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夫人又盯着老三。
“母親，兒子會看着王氏。”吳三老爺開口。
“反正人我給你了，就看你怎麼想了。”吳老夫人平靜的：“沒事就回去吧。”不想再看到老三了。
等到老三走後。
“老三不知道——”吳老夫人望着兩個兒子。
吳大老爺吳二老爺：“娘，三弟要是想明白也好。”
吳老夫人沒說什麼。
*
酒樓外面。
一輛馬車朝着酒樓行去，馬車前後跟着幾個丫鬟婆子，還有侍衛，馬車裡面，黛眉掀起馬車的布簾看了一眼，回過頭對着看着書冊的姑娘：“姑娘要到了。”
“嗯。”顧瑤點了點頭放下手邊的書，看了一眼馬車外。
“姑娘。”黛眉恭敬看着姑娘，欲言又止，想說什麼，怕外面的人聽到，顧瑤看她一眼：“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
“安郡王爺被人半路截殺，楚王府的二夫人還有心情見姑娘。”黛眉開口，事情已經傳開。
“她爲什麼沒有心情？”顧瑤不以爲然，她瞭解蕭柔柔。
“不知道這位安郡王府曾經的三姑娘到了沒有，找姑娘做什麼，說是與菁華郡主有關。”黛眉又開口道。
“想這麼多做什麼。”顧瑤儘管心中有所猜測，但沒有見到蕭柔柔之前，她不能肯定。
黛眉也有猜測：“姑娘，會不會是想讓姑娘對付菁華郡主？”她說得很小聲，她是知道這位柔姑娘成了楚王府二夫人的事。
也知道與菁華郡主有關，這位柔姑娘找姑娘會不會是想報復菁華郡主，在她想來，應該是。
“見了就知。”
顧瑤神色溫柔，清麗若仙，伸出手讓黛眉扶着她，站起來，紀寧雖然出了京，她還是很少出府。
宜妃娘娘還有秦王派人一直沒有離開，現在就在外面，她出府怎麼可能不跟着，只是跟在後面。
“要是這位二夫人要姑娘幫着對付菁華郡主？”黛眉扣心，不知道姑娘會怎麼做。
“那就對付。”顧瑤溫柔一笑。
“姑娘！”黛眉不由看着姑娘：“表姑娘說宮裡懷疑菁華郡主害了太子妃，也許不用姑娘做什麼，菁華郡主就會——”這是表姑娘從另處聽到告訴姑娘，她也在一邊聽到，菁華郡主和姑娘站在對立面，表面上沒有再鬥，可是私底下姑娘一直想對付菁華郡主，菁華郡主要是真的害了太子妃娘娘就好了，宮裡自會處理，姑娘也不用再擔心，做什麼了，她也可以鬆口氣。
姑娘沒有必要來見楚王府二夫人，要是這位二夫人想讓姑娘一起對付菁華郡主根本沒必要。
“先看看再說。”顧瑤還是一笑。
“姑娘不該出來見楚王府二夫人，宜妃娘娘還有秦王殿下要是知道。”黛眉想到外面宜妃娘娘秦王殿下的人，沒有說完。
“只是一見，有什麼，柔妹妹想見我，我就是一見又何妨。”顧瑤神色變得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黛眉注視着姑娘的樣子，不敢再諡什麼，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黛眉知道肯定是到了。
外面傳來婆子的聲音，黛眉轉向姑娘。
“看看。”顧瑤說。
黛眉馬上應了一聲，掀起馬車的車簾。
“夫人。”婆子行禮，不卑不亢，是宜妃娘娘派來的嬤嬤之一，丫鬟也行禮。
黛眉正要開口。
“到了？”顧瑤看了一眼前面，還有四周，黛眉聞言，退到一邊。
“是，瑤姑娘。”
婆子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瑤姑娘。
顧瑤點頭，放下馬車的布簾，沒有再看，黛眉站在一邊，顧瑤讓黛眉給她戴上帷帽，婆子上前，打開馬車的車門，顧瑤扶着身邊黛眉的手走了下來。
“姑娘。”黛眉擡頭看了看上面。
“進去吧。”顧瑤說，帶着人，戴着帷帽走進裡面：“讓人看看在哪一間？”
“是。”有婆子快步進去。
