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是吳貴嬪吳柔,還有高昂着頭倨傲的絕色美人周芸,周芸看也不看吳柔,進來後便望向杜宛宛還有蕭繹。
吳柔嘴角含笑,規矩的行禮,玉嬪跟在旁邊,和吳貴嬪一樣行禮,靜貴人穆青青站在中間,冷若冰霜的臉沒有變化,同樣規矩的行禮,後面是李美人李馨李馨看一眼吳柔,邊行禮邊好奇的擡着頭,最後是一衆的良人美人才人。
一衆良人美人才人雖然也很想擡頭,卻只敢輕輕擡了擡眼什麼都沒有看清就不敢了。
李馨也只敢看一眼就不敢多看,不過已經足夠看清宸貴妃還有皇上。
那就是宸貴妃?
長得並不怎麼樣啊,皇上卻那麼寵愛,皇上,皇上看也不看她,李馨半幽怨半嫉妒,相比於李美人李馨很快低下頭,周嬪周芸便顯得格外的顯眼。
本就是國色天香的美人,烏髮高聳,眉目嬌媚豔麗,畫滿牡丹的彩色長裙讓她更顯得豔麗多姿,高昂的頭帶着驕傲,臉色有些發白的直直的盯着杜宛宛還有蕭繹。
杜宛宛已經看清了十幾張臉,周芸的目光她當然不可能忽略,她收回目光,看向周芸,有着一張國色天香的臉的周嬪。
見對方直直盯着她,像是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她有些不舒服,她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看清楚了?”
蕭繹並沒有看周芸,挑着眉凝着杜宛宛。
杜宛宛點頭,見他沒有注意周嬪,嘴角微揚,隨後看向周芸,蕭繹順着杜宛宛的目光也看到了周嬪,見這個周嬪居然不顧尊卑,他眉頭一皺:“周嬪!”
杜宛宛聽出他不高興,看他一眼又看向周芸。
蕭繹的不悅不止杜宛宛聽出來了,也讓下面跪着的女人們都驚了,不由自主擡起頭,看向周芸。
周芸臉猛的一白,她悽楚的望向皇上,皇上一眼也不願看她,現在終於看向她了,卻是爲了宸貴妃,她不過是看一眼皇上就生氣了嗎?
她又沒有做什麼。
不能看嗎?
“陛下。”周芸傷心的開口。
吳貴嬪吳柔眼中閃過驚訝,皇上生氣了?周嬪不過是盯着宸貴妃,心中複雜不已,皇上太在意宸貴妃了,這個周嬪真是讓她不知道怎麼說,不過周嬪這樣子連她身爲女人都忍不住想憐惜,皇上呢?
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皇上會不會改變態度呢?不止是吳貴嬪如此想,柳玉玉嬪也是,李馨既高興皇上生了周嬪的氣又怕皇上憐惜起來。
穆青青就算看不出什麼變化,眸光也動了動,餘下的良人美人才人同樣是這樣的心思。
很是怕皇上對周嬪心疼。
一邊希望皇上是真的寵宸貴妃,不會爲周嬪所動,一邊又希望皇上能看到自己,不要眼中只有宸貴妃。
杜宛宛也看着。
總管公公進來後又退了出去,兩個侍侯杜宛宛的宮人站在一邊有些擔心的看着,吳貴嬪等人身邊的宮人也各自看着自家主子,對於周芸很是緊張,也有不緊張吳貴嬪身邊的巧月。
低着頭,規矩的跪在一邊。
“沒有學過規矩?”蕭繹沒有絲毫的動容,冷漠無情,冷淡的開口,不悅不滿,對着周嬪周芸。
“陛下——”
周嬪周芸整個人慘白,身體晃動,國色天香的臉是不相信,咬着脣握着手,聲音更加淒厲,還有不信和痛苦。
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陛下怎麼就能這樣對她呢?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她,陛下就像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的好一樣,從前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只要看到她的人都會稱讚她,可是一切在皇上的面前似乎什麼也不是。
閱選那一次皇上不喜歡她她還可以安慰自己皇上心裡說不定是喜歡她的。
可現在,陛下爲了宸貴妃根本就厭惡起她來。
周芸心痛難受,承受不住打擊。
“陛下臣妾哪裡不守規矩?”她傷心的反問,死死咬着牙,那份驕傲沒了,豔麗和嬌媚也沒有了,頭雖仍然高高昂頭,身體挺得筆直,可是很多東西變了。
周嬪的驕傲都不建立在她的自信上的,自信沒了驕傲和倨傲還有高高在上的心態也沒有了。
“這就是你的規矩?”
