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臉色一變，擡起頭來，看到站在面前的郡王爺，臉色慘白，王爺，王爺怎麼在這裡，王爺也？
“王爺，王爺。”
她嚇到了，王爺在，那？她看向其他人，認出了吳家大夫人二夫人還有大老爺二老爺，還有一人她不認識，丫鬟婆子她見過周嬤嬤，最後，她看向老夫人旁邊，臉色又一變，王妃娘娘？
不，不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病逝了。
“王妃娘娘。”她看着面前的少女，是郡主嗎？她忽然想到郡主，當年小小的郡主，只有郡主會和王妃長得像，她沒有看到讓她害怕的人，臉色好了許多。
低下頭磕了幾個頭，披頭散髮，形若老嫗。
“她是菁姐兒，你應該知道。”吳老夫人看了菁姐兒一眼，對如蘭道，這個如蘭老了很多，比周嬤嬤看着還要老，要知道如蘭可是和趙嬤嬤一樣大，是女兒身邊的丫鬟，纔多少年，看來被髮賣出去後，經歷了很多，還生了一個女兒。
“郡主，奴婢給郡主請安。”如蘭馬上道，神色有些恍惚，想到當年。
“看到菁姐兒，菁姐兒都這麼大了，你更應該說出來。”吳老夫人道。
“奴婢會的。”如蘭說。
“你是服侍過母妃的人，我只想知道母妃到底？”蕭菁菁也開了口，這個人真的服侍過母妃嗎，怎麼這麼老。
“王妃娘娘要是看到郡主長這麼大。”如蘭想說王妃娘娘，她記憶中郡主還是小小的，王妃娘娘要是看到一定很高興，郡主成親了嗎？
她發現郡主梳的是婦人的頭看向郡主身邊的人。
“郡主成親了嗎，這位是？”
“對，菁姐兒成親了，嫁到了紀家。”吳老夫人插話。
“奴婢給郡馬爺請安。”如蘭又向紀堯磕頭，紀堯淡淡的讓她起來，如蘭不敢起來。
“說，那晚你看到的人是誰！”
蕭成不耐煩。
“王爺，奴婢，奴婢。”如蘭聽到王爺的話，行了一禮，是王爺還是老夫人發現不對，所以纔派人找她和如巧她們？
“告訴本王，那晚是誰？”
蕭成再次道，沉着臉，他有這麼嚇人嗎，之前不是說要說，他不過是把她們發賣出去，也是因爲他們沒有服侍好王妃。
還是說真的是吳氏。
不止蕭成想到，吳老夫人也想到了，知道她多半是在怕什麼。
蕭菁菁握緊手，紀堯看她一眼，牽了一下她的手。
蕭菁菁望向四爺，紀堯分開她握緊的手：“放鬆一點。”
蕭菁菁手慢慢放開。
寧氏張氏看到了兩人的動作，張氏一笑：“大嫂，看看。”
寧氏沒有說什麼。
“如蘭，你不必想太多，你女兒那裡不會讓人打擾，有什麼可以找我，你只要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吳老夫人這時道。
“老夫人。”
如蘭看看老夫人還有郡主，吳大老爺二老爺還有吳大夫人二夫人，磕了一個頭，王爺在這裡不代表三姑娘也在：“那晚，奴婢看到的人是三姑娘。”
“果然是她！我就說是她，菁姐兒沒有說錯。”
吳老夫人猛的拍了一下，啪一聲響，臉色很難看，看向老大老二，還有女婿安郡王：“你們聽到了，之前還說不是她！現在如蘭說了。”
“你確定？”
蕭成盯緊如蘭，不相信是吳氏。
“那晚你怎麼看到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吳老夫人知道女婿安郡王不相信，她要讓他知道是三丫頭。
吳大老爺吳二老爺沒想到真的是吳側妃害了妹妹。
寧氏張氏還記得當初小姑子病逝的事，蕭菁菁手又握緊，紀堯知道小丫頭心情：“菁兒。”
蕭菁菁對上四爺的目光。
“先聽。”
紀堯道。
蕭菁菁冷靜下來，紫嫣秋雨沒想到王妃娘娘並不是病逝，是被吳側妃——
周嬤嬤扶着老夫人，怕老夫人傷了手：“老夫人。”
“如蘭你說出來。”吳老夫人又道。
如蘭看了看王爺和老夫人的表情，還有和王妃娘娘很像的郡主，磕頭：“是，那晚是奴婢守下半夜，奴婢起來，沒想到會看到三姑娘進了王妃娘娘的房間，奴婢不知道三姑娘要做什麼，爲什麼這麼晚進王妃娘娘房間，心中擔心。”
說到這一頓，又磕了一個頭。
