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杜宛宛淡淡的吟道。
蕭繹若有所思,等着杜宛宛說完,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杜宛宛看在眼裡:“佳人難再得陛下。”
“佳人確實難得。”蕭繹忽然笑起來,頷了頷首對着眼前的婦人,一幅確然如此的表情,手輕輕在婦人臉上彈了彈。
杜宛宛臉色微變,蕭繹拉着杜宛宛繼續走,根本不管她臉色變化。
杜宛宛看着他:“陛下是否心動?”
“確定叫朕心動。”蕭繹沒有回頭,在杜宛宛臉色變白腳步停下後,他薄脣揚起回過頭:“朕在想心肝什麼時候也來一曲,佳人曲,傾城又傾國,最重要的是叫朕傾心。”
男人風情又多情,眼神邪肆。
杜宛宛臉色一紅。
這個男人又在想什麼。
“心肝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於朕來說只有你才配是佳人。”蕭繹接着又笑道,拉緊杜宛宛的手慢慢把玩,然後把她攬在懷裡,對着她的額頭親了親,攬着她往正殿去。
“穆秀女不算嗎?”
杜宛宛心情暢快,沒有動由着他攬着,跟着他一起,不過側過頭。
“那是誰?”
蕭繹語氣隨意,看得出沒放在眼裡,輕睥她一眼。
“陛下不要騙妾身。”杜宛宛微微含笑:“正是方纔那一曲佳人曲的佳人,還有那位李秀女周秀女吳秀女,之前只是傳聞,三郎讓我不要擔心,不久前三郎親眼見到,是不是和傳聞一樣?”
“不過如此。”
沒有等杜宛宛說完,蕭繹淡然的說。
“都不過如此?”
杜宛宛凝着他的表情。
“都不過如此。”
蕭繹點頭。
“那位佳人呢?”
杜宛宛再次道。
“在朕眼中只有你才配得佳人二字,朕可表達得清楚了?朕讓你來就是讓你不亂想的,你說你是不是辜負朕的心意?”蕭繹語畢,忽然不悅起來,停下步子,直視杜宛宛,擡着她的下頜。
杜宛宛昂着頭,她要的不過就是這一句:“誰叫皇上不說,妾身差點負了三郎的心意,妾身知道錯了,那位穆秀女還有周秀女叫妾身心慌了,妾身太過患得患失,妾身竟如此在意陛下。”她知道她錯了,也不糾纏,微微笑着。
“要不是看在你這婦人的情意上,朕哪會饒你。”還怪起朕。
蕭繹拍了拍杜宛宛的臉,不悅的說。
杜宛宛沒有說話,依在他懷裡,蕭繹低頭看她一眼:“既然覺得對不起朕,怕朕不喜歡你,那就好好學學,哪天給朕來一曲佳人曲,嗯。”
杜宛宛聽他又提起:“……”
“你不是怕朕寵幸別的人?那太真就親自給朕跳一曲,朕早就想看,朕最想看的就是心肝。”
蕭繹見她不語,壓低聲音抵在她耳邊,帶着蠱惑。
“妾身不會,如果妾身學不會,陛下就要寵幸別的人,不喜歡妾身?”杜宛宛有些不滿,感覺到耳朵的癢意,別開頭反問,瞪向他。
“這——”蕭繹沉吟,似乎在遲疑。
“陛下你敢。”
杜宛宛更不滿了,拉住蕭繹。
“朕當然……不會,好了,乖乖心肝,朕的太真,就滿足朕的心思吧,好好學一學,哪天給朕表演一番如何?朕一高興了哪裡還看得見那些女人,心肝不是擔心朕變心?”蕭繹看着杜宛宛神情,一下子笑了,拍了拍她的頭,又湊到她耳邊細細的說。
杜宛宛很有些氣惱,拂開他的手。
正殿,太后聽到聲音轉頭看去,一眼就看到杜氏還有皇帝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兩個宮人,她面無表情看着,心中卻很是失望。
方纔她一直在聽着後殿的動靜,可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這個杜氏居然還是沒鬧,皇帝眼中還是隻有杜氏,太后臉色難看了些許,不過很快恢復。
她本就沒有真的以爲皇帝會這麼快厭了杜氏,她已經看清楚了。
太后不再看。
“母后,朕先和太真回去。”
蕭繹帶着杜宛宛走到太后面前,掃了眼一邊的太監總管,對太后說完,拉着行完禮的婦人就走。
看母后的樣子暫時還是不要多相處。
杜宛宛禮剛剛行完,就被拉走,她回過頭,看到太后面無表情看着她,她一怔轉回頭。
太后什麼也沒有說,杜氏的禮不要也罷,總管太監知道陛下的意思,小心的抹了抹汗。
太后像是知道,看了他一眼,總管太監不敢再繼續,忙低下頭。
太后冷冷收回視線。
此時還有一組秀女沒有閱選,太后面無表情:“繼續。”
“是,太后娘娘。”
總管太監看一眼陛下和夫人離開的背影,不敢多說,也不敢亂猜太后的意思,忙開口唱名。
“……”
待選的偏殿只餘下最後一組秀女,五個秀女小心的走向正殿,走到正殿門口,突然從裡面出來人。
“給陛下請安。”
領頭的宮人太監都跪了下去。
幾個秀女一聽臉色一變,紅了起來,雖然想看可是又不敢,跪在地上:“皇上——”
蕭繹攬着杜宛宛眸光閃動,帶着杜宛宛徑直離開,杜宛宛臉色變了下,回過神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秀女,想到太后,見男人並不理會帶着她就走,她也跟着離開。
沒有人敢看她!
