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煞氣出現的剎那,腐蝕的黑色氣體,繚繞在雲臣景身邊。
雲臣景頭頂倒懸着的九把劍瞬間合成了一柄全身漆黑、樸實無華,但卻有煞氣逼人的劍。
在黑劍出現在的剎那,整個蠻荒的空間,突然的被鎖住了。
在這一剎那的時間,凡是進入蠻荒地界的所有生物,不管此刻正在做着什麼,隨空間封鎖後,直接被強行停了下來。
這個忘川大陸的所有強者都似有所感應一般,把目光投到了蠻荒邊境。
雲王府,正在插花的白素雪在雲臣景把九劍合一時,目光一顫,神情變幻,手一揮,手中鮮豔的紅玫瑰,被她甩出,向蠻荒的方向甩了出去。
紅玫瑰在虛空一個停頓,而後空間泛起漣漪,驟然消失。
再次出現時,竟出現在雲臣景頭頂虛空。
紅玫瑰在出現的剎那,怦然破碎,化爲血紅色光幕,籠罩了大半個蠻荒。
也就在紅玫瑰化爲光幕時,忘川大陸的強者把視線投到了蠻荒,但又被血色光幕,阻隔了他們探究的視線。
而在雲臣景九劍合一成功的剎那,四個青衣人臉色劇變,竟捨去小九與風華,即刻向後退去。
只是還不等他們退出多遠,雲臣景睜開了雙眼。
在他睜眼的剎那,一朵指甲大小的血色蓮花印記浮現在他眉心。
他的雙眼閃爍着血芒。
僅是這一點小小的變化,卻使得他的整張臉,在這一刻變得邪魅起來,邪魅得驚心動魄。
他伸出白皙的手指,看向逃離的四個青衣蒙面人,薄脣輕啓,“滅!”
“嗡……”
黑劍嗡鳴震顫,劃破虛空,出現在青衣蒙面人身前,一劍劃出。
一劍出,虛空破碎!
在青衣蒙面人,難以置信以及絕望的目光中,他們如鏡片一般,隨着虛空一起破碎。
雲臣景向黑劍,一勾手指,“回!”
黑劍再次震顫着回到雲臣景的身前。
雲臣景握住黑劍。
沉默了會,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手指扣在了黑劍上。
黑劍不捨的悲鳴一聲,化爲了白色九劍。
危機結束!
“噗……”
雲臣景一手扶住輪椅扶手,一手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黑血。
在雲臣景吐血的剎那,空間恢復了正常。
雲臣景所做的一切,在空間封鎖時,君凌煙都看在眼中,在空間封鎖解除,一切恢復正愁的剎那,君凌煙衝了過來。
銀針、九轉還魂丹,在君凌煙衝過來的剎那,被她從涅盤古戒中,取出。
只是等君凌煙到雲臣景身前時,雲臣景對她笑了笑後,頭一低,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而此刻,君凌煙手中捏着的九轉還魂丹,纔剛剛遞到雲臣景的脣邊。
九轉還丹抵到雲臣景的皓齒,卻再也不能寸進半分。
君凌煙眉一挑,用靈力包裹住九轉還魂丹,低下頭,含住九轉還魂丹,熟門熟路的撬開了雲臣景的皓齒,把九轉還魂丹送了進去。
站在君凌煙身後的九葉草與鸞鳳兩個,瞪大了雙眼,面色古怪的看着這一幕。
君凌煙,這是趁着雲臣景昏迷,趁機……吃豆腐?
因爲角度的關係,他們並沒有見到君凌煙送藥的過程。
於是……美妙的誤會,就這麼產生了。
九葉草在心中默默鄙視了下君凌煙。
這女人,可真夠色的!
君凌煙在把九轉還魂丹送進雲臣景口中後,面色淡然的後退一步。
她的脣齒間沾染上了雲臣景的鮮血,她卻沒有去擦,而是在後退一步後,迅速施針,開始幫助雲臣景消化藥力,壓制已經沸騰了的毒素。
而在君凌煙施針時,一道白色身影浮現在他們面前。
“凌煙停一下!”
聽到聲音,君凌煙擡頭看向來人,目光中透露着驚喜,“雪姨!”
“走!回王府後,再給景兒行鍼,這裡不安全!你先停一下,我帶你們回去!”白素雪點了點頭,應了聲後,對君凌煙說道。
白素雪說完,等君凌煙停下手後,手一揮,一層藍色靈力包裹住君凌煙兩人以及九葉草和鸞鳳。
下一刻,他們全部被挪移到了火國雲王府,白素雪平時所居住的院子內。
君凌煙眨眨眼,只感到有一瞬的不現實。
她只是感到自己眨眼間,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從蠻荒邊緣地帶,挪移到了火國。
幾十萬裡的行程就在眨眼間,到了。
這簡直不要太夢幻。
這就是靈座級的實力麼?
