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叮囑岑大夫此事暫時不要告知給別人,岑大夫立即答應下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沐阮跟隨樑霄去了七離國,徐若瑾沒想到岑大夫居然早就知道!
合着,只有自己是被矇在鼓裡的,這筆賬只能等他回來再算!
春草與禾苗兩個人追着岑大夫問起應該注意的事項,而徐若瑾和姜三夫人則到一旁說起此事該如何應對。
只是終究也討論不出個結果,因爲不知道家中那兩位到底是什麼反應,又有多麼兇猛。
終歸是能瞞則瞞,實在瞞不住了再說。
這件事辦完,徐若瑾仍堅持着把“靈閣”的賬目算了一遍,姜三夫人笑斥她,“還真以爲我是跟你討債的?瞎胡鬧!”
“不不不。”徐若瑾連忙打斷,“這筆賬是必須要算的,而且必須算的清清楚楚。”
“樑家有難,姜家伸手幫忙,如今老爺子都回來了,這份情意肯定記在心裡,可單是我們記在心裡沒用,得讓家裡那兩個也領情。”
徐若瑾笑着道:“何況,這銀子又不單單是給您一個人的,對吧?”
五成乾股裡,還有另外兩成是送禮的。
雖然徐若瑾時至今日都不知道送給何人,但她信任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很是欣慰的笑了笑,“這事兒我就聽你的,終歸樑霄也是不怕鬧騰的,我索性就再加一勺鹽。”
“禾苗,開始算吧!”徐若瑾轉頭看向她,“把範大掌櫃也請來,連帶着醉茗樓的,我們都算個清清楚楚,一個銅子兒都不許差!”
這一筆帳算了一整日,禾苗和範大掌櫃外帶兩個賬房先生辛苦到玄月高升,都沒有個結果。
徐若瑾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連姜三夫人都有些吃驚。
似乎兩個人都沒想到,“靈閣”這段日子以來的花銷這麼瑣碎。
“先回吧,後日您再來找我,我隨您一同出門看賬,也算是躲了家裡的清淨。”徐若瑾即便是在這裡坐一日也覺得有些疲累。
但此地呆着,甚是安心,一來有岑大夫爲她調配養身的方子,二來有姜三夫人在身邊,她安全感十足。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樑霄?”姜三夫人問出了最關鍵的,徐若瑾對此頗爲猶豫,“您說,現在告訴他,會不會對他有太多影響?”
姜三夫人撇撇嘴,“若是其他人,我也就做推斷了,你們家的那個奇葩性子,無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容我再想想的。”徐若瑾想到樑霄,又想到孩子,不由得抿嘴含羞的笑了笑。
姜三夫人召來了馬車,親自將徐若瑾送回樑府,她纔回了姜家。
時辰已不早,徐若瑾也沒有再去“福雅苑”,直接回了“若霄軒”準備洗洗睡下。
在馬車上,她就幾近睡着。
自從知道有了身孕之後,她只感覺自己的反應越來越重,若是再過一段日子,會不會更強烈?
若是那樣的話,再想瞞就不好瞞了……
方媽媽讓春草去外間睡,她親自陪着四奶奶。
這院子裡唯一一個有豐富經驗的便是方媽媽,她肯留在身邊,徐若瑾心裡也格外踏實。
紅杏收攏着東西,看着春草在“靈閣”記下岑大夫教的法子,提起了惠娘,“咱們院子裡的吃吃喝喝都是她來負責,四奶奶要不要找她談談?”
徐若瑾看向方媽媽,“您覺得呢?”
“暫時先不用。”方媽媽對惠娘並沒有把握,“先試探幾日再說,畢竟現在府內多一個人知道就容易走漏風聲,春草按照四奶奶來小日子的法子準備,對於吃食,我會親自去與惠娘說。”
“還是媽媽您有法子,怎麼做,我和紅杏就都聽您的了!”春草感覺自己束手無策,小臉也沒什麼笑容。
徐若瑾看着她,“正好馬上過年了,不如你就趁着這個時候與順哥兒把喜事辦了吧!”
“啊?”
春草驚的嘴巴張大,“奴婢不走,您現在這個樣子,奴婢怎麼能離開?不行,奴婢不答應!”
“是啊四奶奶,您爲何這個時候讓她離開您身邊呢?”紅杏跟着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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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瑾搖搖頭,“兩個傻子,喜事辦了,春草即便是媳婦子,也一樣在這個院子裡做事,也就不必在我身邊盯着了,幫我去做一些其他的事,豈不更好?”
“更何況,今兒我看到順哥兒,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看了都不忍心再留你了。”
提到順哥兒,春草咬了嘴脣冷哼一聲,“看我怎麼收拾他!”
“就依了四奶奶的意思辦吧,這件事紅杏去張羅。”方媽媽說着話,再一轉頭看向徐若瑾,卻發現她已經靠着軟枕睡了過去……
三個人也不再說話,春草和紅杏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方媽媽撫着徐若瑾輕輕的躺好,爲她蓋上了被子,便睡去對面的臨窗榻上。
這一晚,徐若瑾睡的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醒來,還未等睜開眼,徐若瑾就聽到了外間的敘話聲。
聽聲音,似乎是白芷?
“是白芷在外間麼?我醒了,進來說話吧。”
門外的說話聲突然中斷,隨後方媽媽才撩起簾子,白芷進了門。
“是我睡的過了時辰了?”徐若瑾也顧不得自己披頭散髮,“夫人要吩咐什麼事情嗎?”
白芷看到她蒼白的小臉,滿是關切,“早間方媽媽讓春草過去傳話了,夫人知道您小日子不舒服,讓您不用過去請安,讓奴婢過來,是問問昨兒靈閣的賬目是不是算出來了,正準備把銀子給您填補些。”
“這麼急?”徐若瑾對此頗爲吃驚,“不過是點兒銀子,何必呢。”
白芷立即道:“昨兒是夫人去回了老爺,老爺說要儘快,不能讓您自己的體己錢貼補樑家。”
“原來如此。”徐若瑾想到自己那位跋扈霸道的公公,想必是他覺得自己拿體己錢貼補此事,將來會在自己跟前擡不起頭來吧?
“先去回一下夫人,昨兒賬目沒理清楚,待算出個總數來,我再向夫人回稟。”
徐若瑾說了話,白芷立即應下。
只是還沒等她回“福雅苑”傳話,紅杏的聲音在院子裡想起,“忠叔,您怎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