“恭送皇上——”
蕭繹攬着杜宛宛腳步不停,等到兩人的身影不見後,跪在地上的宮人太監秀女小心的起身,雖然沒有擡頭,但都看到皇上身邊還有一個人。
幾個秀女開始猜測,難道是惠妃娘娘?她們看向一邊的宮人和公公。
宮人和太監並不敢擡頭看哪裡知道陛下身邊的人是誰,只看到背影,想到陛下來的時候,沒聽說陛下身邊有新娘娘啊。
這些宮人太監並不知道杜宛宛。
秀女們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共中兩個滿是羨慕。
應該是惠妃娘娘,也只有惠妃娘娘了,只是惠妃娘娘什麼時候來的?還以爲惠妃娘娘不來。
再想到皇上,她們竟遇到皇上,臉又紅起來。
不過皇上和娘娘走了,那不是皇上不閱選了?只有太后娘娘一個人閱選了?
幾個秀女失望不已。
要是能像惠妃娘娘那樣陪着皇上多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那麼一天。
幾個秀女憧憬又失落。
她們出身只是一般,長相也普通。
閱選完的秀女都回了偏殿,賜了釵的留在宮裡,餘下的陸續出宮,留在宮裡的秀女則待着賜封的旨意。
她們也隱隱聽到外面的聲音,皇上走了?
都沒有看到杜宛宛。
太后也沒有耐心,很快閱選了剩下的這一組秀女,其中兩個賜了釵,那兩個秀女滿臉驚喜,沒想到自己會被選中。
太后冷冷看着,見另幾個落選的秀女眼紅的看着那兩個秀女,冷意更甚,待這一組秀女離去,對着一邊的總管太監:“哀家回宮了。”
шωш☢T Tκan☢¢O
說完,帶着人就走。
總管太監:“……”
他真的想說,太后娘娘真的是何必和皇上作對。
皇上也不會高興,太后娘娘更不可能高興,鬧得大家不好過,那位太真夫人有什麼不好的。
只要皇上喜歡不就好了?
皇上也選了秀了,皇上不過是沒有看上這些秀女,希望太后別再做什麼,皇上根本沒有立後的心。
杜宛宛看着御書房,愣了好一會,她沒想到男人帶她到御書房,蕭繹並不看她,攬着她直接走到御案前。
“皇上。”
看着御案她終於回神,掃了一眼御書房,人都被他趕了出去,她轉向御案,上面擺滿了明黃的奏摺。
他帶她御書房做什麼?
蕭繹沒有回答,他鬆開攬着杜宛宛的手,然後走到御案前翻了翻,拿出一張聖旨,睥杜宛宛一眼在她面前展開:“你看看。”
杜宛宛眸閃了閃,凝着眼前的聖旨,這是一張空白的聖旨,仔細的看了看她疑惑不解的望向他。
“這是朕爲心肝你準備的。”蕭繹頓時笑起來,拉着杜宛宛走到御座前坐下,然後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手拿着空白聖旨,放在御案的空處。
“爲我準備?”杜宛宛不由反問。
“對,朕給太真你的,朕不是說等選完秀……要不是等着選秀朕早就想大告六宮了。”蕭繹風流多情,搬過婦人的頭,親了一下。
杜宛宛不用他說完便想起他拉着她去閱選的時候說過的話,原來他帶她來御書房是爲了這!
“想好沒有心肝?”