蕭繹冷冷反問。
吳貴妃吳柔等人都沒料到皇上這麼不喜歡周嬪,對於周嬪這個樣子她們不同情,只是有些物傷其類,不過這樣的情緒很快便沒有了,周嬪確實不識趣,自以爲長得國色天香,以前多驕傲啊,誰也看不起,誰也不放在眼裡,誰知道在皇上眼裡什麼也不是。
吳貴嬪是早知道周嬪的性情,在心中搖了搖頭,因爲知道周芸的性情,要不是怕皇上看上週嬪那張臉,她是從不會把她當對手的。
周嬪的表現皇上的表態讓其它就算曾把周嬪當對手的也不再在意。
仗着自己有一張國色天香的臉,看不起她們,活該。
柳玉和李馨心中同時想着,別的良人美人才人也差不多是這個心思,穆青青眼中隱隱有可惜。
“陛下!”
周嬪國色天香的臉悽美不已,她倒在地上,昂着頭。
再沒有了高傲的姿態。
令吳貴嬪等人一時唏噓不已,也令不瞭解周嬪的人發現周嬪太不會看場合了,唏噓過後都鬆了口氣。
不再把周嬪放在眼中,沒了周嬪她們便多了機會,有周嬪這個擋在前面,也更好知道陛下的喜好。
所有人都暗喜。
唯一沒有的就是穆青青和吳柔。
杜宛宛倒是有些可憐周嬪,她已經發現這個周嬪不可能威脅得了她,站在杜宛宛身邊的兩個宮人也鬆了口氣。
這位周嬪長得太美,其它巧月等宮人感受着各自主子的情緒,對於周嬪也放鬆下來。
周嬪身邊的宮人幾次想要開口都不敢,只能小聲的勸着。
周嬪哪裡會聽。
“朕說錯了?”
蕭繹還是冷冷的。
“陛下,妾不過是——”不過是什麼周嬪不知道是一時想不到藉口還是傷心難過說不出來。
“不過一個嬪,居然敢直視貴妃,你是在不滿?是對貴妃不滿還是對朕不滿?尊卑不分,你這是不敬,幸好朕在這裡看到了,竟敢冒犯貴妃,你學的規矩都到狗肚子裡去了?”蕭繹根本不放過她,冷着一張俊臉。
“妾沒有,妾只是。”周嬪只是了幾次都沒說出來,她只是想看清楚宸貴妃,爲什麼你寵愛宸貴妃卻不看我。
可週嬪哪裡敢說!在皇上眼中她不過一個嬪嗎,連看都不能看,她犯了大不敬的罪,周嬪搖着頭。
蕭繹:“還想狡辯!朕難道說錯了?宸貴妃是你一個嬪能看的?禁足三個月,以敬效尤,要是再讓朕發現有誰不敬宸貴妃,哼!”
蕭繹說完冷冷睥了一眼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周嬪,又掃向其它的人。
蕭繹已經不止是警告周嬪,也是同時警告其它的宮嬪,讓所有人知道膽敢冒犯宸貴妃的下場。
令人心驚。
禁足三個月,不過是看了看宸貴妃,三個月後哪裡還有人記得周嬪!
