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蕭菁菁隨口道。
“還說沒有。”
吳雲看到自己抄的女訓，走過去，擋在前面，雙手伸出來不想菁表姐看到，轉身要蓋住不讓表姐看，想到什麼她又回過身來，還是用身體擋着。
“表姐在看什麼，表姐是不是看到了，不要看了，都是祖母讓我抄的，祖母說我我沒有規矩，罰我跪祠堂，還要抄書抄女訓，表姐你不知道先是跪祠堂，然後抄書，我的手都抄酸了，握不住，也動不了了，你看，你看，菁表姐。”
她一邊蓋住一邊轉身擋在前面，舉起自己的手，舉到菁表姐的面前，讓菁表姐看，還似模似樣的甩了一下手：“痛得不行，都不是我的手了。”
蕭菁菁：“……”
“表姐真的，你看，菁表姐。”吳雲見表姐不說話，都沒有看她的手，她的手都舉酸了，在表姐面前晃了下，可憐得不得了。
蕭菁菁的目光不得不從雲表妹抄的女訓上面收回來，耳邊是雲表妹的話，她看着雲表妹還有她的手，雲表妹的手很細不算長，不過很白，她看了幾眼，在上面沾了不少的墨汁。
剛纔她發現雲表妹抄好的女訓上面有墨汁還有案上也有，應該是雲表妹抄寫的不小心滴上去的，她能想像得到雲表妹抄的時候的樣子。
“表姐怎麼不說話。”
吳雲舉了一會手，見表姐只是看，沒有什麼表情，還是不說話，她禁不住又揮了一下手，撤嬌的抱怨，菁表姐是不是看不清啊，她把手舉得離菁表姐更近了一點，舉到菁表姐的眼前：“表姐看到了嗎，我的手要腫了。”
手腕手指痠痛不已，一動就痛，雖然還看不出要紅腫，她卻覺得要腫了，啊啊，就在這時，嘶一聲，她手晃動了一下，真的酸得痛呀，手都斷掉了。
“看到了。”蕭菁菁說話，還要開口。
“表姐也不心疼我一下，你不知道我抄了多久，抄了多少。”吳雲繼續抱怨的開口，把手收回舉在面前：“再抄下去手都要廢掉了，表姐我好可憐，祖母一直罰我。”
“那也是表妹錯了，外祖母纔會罰表妹，表妹要是沒有錯，外祖母也不會罰表妹。”蕭菁菁說。
“表姐，我是錯了，祖母也太——”吳雲知道自己錯了，只是祖母罰她也太重了祖母知道她怕什麼就讓她做什麼。
她手像是抽了筋一樣。
“表妹知道就好，外祖母是爲了表妹好，表妹的手上上面沾了墨汁。”蕭菁菁忽然道，視線停在她的手上。
“啊？”吳雲叫了一聲，想到表姐說的，回過神來，一下子看到手上的墨汁，她手上怎麼沾了這麼多墨汁，好像又痠痛了起來，她輕輕動了下。
“應該是表妹抄女訓的時候沾上去的。”蕭菁菁在對面道。
“表姐，你都不安慰我。”吳雲想洗乾淨，不過沒有水，懶得叫人準備水，握了一下，酸死了。
“表妹手太痠痛的話就慢慢抄。”
蕭菁菁眸光落在表妹的臉上：“不要抄得太快，慢慢來。”
“表姐你都不可憐一下我嗎，不心疼我？”吳雲聞言，表姐一點也不心疼我：“要是慢慢抄還不知道要抄多久，我，早點抄完也不用再抄了。”
沒想到表姐這麼無情。
“……外祖母要是知道表妹抄完說不定會讓表妹抄更多的，表妹還是慢慢抄吧。”蕭菁菁靜靜的說。
“表妹你——”吳雲纔想到，啊了一聲，反應過來，急了。
“雲表妹你和衛燁的事是真的？”蕭菁菁忽然問。
吳雲激動的表情一下子安靜下來，看着表姐，想要說什麼：“菁表姐。”
蕭菁菁：“是真的嗎。”
表姐問她，她不想瞞着表姐，還想讓表姐幫她一下呢，不然她真的只能在這裡，表姐聽了說不定會理解她，和祖母說一下。
她自己也很亂，她不會和衛燁見面，在一起，不會再丟祖母的臉，會像祖母說的，也不會嫁給衛燁，更不會看他一眼，她腦中很亂，還有難受和失落。
“是真的，表姐，我，”吳雲張了張嘴，啊了幾下，泄了一口氣般，沮喪的說了出來：“我不想騙表妹，也不想瞞表妹，我沒想到會對衛燁有別的心思，只是和衛燁見了幾次面。”
蕭菁菁沒有說話，平靜的聽着表妹說着。
“菁表姐，我那時候我也很討厭衛燁的。”
吳雲也看出來了，緊跟着忘了手痠痛什麼了：“是真的表姐，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多討厭衛燁，不知道他來找我做什麼，我都不想看到他。”不由自主回想起來，回想着和衛燁相識的過程，還有祖母的話，表姐會幫她吧。
