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將消息送了出去便馬上返回軍營,誰料一進軍營中,便見副將與包得滿身是繃帶的姜必武正在起爭執。
姜必武坐於主位,冷斥道:“本將乃是皇上親封受命的主將,你也敢如此忤逆!樑家如今已經張狂到目無法紀了嗎!”
副將氣得不行,瞪着姜必武道:“對你這樣的小人,要用什麼法紀!”
梁鴻從外頭走了進來,凝着姜必武冷笑:“從那個位置,給我滾下來。”
此時整個議事的大廳裡站滿了人,衆人見梁鴻回來了,瞬間便覺得有了主心骨,紛紛指責姜必武:“你太放肆了。”
姜必武冷笑:“紅杏那個女人,竟敢謀害當朝大將,論罪如何?”
劉磊站在一旁,不知要幫誰,姜必武的隨從淡道:“輕者發配,重者誅之。”
梁鴻擰眉,斥道:“姜必武!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兒放肆?是你自己滾下來,還是讓我動手?”
姜必武挑了挑眉,凝着梁鴻道:“你若是膽敢動我一下,我倒是要看看,若是紅杏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要如何向瑜郡主交待。”
梁鴻伸出的拳頭猛的又收了回去,凝着姜必武沉聲道:“紅杏在哪?!”
劉磊被梁鴻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道:“這……這姜大人如今是皇上親派過來的主帥,他不讓說,屬下也不敢……”
梁鴻憤憤道:“姜必武!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姜必武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來,笑盈盈道:“你竟敢毆打皇上派過來的主將,我看活得不耐煩的那個人是你!來人啊,給我將這梁鴻押起來!”
在場的人沒有敢動梁鴻的,姜必武挑了挑眉,打了個響指,就見兩個人壓着紅杏走了出來,紅杏的懷裡還抱着孩子,她瞪着姜必武罵道:“你這樣做,你會有報應的!有什麼就衝我來。”
姜必武翹起二郎腿,笑道:“梁鴻,你若是不願意擔這毆打主將的罪,只怕這個罪就只好由紅杏來承擔了。”
梁鴻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後悔當初打他的時候怎麼沒有一拳錘死這混帳。
“她可是你的人。”
姜必武端了茶盞,吹了吹,淡道:“我的人?我的會背叛我?行了,既然梁鴻不認罪,那就將孩子留下,把紅杏拉出去。”
紅杏瞪着姜必武,罵道:“姜必武,你有什麼你就衝我來,我可不怕你!但是你記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紅杏眼看就要被人拖下去,梁鴻沉聲道:“我認!人是我打的,與紅杏無關。”
姜必武擱了茶盞,笑盈盈的瞧着梁鴻:“敢做敢當,纔是樑將軍的行事作風,來人,把梁鴻給我押下去,他若是敢私逃出牢籠,那就是逃獄。”
衆將士瞧着梁鴻急道:“二爺!!您這是做什麼!”
“是啊!豈能讓他如此羞辱!”
“堂堂主將,竟以一個弱女子來威脅人,呸!”
一時議事廳裡的聲音議論紛紛,姜必武晃了晃手裡的令牌,凝着衆人冷斥道:“怎麼?諸位也要謀逆不成?”
那令牌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當姜必武帶着令牌坐在主位上的時候,他就是皇上受任的主將!
可是梁鴻太過叛逆了,根本不會將他放在眼裡,如今他也只好用紅杏做了一回誘餌了。
紅杏掙扎着氣道:“打你的是我,與二爺有什麼干係,姜必武,你簡直卑鄙無恥!我如今只想遠離你這個小人!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我這輩子當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麼個畜生!你還是人嗎?你忘恩負義。”
姜必武凝着紅杏,溫聲道:“你是我的夫人,又不遠萬里跑來尋我,我怎能讓你走?來人,將紅杏帶到我的營帳裡去,將人給我看好了,若是有個閃失,提頭來見。”
紅杏瞪着姜必武氣得不行,懷裡的孩子又啼哭不止,姜必武吩咐道:“去傳軍醫過來。”
梁鴻被押了下去,紅杏也被帶了下去,一時間整個軍營陷入了一種動盪之中。
紅杏被押回了姜必武的營帳裡,營帳四周都有人,幾乎是圍得嚴嚴實實的,想出去根本是難上加難。
軍醫進了營帳,要給阿離看病。
紅杏抱着阿離坐在椅子上,朝軍醫道:“我只想帶着阿離離開這裡,至於阿離的病情,就不勞諸位費心了。”
軍醫嘆了嘆氣無奈道:“如今樑將軍被關押,姜必武小人得勢,那些副將如今正私下裡議論紛紛,您就算是要走,也請讓我替孩子看一看,否則若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只怕……”
紅杏抱着孩子,瞧着那上了年紀的軍醫,擔憂道:“你可以去見一見二爺嗎?”
軍醫搖了搖頭:“樑將軍被關押,誰也不讓見,如今老夫也沒有旁的法子了。”
紅杏將孩子給軍醫,軍醫替孩子號着脈,姜必武裹着紗布走了進來,見了紅杏,嘆了嘆氣:“紅杏,你傷我,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和孩子能夠好好的留在這裡。方纔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紅杏冷笑,姜必武怕是看不見她的脖子上那傷口有多深吧!
“你把二爺怎麼樣了?”
姜必武輕笑道:“自然是關押着了,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他的命,不過,若是皇上收到了信,會不會要了整個樑家的命,我可就不得而知了。紅杏,無論樑家在不在,我都會護着你保我錦衣玉食,你跟了我,你也不虧啊。”
紅杏嗤笑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姜必武望向軍醫:“我兒子情況如何。”
軍醫收了手,朝姜必武道:“這孩子的病……難吶。好在有人以一味藥一直吊着性命,只是在下了是醫學淺薄,若是能有那位大夫的方子,在下倒是可以配藥。”
姜必武擰眉:“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兒子!你這庸醫,連個孩子都醫不好?”
軍醫無奈道:“實在是這小公子的病情過於複雜,此事還請恕老夫醫術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