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與徐若瑾回了小院,徐若瑾宿在悠悠的房中。
她端了面放在桌上,見悠悠吃得很是歡快,伸手替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溫聲道:“孃親的面可好吃?”
悠悠點了點頭,眉開眼笑,什麼心結也沒有了:“悠悠最喜歡孃親的面啦。”
徐若瑾見她吃完了,便替她擦淨了臉與手,收拾了一番母女二人便躺在暖和的錦被中了。
悠悠靠着徐若瑾,小聲道:“孃親,你好久都沒有陪悠悠睡過覺了。”
徐若瑾在她臉上親了親,笑道:“悠悠如今長大了,可以自己一個人睡了,孃親還要陪着你爹爹呢。”
悠悠側頭細想了想,朝徐若瑾道:“可是孃親讓爹爹和陸叔叔一塊兒睡了呢。”
“那是懲罰他飲酒無度,若是日日這般飲酒,沒個分寸怎麼行?”徐若瑾對於剛纔的事哭笑不得。
才三歲啊!
她怎麼懂得這麼多?
而且她隨意一句話,悠悠就記得她說“只與喜歡的人睡在一起”,看來以後在悠悠面前要謹言慎行,因爲不知她們的小腦袋瓜到底會理解成什麼樣子。
徐若瑾摟着女兒,給她將被子蓋好,抓着她冰冷的手替她暖着,笑道:“不過,悠悠會心疼孃親,替孃親着想,孃親很是開心。悠悠向來是孃親的小棉襖呢。”
悠悠抓着徐若瑾的衣袍,眼皮微合了合,聲音也弱了些許:“孃親,那個糕點……明日再買給爹爹好不好?”
徐若瑾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與憐惜:“好,明日咱們一起去。”
夜色被黎明一點點的驅逐,這郡主府裡的客房裡,樑霄摟着懷裡的人越發覺得不對勁,一睜眼便瞧見了陸凌楓,一擡腳就將人給踹了下去。
陸凌楓的酒量沒他好,如今摔倒在地上,冷得一個激靈便醒了!
他看了看樑霄,又看了看自己,擺了擺手:“咱們兄弟一場,以前也不是沒在一張牀上睡過,你這是幹什麼?”
樑霄一把抓起衣服匆匆穿上,朝門口守夜的下人沉聲道:“陸大人怎麼進來的,就讓他怎麼出去。”
陸凌楓瞠目結舌,氣道:“嘿,你這大清早把我踹下牀,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樑六笑盈盈湊了過來,朝陸凌楓道:“陸大人還是早些離去的好,否則郡主和四爺的戰火可就燒過來了!”
陸凌楓瞧着冷風嗖嗖直刮的門口,胡亂抹了一把臉:“不過就是喝了一宿的酒,你瞧瞧他那樣,比火燒眉毛還着急。”
樑六嘿嘿嘿的壞笑,也不解釋。
能見着四爺那麼急、更見到這位朝中紅人狼狽的德性,他今兒可算是撿着了!
陸凌楓懶洋洋地將衣服穿上,無奈道:“便是妻管炎也不至於嚴成這個樣子,看來成家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陸凌楓離開,樑六朝陸凌楓擺了個手勢:“請。”
瞧着那方向,陸凌楓狐疑道:“那不是大門的方向吧。”
樑六擺着招牌笑臉,一派得體:“陸大人,方纔主子說了,讓您怎麼來的便怎麼回去,如此一來,只好有勞大人翻翻牆了,所幸昨日下了一場大雪,雪堆得這樣厚,大人若是摔着哪了,也不至於摔傷。”
這話說得,如同一根針扎進棉花裡,連還手都欲哭無淚。
這郡主府裡的人怎的一個比一個能折騰,會說話!
陸凌楓順手抓了一把雪抹在臉上,精神精神,跟着樑六到他進府處牆旁邊。
四處打量,有些無語,他來這郡主府,好像也搞得跟做賊似的。
“……”
“陸大人請。”樑六催促。
陸凌楓咬了咬牙,照着原來的規矩,一個縱身踩着牆,幾個跳躍便跳了出去,外邊聽得砰的一聲。
樑八擔憂道:“要不要出去看看,好像是摔着了。”
樑六擺了擺手,笑盈盈道:“郡主昨兒便吩咐了人將這小巷外邊的雪給掃乾淨了。”
“咳咳……”
樑八隻覺一腦門汗。
郡主這手段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