹊蹺,樑霄纔剛出征,後腳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實在讓人不能不聯想到一處。”
“恐怕一切都早有預謀,就等四爺離開京都,用靈閣當箭,真正的目的是郡主府。”徐若瑾意味深長道。
雖說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徐若瑾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狠辣,要用一大一小兩條人命來對郡主府施壓。
“這定然是栽贓嫁禍!我同你一起入宮與皇上說個清楚!”熙雲公主憤憤不平,“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在胡說八道!”
徐若瑾看熙雲公主比自己還生氣,心裡一暖,她知道自己至少不是一個人面對巨大的惡意。
可是,徐若瑾尤其放心不下雲貴人母子,她若是離開此處,難保不會有別有用心之人趁亂來郡主府鬧事。
想到這裡,徐若瑾的腦海中已經冒出了幾個人影,這些傢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或許,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如今她和樑霄若是都離開郡主府,原本固若金湯的地方對他們來說則是如同虛設。
徐若瑾越想越覺得甚有可能,於是她鄭重地對熙雲公主道:“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