“可是後來你不再討厭了，明明表妹知道的。”蕭菁菁直接截住她的話，把她沒有說完的說了出來，想要提姑母又沒有她看出表妹的情緒。
“我知道。”吳雲知道表姐的意思，更沮喪了：“我就是知道才討厭他，他卻還是跑到我面前，時間久了就。”一連說了兩個就也沒有說完。
想讓表姐明白她的變化，還有改變，她也不想啊。
蕭菁菁瞭然。
“表姐。”吳雲發現了，開口。
“我能想到了。”蕭菁菁繼續瞭然的說，和她想像的沒有差什麼，差不離的。
“表姐能想到，那我就不說了，表姐知道了吧，誰能想到，我也想恨他。”
吳雲說是不說還是道，不滿的。
蕭菁菁聽了一會，和她知道的一樣，她要做的就是知道表妹的想法，問出外祖母想知道的，勸表妹忘了衛燁。
“衛燁入宮你知道嗎，宮裡召外祖母入宮，外祖母拒絕了，你和衛燁多半不可能，表妹你是怎麼想的，真的喜歡衛燁，想要嫁給他嗎？”蕭菁菁再一次問，這些她問過外祖母，但想親口問表妹。
“表姐，我知道。”
吳雲本來還在念唸叨叨的，聞言，說不出話來，緩了緩神，等緩過神來，又裝出可憐的樣子來，可憐兮兮的說。
蕭菁菁凝着她：“表妹不想說？那就算了，外祖母還讓我問一下，我也想知道，表妹不是不想一直抄書嗎？表妹犯了錯，不說清楚，就只能一直受罰。”
“怎麼會，表姐。”
吳雲感覺出表姐看着她是等着她說，想着表姐剛纔問的，明白表姐問話是爲什麼，也知道祖母也想知道，表姐也說了，表姐的話說得太有道理了，她只能：“我不知道衛燁入宮，要是知道哪裡還會讓他入宮。”
她不高興的，真的，要是知道一定打衛燁一頓，惹出這麼多的事來，還連累她受罰。
等她出去，一定要找他算帳。
蕭菁菁靜靜的。
“就是不知道才讓他捅出來，捅到了太后娘娘面前，祖母才知道，罰我跪祠堂，我要是知道纔不會讓他做這種沒腦子的事，纔不會讓他入宮。”
吳雲一時嘟囔起來，蕭菁菁腦中閃過的是外祖母說雲表妹沒有腦子的事，她看着雲表妹，雲表妹卻說衛燁沒有腦子。
“表姐看我是什麼意思？”吳雲陡的對上蕭菁菁的目光，蕭菁菁：“外祖母說你沒腦子。”
“我哪裡沒腦子了，祖母怎麼這樣說我，啊，表姐，我纔沒有，衛燁纔是真的沒腦子，事情又不是我弄出來的，都是衛燁，祖母要說也是說他，怎麼能說我，我腦子好着呢。”
吳雲大叫，羞惱得不行。
“祖母應該是覺得之前的事吧，你和衛燁私下見面。”蕭菁菁回答。
“我知道，我就知道，祖母也不該說我沒腦子。”吳雲還是氣惱。
蕭菁菁想說她之前私會衛燁就是有些沒有腦子，不過她沒有說，吳雲不知道，不然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我不是沒腦子。”吳雲講完又向表姐重重說了遍。
“嗯。”蕭菁菁點頭。
吳雲好受了一點：“至於祖母拒絕了，不讓我嫁給衛燁，我本來就不想嫁，不嫁就不嫁，我不喜歡他，也不會和他見面，還有。”她一口氣說出曾經想過的。
說着不嫁，不喜歡，心裡有痛，有點想室息的感覺，蕭菁菁仔細打量表妹的表情變化還有眉目之間。
吳雲如何沒有發覺，心中空蕩蕩的，還膽逞着強，昂着對，不想讓表姐看出她真實的心情還有心裡的難受，她呼一聲，把心裡的鬱結都呼出來，什麼也不想，不思索，都忘到一邊。
“誰想嫁給他就嫁就是，我纔不在意，不管，纔沒有什麼，表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都是無情的人，心裡沒有任何人。”她大大咧咧的說完。
蕭菁菁不知道看出什麼沒有。
吳雲強撐着還在說：“不可能就不可能，祖母拒絕得好，祖母不拒絕我也會拒絕，就算見過衛燁幾次，有點關係，我也不會真動心，喜歡他，他以爲他是誰啊，我吳雲纔不會喜歡，就是被他纏煩了，不得不見，沒有和我說一聲就入宮，誰嫁給他！”
她惡狠狠的。
蕭菁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雲表妹口是心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