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這一番話說出來,讓朝堂之上的所有大臣們都心底一緊,渾身抖三抖!
這不是明擺着在勒索他們嗎?皇上怎麼不管管?
右相大人下意識的朝着門口看了一眼,卻正瞧看到了樑霄!
合着他一直守在朝堂門口就是怕這些大臣們走?難道瑜郡主這是打算一個都不放過?
左都御史一臉發矇的看向了徐若瑾。
這手串,他即便連自己的寶貝孫子都沒捨得給,居然要給徐若瑾的這個閨女?
這讓他怎能忍受?
可是皇上正在看着,所有人都在看着,徐若瑾更在盯着,他是給也得給,如若不給的話,那可就真出了大問題了!
顫顫巍巍的從手上將那一串寶貝兒沉香摘下來給了徐若瑾,心如刀割,好似尖刀戳在了胸口上還剜了兩下,那種感覺有多難受就別提了!
徐若瑾笑眯眯的將手串接過,抱着小悠悠又去了刑部一位大人的身邊。
這人倒是痛快,想必與樑霄的關係也不錯,拽下身上最值錢的一塊墨玉便送給了小悠悠。
徐若瑾當即抱着孩子謝了恩,又開始下一個。
接二連三的搜刮了不少物件,徐若瑾走到戶部侍郎的身邊,“我替代女兒給戶部侍郎大人請安了,您看,您今兒是賞點兒什麼?”
其他大人們乃是聽聞過徐若瑾的名聲和潑辣,但戶部侍郎可是向來沒與徐若瑾打過交道的。
因爲他之前極少上朝,也是嚴景鬆正式告病休假之後,他才拖着疲憊的身軀接受戶部之事。
可是看到了左都御史的遭遇,戶部侍郎雖然不滿,但也只是哼哧兩聲,二話不說,把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這小傢伙兒,真有福氣啊!”
這一句話戶部侍郎可是咬着後槽牙說出的,聲音都在顫抖着。
他這玉佩其實就是個隨意的掛件,並不是什麼稀世珍品,戶部侍郎更是在慶幸着今兒沒戴什麼值錢的物件露了白,那可是倒了大黴了!
戶部侍郎心中正慶幸着,徐若瑾則拎着那枚玉佩看了看,又仔細打量了兩下戶部侍郎,隨後又看了看玉佩。
這來來回回的樣子,讓戶部侍郎那顆剛剛撂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瑜郡主這是想幹嘛?老臣已經給過見面禮了,好歹這是朝堂,不要太過胡鬧!”
“不是你們讓我到朝堂來的?怎能是我胡鬧?”徐若瑾拎着那枚玉佩在戶部侍郎面前晃了晃,“左都御史大人可是把最寶貝的沉香珠串都送了我們悠悠了,您就給了這麼一個玉佩?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見面禮不過是個形式,難不成瑜郡主您還要挑高低貴賤?”
戶部侍郎的反駁,徐若瑾答應的很痛快:
“對啊,您這玉佩還比不得左都御史沉香串的兩顆珠子,我當然會對戶部侍郎您更有想法,是不是您瞧不上我們悠悠?所以故意糊弄我們呢?”
“都察院乃是清水衙門,御史大人都肯把攢了一輩子的物件送我們,您富得流油的戶部衙門居然給這麼個便宜物件?您好意思麼?”
徐若瑾這話一出,戶部侍郎當即火了,“瑜郡主還是不要信口胡說,老臣雖乃是戶部侍郎,但那乃是爲皇上效力,爲大魏百姓鞠躬盡瘁,絕對沒有中飽私囊,瑜郡主這是誹謗!”
“那您要我仔細說說麼?”
徐若瑾臉色一冷,直盯盯的看着他。
戶部侍郎本想立即反駁,可看着她那不依不饒的眼神心底一震,“瑜郡主,您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此時正在商議司徒家族欺辱了您和小縣主,商議西北大災的救助銀子,您爲何與老臣過不去?”
徐若瑾態度平和,一點兒都不對戶部侍郎的質疑起什麼氣,“我怎麼與您過不去了?這兩件事與您給點兒見面禮,有衝突麼?”
“您這就是胡鬧嘛!”戶部侍郎看向夜微言,“皇上,我們還是談正事要緊,時間耽擱不得啊!”
夜微言噎了下,看向了徐若瑾,徐若瑾的笑容當即冷了下來,“那皇上與諸位大臣談正事吧,臣婦帶着孩子告退了!”
她說話就要走,戶部侍郎連忙把她攔住,“瑜郡主這是要去哪裡?此時正在說您的事呢,怎麼能走呢?”
“讓我留下,就給見面禮,否則我就走,不然你還殺了我不成?!”
徐若瑾突然撒了潑,犯起了渾,戶部侍郎只覺得眼前一花,差點兒昏了過去!
好端端的突然變臉一吼,這是想嚇死誰?他的老心臟可承受不住這般嚇唬啊!
戶部侍郎哆嗦了下嘴,略帶訓斥的道:“老臣,老臣就沒見過你這麼刁蠻的……”
“我刁蠻怎麼了?我無理怎麼了?”徐若瑾舉了舉他給的那枚玉佩,“讓你們掏點兒見面禮都一個個的縮了脖子,咬牙切齒,心疼的不得了?”
“讓我掏銀子給太后辦壽宴、爲西北雪災救苦救難,你們怎麼說的那麼痛快?花的不是你們的銀子,所以就能肆意而爲了嗎?啊?!”
徐若瑾的怒斥,其他人還真還不上嘴,特別是右相大人,早已經縮了一旁不吭聲。
其實這事兒他們也知道沒什麼道理,可誰讓皇上沒銀子的?
誰讓“靈閣”是錢袋子的?怎能讓人不眼饞?
但這等話沒有人敢說,因爲徐若瑾已然是撕破了臉,不打算與衆人好好對話了。
與她鬥嘴?還真沒贏過……
戶部侍郎對徐若瑾並不熟悉,這會兒還有辯駁的心,“救苦救難那是積德,怎能與給個見面禮相比?這是兩碼事,瑜郡主如若真有良心善意,不妨就在此事上幫一把,天下百姓都會感激您的!”
“按說調撥銀兩、統籌國庫的事情乃是戶部的事情,現在缺錢了,讓我出手?你說的倒是輕鬆痛快,難道我的銀子不是辛辛苦苦賺來的?更何況,事情妥善解決,功勞是誰的?我又不是戶部侍郎!”
徐若瑾的目光看向朝堂之內的所有人,“我靈閣賺的銀子,那也是給國家繳了稅的,其餘的都乃我個人私產,你們動起了心思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一點兒安撫的見面禮都給的這麼摳門?就別在我面前說什麼仁義大道理,我呸!”
“讓我掏銀子,可以啊!”
徐若瑾單手抱着小悠悠,另外一隻手指着所有大臣,“你們都乃是國家棟梁,朝堂的頂樑柱,在此事上都應該添一把火,救助大魏百姓,這是你們應該做的!”
“我現在就把話撂在此處,你們拿一百兩,我靈閣就出一萬兩,你們出一千兩,我就出十萬兩,你們拿一萬兩,我就出一百萬兩!”
徐若瑾的手點着所有人,特別是在右相大人那裡停了半晌,“今日所有人在此,誰都別想跑,否則就沒資格來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