酒樓一間房間裡面，蕭柔柔拔弄着手上的珠串，心情很好，她想刺殺蕭菁菁，可是沒有人，怕到外人找人二爺會知道，她向二爺要了人，告訴二爺蕭菁菁很可能會害她，二爺二話不說給了她人，二爺最疼她。
二爺給她的人誰的話都不用聽，以後只需要聽她的，到時候她會讓他們刺殺蕭菁菁。
這些人可是二爺暗底裡培養的。
沒有人知道，都隱在暗處，蕭菁菁逃不了，而且從二爺那裡她知道宮裡懷疑蕭菁菁害了太子妃，太后娘娘懷疑太子妃娘娘被害是有人利用太子妃召見過的人，蕭菁菁就在其中，蕭菁菁還能得意多久？
這讓她的心情怎麼能不好，唯一讓她不高興的就是，出府前二爺告訴她父王半路被人截殺，沒有事，父王爲什麼沒有下去陪娘？
娘死了，父王爲什麼不去陪娘，娘在下面肯定很孤單，要是父王下去陪娘就好了，父王不是寵娘嗎？
爲什麼不死？她希望父王死，她有二爺，父王死不死都沒有什麼。
父王眼中只有蕭菁菁，沒有她，父王要是死了，蕭菁菁不知道會不會恨自己？
恨又怎麼樣！
“夫人。”
一個婆子站在木窗邊看了看，這時像是看到了什麼，轉過身，走了過來，對着夫人行了一禮：“顧姑娘來了，上來了。”
“哦？”
蕭柔柔擡頭看向她，她有事想和顧瑤說，約在這裡見面，不知道顧瑤什麼時候會來，讓人看着，來了？
“是，夫人。”婆子又道。
“走，看看。”蕭柔柔站了起來，往木窗邊走去，看到一輛馬車，是顧家的馬車，還看到侍衛，只是沒有看到顧瑤，她嘴角一笑。
婆子示意一邊的丫鬟，跟在夫人身邊，見夫人看着：“顧姑娘進來了。”
蕭柔柔沒有再看看了門口一眼：“嗯，去迎接一下瑤姐姐。”她讓婆子去看看。
“是，夫人。”
婆子行了一禮，退了出去，蕭柔柔站着，過了一會，走到門前，門打開，她看到了婆子走了進來，婆子行了一禮：“夫人，顧姑娘來了。”
“嗯。”蕭柔柔讓她退到一邊，她已經看到顧瑤了，一笑：“瑤姐姐好久不見。”
“柔妹妹，確實好久不見。”顧瑤帶着人進來，也看到了蕭柔柔還有她身邊的人，神色從容，扶着黛眉的手。
丫鬟婆子跟在後面。
“瑤姐姐還是天姿國色，清麗如仙，請進，進來再說。”蕭柔柔掃了眼顧瑤身後的人，帶着笑容。
“柔妹妹纔是越來越美。”
顧瑤溫柔的，黛眉看着眼前的楚王府二夫人，變化很大，和從前相比。
丫鬟婆子也看着。
“瑤姐姐，妹妹哪裡比得上你。”蕭柔柔心中是高興的。
“柔妹妹不用自謙。”顧瑤開口。
“瑤姐姐請。”
蕭柔柔沒有再多說什麼：“你們都守在外面，我和瑤姐姐好好敘舊。”身邊只留一個丫鬟。
顧瑤見狀只留下了黛眉，宜妃派來的嬤嬤想說什麼，又沒有，看了蕭柔柔，才停下步子。
黛眉看向姑娘。
顧瑤臉上看不出什麼。
進了裡面，坐了下來，蕭柔柔發現了剛纔顧瑤身邊婆子的動作，讓人關上門，一笑：“瑤姐姐身邊的人好像不願退出去。”語氣試探。
“柔妹妹多心了。”顧瑤不想多想，黛眉站在顧瑤身邊。
蕭柔柔身邊也只有一個丫鬟，她不置可否：“是嗎。”
“對。”顧瑤點頭，黛眉不知道這個楚王府二夫人到底？
“以前沒在瑤姐姐身邊看到過她們，不知道是新到瑤姐姐身邊還是？”蕭柔柔有些好奇。
“是宮裡的。”
顧瑤說了一句，黛眉不明白姑娘爲什麼要說，顧瑤只是想讓蕭柔柔知道她的身份。
蕭柔柔現在是楚王府的二夫人，聽說很得寵。
查到的都是蕭柔柔在楚王府一手遮天。
“宮裡的。”蕭柔柔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看來顧瑤很得秦王殿下的喜歡，不過聽說秦王殿下寵愛的是一個宮人，連側妃也不喜歡，不知道顧瑤成了秦王妃後會如何，以前她很羨慕顧瑤，如今不了。
丫鬟沒想到。
“還不上茶，我和瑤姐姐好好說說話。”蕭柔柔也沒有再試探，她要見顧瑤可不是爲了顧瑤身邊的事。
“是，夫人。”丫鬟行了一禮，退到外面。
很快，丫鬟端着茶壺走進來，行了一禮，跪着倒了茶，蕭柔柔笑了笑：“瑤姐姐請，茶是妹妹帶來的，瑤姐姐看看。”接過丫鬟手邊的茶，喝起來。