或者……不止是靈座?
君凌煙緊了緊拳頭。
吸了口氣後,穩定下激動的情緒後,她把目光落回雲臣景身上。
“安年,把臣景送入房間!”白素雪目光從插滿花朵的花牆上移開,看向門外。
“是!”門外響起雲安年的聲音。
下一刻,雲安年推門而入,抱起雲臣景向門外而去。
“凌煙,接下來就麻煩你了!”白素雪並未責怪君凌煙,此刻神情與話語中,充滿厚望。
君凌煙凝重的點了點頭,跟着雲安年的身後而去。
出了充滿各種鮮花以及花香的房間,君凌煙回頭向門口的匾額看去。
上面,上書兩個字:花房。
整個朱雀城的人都知道,雲王妃白素雪素來愛花,有一個充滿各種鮮花的花房,而白素雪又有一手插花的好手藝,所以這個不對外開放的花房常年花團錦簇。
不過,這花房裡的花團錦簇景象也是白素雪這幾天來才恢復過來的。
這個花房,在白素雪中毒臥牀後,就荒廢了。
在幾天前,這裡還充滿了凋零的腐朽味道。
實際上,並不是沒人來打理這花房,這十六年來每天都有人把花放入花房,梳理,可奇異的是,不管別人怎麼移植花進來,花都會瞬間枯萎,衰敗,散發出腐朽的氣息。
這事,在十六年來,在朱雀城中成爲了一件奇談。
而在白素雪恢復後,就來到了這花房,慢慢梳理。細緻擦洗。
慢慢的把一株又一株的花,重新復活,放回原來的位置。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花,在白素雪的手下,活了。
於是這
房間恢復了花香花色。
回過神的君凌煙快步追上雲安年的腳步。
花房內。安心伺候在一旁,充滿擔憂的看向白素雪,“小姐,王爺這次召喚出魔劍,恐怕會……”
安心的未盡的話語,被白素雪的眼神制止,“該來的總會來!現在我身上毒素全清,縱使未完全恢復爽利,但還會怕了他們去不成?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罷了!我捨得這樣做,他們敢麼?”
安心聽了白素雪平淡的話語,心尖一顫,隨後苦笑。
如果那些人敢拼命的話,就不會對小姐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了。
縱使白素雪中毒昏迷,也不曾見那些人敢踏入朱雀城半步。
足可見,當年白素雪的威懾力到了何等地步。
“可是縱使如此,王爺此次施展了黑劍,反噬絕對不輕,再加上毒素,恐怕……”
“凌煙這孩子很是有些意思!這毒恐怕難不倒她!至於景兒身上所受的反噬,剛纔我細緻的探查了一遍,已經被消弭了,想來是凌煙給景兒喂下的那一粒丹丸建功了!”
安心聽了,目光一顫。
黑劍是何等魔兵,所造成的反噬,絕對恐怖,可君凌煙竟然憑藉一個丹藥就把傷勢給壓制了下去,那君凌煙的醫術……
“可,小姐,您就放心把王爺交給凌煙小姐?畢竟王爺……”
“安心,你這話有些誅心了!景兒的身份不簡單,可你別忘了,凌煙可是非衣的女兒!說實在的,把他們兩人撮成一對,能成的話,那還是臣景佔了大便宜了!”
說到這,白素雪頓了頓,繼續說道,“即使沒有非衣這層關係,就憑凌煙這等醫術,也配得上景兒了。”
安心立在一旁,沉默了。
在白素雪與安心兩人交談時,雲臣景已經被雲安年帶到偏殿的牀上。
“把他的衣服扒了!”
雲安年聽到君凌煙的話,臉色古怪了下,“把衣服扒了?”
“嗯!全扒!一件不剩的扒掉!”
“啊?”
“廢什麼話!趕緊的!他現在的情況可不比唐江流!”
見雲安年站立一旁,臉色古怪到了極點的看着她,君凌煙翻了下白眼,難得的解釋了句,“再慢點,這毒素加深,到時候壓制起來,可就難了!”
於是,雲安年再也不多想,立刻上手扒衣服。
三下五除二,雲臣景全身上下就被扒了個精光。
連一條褻褲都不留。
赤條條的出現在兩人眼前。
“喲……真大!真長!形態挺正!”君凌煙正兒八經的拿着針,一邊插針,一邊嘖嘖有聲的品評着,“看來毒素並沒有對他的長勢影響不大!”
伺候在一側的雲安年,白眼往頭上一翻,隨後眼角餘光不自覺的瞄了眼雲臣景。
再與自己的一對比!
立刻自卑!
等等!
他好像被君凌煙給帶歪了。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應該關注王爺的毒素的壓制程度麼?
他怎麼關注起這麼奇怪的問題來了!
他正要對君凌煙開口時,君凌煙脣臉色正經了起來,“還好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