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至正午了,徐若瑾在公主府呆了許久,直到確保昕兒沒有事,徐若瑾才鬆了一口氣。
銀花從外邊進來,哭笑不得:“郡主,沐公子讓人過來問一聲,您怎麼沒有喚他就自己走了。”
徐若瑾也是哭笑不得:“我這個時候纔將他想起來,當時情況特殊,我也是太緊張了,沒曾想把他給忘了!”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徐若瑾,平日裡這沐阮不是在採藥就是在曬藥材,再不然就是看醫書,許多時候徐若瑾約他的時候,都是約在一個雙方要碰頭的地方。
誰料今日事急,徐若瑾就把他給忘記直接奔皇宮而去,而夜微言又不曾約見她們,所以這就尷尬了。
徐若瑾簡直是將這人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銀花無奈道:“奴婢也忘記了。”
徐若瑾看了看外邊晴好的天,朝熙雲公主道:“咱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我回府的時候問一問四爺可有消息,到時候咱們再行商議。”
熙雲公主嗔笑道:“快去吧,到時候我也問一問駙馬。”
待徐若瑾從這公主府出去的時候,正午已經過了,她匆匆回了府,這個時候恰巧樑霄也下了朝。
他見了徐若瑾情緒不佳,近前牽了她的手,狐疑道:“你這是怎麼了?進了宮怎麼還是這個表情?”
徐若瑾愁道:“皇上把我進宮請安的摺子給駁回來了,我根本沒有進宮。”
樑霄領了她去了內院,內院的雪已經被太陽曬得化了,露出斑駁的地面來。
樑七在陽光下的院子裡設了桌椅,供徐若瑾她們坐着曬曬太陽飲飲茶。
樑霄替徐若瑾倒了盞茶,心疼道:“你瞧瞧你,這才兩日的功夫,清瘦了不少,樑七,你去吩咐廚房多做幾個補身子的。”
樑七笑道:“您放心,都已經吩咐下去了。”
徐若瑾揉着眉心,朝樑霄道:“你說皇上不讓我去見雲秀,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雲秀有事,怕我們責怪他,所以纔不讓我去看?雲秀還懷着他的孩子呢,他倒好,直接將人禁足了!這依着雲秀的性子,你說她能做出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如今非得鬧到這個地步!”
徐若瑾沒有見到楚雲秀,所以便只能胡亂的猜測。
她這是越猜越離譜,連樑霄在一旁聽着都覺得心驚膽顫的。
“你們女人這個想象力可真是不一般!你再這麼說下去,到時候更嚴重,行了,你別亂猜了,下午我要去太學院教夜擎,到時候替你一問就知道了。”
徐若瑾猛的纔想起來,她一拍桌子,驚道:“是啊,還有夜擎啊,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樑霄替她添了盞茶,溫聲道:“你不能去,你若是這般光明正大的過去了,只怕到時候就要引起衆人的注意了,到時候只怕不危險都要變得危險了。”
徐若瑾愁了一張臉:“我這心啊,一天天都是懸着的,你想個法子,今日定要見一見擎兒纔好。”
這見不到楚雲秀,見個夜擎也好啊,到底這心裡好受些。
樑霄握着她的手,嗔笑道:“得虧你是爲了個女人這般着急上火的,你若是爲了個男人這般,我可是要吃醋了。”
徐若瑾側頭想了想,笑道:“若是有人出了事,我也會這樣。”
樑霄挑了挑眉:“除了我和這沐阮,還有旁人?”
徐若瑾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笑得更開懷了:“徐子墨呀。”
樑霄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小舅子。”
徐若瑾又陷入了沉默,她瞧着樑霄,沉聲道:“我有個法子,一定可行的。”
樑霄挑了挑眉:“你就好好在家裡等着我的消息,你放心吧,夜擎那個孩子最是懂事,不會有事的。”
徐若瑾瞧着他的衣服,挑了挑眉:“我記得,我房裡還有幾套男裝,我穿小廝的衣服跟在你身邊不就行了,再易個容,保管沒有人認得出來。”
樑霄瞧着徐若瑾那一臉激動的樣子,沒好意思擾她的興致,便答應了:“也好,那你先去更衣出來我瞧瞧。”
徐若瑾這便歡天喜地的走了,走到一半又飄了回來,照着樑霄的臉上吧唧就是一口:“不準先走,等着我!”
瞧着這徐若瑾刀像個孩子一樣的表情,這樑霄是一臉的寵溺。
一旁的樑八覺得,有些心慌慌:“主子,你確定帶着郡主出去沒有問題嗎?這萬一暴露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樑霄掃了眼樑八,端了茶盞抿了一口淡道:“無妨。”
樑八覺得,自家的主子真是太任性啦!簡直爲了媳婦各種不要臉!
這萬一被發現了,可不是好玩的。
徐若瑾換衣服的速度很快,胸一束,發一挽,眉一畫,現用明明暗暗的粉隱約裡畫一個喉結出來。
纖腰一束,大披風一掛,配一雙好她特做的八釐米的增高鞋,如今瞧着,倒真是氣質非常,真正是一個風流的俏公子。
徐若瑾將臉型也稍微遮了庶,她這化妝的手法,也是一流的好。
走出來的時候若不是樑霄早就熟悉,瞧這氣度與身段,再加上這麼一張清俊的臉,當真是要認不出來了。
徐若瑾大步走來,頗有龍行虎步的架勢,一轉身便坐到了樑霄的懷裡,挑起他的下巴,眉宇輕揚:“四爺,你看我可行?”
樑霄握着她的手,笑道:“倒是甚好,只是不知,公子以什麼身份與我前去?”
徐若瑾起身理了理衣袍,朝着樑霄微微行禮:“在下不過一個逍遙散人,哪裡有什麼身份?左右想隨鎮國公去太學院一觀諸位學生,進一進學習罷了。”
樑霄站起身,下意識便牽起了她的手往外走,結果悠悠恰好撞見了,瞪着那牽着的手,怔了怔。
徐若瑾正要開口,悠悠一嗓子已經劈了過來:“爹爹!”
樑霄示意她在悠悠面前不要露餡了,徐若瑾只得訕訕一笑:“令媛真是十分可愛。”
悠悠擠到了二人中間,牽着樑霄的手,沒搭理徐若瑾,瞧着這架勢,防狼似的。
“爹爹,你不是說要帶悠悠去找擎兒嗎?咱們快走吧。”
徐若瑾擡步跟了上去,瞧着那父女二人,欲哭無淚。
自家閨女,她換了個馬甲就不認識她了!當真白養了啊,白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