“陛下,陛下,宸貴妃,陛下。”周嬪不停的搖頭,像是瘋了,陛下要禁足她三個月,她還沒有受寵就被禁足,皇上根本就不會喜歡她了,她什麼也沒了,她覺得所有人都在笑她,她恨所有人。
她瘋了般擡起頭,一看到那明黃的身影又像低下頭。
吳貴嬪吳柔等人只看了一眼,她們沒有心思管周嬪,陛下的意思她們看得明白。
當然不可能都是聰明人,可就算不聰明也知道審時度勢,她們身邊的宮人望着自家主子,周嬪身邊的宮人臉白得像雪。
又慌又急,着實可憐。
杜宛宛看出男人在爲她掃平道路,讓這些女人看清身份,她身邊兩個宮人也看明白了爲自家貴妃娘娘高興。
“聽到了嗎?”
蕭繹仍然冷酷,對着吳柔還有周嬪等人。
聲音低沉帶着寒意。
目光冷如刀。
吳柔等人不管心裡各自如何想,面上都不敢:“是,陛下。”就是周嬪也停下呢喃,怔怔的。
杜宛宛既然知道男人的目的,她當然不可能阻止。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蕭繹又直直的盯着吳柔等人。
“妾來給宸貴妃娘娘請安,給陛下請安。”
吳柔等人一聽,忙低下頭,低眉斂目。
“朕不用你們請安,至於貴妃,你們是來請安還是來看貴妃的?請安就給朕好好請安,別惹貴妃不高興,朕也會不高興。”
蕭繹接着說,語氣冰冷。
杜宛宛:“……”
他不會嚇到她們吧?杜宛宛心中感動又感嘆道,她發現她一點也沒想幫她們說話。
“是,陛下。”吳柔等人又複雜又難受,可是面對陛下,面對宸貴妃,她們已經看到了周嬪的下場,哪裡敢有別的想法。
“你們也不用每天過來,貴妃哪裡有那功夫每天應付你們,隔三天來請一次安就行了。”他也不想每天見到她們,蕭繹冷冷的想。
杜宛宛對此倒是贊同。
不過他爲什麼不直接讓她們不要來,她是不想再看到她們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她們每天讓他看到。
杜宛宛暗暗的想。
吳柔等人心思更復雜更亂更難受,面上還是不能說別的。
周嬪似乎平靜了下來,慘白着一張國色天香的臉,雙手緊抓着身邊宮人的手,死死的瞪着吳柔等人。
杜宛宛身邊兩個宮人注意到,杜宛宛其實也注意到了,她示意她們不用管。
“既然請了安了就回去。”
蕭繹繼續說。
杜宛宛:“……”她心中忍笑,這男人!她看向吳柔等人,不知道她們是什麼表情。
蕭繹說完就那樣瞪着吳柔等人。
吳柔等人的表情很精彩,都愣了,愣愣的跪在那裡,好半天回過神來,呆愣愣的,周嬪也有些愣。
所有人都愣愣望着皇上。
杜宛宛不由想笑。
蕭繹居然還有心思回頭看她,眼中帶着笑,嘴角也揚起,一幅你看我對你多好,都爲你安排好了,你再不乖一點,哼,神色戲謔。
杜宛宛真不知道如何說他。
兩個宮人也看到,皇上真是寵貴妃娘娘。
杜宛宛見男人笑得得意,正要說話,男人收回視線,對着吳貴嬪等所有人:“好了,下去吧。”
她再次覺得暈。
蕭繹高高在上看着吳柔等人,吳柔等人呆了好久纔回過神來,想說什麼,對上陛下的眼晴,又不敢隨意看向宸貴妃,她們都沒有看清宸貴妃的樣子,皇上的樣子也沒有看清楚。
可是不走,陛下正瞪着自己。
所有人只得滿懷心思行禮後慢慢往外面退去。
杜宛宛和蕭繹一起看着,她瞄了瞄男人,兩個宮人也看着吳柔等人退出去,周嬪是被身邊的宮人扶起來的,像失了魂般。
“皇上。”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看過去,李美人李馨臉色一陣慘白,低頭跪在地上,都不敢面對蕭繹和杜宛宛的目光。
杜宛宛見她半天都不說話,傻了眼。
這位是李美人?
