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賢妃的小太監叫全福。
他跟隨賢妃已經多年,可謂是最懂賢妃之人。
聽得賢妃如此吩咐,他痛哭流涕,最終只得點了頭:“奴才答應就是,只是還望主子能以自已爲重,凡事莫要因貴妃娘娘沉不住氣。”
賢妃點了點頭,她瞧着窗外忽停了的雨,只覺心境明朗了不少。
一場雨的功夫,這邊賢妃的心境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那邊的楚雲秀一行人正在用膳。
悠悠手裡還拿着她新摘的花,擎兒手裡也拿了一朵,眼看就要拿到嘴裡去吃,被奶孃給制止了。
嚴昕也不知怎的,竟還在睡,這會兒好容易醒了,草草吃了些東西,沒一會兒又睡了。
悠悠見他睡了也就不鬧騰他,只和擎兒玩。
徐若瑾替悠悠喂着飯,哭笑不得:“你這是打哪裡摘來的花?”
悠悠笑盈盈道:“孃親,這是悠悠特意摘來給孃親的哦,孃親可還喜歡。”
徐若瑾拿了那花擱在一旁:“喜歡,只是你要當心着些,莫要傷着自個了。這花是不可以吃的,你可不要再拿花給擎兒了,若不是奶孃瞧着,只怕擎兒就要把它給吃了。”
擎兒被奶孃抱在懷裡,因着已經奶孃已經餵過了,所以也就只吃着羊乳羹當是小零食了。
悠悠在一旁瞧着很是乖巧:“孃親,你瞧擎兒,他喜歡這些花哦,悠悠去摘的時候他就一直指着這些花,悠悠摘了好多給他呢。”
沐阮吃飯的速度很快:“不愧是皇宮的飯菜,味道真是不錯。”
徐若瑾哭笑不得:“佳鼎樓比之如何?”
沐阮怔了怔,不敢得罪徐若瑾,笑道:“自是各有各的風味,好比清淡與辣,並非哪一個好吃,各有其味。”
這回答倒也還湊和。
楚雲秀笑問悠悠:“悠悠,你喜歡這兒的飯菜多些,還是喜歡郡主府的多些?”
悠悠側頭想了想,一時有些猶豫:“不管是哪裡的,孃親做的最是好吃!”
熙雲公主笑道:“這麼小就開始學會哄人了!”
“都是爹爹這樣說的,悠悠才學會的。”悠悠很不介意出賣樑霄,惹得一衆人哈哈大笑。
衆人說笑間,外頭的嬤嬤進來了,那嬤嬤是良妃身邊的。
“奴婢見過貴妃娘娘、公主、郡主。”
熙雲公主自顧自的吃着飯,徐若瑾喂着悠悠,並不大理會那嬤嬤。
嬤嬤如今見良妃晉了位,在宮裡可以說是橫着走都沒有敢理,如今這兩個宮外的倒是越發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若非是皇家的人,定是要好生給她們長長記性。
見衆人並不怎麼理會她,嬤嬤一時有些尷尬,沉聲道:“貴妃娘娘,良妃娘娘身子不適,便不來用膳了,特意讓奴婢帶了幾樣御賜的菜食過來給諸位嚐嚐鮮,還望貴妃娘娘莫要生氣。”
徐若瑾挑了挑眉,一臉狐疑的瞧着熙雲公主:“唉,方纔貴妃娘娘讓良妃留下來用膳了?”
熙雲公主瞧着楚雲秀,一臉懵:“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我記得是良妃自個兒回去了。”
嬤嬤被當衆打了臉,一時面色有些青,避重就輕:“膳食奴婢已經送來了,還望諸位笑訥。”
她擡了擡下巴,身後端了菜食的人魚貫而入,徐若瑾瞧着那些菜挑了挑眉,盡是些御賜的標識,如此看來,那夜微言莫不是在她那兒?
“我吃飽了。”那菜還沒擺上桌呢,徐若瑾已經放了筷子。
熙雲公主擱了碗筷,朝那嬤嬤笑道:“嬤嬤送的,似乎晚了些,本宮也吃好了。”
徐若瑾皮笑肉不笑,更有心找茬:“下次若有賞賜的吃食,可要記得腳程走得快些,這都吃好了再送過來,難不成是來找茬來了?”
嬤嬤垂眸,她到底是在這種地方呆了這樣久的,並未接徐若瑾這話茬。“奴婢記下了,這就回去稟報娘娘。”
楚雲秀朝那嬤嬤點了點頭:“良妃有心了。”
嬤嬤臉色總算是好了些:“貴妃娘娘,那這些菜式……”
楚雲秀示意身旁的葉荷,葉荷朝嬤嬤淡道:“良妃娘娘一片好心,就留下吧。”
嬤嬤掃了眼徐若瑾,帶了些許的挑釁,臉色也跟着笑開了:“貴妃娘娘當真是明事理的,老奴這就告辭了。”
楚雲秀垂眸瞧着桌上的吃食,琢磨着擎兒喜歡哪些。
待人一走,徐若瑾氣道:“你怎的就將她送來的東西收了?若是這裡邊放了些毒物可好?”
楚雲秀笑道:“這般光明正大送來的,怎會有毒呢,便是要害我,也斷斷不會這般蠢纔是。”
熙雲公主擰眉瞧着那六個菜,真真是色香味俱全:“這可難說,若是旁人假借良妃之手要毒害,那可就是查不到了。如今正是要緊的關頭,可不能失了防備。”
沐阮將那六個菜細細掃了兩遍,伸了筷子便開吃:“沒毒沒毒,這菜我瞧着還不錯,來來來,都嚐嚐?”
徐若瑾瞧着沐阮直皺眉:“沐阮!”
沐阮怔了怔,猛的放了碗筷,坐得端正了些許,悠悠瞧着沐阮忽覺很是可愛:“孃親,你看啊,他吃得滿臉都是哦,悠悠纔沒有他這麼貪嘴呢。”
沐阮被個孩子說了一通,一時面子有些掛不住:“我那是試毒,怎的就叫貪嘴,再說了那菜原也不怎麼樣,得虧你們沒吃,否則怕也是要吐了。”
葉荷得了楚雲秀的示意,領了身旁的宮女接了那些吃食,打發了人回去了,這纔將吃食端去了後院,餵了後院養着的狗。
徐若瑾見了這一幕真是要氣得冒煙了:“雲秀,這良妃是不是日日都這般膈應你?”
楚雲秀哭笑不得:“怎能說是膈應呢,如今我早已經不看重那些了,她這般對我又哪裡起得了半點作用。”
徐若瑾沒了喝茶的心思,擱了茶盞,“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事,須得趕緊想個法子纔好。”
熙雲公主表示贊同:“如今咱們難得來一次,總歸是要替你掃一掃路的,否則再這般下去,只怕會愈演愈烈,到時候危及你們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