蕭繹又說。
對着杜宛宛的臉吐息。
杜宛宛臉動了動,仰頭注視他,蕭繹似乎知道她的心情,空着的手拿起一邊的御筆找出一張空白的紙寫了起來。
杜宛宛被環抱着,想動動不了,臉上是他的氣息,鼻端是他身上的龍涎香,她能聽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身下坐的地方結實而有力,她只能看着他寫。
筆走游龍,很快她知道他寫的是什麼了。
惠淑德賢莊元、靜、容,蘭、珍、貞
杜宛宛看着,這些是他想給她的封號?
她一直沒有想過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封號,她先前讓她好好想想選秀後就下旨,她哪裡有心思。
她知道他會封她爲貴妃,至於封號,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他給她什麼封號便是什麼封號,她不在意。
可是他現在這樣。
蕭繹邊寫邊搖頭,似乎都很不滿意:“德?不好,賢也不好,嗯,莊也不行,靜更配不上心肝。”
杜宛宛本來想說隨便就行,知道他的心意,她沒有說話,再次看着面前的聖旨,看着他寫出來的字。
她看着德和容,正要說話。
“太真喜歡哪個封號?”似乎是還是覺得不滿意,蕭繹沉吟了一下邊想邊又寫出幾個字:“端,寧?不好不好,配不上朕的心肝。”
哪裡配不上?杜宛宛真不知道怎麼說。
“心肝,你喜歡哪一個?” ωωω◆ тт kΛn◆ ℃O
蕭繹又沉吟了下,再次問杜宛宛,沒有繼續寫。
“靜還有容都不錯。”
杜宛宛不知道要什麼樣的他才滿意,其實她哪裡不知道他是想把最好的給她,想給她最好的。
在他眼中,她值得最好的,所以才說不配。
杜宛宛心柔軟不已。
“靜和容?不行,太普通了。”聽了杜宛宛的話,蕭繹更不滿意了,直接否定。
杜宛宛:“……”
她很想說,什麼樣的才叫不普通?他不是問她?
“還是宸字,嗯,這宸貴妃,朕的心肝,就用宸字,朕居然差點忘了,看看怎麼樣?心肝喜歡不喜歡,朕的宸貴妃。”
蕭繹突然想到什麼,一笑後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大大的宸字。
然後滿意的點頭。
宸貴妃?
宸字?杜宛宛回過頭望向他,正對上他的眼,蕭繹放下手上的筆,抱住婦人,看出她的疑問,越想越覺得宸字最適合:“朕的心肝,朕決定了,就用這個宸字。”
“可是宸字。”
杜宛宛還是知道的,宸字的意義。
宸是帝星,代指帝王,只有帝王能用宸字,歷代的寵妃只有一位被封爲宸妃,她沒想到他會給她這樣尊貴的封號。
“沒有可是,朕決定了,心肝乖乖的,只有心肝配這個宸字,也只有這個宸字能配上心肝,朕要是早想到就好了。”
蕭繹不許杜宛宛拒絕。
杜宛宛還想再說,蕭繹直接不許,抱着她,提起筆拿過放在一邊的空白聖旨:“朕馬上下旨。”
筆走游龍,一會便寫完了。
“……宸貴妃杜氏,丕昭淑惠,敬慎持躬,冊爲宸貴妃,欽此。”
蕭繹邊念邊寫,杜宛宛注視着,杜宛宛要頂替的身份也是姓杜,爲了方便,是吏部尚書出身後便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寺廟的嫡女。
“好了,心肝。”蕭繹寫完,放下筆,抱住杜宛宛就是一笑,擡起她的下頜,轉過她的頭,面對面,看着她。
“一會朕就讓人大發六宮。”
猛的親了杜宛宛一口,蕭繹鬆開手,拿起旨紙似乎馬上就要叫人。
杜宛宛忙拉住他。
“三郎。”
“拉住朕幹嘛?”蕭繹被拉住,只得放下聖旨看向杜宛宛:“難道太真不喜歡?”
“不是。”
杜宛宛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選秀剛完。
“那是爲什麼?”
蕭繹詫異了。
“陛下,選秀剛完。”杜宛宛只得道。
“哦,朕太想給心肝名份,嗯,那一會發,心肝先回答朕喜歡不喜歡這個封號?”蕭繹恍然反應過來,他太急了,主要是心中太滿意。
居然叫這心肝婦人看了他的笑話。
“喜歡。”
見男人盯着自己,杜宛宛當然不可能說不喜歡,何況她心中是歡喜的,是喜歡的。
“只有心肝配站在朕身邊,這個宸字就是爲心肝準備的。”這心肝要是敢說不喜歡,哼,蕭繹心中想着,摸了摸婦人的臉。
杜宛宛在知道他定下的封號是宸字時就知道了。
“陛下。”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杜宛宛看向男人,是總管公公的聲音,她想要從他身上下來,蕭繹也聽到了,皺了皺眉,看了杜宛宛一眼,沒有鬆開她:“完了?”