“謝柔妹妹。”顧瑤看了看丫鬟，黛眉端起茶水送到姑娘手邊，顧瑤喝了一口。
“很好，柔妹妹約我見面是？”顧瑤喝完，放下，看向蕭柔柔。
“瑤姐姐喜歡就好，想來瑤姐姐在來之前一定有所猜測吧。”蕭柔柔也沒有再喝，知道顧瑤不可能不猜測她約見的目的，目光掃過黛眉。
“雖然想過，但也要柔妹妹說出來才知道。”顧瑤手還是磕着茶杯：“柔妹妹變了很多不止是性子還有容貌。”不止是黛眉覺得，顧瑤也覺得。
“人不變怎麼行。”蕭柔柔一笑。
“柔妹妹說得對，人總是會變的，柔妹妹以前還沒有出嫁，現在都是楚王府二夫人，不一樣了。”顧瑤道。
黛眉隱隱聽出姑娘的意思。
“是啊。”蕭柔柔也覺得自己不一樣。
“沒想到柔妹妹會嫁到楚王府。”顧瑤又接着道，黛眉知道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位二夫人會——
“二爺對我很好。”蕭柔柔臉上多了柔情，丫鬟看着夫人的樣子，對面是未來的秦王妃。
夫人和未來的秦王妃也有交情！
“不止是瑤姐姐，很多人都沒想到。”蕭柔柔又說。
她並不喜歡有人提起她嫁到楚王府的原因，別的她還是願意的，尤其是二爺對她的好，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過得有多好，二爺對她有多好。
不比蕭菁菁過得差，這樣就不會有人看不起她，也不會有人提起她曾經是妾。
“嗯。”顧瑤點頭，並沒有往下問：“楚王府二爺對妹妹的好，衆所周知。”
“等瑤姐姐嫁到秦王府也會的。”蕭柔柔羞澀一笑。
顧瑤沒有說什麼：“柔妹妹還是說一下找我來的事吧。”
“好，瑤姐姐，秦王殿下會發現瑤姐姐你的好的，只要瑤姐姐嫁過去，宮裡懷疑大姐姐害了太子妃娘娘的事不知道瑤姐姐知道不知道？”蕭柔柔更高興了，知道顧瑤似乎不想提秦王，也不再說。
“柔妹妹的意思？”顧瑤問。
“瑤姐姐看來知道，還以爲瑤姐姐不知道，瑤姐姐是不是覺得大姐姐會倒黴？雖然父王被截殺，只要父王沒事，父王會護着大姐姐，我知道瑤姐姐和大姐姐關係不好，我想對付大姐姐，不知道瑤姐姐想不想對付大姐姐，要是想，我們聯手怎麼樣？”蕭柔柔很直接。
她並不奇怪顧瑤會知道，宮裡的消息，她能知道，顧瑤同樣也能知道。
丫鬟聽到夫人想對付菁華郡主：“夫人。”
蕭柔柔看她一眼，丫鬟不敢再說話：“瑤姐姐，只要你我聯手，肯定能成功。”
黛眉看向姑娘，姑娘會答應還是？
“柔妹妹想對付菁華郡主，讓我一起？不知道柔妹妹爲什麼要對付菁華郡主？柔妹妹不怕安郡王知道？”顧瑤不置可否，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知道蕭柔柔大概的遭遇，知道她和蕭菁菁的關係，但還是問了出來，不問清楚，她不會輕易表態。
哪怕她也想對付蕭菁菁，一直在找機會。
“瑤姐姐擔心我是騙你的，瑤姐姐何必擔心，知道我怎麼嫁給二爺的嗎，我恨大姐姐，最重要的是大姐姐害了我娘，你說我該不該報復？我恨大姐姐恨吳家的人，也恨父王，知道父王被截殺的時候我是高興的，娘在下面等着父王，只要父王死了，大姐姐被宮裡懷疑害了太子妃，說不定我不用親自報復，孃的仇就報了，可以父王沒事，所以我找上瑤姐姐，瑤姐姐我們聯手吧。”
蕭柔柔沒有隱瞞：“我和大姐姐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瑤姐姐信了嗎？”
“你娘？”顧瑤還是沒有答應，這些是她不知道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卻不知道。
黛眉也不知道這些事，根本沒有消息傳出來，不知道是真是假。
