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
“別亂動!”
“你再動我就不抹了。”
“嘖!”
“我不管了,你自己弄吧!”
徐若瑾的耐心終於被磨沒了,沒好氣地起身把藥罐子一甩,抱臂不耐煩地看向一邊。
而“始作俑者”樑霄裸着上身,笑着看徐若瑾,語氣卻格外正經,“你這就不管我了?”
徐若瑾氣道:“怪我?還不是你在那裡亂動。”
“好,我向你保證,不再亂動了。”樑霄義正言辭地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徐若瑾對這個誓言有多少水分表示懷疑,但怎麼想都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你若是再動,我就真不管你了。”
樑霄寵溺一笑。
徐若瑾這纔不情不願地拿起藥罐,從裡面挖出一點膏脂輕輕抹在樑霄的疤痕上。
“這是我特意從沐阮那搶來的,說是對治療疤痕有奇效,如此這般抹上幾次,就能淡化不少。”徐若瑾邊抹邊道:“我也沒試過,正好用你練練手。”
樑霄目不轉睛地看着徐若瑾,她說了什麼他沒怎麼在意,眼裡只能看到徐若瑾一張一合的嘴脣。
徐若瑾察覺到樑霄的視線,立刻狠狠一眼瞪過去算是警告。
誰知樑霄卻是嘴角一勾,長臂一攬就將徐若瑾攬入懷中。
徐若瑾驚呼一聲,“藥膏!都浪費了!”
樑霄卻是毫不在意,湊到徐若瑾耳邊,用氣聲道:“再抹就是了。”
徐若瑾耳邊一陣陣癢,身子動個不停,想要掙脫樑霄的懷抱。
可樑霄雙臂鉗住徐若瑾,她根本難以撼動分毫。
“放開我,你不想抹了是不是?”徐若瑾一本正經地“威脅”樑霄。
“我本就用不着這玩意兒,如此大好時光,還不如讓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樑霄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帶着撩人的笑意,一字不落地傳入徐若瑾心裡。
徐若瑾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一顫,隨即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但他開口卻沒什麼說服力,“很快就抹完了,不抹你還想不想好了?”
這是誰的聲音?怎麼抖成這樣?
徐若瑾面頰一紅,垂眸不敢與樑霄對視。
樑霄卻沒有鬆手的意思,他的心跳從胸口傳到徐若瑾的後背。
徐若瑾只覺得一股燥熱從後背傳來,很快就傳遍全身。她只能硬壓下涌到面上的潮紅,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樑霄將徐若瑾的神色盡收眼底,輕笑一聲,手指靈巧地一撥,徐若瑾的外衫就輕盈地滑落。
徐若瑾手忙腳亂去拉,卻被樑霄攔住動彈不得。
她面頰緋紅,耳垂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樑霄手指輕輕點在徐若瑾身上各處,每一下都像是在點火,灼熱無比。
徐若瑾又羞又惱,連手裡的藥罐都握不住。
樑霄的手掌緩緩撫摸過徐若瑾的手臂,如綢緞一樣的觸感讓他留戀不已。
不等徐若瑾再說什麼,樑霄的嘴就迫不及待地堵了上來。
徐若瑾所有抱怨都被悉數嚥下去。
這麼一折騰,又是幾個時辰過去。徐若瑾邊抱怨邊推開樑霄,再一看身上,越發無語。
她好心給樑霄擦藥,這可倒好,擦來擦去,她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卻比樑霄的疤痕少不了多少。
她憤憤不平地瞪樑霄,豈料樑霄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與她對視。
徐若瑾頓時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可惡的是,她連個能訴說抱怨的人都沒有。
樑霄則是老神在在,一臉饜足的神情,看徐若瑾的目光就像看誤入狼羣的小白羊。
徐若瑾被樑霄的目光盯得發毛。
尤其是徐若瑾想到樑霄是故意這麼做,好像是在嘲諷自己沒有辦法應付似的。
徐若瑾一氣之下,把藥罐摔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響聲,甩下一句,“今晚你不許進房間半步!”
果然這纔是徐若瑾的殺手鐗,樑霄的臉一下就綠了。
“爲何?我不同意。”樑霄拒絕地乾脆。
徐若瑾冷笑一聲,“我說了算。你不看看自己做的好事?我今晚需要休息。你若是不同意,那我就搬到別的院子。”
樑霄一聽,徐若瑾這是鐵了心,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忍着,但也只肯退一步。
“大不了我答應你今晚一定不動你,你別不讓我進門。”樑霄可憐兮兮道。
徐若瑾驚訝地挑眉。樑霄那張臉配上這樣的神情,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她差點就沒忍住笑出聲來。
徐若瑾板着臉,“我不信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樑霄有“前科”,徐若瑾纔不信他能說到做到。
“那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門外站一夜?”樑霄很是委屈。
徐若瑾腦子都轉不動了,一時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難爲誰。
“算了算了,你可以進門,但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徐若瑾妥協。
樑霄面上的委屈立刻褪去無影無蹤,乾脆地答應,“好。”
徐若瑾不自覺吞了口唾沫,總覺得好像掉進了陷阱。
入夜,二人相擁入眠。徐若瑾剛要鬆一口氣,心想樑霄終於轉性了。
這心思纔剛冒出來,樑霄的手就不老實地在徐若瑾腰間遊走。
徐若瑾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就被樑霄按住了腰上的軟肉,她身子一麻,就渾身酥軟地靠在樑霄懷裡。
“你騙我……”徐若瑾的聲音就像蚊子哼哼,一點兒力度也無。
耳邊一聲輕笑,樑霄卻沒有進一步動作,把徐若瑾緊緊嵌在自己懷裡,柔聲道:“睡吧。”
徐若瑾一愣,不敢相信這話是樑霄說出來的。
但她本就累了,迷迷糊糊來不及細想就伴着背後讓人安心的心跳聲睡了。
樑霄聽着徐若瑾均勻的呼吸聲,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身上的火已經被點燃,但他既已答應徐若瑾,再難忍也只能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