語氣不悅。
外面靜了一會,總管公公的聲音才響起來:“回陛下的話,已經閱選完畢,太后娘娘身邊的宮人求見。”
杜宛宛不顧男人的阻攔,硬是從他身上下來,她走到一邊,理了理頭髮,蕭繹皺着眉頭很是不悅,看了杜宛宛一會,纔不悅的對着御書房外面:“進來。”
下一刻總管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低着頭,幾步走到蕭繹面前,跪下去:“陛下。”閱選完知道陛下和那位太真夫人在御書房他忙守在外面,雖然不知道陛下和太真夫人在裡面做什麼,但他可不敢打擾。
更不能讓人打攪。
誰知道沒多久太后娘娘派了身邊的宮人來,要見陛下,說是有事,他不知道太后娘娘怎麼會這麼快有事……
他很不想通傳,可是。
只能硬着頭皮上,只希望太后娘娘是真有事,陛下和太真夫人一起指不定多怒呢。
要是太后娘娘無事,那?
“有沒有說是什麼事?”蕭繹看到總管太監,皺緊眉不高興的問,說完,不等總管太監回答:“讓她進來。”
“是,陛下。”
總管太監鬆一口氣,陛下沒有生氣就好,剛纔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陛下,他可不知道太后有何事。
蕭繹皺眉沒再開口,總管太監忙低頭退出去。
杜宛宛從聽到是太后派了身邊的宮人就想要退下,見總管太監退出去,太后身邊的宮人馬上就會進來,她對着蕭繹:“我。”
“過來。”
杜宛宛只說了一個字,蕭繹皺着眉頭朝着她伸出手。
杜宛宛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她看出他不高興,她還沒有不高興呢,太后也不知道爲何派人來。
“心肝。”
蕭繹見杜宛宛走過來,起身再次把她拉來坐在身上,抱着她,聞着她身上的味道,眯着眼,也不知道想什麼。
杜宛宛掙了掙發現自己掙不開,男人的手很緊,而且她感覺到他的不滿。
她不知道他是對太后不滿還是?
都是因爲她!
但她沒有說話,安靜中,不久,腳步聲響起,杜宛宛知道太后身邊的宮人進來了,她動了動,然後發覺男人放開了她。
她起身站到一邊。
蕭繹注視着她:“站在一邊等朕。”說完,他看向腳步聲處,杜宛宛想說她可以先回去,最後還是沒有說,淡淡的站在一邊。
“陛下。”
總管公公帶着一個宮人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那個宮人果然是太后身邊的四個大宮女之一。
“什麼事?”蕭繹直接看向那個宮人。
總管公公小心的擡了擡頭見到太真夫人站在旁邊,陛下沉着臉,忙低下頭,而那個宮人聞言,頭抵着地面:“太后娘娘讓奴婢把冊子給陛下。”
說着拿出一本冊子捧在手心。
杜宛宛眼中閃過一抹光,看向男人,總管公公也擡了擡睥,太后娘娘還真有事?蕭繹深深的看了看宮人,才示意一邊的總管太監。
宮人也不擡頭,就那樣跪着。
總管太監得到自家皇上的示意,邁步走過去,從宮人手中接過冊子遞到皇上身前,蕭繹已經知道是什麼冊子了。
他皺着眉還是接了過來,總管公公退回原位,蕭繹拿着冊子並沒有翻,杜宛宛也看着那冊子,宮人還是跪在地上。
“母后還說了什麼。”蕭繹半晌後開口。
“太后娘娘說選秀已經結束,陛下看看留下的秀女封什麼位份合適,然後早些下旨。”宮人趴在地上。
“早點下旨?”蕭繹臉色沉了沉。
宮人埋着頭:“是。”
杜宛宛心頓了下,總管公公臉上有些恍然。
“告訴母后,朕知道了。”
蕭繹拿起手上的冊子,看了看,伸出手隨意的翻了翻,冷淡的道:“就說朕心裡有數,母后不用操心。”
“……”
宮人走後,蕭繹拿着冊子,杜宛宛望着他。
總管公公不敢多呆退到外面。
蕭繹看了會,再次翻看,看了幾眼,把它放在案上,杜宛宛邁步走過去。
“過來看看。”
蕭繹伸出手拉住杜宛宛,把她拉到身邊,這次沒有把她拉坐在腿上,而是讓她看御案上的冊子。
不等杜宛宛問,蕭繹便解釋起來:“這是選中的秀女名冊。”
杜宛宛已猜到。
“你看看。”蕭繹見杜宛宛只看不說話,乾脆把冊子放到她的手上,讓她看,仔細看,杜宛宛拿着手上的冊子。
他要她看什麼?
