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聞言狐疑的瞧着他:“二爺,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梁鴻被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堵得心口一慌,忙解釋道:“我……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你不要和他太近了,我擔心他……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徐若瑾擱了茶盞,朝梁鴻道:“二爺,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我是不同意你們合作的,可是你執意要答應他,卻要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合理嗎?”
她若是對虞尚雲有些什麼,早在虞尚雲向她求親的時候她就答應了,如何還會等到今天?
一個已經散佈了死訊的樑霄,和一個兆國的一國之主,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選哪個吧?
可是她不一樣,她圖的是樑霄,護的是樑家!
可被這樣一說,徐若瑾便覺得委屈!
偏梁鴻這個大塊頭是什麼也不懂!
梁鴻一時被徐若瑾堵得啞口無言,樑輝扣着他的肩膀,朝他輕搖了搖頭,雙望向徐若瑾安撫道:“四弟妹,我二弟也就是關心則亂,加上樑家的變故,所以脾氣上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見徐若瑾沒有說話,樑輝便又朝梁鴻道:”二弟,這些日子四弟妹本就十分不容易,加上她又懷着孩子,身體也是十分要緊的,你不要再說些東西給她壓力,她爲了樑家做了這麼多,咱們整個樑家都沒有資格對她說半句重話,你可明白?”
樑輝是個十分明事理的人,與徐若瑾的相交併不算深,可是卻還是十分了解她的爲人,相信她的人品的。
梁鴻便是心裡憋着事兒,這樣說出來,也是有難度的。
梁鴻順着梯子往下走:“大哥說的是,四弟妹,我就是這麼個脾氣,向來直言直語的,若是說錯了,你可多擔待着些,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徐若瑾沒再說話,她心裡有些生氣,只是樑輝出面了,她也不好表露出來。
畢竟得罪了誰也不能去得罪了自家人不是?
梁鴻道:“四弟的死活還未有定論,我與你一樣,都不會輕易的去相信這件事情。”
徐若瑾點了點頭,捧着茶暖着指尖,可是心裡的冷卻無處可藏:“我知道,在沒有確定這件事情之前,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既然他說了要來找我,我相信他就一定會來尋我!我已經派了些人去尋了,只是一直還沒有消息。”
樑輝朝她安撫道:“我倒是覺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徐若瑾垂眸,低頭瞧着手中的她帳本,不再言語,她能做的就是等,等樑霄回來,等她將孩子生下來,這一切都是需要時間的。
此時外邊的小二匆匆忙忙的進了帳房,見了徐若瑾急道:“郡主,外邊有一隊人過來,說是您二嫂,這會兒正在外邊鬧呢,咱們幾個人好容易才攔着,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徐若瑾捏着帳本,狐疑的瞧着這小二:“我二嫂?二哥,是不是二嫂過來了?”
梁鴻見她喚二哥就知道,徐若瑾心裡實則是沒有什麼氣的。
他當即撓了撓頭,朝徐若瑾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冒充我媳婦兒跑到靈閣裡來亂認親戚。”
他擡步便往外邊走,徐若瑾起身朝樑輝道:“咱們還是一塊兒去瞧瞧吧,這若是當真是二嫂,那就太好了。”
一家人總是要團團圓圓的纔好,畢竟離過年也沒有幾日了。
樑輝與她一同走了出去,就見外邊的人正圍着一波人。
有人在人羣裡頭哭天搶地的:“我的天吶,我可好容易才找着了我的四弟妹啊,我告訴你們,這靈閣可就是我四弟妹開的,你們一個個的,就是這麼苛責我的是不是?你們就是欺負我們!”
徐若瑾遠遠的聽着這話直皺眉,這可當真是花氏的大嗓門。
一嗓子,她離着那正廳還隔了兩三間屋子都聽着了。
樑輝笑道:“聽着這聲音,當真是二弟妹了。”
徐若瑾加快了腳步,一想到日後又要與聒噪的花氏相處,頓時便覺得頭痛不已。
“聲音洪亮有力,想來這一路上也是平平安安的過來了。”
一行人擡步進了大廳,徐若瑾沒有瞧見梁鴻,不由有些狐疑:“奇怪,方纔二哥已經過來了,怎的不見人?”
那花氏還在大廳裡抱着兩個孩子哭哭啼啼,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樣子:“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兒要是不讓我見着郡主,我就在這兒不走了,這可是郡主的侄子侄女,你們若是將這兩個孩子給傷着了,我跟你們沒完。”
掌櫃的瞧着花氏這個潑辣的樣子無奈道:“您消消氣,有什麼事情還是先坐下來好好說吧。”
花氏捏着帕子擦着眼淚道:“我不坐,我就在這兒等着,等着二爺和郡主。你們若是敢動我們母子一根毫毛,你看郡主和二爺不扒了你們的皮。”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拿這花氏沒有辦法。
梁鴻從徐若瑾的身後走了出來,瞧見那哭哭啼啼的花氏意外得很:“你們怎麼過來了?”
花氏一見梁鴻便拂開人走了過去,傷心道:“二爺!可算是見到你了,我先前聽聞你們的事情的時候,這心肝都要嚇沒了。”
樑子睿與他的妹妹跑了過去,乖巧的喚着爹爹。
梁鴻伸手就將女兒抱了起來,擦了擦她小臉上的泥濘,歡喜不已:“乖孩子,是爹不好,讓你們受苦了,你們放心,日後爹爹一定護好你們。”
花氏捏着帕子傷心道:“二爺,這些個孩子我這一路上也是護得極好的,你也關心關心我,我纔是一路爲了護着他們坎坎坷坷呢。”
徐若瑾與樑輝對視了一眼,都瞧見了各自眼中的那一抹無奈。
徐若瑾近前去,溫聲道:“二嫂,一路辛苦了,只是不知,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花氏一見徐若瑾便抱怨道:“還能怎麼過來的?樑霄也忒不是個東西,他竟然將我丟給幾個護衛就自己給跑了!我攔着他乾脆就將我給打暈了,我看他是仗着自己越發的厲害,不將咱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正所謂長嫂如母呢,他這樣待我們,也虧得我們母子三命長,要不然還不得他給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