“奴婢並不喜歡三姑娘，從三姑娘跟着老夫人來看王妃娘娘，奴婢就覺得三姑娘看王爺的目光不對，當時奴婢看到三姑娘，怕王妃娘娘有什麼事，便跟了上去，奴婢不敢讓三姑娘發現，怕三姑娘說奴婢什麼，奴婢悄悄走到窗前，往裡面看。”
“奴婢看到三姑娘走到王妃娘娘牀前，用手打醒王妃娘娘。”說到這裡，如蘭望着王爺和老夫人還有郡主：“三姑娘是用手打的，直接打在王爺臉上，奴婢看得很清楚，本來要衝進去，忽然王妃娘娘醒了過來，三姑娘看了過來，奴婢以爲三姑娘發現了，嚇得蹲下來，再後後奴婢發現三姑娘並沒有發現什麼，奴婢又大着膽子起身，王妃似乎沒想到三姑娘會出現，問了三姑娘來做什麼，三姑娘說了什麼，奴婢隔得遠沒有聽清，三姑娘聲音很小，四周安靜可還是隻聽到零星的，三姑娘說了話，王妃娘娘不相信，三姑娘又湊到王妃娘娘耳邊說了幾句話，奴婢只聽到王妃娘娘說不，王爺不會的，然後三姑娘笑了笑，提到了王爺，一臉得意，王妃娘娘臉色變了，捂着胸口，三姑娘還是笑着，王妃娘娘臉色越來越不好，三姑娘還在說什麼，之後三姑娘走了，說王妃娘娘的一切都是她的，郡主也要在她的手下討生活，會怎麼對郡主，說王爺會娶她做側室，王妃娘娘閉着眼昏過去，奴婢不敢再看，三姑娘湊到近前。”
說到最後，她磕了頭，額頭上磕出紅印。
“三姑娘臉色變了一下，看向奴婢，奴婢知道三姑娘要出來了，躲了起來，看到三姑娘走出來，看了四周又走進去，奴婢當時很怕，不敢進去，想叫人，也想過找王爺，奴婢又不敢，怕三姑娘會說是奴婢害死王妃娘娘的，看到三姑娘又出來，奴婢回了房間，一夜沒睡，第二日奴婢不知道王妃娘娘怎麼了，想着告訴王爺，就聽說王妃娘娘病逝了，三姑娘哭得很傷心，奴婢大着膽子，看到王爺和三姑娘，王爺看到奴婢，奴婢還來不及說什麼，王爺就讓把奴婢幾人捆起來，發賣出去。”
如蘭沒有說完：“奴婢——後來不敢再找王爺，奴婢聽說三姑娘要入府，奴婢怕三姑娘知道了，奴婢就會沒命，三姑娘連王妃娘娘都敢害，而且王妃娘娘的死已下了定論，沒有人懷疑，奴婢想說出來也沒有用，不如就這樣，王爺把奴婢發賣出府後，奴婢鬆了口氣。”
“奴婢不該隱瞞看到的！”
如蘭不停的磕着頭。
把藏在心中多年的直相說了出來她發現輕鬆了很多，王妃娘娘死不瞑目，她明明知道，一直不敢說。
她擡頭看向王爺。
王爺什麼也不知道，王爺雖然和王妃娘娘很恩愛，可是她知道王爺一定娶了三姑娘，因爲三姑娘很會裝，這些年不知道三姑娘又對王爺說了什麼，王爺知道了真相會處理三姑娘爲王妃娘娘報仇嗎。
她又看向老夫人，就算王爺不爲王妃娘娘報仇，還有老夫人。
她再次重重磕了一個頭。
“老夫人，奴婢錯了，請老夫人爲王妃娘娘報仇，王爺，請王爺爲王妃娘娘報仇，王妃娘娘至死都念着王爺。”
“三丫頭居然敢！”她的女兒真的是被三丫頭活活氣死的，三丫頭哪裡來的膽子，如蘭說三丫頭在女兒面前提到王爺。
吳老夫人站了起來，憤怒到極點，看着女婿安郡王：“如蘭說的應該就是當時的真相，我那可憐的女兒被三丫頭活生生氣死，我要一個交待！”
蕭成沒有說話。
“父王。”
蕭菁菁也看着父王，父王還猶豫不決嗎，吳側妃害死了母妃，父王不是愛母妃嗎：“母妃是被吳側妃氣死的，父王還要護着嗎。”
紀堯也看着岳父。
“菁姐兒。”蕭成聽到菁姐兒的話。
“父王你還要護着嗎？”
蕭菁菁又道。
紀堯扶着小丫頭，感覺到小丫頭身體的顫抖。
“妹夫，事情的真相已經出來了。”吳大老爺吳二老爺也開了口，妹夫知道了，現在該說一下怎麼處置了。
寧氏張氏沒想到小姑子被氣死的，這一下。
周嬤嬤扶着老夫人，紫嫣秋雨扶着郡主。
“你看清楚了？王妃真的是被？”
蕭成問如蘭。
“奴婢看得很清楚，是三姑娘氣死王妃娘娘，要不是三姑娘，王妃娘娘不會——請王爺給王妃娘娘報仇。”
如蘭擡頭，王爺不相信她說的？她磕了一個頭。
“父王。”蕭菁菁走到父王面前：“父王爲什麼還問，父王還不信嗎。”
紀堯護着菁兒：“岳父，一切已經很清楚。”
“永叔菁姐兒，本王沒想到吳氏會這麼大膽！”
蕭成是真的沒想到吳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