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朕已老了(一更)

他說着自己的想法,至於是什麼詔書,沒有說,也沒有提,那樣看着眼前紀永叔。!

看到他的眼裡。

“皇。”紀堯心一驚,低頭,沒有對皇的目光,不想皇看到他的視線,皇要說什麼,要做什麼,皇要寫下什麼樣的詔書?退位的還是?他覺得是後一種,皇還沒有到退位的時候,詔書不是隻有——那個時候才寫嗎,皇要放手了?

可是皇——他又擡頭。

熙和帝一直還盯着他,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表情。

“怎麼?覺得朕的想法怎麼樣?還是永叔你有什麼話要和朕說?”

“皇,臣沒有,皇怎麼想立下詔書?”

紀堯問。

“還能是爲了什麼,朕怕不行了,只有太子,到時候。”熙和帝道,紀堯覺得皇要是像說的這樣不用立詔書,也是太子殿下繼承。

太子殿下是儲君。

“不用說了,朕知道你在想什麼,紀小子,你是想說太子是儲君,朕何必多此一舉?朕是想立下一份,這樣讓人不會懷疑,必竟朕可不是那麼喜歡太子,還有是先不要告訴誰,讓太子有點危機感。”熙和帝忽然開口,打斷他沒有出口的話,像真的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

他說着又說了一句:“永叔你小子可不能把話告訴太子!要是告訴了,朕找你算帳!”

“……臣不敢!”紀堯沒有多說,覺得皇只是說而已,等着陛下說,這個時候,他不想亂說。

“你應該知道朕的意思?”熙和帝像是看出他的想法,一邊說一邊問,反問過去:“不知道是有假!”

紀堯還是沒有說話。

“朕相信你這小子知道朕的意思,朕要是有什麼,沒有留下話,你們也可以直接打開詔書,詔書是朕寫的,面會清楚的寫明朕的意思,明白嗎。”熙和帝盯緊紀永叔,最後那句明白嗎,加重起來。

說着他的初心。

“朕只會寫這一份。”給太子,算是給他說清楚了,又表明了一番。

“皇。”紀堯聽了要說話,接下來他低頭下去。

“臣明白,但是皇有必要寫嗎。”他心想到什麼,還是擡着頭,對陛下的目光,皇先頭還用太子來試探他。

現在說要寫詔書!

他不相信皇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想寫下詔書。

“永叔你這小子你——”熙和帝沉下了聲,不高興了,對他的不識相,他說得那麼清楚!

“陛下沒有必要寫。”紀堯換了一個稱呼,還是道,他覺得這樣纔是皇想要的,讓陛下寫下詔書給太子,怎麼想怎麼不像皇會做的,也不靠譜,秦王造反,沒有了人和太子殿下爭,皇懷疑起太子殿下還有他纔是真的,所以才找了一個藉口,沒有找太子,找了他入宮來,說是和他說說話。

也沒有說什麼事,他都請了假要出京,皇還能找他,還在他面前表明想要做的,其實是想看他的態度,剛纔的一切都是爲了這,也許太子殿下那裡,皇也會找機會試探一二。

他謹慎的說了應說的。

“還是沒有必要寫嗎?你,你告訴朕,這是你的心理話?”

熙和帝又看了他一下,語氣有些莫測,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表情也是一樣。

“是,陛下。”

紀堯說了。

“好,好,很好。”熙和帝一連說了兩個好,還有一個很好,依舊是那不動聲響的模樣。

紀堯倒是沒有不安或者忐忑,他對自己直覺還有想法很有自信,平靜以待的,該恭敬恭敬,如同平常。

熙和帝本來該滿意的,但因爲紀永叔這過份平靜的樣子又有一點不滿意:“那朕不寫了?”

“陛下覺得想寫寫。”紀堯一句也不願落了口實。

“你這個狡猾的小子,朕不和你說了,說來說去沒有一名實誠話,也沒有一句用了心的都是推到朕身,怕什麼,怕朕吃了你?”熙和帝又不是傻子,哪裡會聽不出來,很是不悅的讓面前小子不要再說了,明明是他的內閣大臣了,還是這樣。

“皇,臣——”紀堯還要說。

“你不用說這些,不用說了,朕也懶得再問你了,你這小子也不說實話,那朕自己決定,朕說要寫寫。”

熙和帝再次打量了一會紀永叔,紀永叔這平靜的樣子是讓他不滿意,不過想着他是這性子。

算有什麼,他這個表現也不錯,沒有令他生氣,算了,他沒有再盯着他看了,轉身走了回去,回到御案前,坐了下來。

紀堯還要叫一聲,熙和帝揮手,阻止他說話:“朕老了,秦王不頂事,是個孽子,晉王沒用,小的太小,朕剛纔說了,太子勢大,也是儲君,朕便寫個詔書,正好也留個底,你是太子太傅,還站在太子那邊,應該也是希望朕這樣做的。”

這是朕叫你來的原因,這句熙和帝雖然沒說,可是話裡已經表明了。

“皇,臣永遠忠於皇,是皇的人,臣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也沒有站在太子殿下這邊,只是身爲太傅……臣不希望皇如此。”

紀堯單膝恭敬的,很是恭敬的,他說着他應該說的話,也不看皇了:“希望皇想清楚一點。”

“朕想清楚了,你這樣朕想得更清楚。”

熙和帝看了他一會,他剛剛仍是在試探,不過紀永叔過關了:“朕還以爲你會覺得這是件好事。”

“臣沒有這樣覺得,皇身體沒有問題,何必!”

紀堯說。

“朕身體沒有問題嗎,萬一朕的身體有問題呢。”

熙和帝不置可否的。

紀堯似沒料到,望着陛下。

熙和帝把永叔這神情收入眼底,心裡點頭,嗯,還不知道,他也放心了,要不要說一聲呢。

“像朕說的,萬一朕的身體有問題,那又怎麼辦?”

“皇的身體,不會。”

紀堯還是搖頭。

‘你這樣朕高興,可是朕還是要說,朕老了,老了。’

熙和帝再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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