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挽急問:“青爭,這是怎麼回事?怎的好端端的,瑜郡主就要向皇上勸說將主子送去靜慈庵了?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青爭在外邊聽了一會兒,來龍去脈大概也是清楚了:“明日動身?”
素挽其實有些着急:“明日動身,娘娘如今被逼成了這個樣子,青爭,你定要想法子幫幫賢妃娘娘,起碼,起碼讓貴妃娘娘見主子最後一面,她們姐妹二人,定是要有很多話要說纔是。”
青爭點了點頭:“靜慈庵你可要一同前往?”
素挽看了眼內殿里正在摔東西的賢妃,拉着青爭走得遠了些,小聲道:“青爭,娘娘如今這個樣子,我不能不陪着她,可是我若是跟着她走了,這宮裡可就剩你一個人了,你讓我丟下你一個人去那天高皇上遠的地方,我又不忍心。”
青爭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去吧,靜慈庵是個好地方,好山好水,你我原也不是沒去過,先前你還跟我說你想在那住着,度過餘生,如今想來,你倒是如願了。”
素挽握着她冰冷的手,擔憂道:“你在這兒,我怎能安心,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兒過去吧,總比在這宮裡來的好些。”
青爭拂開她的手,溫聲道:“我比你更適應這宮裡的環境,你與賢妃娘娘去那兒也好,我便無後顧之憂了,我可不比你,太過良善。”
早知她這般不適應宮裡的生活,當初她們便不應該來當這勞什子宮女,如今便是後悔也已經晚了。
但是好在如今倒也給素挽開了一個小窗口,她順着那小窗口便可爬出去,避開屋子裡這些個爭鬥。
素挽百般不捨的拉着青爭:“如今良妃娘娘要去靜慈庵,原也是一樁好事,可是,我這心裡不踏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再見面,青爭……”
青爭瞧着她這模樣失笑:“哭什麼,又不是嫁人了,這眼淚,留着嫁人的時候再哭嫁。”
素挽吸了吸鼻子:“咱們這樣的身份,有幾個又能嫁得幸福。”
青爭瞧着她笑,掏了帕子遞給她:“會的,素挽會比我更幸福,傻人有傻福。”
素挽萬般不捨的瞧着青爭離開,賢妃忽的打外頭奔了出來,朝青爭道:“青爭,你與本宮說句實話,此事到底是良妃在算計本宮,還是當真是那瑜郡主在背後搗的鬼!”
青爭瞧着衣衫凌亂的賢妃,眸底還是透着幾分尊敬之意,朝她福了福身:“賢妃娘娘,主子先前去御書房端茶送花,原就是爲着賢妃娘娘之事特去求的情,最後是皇上告訴娘娘另有安排,娘娘這才命奴婢前來打探消息,主子絕無坑害賢妃娘娘的意思。”
賢妃站在風口子上,冷冽的風吹颳着她的臉,似要將她給吹走一般,她恨得牙癢:“那就是徐若瑾那個混帳了,好,好得很,好一個徐若瑾,當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青爭瞧着賢妃這個樣子,有些憂心:“娘娘,諸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如今宮中局勢頗亂,娘娘大可先在靜慈庵修養一些時日,待時機成熟了,奴婢再請求良妃娘娘幫忙,想來定也是可以再回來的,賢妃娘娘只管放心就是。”
畢竟她家主子也是恨毒了徐若瑾,如今若是多一個人與徐若瑾作對,而她自己又不費吹灰之力,想來自家主子也定會很高興纔是。
其實在不知不覺中,這二位姐妹已經站到了各自該站的陣腳去了,只是這情誼能不能穩住,就要看二人以後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