蕭繹皺緊了眉頭:“什麼事?”他倒是記得這位李美人,哼。
李美人李馨是鼓起勇氣纔開口的,可是如今她嚇得後悔了,嚇得開不了口,早知道她不開口,其它的人盯着李美人先是訝異,很快柳玉望向吳柔,穆青青面無表情,吳柔像是想到什麼,掃了一邊怔怔的周芸,趴下頭:“陛下,妾不知何時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比較好?”她委婉的道。
話落,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李美人李馨也反應了過來,臉色好了些,感激的看了吳貴嬪吳柔一眼,穆青青目光在吳柔和李美人身上掃了掃。
柳玉也附和吳柔,李馨很快也附和,周嬪還是愣愣的,其它良人美人才人倒是沒有附和,她們還沒有資格去給太后請安。
要不是後宮人少,她們連給宸貴妃請安的資格也沒有。
“還有惠妃娘娘那裡?”
柳玉輕柔的加了一句。
其它人都不開口。
杜宛宛目光在她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又看向周嬪,周嬪還是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然後凝着蕭繹,蕭繹臉色沉沉的注視着這些女人。
最後,他深深的看了眼吳柔還有穆青青柳玉:“太后那裡你們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但最好不要打擾母后,惠妃那裡就算了,她要是要見你們會派人召見你們。”
他之前並沒有考慮到這麼多。
本想讓她們不必去,但想想母后!
惠妃那裡,他不想讓這些女人攪合在一起,不過要是惠妃——
“妾知道了。”
所有女人大多一下子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心中有了數,也就不再多說,行了一禮往外去。
“送一送。”
杜宛宛對着身邊的宮人。
等這些女人離開,殿內一下子安靜起來,兩個宮人出去了,只餘下杜宛宛和蕭繹兩人,杜宛宛盯着男人。
蕭繹回神便看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怎麼?有什麼想和朕說的?”
“陛下。”
杜宛宛感動的:“你對妾太好了,多謝三郎,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很感動,三郎,謝謝。”
“哼。”蕭繹看出婦人的情緒,知道她此時感動得很,他要的就是這樣,哼哼,知道他對她好得很?
“三郎你爲我做太多了,爲了我你。”
杜宛宛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慢慢啓脣。
“朕不對你好對誰好?朕要是不幫你就你這傻樣能處理好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就你哼。”蕭繹在做那些前並沒有想過讓婦人感動,他只是覺得怕婦人應付不了,只覺得婦人和那些女人不同,沒有他,不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步就做了。
“你是朕的心肝,朕當然要護着你,要是你被那些女人欺負了,誰來陪朕,誰給朕再找一個心肝?”
這會又主動抱朕了。
他不理。
“三郎。”杜宛宛在男人懷裡磨蹭了一下擡起頭。
蕭繹手拍着杜宛宛的背,見她擡頭,有點不滿。
“不乖。”
“三郎,太后娘娘那裡我要不要?”杜宛宛把遲疑了一會的心思說出來,惠妃那裡不用她多想。
“心肝你。”
蕭繹沒想到她提起母后,看着眼前婦人。
杜宛宛也不說話,望着他。
良久,蕭繹看出她的意思,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對着她的臉親了親,抱住她:“一會心肝去給母后請安吧。”
他說,這是明面上心肝侍寢第二天早上,心肝已經是宸貴妃了,不可能一直不去見母后。
這樣說不過去。
杜宛宛手頓了下,面上沒有表現出來,這是應該的,她要是不去纔不好,而且不可能不去:“好。”她點頭。
蕭繹仔細凝着她的臉,見狀,欣慰的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撫:“等朕下了早朝再去,到時候朕陪你去。”他認真的說。
“三郎。”杜宛宛一次次發現他對她的好,她張開嘴。
“放心,有朕陪着,母后不會說什麼,再說有朕在,朕哪捨得你受委屈。”蕭繹以爲她是擔心,笑得深情。
“不是。”杜宛宛並不是,她:“一會三郎去上早朝吧,我一個人去,放心,我行的。”她慢慢的道。
“心肝你想一個人去?”
蕭繹倒是有點意外,摩挲着心肝的臉。
杜宛宛移了移:“嗯。”
蕭繹又仔細的看了看婦人發覺她是真的這樣想,不由笑起來,雖心中還是有點擔心,臉上倒是欣慰得不行,溫柔的開口:“你確定一個人能行?”
