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好大的雪啊,快來打雪仗。”悠悠站在雪地裡,歡快的朝着樑霄招手,樑霄親了徐若瑾一記,便朝着悠悠跑了過去。
父女兩竟在雪地裡打起了雪仗來,悠悠捏出個小雪球跑到徐若瑾的身後,朝樑霄吐舌頭,做鬼臉。
“孃親,爹爹打我,你快幫着我打回去。”
樑霄捏了個小小的雪球,輕輕的砸在了徐若瑾的腳邊,徐若瑾哭笑不得:“這是哪門子雪仗。”
樑霄又捏了個大的,直接朝着悠悠便砸了過去,砰的一聲悠悠便被雪給埋了,悠悠倒也不哭,打地上爬起來瞧着樑霄委屈得緊:“孃親,爹爹欺負人,砸你就用那麼小的,砸我就用這麼大的,那可是個比我還要大的雪球,不跟爹爹玩了,爹爹壞。”
樑霄朗聲笑道:“悠悠,給你五次機會,你若是能砸中了,今日便帶你上街,買糖葫蘆,可好?”
悠悠頓時便換了個笑,瞧着樑霄歡喜不已:“爹爹,你說話可要算數,不然悠悠不與爹爹玩了。”
樑霄挑了挑眉:“你孃親爲證。”
悠悠捏出幾個小小的雪球,朝徐若瑾道:“孃親,你可是要替悠悠做證,爹爹不能賴賬的。”
徐若瑾知道,以樑霄的本事,怎麼可能讓悠悠砸中,莫說悠悠了,她自己都砸不中。
她乾脆便坐在一旁的亭子裡烤着火:“你們玩吧,我去烤烤火。”
悠悠捏着雪珠有些不知所措,瞧着樑霄小聲問:“爹爹,孃親是不是生氣了?”
樑霄摸了摸她的發,笑盈盈道:“孃親只是有些東西需要冷靜的思考一番,咱們不要去擾了她,明白嗎?”
悠悠點了點頭,朝樑霄道:“爹爹,咱們不打雪仗了,堆雪人好不好,堆一個悠悠,一個孃親,一個爹爹。”
樑霄挑了挑眉,朝悠悠笑道:“一會給你孃親一個驚喜。”
“好。”
父女二人便忙碌了起來,那院子的雪被他們捲了一大半,堆了三個大型的雪人,那雪人還穿着三人常穿的衣裳。
悠悠歡快的跑去尋她:“孃親,你看我和爹爹堆的雪人,可好看啦。”
她去牽徐若瑾的手,徐若瑾正在發呆,細想害死賢妃的懸疑人,可是思來想去,心裡還是沒個結果。
如今被悠悠這麼一打斷,瞬間回過神來,瞧着那三個胖大的雪人,頓時哭笑不得。
穿着她的衣服的那個是最胖的,連長裙都只粗粗圍了一圈,換了往日她穿的時候,定是要圍上兩圈纔好,爲了讓那雪人看着像,上邊還插了幾支她的幾隻簪子,只是那雪人體型巨大,幾根簪子根本不夠看。
外頭不知怎的,忽的起了風,捲起地上的枯枝與落敗的葉子,一時整個院落顯得有些昏暗。
忽然啪啪兩聲,徐若瑾與樑霄這兩個大雪的雪人……頭掉了。
悠悠站在原地看傻了眼,怔了好一會兒哇的一聲便哭了:“娘……孃親的頭,頭掉了。”
樑霄瞧着那摔得稀爛的頭,一時有些惆悵,這風來得,當真是湊巧!
既然頭都已經壞了,樑霄乾脆便將三個都毀了,朝悠悠道:“悠悠,不妨事,爹爹替你將這些雪人變沒了,你瞧,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悠悠白了他一眼,哭得抽抽噎噎:“孃親,爹,爹爹騙小孩兒……”
徐若瑾蹲着,將悠悠抱在懷裡替她擦着眼淚,溫聲道:“悠悠,不怕,這些都是假的,你瞧,便是頭掉了,它們也還是雪,不是旁的什麼東西,所以是不會有影響的。”
悠悠嚇得不敢再看,緊緊的抓着徐若瑾的衣衫,面容慘白:“孃親,咱們不堆雪人了,悠悠怕。”
徐若瑾忙將她攬在懷裡,溫聲安慰:“不怕,孃親和爹爹都在呢,不怕啊,你睜開眼瞧瞧,這兒都是雪,可沒有雪人。
樑霄瞧着女兒這個樣子,直皺眉:“悠悠,你不是想習武嗎?若是什麼都害怕,那也不必習武了,爹爹請幾個高手護着你就是了。”
悠悠縮在徐若瑾的懷裡,嚇得瑟瑟發抖:“悠悠……悠悠害怕……”
徐若瑾瞪了眼樑霄:“你這是做什麼,悠悠還只是個孩子!你再這樣嚇唬她,夜裡做噩夢了怎麼辦!”
樑霄摸了摸鼻子,顯得有些無措:“如若不把她這膽小的心治好,將來對她影響更大。”
徐若瑾抱着悠悠問:“那要如何治?”
樑霄咳了兩聲,朝徐若瑾道:“若是怕死人的,將他關在停屍間,關幾日也就好了。戰場上的屍體有時候都得都沒處放。”
徐若瑾瞪了他兩眼:“你這是胡鬧,悠悠還只是個孩子,你可不能這麼對她!”
悠悠一聽樑霄說的停屍間便更哆嗦了,扯着徐若瑾的衣袍,小聲道:“孃親,悠悠不要去,不要去。”
樑霄有些無措:“這樣的法子,我哪裡捨得用在悠悠的身上,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悠悠,爹爹帶你去吃糖葫蘆,你看可好?”
悠悠生怕樑霄將她扔進停屍間裡去,抱着徐若瑾的脖子死不撒手:“孃親,孃親快救我。”
樑霄瞧着悠悠那害怕的模樣哭笑不得:“先前你可說好了要護着你孃親的,如今你就是這麼護着的?只怕連自己都護不好。”
悠悠打徐若瑾的懷裡探出個小腦袋,委屈得很:“悠悠……悠悠是要保護孃親。”
樑霄朝她挑了挑眉:“那咱們再來堆三個雪人。”
悠悠扯着徐若瑾的衣袍,哆嗦着,朝徐若瑾小聲道:“孃親……”
徐若瑾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朝樑霄溫聲道:“如今她也玩累了,眼看又要開始下雪了,先回去再說。”
樑霄擡眼看了看暗沉沉的天,領着這母女兩回了屋。
屋子的一面窗是開着的,窗外的梅花開得正豔,於這樣的冰天雪地裡,大概也只有梅花能這般如魚得水了。
暗沉沉的天堆壓下來,似要將這都城的房舍都給壓塌一般,漸漸風雪大了,捲起屋外千堆雪,有些雪沫子直直的撲進了屋子裡,銀花費勁的湊上前去關窗子。
悠悠也是玩得累了,加之屋內的溫度宜人,也就這麼靠在徐若瑾的懷裡睡了過去。
徐若瑾將悠悠抱給銀花,銀花接了孩子,轉身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