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昕與悠悠打長長的宮道路過,嚴昕瞧見虞晴兒的身影還有些狐疑,但是心繫着蔣明霜,所以也沒有往深處想,只是擔心蔣明霜的身體情況。
悠悠在一旁催促道:“昕兒,你快着些。”
夜擎走在最後邊,見悠悠只顧着喚嚴昕,頓時有些吃味。
只是也沒有擺到明面上來,只是走得更慢了。
悠悠走在前頭,折了回來,拽着嚴昕的手急道:“咱們看完了明霜姨還要去練武呢,快點兒。”
這三個孩子都發生了或多或少的變故,而唯一在變故中不曾輕易改變的或許也就只有悠悠一個了。
嚴昕緊跟着悠悠,一路去了徐若瑾的宮裡,悠悠也沒有去瞧她孃親,而是先陪着嚴昕去了蔣明霜的屋子,屋子裡打理得乾淨齊整,蔣明霜就那樣安靜的在牀上躺着。
嚴昕奔到牀邊瞧着蔣明霜喃道:“娘,你快些醒過來好不好?”
悠悠在一旁細瞧了瞧蔣明霜,見嚴昕這個樣子,又替他覺得難過,便安撫道:“表哥,你放心,悠悠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悠悠這一聲表哥叫得後邊跟來的夜擎有些猝不及防,他瞧着悠悠的背影有些詫異,怎麼這就喚上了表哥了。”
這讓夜擎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自己定了親的太子妃,對別的男人好,想來或許任誰都會生氣的!
夜擎站在悠悠的身後,朝嚴昕道:“悠悠說的是,你放心,你娘不會有事的,她只是這一路過來累了,過幾日,休息夠了就會醒了。”
嚴昕擔憂的望向夜擎,內心疑惑:“真的嗎?可是我和娘說話娘也沒有理我……殿下,有沒有什麼法子,讓娘馬上就醒過來?”
其實嚴昕的心裡也是害怕的,他擔心有些人會不會一覺就睡過去了,永遠不會醒了,畢竟嚴昕在街上的時候也曾聽人議論過,誰家的某某某,自打睡着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夢一般,讓人着實有些難以接受!
夜擎拍了拍嚴昕的肩,嚴昕其實只比夜擎小几個月,二人都在奔波,而有家不能回。
夜擎除了悠悠對嚴昕的好讓他有些吃醋之外,旁的時候其實心裡也是拿這嚴昕當兄弟的!
“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還有師母呢。”
悠悠牽着嚴昕的手,笑得眉眼彎彎:“擎兒說的對,咱們去瞧瞧孃親吧。”
正午了,陽光懶洋洋的攤在地面上,悠悠牽着昕兒一蹦一跳的往徐若瑾的宮裡走。
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沐阮醒過來抹了一把臉,瞧着這出了門的三個孩子的背影感嘆不已,到底最舒坦的是這三個孩子。
雖說在這個年紀裡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可是到底這個家沒有散,一切都是好的。
夜擎瞧着眼前手拉手的兩個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嚴昕走了一半,朝悠悠道:“我……我想去如廁,悠悠,要不然你先去吧。”
悠悠鬆了手道:“沒事沒事,表哥我等你。”
嚴昕看了眼身後陰沉沉的夜擎,不明白先前好好的一個人,怎的見他就是這樣一個眼神了,只是嚴昕急得很,所以匆匆忙忙的便跑了。
悠悠瞧着嚴昕的背影傻笑,夜擎站在悠悠的身旁,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他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用的落魄太子,他在悠悠的面前根本就不敢發火,這也讓他有些小惆悵。
嚴昕好半響也沒有回來,悠悠踢着一個石子來來回回的走,走的沒了脾氣,朝夜擎擔憂道:“擎兒,你說表哥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我們去找找她好不好?”
夜擎原是生氣,想要拒絕,可瞧着悠悠看他的眼神又有些下不去手,只得點了點頭:“好。”
悠悠便牽着夜擎的手朝着嚴昕的方向尋了過去。
夜擎瞧着牽他的那隻手,頓時便什麼脾氣也沒有了。
若是悠悠一直對他這樣上心就好了,這樣的一份心意只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誰都沒有辦法分走。
嚴昕其實準備回了,只是在路上不當心撞倒了個宮女,宮女手裡的湯灑得一地都是,見嚴昕又是個衣着素僕的,便厲聲喝道:“你是哪個宮裡新來的?這樣不懂規矩!這可是送到那瑜郡主宮裡頭去的湯,竟不曾想被你這不長眼的東西打翻了。”
嚴昕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湯,滿懷歉意:“是我不當心,衝撞了。”
“你一句不當心,你以爲這件事情就麼過去了不成?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瞧見沒有我這裙襬都給弄髒了。”
見這宮女得理不饒人,嚴昕又不想一來便替徐若瑾她們添不必要的麻煩,便再三道歉:“我不熟悉這宮裡頭的路,這身衣裳……”
“重新給我洗乾淨了還給我。真真是晦氣。”宮女一臉嫌棄的拍開嚴昕的手,力道大得嚴昕的手瞬間便變得通紅。
嚴昕垂眸默了片刻沒作聲。
悠悠大步朝着嚴昕跑了過來,朝着那宮女就是一腳氣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踹我!”
宮女一見是悠悠瞬間慌了神:“您,您怎麼……”
悠悠是虞尚雲的義女,是虞尚雲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虞尚雲寵得恨不能將國家都丟給她,而悠悠的這個性子,也着實是個不好惹的。
悠悠一把將嚴昕拽到身後,瞧着那宮女道:“你踹我的這一腳,要怎麼算?”
宮女跪在地上哆嗦着,心裡發虛:“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小姐饒命啊。”
悠悠氣呼呼的瞧着這宮女:“你欺負我表哥,你想用一句有眼不識泰山就糊弄過去?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說吧,這個帳怎麼算!”
悠悠跟在這些人的身旁學了不少的東西,旁的不說,這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個十成十了。
夜擎跟在一旁瞧着,見悠悠將嚴昕拉到身後的時候便覺得心裡酸得厲害,這個人本是他的妻,可是卻在護着另外一個人,他別過臉去,乾脆便眼不見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