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他!”
孫伯氣不過,還要據理力爭,但被虞尚雲一個眼神看過來,頓時沒了脾氣,“是老奴逾矩了。”
“賢弟儘可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切隨意,不必客氣。”虞尚雲說着也坐了下來。
徐子墨對虞尚雲的表現很是滿意,一點也不客氣,“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與你客氣。”
“這般最好。”虞尚雲笑道,接着吩咐孫伯去準備酒菜。
徐子墨看日光正好,照射在水面一圈圈漣漪上,水光瑩瑩,不由感慨道:“這真是個好地方啊。”
“若是賢弟喜歡,不妨在此多住幾日。”虞尚雲道。
徐子墨似是有些糾結,“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哦?不知賢弟此話怎講?”虞尚雲極有耐心。
“這自然得看國主您啊。”徐子墨笑得臉上的肉堆在一起。
虞尚雲心下有數,卻不說破,“賢弟是怕郡主擔心?”
徐子墨聽虞尚雲提起二姐,不禁心裡哆嗦了一下。
虞尚雲繼續道:“賢弟大可放心,我可命人修書一封送去郡主府,與郡主說明情況。”
“別別別!”徐子墨連忙阻攔。
虞尚雲面露詫異,“賢弟?”
徐子墨掩去面上尷尬,“我這纔剛來,你就琢磨着要送我回去的事?”
虞尚雲聞言笑道:“賢弟誤會了。”
徐子墨坐直身子,“不說這些了,酒菜呢?我這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賢弟莫急,我已命人去準備。”
虞尚雲話音剛落,就有奴僕魚貫而來,酒菜香氣也隨之飄來。
徐子墨動動鼻子,就知道端來的都是山珍海味。他的肚子配合地發出咕嚕聲,他不好意思地乾咳兩聲遮掩過去。
虞尚雲笑而不語,孫伯則是趁主子不注意嫌棄地瞪了徐子墨兩眼。
樑三就默默站在徐子墨身邊,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下人,連頭都不怎麼擡。
徐子墨大喇喇地坐在虞尚雲對面,看着一桌珍饈滿意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這一路從大魏到兆國,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好不容易能吃頓好的,他兩眼早就放光了。
孫伯鄙夷地瞥了徐子墨一眼,對他半點好感也無。
虞尚雲把徐子墨的表現看在眼裡,眼梢都帶着笑意,“賢弟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徐子墨提起筷子就吃。
徐子墨再餓,也還顧忌自己代表的是徐家的臉面,勉強郡主府也算一個,他還不敢甩開腮幫子使勁兒吃。
虞尚雲看徐子墨狼吞虎嚥就知他是真餓了,笑着讓奴才倒酒,“賢弟是專業的,不妨嚐嚐我這兒的酒味道如何。”
徐子墨把嘴裡的菜嚥下去,擦了擦嘴,“你這兒的酒?”
“正是。”虞尚雲笑道。
徐子墨這會兒想起之前聽二姐提起過,虞尚雲在兆國也開了酒家,似乎與靈閣還有點關係。
他對奴才端上來的酒起了好奇心,倒是想看看虞尚雲拿出的會是什麼好酒。
虞尚雲對釀酒也有些研究,徐子墨是知道的。
徐子墨端起酒杯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眼前一亮,驚道:“這是靈閣的酒。”
他的語氣很是肯定,他在靈閣這麼久,味道對不對立刻就能聞出來,絕對不會有錯。
虞尚雲微微一笑,“賢弟果然名不虛傳,這的確是從大魏運來的靈閣酒。”
徐子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自是讚不絕口。
“賢弟再嚐嚐這個。”虞尚雲說着對一旁使了個眼色,伺候的奴才會意上前,爲徐子墨倒上酒。
徐子墨不疑有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卻是微微皺起,低頭又仔細地打量起杯裡的酒來。
“怎麼?”虞尚雲注意到徐子墨的動作,狀似不經意地隨口問道:“可是這酒有何不妥之處?”
徐子墨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口才道:“這並非靈閣酒。”
虞尚雲點頭,“賢弟說得不錯,這的確不是靈閣酒。”
“不過這酒也十分醇香,喝起來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徐子墨實話實說。
虞尚雲兩眼一彎,“能得到賢弟如此高的評價,倒是我的福氣。”
“若是在下沒猜錯的話,這酒可是國主親手釀製?”徐子墨問道。談到酒,他的態度也不自覺尊重了幾分。
虞尚雲嘴角一勾,倒像是不怎麼在意徐子墨的態度轉變,“賢弟以爲,這酒與靈閣酒差在何處?”
徐子墨瞥了虞尚雲一眼,看他態度誠懇認真,顯然是誠心發問。
“國主喝了那麼多靈閣酒,這個問題問在下不如問自己。”徐子墨道。
孫伯擰眉,心中暗道徐子墨不識擡舉。
虞尚雲聞言卻是大笑一聲,“我自己釀的酒,不用喝就知道定然比不上靈閣佳釀。”
“國主也毋需妄自菲薄,這酒雖不比靈閣,卻也是難得的美酒。”徐子墨說得直白。
這話傳到孫伯耳中覺得格外難聽,徐子墨的一言一行足夠他死上幾百次。
虞尚雲卻絲毫不覺得冒犯,“能得到靈閣老闆如此評價,我的辛苦也算沒有白費。”
徐子墨邊喝酒邊夾菜,吃得是不亦樂乎,頭點得格外勤快。
“此番還未來得及問賢弟,爲何會突然來兆國?”虞尚雲說着見徐子墨動作一頓,隨即又道:“賢弟大可提前知會一聲,我好派人去親自去京都接你。”
“不勞國主費心,在下本就是隨性之人,不願提早計劃。”徐子墨打了個哈哈搪塞過去。
虞尚雲瞭然,也不多問。
“既然如此,賢弟大可在此好好歇息,也好領略一番兆國的風光美景。”虞尚雲道。
“這是自然。”徐子墨從善如流地應下。
虞尚雲問了這麼多,最終目的當然不會是徐子墨。
“不知郡主一切可好?”虞尚雲兜了圈子,最後還是要落到徐若瑾身上。
徐子墨心知肚明,早料到虞尚雲問了半晌目的只有一個。
“二姐好得很。”徐子墨含糊回道。
虞尚雲也不氣惱,“我倒是很好奇,郡主竟然會同意讓你來兆國。”
他邊說着邊笑眯眯地看徐子墨,一點也不避諱此事。
徐子墨卻是擡眼瞥了虞尚雲的反應,這才敷衍道:“我求了她許久,不然她也不會同意。”
“原來如此。”虞尚雲點頭,但又面帶好奇道:“那爲何不是七離,而是兆國?”
虞尚雲的話一出口,徐子墨就猛咳起來,臉憋得通紅,差點把自己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