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院子着起了火,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因爲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白芍娘居然會把自己點燃衝向屋中!
方媽媽立即吩咐喊人馬上打水來滅火,而此時屋中只有楊桃,白芍和徐若瑾三人,此時白芍娘已經強忍着爬起身,又往屋中瘋狂的衝了過去!
白芍也傻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娘會做出這樣的事!
只是在她娘衝向郡主的時候,白芍突然衝了過去,把她的親孃攔住!
白芍娘驚慌之餘,連連把她推開,“你快讓開,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快讓開!”
“我不讓,你這是瘋了,你到底要幹什麼?”白芍的腦子也亂了,她根本不知道爲何娘要做出這種事情!
把自己渾身點燃,更是拿酒潑向四處,說什麼有人要給郡主府放火,可放火的卻就是她!
這讓白芍如何忍受?她儼然以爲自己是在做什麼噩夢,可身上火辣辣的疼,讓她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夢,而是發生的現實!
楊桃早已經把窗戶打開,更是把裡間的門緊緊關上,把所有能推動的東西全都搬到門口擋在那裡!
徐若瑾也沒有想到白芍的娘會做出這樣的事,只是此時屋中已經濃煙滾滾,他如若想逃出去只能從窗戶離開。
可窗櫺封閉得很是嚴實,她如今的身子根本沒法跳出去。
一個身影突然閃現,將窗櫺徹底砍碎,雙手托起徐若瑾的身軀,迅速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徐若瑾便已經在院子裡出現,仔細回想一下,根本沒有被晃動顛簸的感覺。
救徐若瑾於危難之中的自當是樑五。
樑霄離開之後,樑五便守在徐若瑾的院子之中,不離開半步。
無論府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或是誰把誰殺了,誰又死了,這都與他無關,他要照看的只有徐若瑾一個人。
郡主已經安然無恙,楊桃從窗戶很利落地便跳了出來。
此時的火勢已經被趕來的樑三等人撲滅,只是嗆人的濃煙仍舊沒有消散,方媽媽則立即讓人擡着徐若瑾先到其他的院子中去。
屋中緊緊糾纏在一起的母女二人此時也被帶了出來。
白芍娘癱軟在地,整個人已經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白芍的身上也有了很大的傷痕。
沒有人去理睬二人,紅杏和楊桃帶着婆子們立即把郡主的屋子收拾乾淨,儘管火勢很快就被撲滅,但清理起來卻沒有那麼快。
樑三看着白芍的親孃恨不得一刀剁了,可郡主恐怕還有話要問,只能暫時留她一命。
方媽媽也被嚇得心險些跳了出來,此時坐在一旁,喝水壓着慌亂不停的心神,指着白芍和她親孃便罵道:“郡主的良善都被你們這些狗東西給糟蹋了,口口聲聲說是來報郡主的恩,居然做出了這等事,簡直讓人無法容忍,如若郡主有了什麼不妥,哪怕是把你二人凌遲了都不爲過!”
“這件事情與白芍無關,都是我一人做下的!”白芍的娘根本不需再捆綁,因爲她已經渾身動彈不得,只有一張嘴還能說出幾句話。
白芍早已哭成了淚人,看着他的親孃道:“你這是爲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郡主?爲什麼?!”
白芍的娘躺在地上不吭聲,眼中流出的淚水落在她臉部的傷口上,讓她微微扯了扯嘴角。
白芍哭嚎着爬了過去,把自己身上殘缺不全的衣裳褪下,蓋在她孃的身上,因爲火勢兇猛,已經燒得她娘衣不遮體,可此時,她的親孃早已沒有心思顧及是否丟臉,她只盼着早早死去。
徐若瑾此時被從院子外擡了回來,樑五早已消失在人們面前,跟隨徐若瑾一同歸來的還有沐阮。
沐阮沒想到剛剛這裡居然走了水?
聽着下人說起的時候,沐阮當即氣得七竅生煙,看到白芍的娘便過去狠狠踹了一腳,“你個賊心賊肺的婦人,郡主讓你進了門,你居然做出這等噁心的事情,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白芍哭着去抱緊沐阮還要踢上去的大腿,“沐少爺,我娘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她一定另有苦衷!”
轉過身,她看向徐若瑾,“郡主,請您容我娘解釋兩句,她一定不是自願這樣做的!”
“娘你倒是說話呀,你爲什麼不說?郡主是心地善良的人,她一定不會難爲你的,你倒是說呀!”
白芍已經泣不成聲,徐若瑾走上前兩步,剛剛的事情她除卻震驚之外,的確有幾分被嚇倒了!
只是她知道有樑五在,所以並沒有太過緊張,震驚大於委屈,她驚得乃是放火的居然是白芍的娘,她這又是爲了什麼呢!
“我容你解釋一句,你說吧!”徐若瑾看着她,“你難道就不想想做出這樣的事情,白芍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覺得我心慈良善,只要把過錯都攬在你自己身上,我就會放過她?”徐若瑾的聲音有幾分激動,微微顫抖,“我的善良不是被你這等人利用的。”
“沒有人逼迫我,是我自願這樣做的。”白芍的娘聲音柔弱,卻沒有看向徐若瑾,“侯夫人已經答應我,要給白芍一個正式的身份,只要我做成這件事情,白芍就不再是奴婢了,她就可以回到侯府做她的小姐了,往後她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不必再被這煩人的身世所困擾!”
“娘!”白芍撲在她孃的身上,泣不成聲,更是捶了幾拳,“您這是被騙了,這是被騙了呀!”
“不管是不是被騙了,如今我已經是姨娘的身份,即便是死了,也是老爺的人,不再是孤魂野鬼了,而娘這輩子能給你留下的只有這些,白芍,娘對不住你,可你不要相信這些人的良善,他們的善良都是虛假的,都是有代價的,你見過哪一個府邸的主子是對下人好的?他們都另有目的!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奴婢出身的人的!”
白芍連連搖頭,“瑜郡主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一定是個善良的人!”
白芍的娘眼巴巴的看着她,說出了一生最後的一句囑託,“所有的善良都是施捨,得利的永遠是他們,即便她善良又怎樣?你不依然是郡主府伺候的奴婢嗎?聽娘最後一句,是因爲郡主虐待你,明知你的身份也要囚禁你,明日老爺就會把你接回侯府,你畢竟有老爺的血脈,只要你點點頭,娘也就去的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