“你想朕封什麼位朕就怎麼封。”蕭繹這樣說。
杜宛宛不由側過頭去看他,蕭繹沒有多言,拿過御案上的硃筆,對着杜宛宛:“你慢慢想,想好了和朕說,朕便下旨。”
“不用。”
杜宛宛終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怎麼也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這樣做,讓她來封?她不由搖頭。
要是太后知道,不知道又會如何。
他怎麼會想讓她來封,她看着他。
蕭繹看出杜宛宛的想法,他起身走到杜宛宛身後,把硃筆交給杜宛宛握住,然後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翻開她手上的冊子。
“周氏,你看封什麼好!”
他在杜宛宛耳邊說。
杜宛宛見他來真的:“陛下,還是你封吧,我。”她快速掙開他,走到一邊,見蕭繹又要說,她又走遠一點。
蕭繹知道她是真的不願意,他也不過是不想她不高興。
“周氏封嬪,李氏封美人——”蕭繹拿過杜宛宛放到手上的硃筆還有朱冊,一個妃位也沒有。
杜宛宛看着他。
“這都是些什麼,嬪,美人,良人,連一個妃位也沒有,他是想做什麼?”太后看着圈好的朱冊,臉色就好不起來。
四個宮人跪在地上,不敢開口。
太后氣得不行,她把這一切再次歸爲杜宛宛的狐猸。
只是再氣,太后也沒有再做別的,惠妃也在打聽選秀的情況,還有選秀的結果,皇上的旨意
等到知道周氏在選秀時並沒有得到皇上的喜歡,皇上似乎對吳氏另眼相看,特別是穆氏的佳人曲後先是幸災樂禍,而後忍不住嫉妒。
待知道入選的秀女有十多位,又忍不住生氣。
發現打探不到皇上的旨意,更是氣悶不行,直到發現自己暗中看好的秀女也入了選才臉色好些,只是想着這些秀女要和她搶皇上又不由生氣。
當然這些都是幾天後的事了。
儲秀宮。
落選的秀女陸續被送出了宮,留下來的都是入了選的,不用說落選的都眼晴發紅,入選的一個個都歡心鼓舞,漸漸的大家也都知道選秀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
比如周芸並不被皇上喜歡,比如吳柔很得太后看重,李馨得到皇上贊,穆青青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雖然旨意還沒有下來。
本來周芸在秀女中的人緣就不好,幾乎沒有人緣,一張嘴得罪了好些人,這一下傳開後,幾乎所有的秀女都看着周芸的笑話。
特別是曾經被周芸看不起過的。
對於秀女們的私下嘲諷還有指指點點周芸雖然還是高昂着頭,可臉色一天天不好。
以前秀女們因爲周芸的容貌出身,雖說私下不喜,可是當面指點的沒有,最主要的是大家都覺得以周芸的容貌皇上不可能不喜歡,得罪了周芸,到時候周芸若是得了寵——
周芸又是安國公府嫡女。
女人之間很少有不嫉妒的,尤其是相同出身容貌的女人間,只是周芸長得太好。
就算周芸嘴巴不饒人,得罪不少人,但大家也不敢太過。
可如今不一樣。
周氏顯然不得皇上歡心,太后娘娘就算作主留了她,誰知道是不是看在安國公府面子上。
也有幾個秀女沒有針對周芸,只因覺得周芸的長相不一定就一直不得皇上喜歡。
吳柔本身人緣就好,她倒沒有對周芸落井下石,反而遇上會安慰幾句,讓其它秀女更是覺得她大方得體,溫柔寬厚,只是周芸哪裡會要吳柔安慰,只覺吳柔在笑話她。
李馨穆青青則被所有秀女羨慕嫉妒。
李馨沒想到穆青青也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要知道也不過是得了皇上的一句誇,想到穆青青的佳人曲,早知道她也表演佳人曲。
其它的秀女在知道穆青青的佳人曲後都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