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完使勁兒回想有沒有漏下重要的內容。
姜三夫人蹙眉,看向一旁的盧紫夢,眼裡沒有半點溫度。
“紅杏呢?”姜三夫人直接抓住重點。
媽媽身體一震,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回答。
盧紫夢也是心跳如擂鼓,和離書的事她還沒說一個字,如今這樣的情況,姜三夫人若是知道了,恐怕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咳咳!”盧紫夢假裝不經意地咳嗽兩聲。
果然媽媽聽到,立刻死死閉上嘴,不敢回答。
這點小伎倆自然被姜三夫人看穿,她冷笑一聲,只看着媽媽,“說,不說,你自覺選擇。但結果可是一個天,一個地。姜府從來不需要不說實話的奴才!”
媽媽頓時抖得如同篩糠一般,慌亂之下只知道給姜三夫人磕頭,“三夫人饒命,老奴這就說,這就說!”
盧紫夢眼裡佈滿紅血絲,有心想要阻攔卻無能爲力。
接着媽媽就把和離書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唯恐錯過細節被姜三夫人怪罪。
姜三夫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本來就壓制着的怒氣差點沒忍住。
“紅杏人呢?”
“被瑜郡主帶走了……”
姜三夫人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的時候,眼裡像是能噴出火來。
“徐若瑾要見紅杏,爲何你家主子也要跟去?”姜三夫人根本不與盧紫夢說話,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怒火。
盧紫夢也泄氣似的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這……”媽媽不知該怎麼解釋。
姜三夫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多半是盧紫夢從中作梗,不然徐若瑾的性子,根本不會插手姜家的事。
這一次,盧紫夢確實活該。
就算盧紫夢是姜家的媳婦兒,姜三夫人也不可能偏心於她。
“行了,你下去吧。”
姜三夫人對媽媽道。
媽媽一聽,全身立馬鬆懈下來,頓時有種劫後餘生之感,匆匆忙忙叩頭之後忙不迭地離開。
“你們也都下去吧。”姜三夫人把下人們也都打發走。
院子裡只剩下她和盧紫夢二人。
盧紫夢萬念俱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出神。
姜三夫人懶得靠近這人,隔着幾米遠站定,冷冰冰地發問:“這裡沒有別人,你也沒必要裝模作樣了。”
盧紫夢肩膀微微一抖,但沒有其他反應,仍是不說話。
姜三夫人也不介意,她定定地看着盧紫夢,“這些事都是你一人搞出來的?”
盧紫夢不答。
“你以爲你一直不說話就萬事大吉了?你這樣的女人,我們姜府容不下你。”姜三夫人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盧紫夢腦袋嗡嗡作響,眼前模糊一片,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受了不小的打擊。
“三嬸孃……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盧紫夢聲音沙啞,說話斷斷續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你別不服氣,你做出那些事就該想到會有這種下場。”姜三夫人不客氣地說道。
盧紫夢好像魔怔了似的,突然笑出聲來,“我做的那些事?什麼事?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姜府!爲了我兩個可憐的孩子!”
姜三夫人冰冷的視線看着盧紫夢,沒有絲毫同情,“自作自受,不知所謂!”
盧紫夢好似瞬間蒼老了十多歲,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話語中帶着哭腔,“本來一切都很好,就是從紅杏進門之後才……”
姜三夫人不願多聽,乾脆地打斷,“你是姜必武的正室不假,但你也應該知道爲人妻子的規矩,你就這麼容不下一個姨娘?”
盧紫夢不答反而大笑不已,聲音淒厲,讓人不寒而慄。
姜三夫人皺眉。
半晌,盧紫夢才道:“對!我容得下別人,唯獨容不下紅杏!”
不等姜三夫人追問,盧紫夢就自己繼續說道:“紅杏是瑜郡主身邊的人,她那樣的身份,瑜郡主那麼霸道,一定處心積慮讓紅杏成爲一家之主,到時我就是最大的絆腳石,只有死路一條!”
姜三夫人聽着盧紫夢的瘋狂之言,忍不住呵斥道:“荒謬!”
盧紫夢卻不服氣,“三嬸孃你不是我。爺在府裡時,從來都不正眼看我,只顧着與紅杏二人卿卿我我,我們母子三人有多可憐,您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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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徐若瑾,你怎知她是如何想的?”姜三夫人只覺得盧紫夢可笑之極。
盧紫夢振振有詞,“她根本就是個兩面三刀之人!她不給自己男人找姨娘,憑甚把身邊人給了老爺?”
“閉嘴!你的規矩呢!”姜三夫人擰眉,訓斥盧紫夢說話不過腦子。
盧紫夢卻是癡癡一笑,“我的命爲何這麼苦……”
姜三夫人就像一個旁觀者,冷眼看着這一切,沒有要開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