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兒的這段問話,讓圍觀的衆人皆是大驚!
世子妃要攔左都督和郡主的馬車,還楚楚動人的去問他的刀是否捨得砍在她的身上?
當初嫣兒姑娘和樑霄之間的娃娃親婚約,幾乎京都衆人皆知。
而她此時已嫁爲人婦,他更已爲人夫。
她再出面阻攔,樑霄真捨得下狠手麼?
這一場戲可有了看頭,情這個字,並非一刀就能砍斷,看樣子,世子妃似乎對樑左都督還有舊情在啊!
人們圍觀看熱鬧的心態總是有的,無論是在什麼時候。
樑霄沒想到楚嫣兒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他看了她半晌,吐出兩個字,“讓開。”
楚嫣兒已聽說他進宮之前,曾在說過這二字之後,手刃一人,如今這兩個字又從樑霄的口中說出,她的心底涌起一股不忿,不服!
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與普通的陌生人一樣?
他仍舊用兩個字就對待自己?
“若是我不讓呢?”楚嫣兒上前一步,“表哥,若是我不讓,你會想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我嗎?”
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冰種的如意墜子,“你還記得這個嗎?這是你我之前定娃娃親的信物,雖然你退還給我,可我還保留着。”
樑霄看着她,仍舊面無表情,“我再說一遍,讓開。”
“我不。”楚嫣兒態度堅決,更是仰頭與他四目相對。
那副楚楚可憐的勁兒,讓周圍的男人們不由心動心疼,開始嫉妒的低聲議論起來。
“世子妃可出身侯府,乃是侯府的貴女,當初都以爲她會嫁給樑左都督,可誰知道被澶州王世子搶了先,瞧見沒?世子妃心裡恐怕還掛念着樑左都督呢!”
“瞎子都瞧得出來,還用你說?”
“可世子妃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出來,就不怕世子爺醋意大發嗎?”
“呵呵,就那位世子?這會兒估計還在哪個樓院的姑娘的懷裡暖着呢,哪有空出來管這事兒?”
“但瑜郡主還在馬車裡呢!”
“等看好戲啵……”
針對衆人的非議,樑霄沒有什麼表示,他只是抽出了腰間的刀,“撕拉”一聲,刀刃出鞘的刺耳聲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一片譁然,更讓楚嫣兒目瞪口呆。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曾經深愛的表哥,也是她現在仍舊深愛的表哥居然會向她抽出刀!
這樣的樑霄表哥,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
而那一聲刺耳的刀出鞘聲,徐若瑾也從睡夢中醒來。
方媽媽看見她醒了過來,連忙與她說道:“是澶州王世子妃。”
徐若瑾微微點頭,閉上眼睛繼續聽聽外面的聲響。
楚嫣兒看着樑霄,眼圈中已經含了淚,“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捨得殺掉我嗎?你倒是動手啊!”
她犀利的喊聲,讓周圍的人齊齊看向了樑霄,人們不由得猜忌,樑左都督到底會不會動手?
那可是他自小定親的表妹,更是當今的澶州王世子妃,他真的敢動手嗎?更何況,那是一個楚楚動人的女人,旁人呵護都來不及,他敢下手?
樑霄舉起了刀,直指前方的楚嫣兒,仍舊是那一句,“讓開!”
楚嫣兒又上前一步,眼中充滿了決絕之色,朝着樑霄怒吼:“我就是讓你救不了她,我就是要延誤你們回家的時間,你能把我怎樣?樑霄表哥,我今天就是要看一看,我楚嫣兒在你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分量,你殺我也好,你不捨得殺我也好,我今天就要這樣一個答案,你到底給不給?”
樑霄的手微抖,可他沒有收回拔出的刀,而此時此刻,馬車上有了響動,樑霄立即回頭看去,方媽媽撩起了轎簾,徐若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徐若瑾的出現,讓讓楚嫣兒也驚到了。
圍觀之衆更是議論紛紛,兩個女人都露了面,這場好戲又有的看了!
樑霄看到徐若瑾,立即收回刀下了馬,“你怎麼出來了?好點兒了嗎?這裡有我。”
徐若瑾看着他笑了笑,“不用着急,我沒事兒的,但是肚子裡的寶寶着急回家吃飯,我總要來看一看到底是誰攔着不讓我走。”
他看向了楚嫣兒,笑着道:“只是沒想到是澶州王世子妃,在這種場合見到你,我該是誇你呢?讓左都御史來爲你講講規矩呢?”
楚嫣兒看着徐若瑾,微微的尷尬一閃而去,臉上揚起的笑容,是徐若瑾是吃了很大的醋,“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表嫂還會出現,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耽誤你了,但是我不想說抱歉,也不會說抱歉。”
楚嫣兒轉頭看着樑霄道,“只要表哥給我一個答覆,我立即就放你們走,可好?”
樑霄面色不虞,更害怕楚嫣兒會傷害到徐若瑾,他攥緊徐若瑾的手,不讓她靠近楚嫣兒,“先回去,這一會兒外面風大,你身體受不得的。”
徐若瑾看着他揚了下嘴角,“這個答案,還是我來幫你給吧!”
樑霄訝異之間,徐若瑾走向了楚嫣兒,楚嫣兒挑釁地看着她,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好似徐若瑾纔是最大的笑話。
“你想要答案?”徐若瑾笑着看她。
楚嫣兒揚起下巴,“你給的起嗎?你也配?”
“我配不配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不配!”徐若瑾話音一落,甩手一個嘴巴抽在了楚嫣兒的臉上!
那一聲脆響,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楚嫣兒感覺到嘴裡一股腥甜,舌尖舔了舔上牙膛,一股血腥味沁入鼻肺,她瞪圓了雙眼大怒的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這個答案你不滿意嗎?我如果是你,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見人了,忠勇侯府出身的貴女,居然在大街上如此丟人現眼,不知道你自小而大學的規矩是不是都吃了狗肚子裡了!”
“你叫我一聲表嫂,那我就要盡表嫂的責任,這一巴掌就是教你什麼叫賢良淑德,什麼叫持家有道,安安分分的做澶州王王世子妃!”
徐若瑾的訓斥,讓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不已!
她的臉色蒼白,嘴脣沒有血色,外加剛剛樑霄的焦急顯然是身體不適,看來澶州王世子妃的阻攔並非是單單的想要求一個什麼結果,而是居心叵測了。
那這一巴掌,打的真叫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