杜宛宛再次點頭。
“心肝真是朕的乖乖,比以前乖,比以前懂事了,不過朕不放心,還是等朕回來再一起去吧。”
蕭繹先是高興,最後竟不答應。
杜宛宛有點無語,她都做好準備,一個個面對太后,反正太后不可能吃了她,上次也是她一個人不是:“你不要小看我,我說一個人去就一個人,最多。”
“最多什麼?”
蕭繹倒是想看她能說出什麼來。
“希望不要碰到那些小主娘娘。”杜宛宛沒有回答,反而提起別的:“她們也要給太后娘娘請安。”
“還有惠妃。”頓了下杜宛宛道。
“惠妃那裡,我讓她不用過來給你請安。”蕭繹聽到這裡,插了一句。
杜宛宛睥了睥他。
“看朕做什麼?”
“陛下就讓妾一個人見太后娘娘吧。”杜宛宛又轉回先前的話題對蕭繹。
蕭繹:“你還沒說最多什麼?”
“最多陛下要是下朝後發現妾身還沒有回來就來太后娘娘那裡看一看,好不好三郎。”杜宛宛微微撒嬌,拉着皇帝的手,昂着頭。
“好!”蕭繹哪能說不好,都說到這個份上:“要不然你抱着臭小子去。”
摟過杜宛宛狠狠親了一口,揉了揉。
“不用,煜兒還在睡。”杜宛宛搖了搖頭。
“弄醒就是!”
“陛下你真狠心!”
“朕哪裡狠心了?朕可是爲了心肝你好。”
“煜兒那麼小。”
“那又如何,朕還不是要去上早朝,那臭小子憑什麼可以繼續睡,想睡就睡?”說到這蕭繹就怨念。
杜宛宛失笑不已,片刻杜宛宛帶着宮人往太后宮裡去,蕭繹去上早朝。
太后宮裡,太后從宮人口中知道皇帝和杜氏昨晚確實歇在承乾宮,具體的沒有人知道,皇帝遣開了所有宮人太監,只和杜氏呆在一起。
不知道那杜氏跟皇帝說了什麼,哼。
剛纔又得知吳氏還有周氏等去了承乾宮請安,知道皇帝到現在還沒有離開,要是誤了早朝——
“太后娘娘。”
一個宮人走進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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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睥了她一眼。
“惠妃娘娘來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宮人小心的說。
“惠妃?”
太后怎麼也沒有想到惠妃會來,不過想了想就明白惠妃爲何會來,不過她不是瞎了眼嗎,跑來有用?
心中想着,太后便有些不悅,不好好呆着跑到她這裡來請安,她要她專門跑來請安?
不過,想到皇帝還有杜氏。
“讓她進來。”她還是對宮人道。
“是太后娘娘。”宮人忙低下頭,小心的退出去,太后看着,不再說話,沒有過太久,宮人又走了進來。
惠妃也由着身邊的宮人扶着慢慢走進來:“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臣妾好久沒有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她在身邊宮人的攙扶下跪在地上,咬着脣。
太后並不說話,就那樣看着,惠妃跪了一會都沒有聽到太后的聲音,她知道太后不高興,不過她不以爲意,仍然低着頭:“臣妾想着已經好些了就來給太后娘娘請一下安。”
太后還是不說話。
惠妃等了一會:“臣妾聽說皇上昨夜翻了承乾宮的牌子,那位宸貴妃娘娘臣妾還沒有見過,今天宸貴妃娘娘應該會來給太后娘娘請安,臣妾過來也好給宸貴妃娘娘請下安,還有十幾位新進的妹妹,也該見一見。”
“請什麼安,既然眼晴不好就好好在宮裡呆着,還東跑西跑,要請安等眼晴了再請也不遲,急什麼,哀家難道還能少了你一個人請安,杜氏那裡更不會少了你一個人請安。”
太后聲音冷冷的,不悅,不滿。
說到最後哼了一聲,惠妃心中同樣不高興,太后哪裡知道她有多難,她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皇上還有杜氏。
“起來吧。”太后最終還是讓惠妃起來了。
惠妃神色一振,讓人扶着站了起來。
“坐吧。”太后又對着一邊說,惠妃忙謝過太后坐下,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陪杜氏來,最重要的是杜氏會不會來請安?
