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徐子墨挺胸,像是做成了了不得的大事,等徐若瑾誇獎自己。
徐若瑾格外淡定,“說吧,怎麼回事。”
“嘿嘿嘿。”徐子墨忍不住笑,“最近靈閣不是總有人來找我麼?”
“結親的千金小姐?”徐若瑾故意揶揄徐子墨。
徐子墨臉一黑,笑容硬生生卡在臉上,無奈道:“二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徐若瑾樂了,也沒再逗徐子墨。
徐子墨這才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解釋給徐若瑾聽,中間他自己說着說着還笑了。
“……所以我把他們都給耍了,就是這麼回事!”徐子墨道。
徐若瑾哈哈大笑,眼角都閃着淚光,“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鬼主意?”
徐子墨有心想說“都是二姐教得好”,但話到嘴邊覺得不對勁,真說出口免不了一頓罵,就及時拐了個彎,傻樂也不說話。
徐若瑾也沒注意,怎麼想都好笑。
“楊庭軒讓你這麼整,臉都綠了吧?”徐若瑾都能想象到畫面。
徐子墨點頭如搗蒜,“他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像我臉皮這麼厚的人。”
“你就別引以爲傲了。”徐若瑾嫌棄地笑道。
徐子墨“嘿嘿”一笑,“這麼做效果立竿見影,從那之後就沒有公子哥兒敢來找我出去玩了。”
“都是被你坑的。誰家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白給你花,還得不到好處。”徐若瑾道。
徐子墨理直氣壯,“都是他們自願的,可不關我的事。”
話音剛落,姐弟倆又笑作一團。
“你們還真是親姐弟!”一聲感嘆傳來。
徐若瑾不用看也知道是沐阮來了。
徐子墨一看是沐阮,笑容不減,“沐神醫何時來的?”
“早就到了。”沐阮撇嘴,抱怨道:“你們倆財迷說得熱火朝天,當然看不見我。”
徐子墨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徐若瑾則是不理睬沐阮。
沐阮氣悶,硬是上前來,“服了你們姐弟倆,行事作風一模一樣,誰說你們不是親生的,我第一個反對。”
徐子墨把沐阮的話當誇獎,很是得意。
徐若瑾笑夠了,深呼吸幾次平復心情,對徐子墨道:“笑也笑完了,該提醒的話我還是要說。”
“嗯。”徐子墨洗耳恭聽。
“這些公子哥們怕是有備而來,不然不可能如此集中。總之,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自己要記得。”徐若瑾道。
徐子墨點頭。
“小心別中了別人的圈套。”徐若瑾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不自覺就把徐子墨當成還沒長大的孩子。
徐子墨哭笑不得,“二姐放心,我心中有數。”
徐若瑾這才欲言又止地嚥下要說的話,深深地看了徐子墨一眼,微笑着搖了搖頭。
沐阮一臉狀況外,任憑他削尖了腦袋,也融不進這姐弟倆的世界。
這時樑七到來,顯然有正事與徐若瑾說。
徐子墨和沐阮都識相地離開。
樑七這才道:“郡主,四爺來的消息,朝霞公主並未攔截成功,已隨虞尚雲進入兆國。”
徐若瑾聞言也只是有些無奈,這種事本就是看運氣,攔截不到也沒辦法。
隨後樑七又道:“且樑大將軍已知曉此事,還氣病了。”
雖然樑七未把原因說明,但徐若瑾也猜到一二。但事關朝霞公主,徐若瑾也有些左右爲難。
即便樑霄刻意不明說,徐若瑾也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他定是爲了讓自己放心,纔想儘快將朝霞公主追回,但這麼做顯然讓樑大將軍有些不滿,徐若瑾完全可以理解。
想到這些,徐若瑾也有些後悔。是她太着急了,如今細細一想,若是朝霞公主不肯與虞尚雲離開,虞尚雲根本無法順利將她帶回兆國。
結果說明一切,朝霞公主說不定已經與虞尚雲達成了某種合作。
徐若瑾對此一點也不驚訝,朝霞公主的性子就是如此,永遠不會改變。
她斟酌片刻,找到紙筆就寫了封信交給樑七,“給四爺。”
徐若瑾在心中還不忘勸慰樑霄不必掛懷,她已經想通了。
有了這封信,樑霄想必也能安心些,至少無需因爲此事自責。更沒有必要影響他們父子的關係。
樑七將信收好退下。
徐若瑾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多派了幾個人去保護徐子墨。
聽完徐子墨的話,她思來想去只能得到一個結論:徐子墨被人盯上了。
她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但防患於未然,免得被人牽着鼻子走。
……
徐子墨回到靈閣,日子又回到從前,忙碌而且充實。
他正感慨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安穩日子,麻煩就找上門來。
這日,有個大半花裡胡哨的公子來靈閣買酒,所有酒都挑最貴的。夥計覺得不對勁就立刻通知了徐子墨。
徐子墨琢磨又是誰按捺不住來找事,出去一看,一眼就認出趙雲鶴。
他眉頭微微皺起,眼裡閃過一絲嫌棄,顯然不願與此人浪費時間。
但趙雲鶴來頭不小,乃是楊萬勇夫人的親弟弟,就是楊萬勇的小舅子。
楊萬勇如今新官上任,連帶着楊家和趙家的親戚也都跟着水漲船高。
從前徐子墨從未在靈閣見過趙雲鶴,但這些日子趙雲鶴幾乎天天到靈閣來。
別的不說,起碼混了個臉熟。
靈閣的夥計也基本都見過這位趙公子。
趙雲鶴與別的公子哥兒不同,興許是聽了外面的傳言,並未約徐子墨出門去耍。
他每次來靈閣就是喝酒,花起銀子來也不手軟。
徐子墨算過賬,再這麼下去,趙雲鶴遲早要成爲靈閣的大主顧。
他對趙雲鶴沒多少好印象,在他看來,趙雲鶴與那些好吃懶做的紈絝子弟沒有兩樣。
但來者是客,趙雲鶴還在靈閣花了大把銀子,徐子墨也沒有把人趕走的理由。
“趙公子來了,徐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徐子墨臉上堆着笑容。
趙雲鶴眼高於頂,自然不怎麼看的上徐子墨。但他還記得楊夫人對自己的叮囑,就壓了壓不屑,笑道:“怎麼敢勞煩掌櫃的大駕?”
“趙公子言重。”徐子墨不着痕跡笑眯眯地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