“瑤姐姐還不知道吧，我娘死了，被大姐姐害死的，大姐姐說是要查清她母妃的死，找到當年的人，在父王面前說是娘害了她母妃的，吳家也出面，父王一氣之下，斷了孃的手和腳賜死了我娘，父王連最後一面也不讓我見，把娘埋在山上，父王怕有人知道，對外都是說我娘病了，沒有人知道我娘早死了，父王賜死娘，我怎麼可能不恨，還有吳家的人，大姐姐，都是害死我孃的兇手，父王該去陪娘，大姐姐更該死。”
蕭柔柔眼中濃濃的恨：“瑤姐姐要是不信可以問我身邊的人，她知道。”
“告訴瑤姐姐。”蕭柔柔盯着丫鬟。
丫鬟低下頭：“夫人說得沒有錯。”
“瑤姐姐聽到了？”蕭柔柔又轉向顧瑤。
“想來柔妹妹想好怎麼做了？”顧瑤看了蕭柔柔身邊的丫鬟一眼，她相信蕭柔柔說的應該不是假的，這些她會派人查。
黛眉也看了看對面的丫鬟，怕是這位二夫人騙姑娘的。
“是，瑤姐姐願意和我聯手嗎？”。
蕭柔柔很興奮，很高興，顧瑤是不是答應了。
丫鬟小心擡起頭來想到二爺，二爺知道夫人的心思嗎？
“只有我和柔妹妹？還是？柔妹妹都打算好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顧瑤還是沒有答應，不過顯然鬆動了。
她主要想知道蕭柔柔找了誰聯手。
只有她們還是說還有人。
“我，瑤姐姐你還有袁冰語我們三人，我也想多找點人，但怕泄露出去，就我和瑤姐姐三人夠了。”蕭柔柔說。
“瑤姐姐知道袁冰語吧，她的姐姐是大姐夫的原配，本來該她嫁給大姐夫的，被大姐姐搶了，所以，她很想嫁給大姐夫，有大姐姐在不可能嫁給大姐夫，只有大姐姐不在了，我們目標是一致的，我已經和她說好，只要瑤姐姐答應，我們就！”後面的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白。
“柔妹妹想怎麼做？”
顧瑤明白了。
黛眉知道姑娘算是答應了，姑娘一點不懷疑嗎？她心中擔心，不由懷疑。
“瑤姐姐答應聯手？”蕭柔柔很高興，顧瑤答應了就沒有問題了。
丫鬟看着夫人高興的表情。
顧瑤：“柔妹妹說了我們目標一致，如果柔妹妹有好主意，那麼。”
“瑤姐姐，只要我們聯手大姐姐別想跑，我想好了，我問二爺要了人，到時候先讓袁冰語。”蕭柔柔把她的計劃說出來。
“瑤姐姐覺得如何，有袁冰語在，我們先可以按兵不動，等到時候，一擊必中。”蕭柔柔覺得自己的計劃不會有失。
“可以。”
顧瑤聽完，覺得計劃還算周詳，只要照着計劃，應該能成功。
“不過有些地方還要再詳細一點。”
“好，瑤姐姐說就是。”蕭柔柔道。
顧瑤提了出來，主要是袁氏的行動還有最後刺殺，要怎麼安排，纔不會有失，黛眉想不到姑娘真的會答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
“瑤姐姐到時候再見，有什麼瑤姐姐可以派人通知我。”“柔妹妹也是。”
“好的，瑤姐姐再見，瑤姐姐要回去了。”
“嗯。”
“我還有事。”顧瑤沒有問，蕭柔柔兩人各自帶着人離開酒樓，上了馬車。
“夫人。”
蕭柔柔覺得訝劃越來越近，她心情格外的好，拔弄手上的珠串，更爲高興，婆子看着夫人。
“去安郡王府吧。”‘蕭柔柔想到還沒有去見外祖母，不知道外祖母如何了。
“是，夫人。”
婆子道，看了一邊的丫鬟一眼，方纔這個丫鬟可是和夫人一直一起，空了要問問，丫鬟低着頭，馬車行了起來，掀起的馬車布簾放下，蕭柔柔沒想到那麼容易就勸顧瑤和她一起聯手，77蕭菁菁跑不了了。
另一邊，顧瑤也上了馬車，宜妃派來的婆子看着，對視一眼，沒有問，顧姑娘不知道和楚王府二夫人見面說了什麼。
黛眉放下馬車布簾，馬車動起來後，回身看着姑娘：“姑娘你真的要和那位二夫人一起聯手嗎？”
“這是一個機會，如果能成很好，不能成，也沒什麼。”顧瑤說，看着她：“怎麼覺得不好？”
“姑娘要是被人知道。”黛眉問。
“不會的。”顧瑤倒是覺得這次很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