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人哪裡聽得進姜必武的話?沒一會兒姜必武便被樑家軍給圍了個嚴實,姜必武瞬間便慌了。
有人匆匆打人羣中擠了進來,朝姜必武沉聲道:“大人,有書信。”
梁鴻掃了眼那信封上邊的水印,臉色微沉,金色水雲紋是兆國虞尚雲常用的。
“都散了。”
梁鴻三個字,一羣人瞬間作鳥獸散,校場上只留了梁鴻與姜必武,還有一個副將與送信的。
“這是兆國送來的信。”
姜必武也是一臉狐疑:“我與兆國的人從未有任何交集……”
姜必武匆匆將信打開,信裡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朝霞公主在兆國。
他捏着那信,沉聲道:“這信是何處來的?”
“不知!”
“不是我們的人刺探的消息?”
“不敢確定。”
姜必武猶豫,“朝霞公主當真在兆國?我馬上去信給皇上。”
梁鴻奪了那信,斥道:“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這等大事你還要通知皇上?你可知這一來一回的需要浪費多少時間!”
姜必武將那信扯了回去,沉聲道:“我雖打不過你,但如今這兒是由我來管!此信必須告訴皇上,等皇上聖裁。”
梁鴻瞪着那信,透筋直露:“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你知不知道皇上與樑家找了她多久?優柔寡斷,到時候若是耽誤了最佳時機……”
姜必武將信細細摺好,朝身旁的下屬吩咐道:“你馬上將這信傳給皇上,一切按兵不動,等皇上看過信了再行安排。”
梁鴻沉聲道:“事有輕重緩急,這樣大的事情,如今應該馬上派一隊輕騎喬裝進兆國,探查朝霞公主的具體下落,然後將人帶回來!”
姜必武心裡是極害怕的,他沒有那樣的氣魄與膽量:“不行,若是到時候皇上罪怪下來,這樣的罪名你擔得起?你不要忘記了,樑霄與瑜郡主還在京都城裡,你可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們可不行!你要顧及朝霞公主,我還要顧及皇上與我姜家呢。”
梁鴻當即氣惱,“你這是膽小怕事的懦弱!還要在這兒尋一堆冠冕堂皇的藉口!”
姜必武也是氣得不輕,可是他更怕太過冒險得罪了夜微言:“樑大將軍浴血奮戰過,姜某也浴血奮戰過,只是如信事態緊急,樑大將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否則,姜某必將這些事情一一稟報皇上。”
梁鴻氣得不行,姜必武見他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不敢再與梁鴻多說,退了兩步,朝梁鴻道:“姜某還有要事要辦,不管怎麼說,一切都要等皇上的旨意下來了,再行安排。”
姜必武一溜煙跑了。
梁鴻雙拳緊握,咬牙切齒:“老子征戰這麼多年,早知道他是這麼個蠢物,當初就該一刀軍法處置了他,這個混帳東西。”
副將無奈道:“現在也來不及了。”
梁鴻掃了眼副將:“你去給我盯着他,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另外,馬上將這件事情通知樑霄。”
這些人其實不知道,樑霄與夜微言比他們更早的知道了這個消息。
而夜微言一度想從樑霄那兒套出點什麼看法之類的東西來,最終卻一點也沒有得懲,如今正在那殿裡頭疼這件事情。
副將低聲道:“四爺如今不是在京都城嗎?就算是知道了,沒有皇上的旨意,只怕也不能來七離啊,再者說了,原本大家還以爲四爺要過來,開心了好久,誰知道最後派了這麼個貨,若是旁人我也就認了,怎麼偏偏就是他姜必武。”
梁鴻朝着副將就是一腳:“你小子怎麼這麼多話,趕緊去傳話。”
副將一轉身匆匆跑了。
梁鴻瞧着正在演練的將士,嘆了嘆氣,如今這寸草不生的七離,要如何將他統治好?若是樑霄在,定是有法子的,可是如今卻來了個姜必武!還是個揚言要與樑家分道揚鑣的。
他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清這朝中的局勢了。
也罷,看不清,那就不看了,朝中有樑霄在那兒杵着,怎麼着朝堂的手也不至於伸到這七離來使絆子。
日頭漸漸的朝着西邊挪,七離這樣的地方,跟大漠有點相似,處地極其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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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上也只稀稀疏疏的長了幾根草,樹更是寥寥可數,這樣的地方開墾良田?水源奇缺,遍佈碎石,雜草都不長的地方,你想用來種菜?
這姜必武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
梁鴻坐在校場上,瞧着那抹落日的餘暉一點點的落幕,心飄到了京都,也不知京都的情況如何了,那小子給的消息也是看心情,當真是個任性的。
可是梁鴻拿那個四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此時京中那邊,樑霄看天色已經暗沉了,扔了手中的棋子,朝夜微言道:“臣輸了。可以走了嗎?”
下了一整日棋,夜微言其實捏着棋子的手都有點抽抽,這盤盤雖然是他贏,可是贏的沒意思啊,總想着要輸兩局才甘心,於是便朝樑霄道:“你贏朕一局,你就帶着瑜郡主和孩子回去。”
樑霄挑了挑眉,捏了一枚黑子落在棋局上,朝夜微言道:“臣先行告辭。”
夜微言瞪着那一顆起死回生,顛倒乾坤的一粒子,瞬間青了一張臉,這貨有這顛倒乾坤的本事,也不早點使出來,害得他在這兒贏了一個下午,還在沾沾自喜?
夜微言大步追了過去,氣道:“樑霄,你這是故意糊弄朕!”
樑霄走在雪裡,淡道:“皇上也沒說讓臣輸,或者贏,怎能說故意糊弄?”
夜微言覺得與樑霄這般計較,有失他皇上的風範,於是便忍了,一路跟着樑霄去了楚雲秀那兒。
悠悠遠遠的一見樑霄便奔了過去,樑霄一把將悠悠攬在懷裡,大步走向徐若瑾,那眼底如沐春風般的暖意,實令人生羨。
都說情深不壽,這樣的情意,只怕老天也捨不得拆開吧。
夜微言瞧着那嬌糯糯喚着爹爹的悠悠,再看看他自個的兒子擎兒。
擎兒恭敬的站在一旁朝夜微言見禮,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規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