昨晚杜氏和皇上在承乾宮,皇上一直沒走,那些女人去請安一定見到皇上。
“太后娘娘,不知道宸貴妃什麼時候會來,皇上會不會一起來。”至於那些新進來的比起杜氏引不起她太多注意。
“閉嘴!”
太后一點也不想再聽惠妃廢話,直接讓她閉嘴。
惠妃心中不舒服,可是卻不再多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宮人走了進來:“太后娘娘,惠妃娘娘,宸貴妃娘娘來了。”
宮人跪在地上。
太后皺緊眉頭:“來了?”
惠妃精神也來了,不過想到杜氏的得寵,她就恨,杜氏,杜氏,她壓下心中的思緒,等着太后開口。
“是太后娘娘。”
“一個人來的?”太后沒有多問別的。
“是。”
宮人又道。
太后眉頭皺得更緊:“真的是一個人?”似乎有點不相信,別說太后,惠妃也有些不相信。
“是的太后娘娘。”宮人低着頭:“宸貴妃娘娘帶着身邊的兩個宮人來給太后娘娘請安,宸貴妃娘娘正等在外面。”
惠妃這下確定了,那個杜氏真的是一個人,皇上沒來,她有點失望,同時又有些振奮。
太后確定後,仍有點不相信不過轉念想到那個杜氏本就是個膽大包天的,不由恨恨的:“讓她進來。”
惠妃看向太后正準備說兩句就聽到太后讓杜氏進來,她還以爲太后娘娘至少要讓杜氏在外面等一會纔會見人。
她想開口,想了想算了,要是叫皇上知道了!
如果是太后自己的意思還好說,偏太后沒那個意思,也不知道太后想什麼去了,不知道給個下馬威?
太后要是知道惠妃想什麼,肯定會冷笑,她哪裡會不想給杜氏下馬威,不過是想到皇帝,哼。
惠妃和太后沒有再說話,等着,目光都看着外面。
杜宛宛帶着身邊的兩個宮人等着外面,她出來的時候兒子還在睡,那個男人硬要弄醒了讓她抱着來。
“宸貴妃娘娘,太后娘娘請你進去。”杜宛宛剛想着,就見先前進去的宮人出來,讓她進去。
她不由意外,太后不爲難她一下?
心中想着,杜宛宛帶着兩個宮人跟着來人走了進去。
“給太后娘娘請安。”
“杜氏。”
杜宛宛一進去就見到了太后,同時也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女人,惠妃。
她沒有管惠妃,帶着宮人向太后行禮。
太后在杜宛宛進來後就一直看着她,聞言,冷冷一哼。
兩個宮人跪在杜宛宛身後。
惠妃並不想起來,只是想到皇上,她還是讓宮人扶了她起來,她朝着剛纔杜宛宛聲音響起的地方:“妾給宸貴妃娘娘請安。”
杜宛宛先是聽到太后的聲音,再來是惠妃的,不等她反應。
“起來吧,免得皇帝知道又怪哀家不待見你。”太后忽然道,對着杜宛宛:“回去後別又告狀。”
杜宛宛從來沒告過狀,她不知道太后對她誤解到什麼地步,她吐出口氣也沒有多說,讓宮人扶着起來了,隨後看向惠妃:“惠妃也起來吧。”
“謝宸貴妃娘娘。”
惠妃最恨的就是最恨的女人在面前,居然無法看到,她幾近咬牙切齒。
杜宛宛對惠妃並不熟悉也沒什麼觀感。
“你來做什麼。”這時,她聽到太后冷冷問她。
“臣妾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杜宛宛開口。
“哀家不用你來請安。”太后直接說。
杜宛宛:“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她微低頭。
惠妃無法看到杜氏,只能聽,她讓宮人扶着站在旁邊,聽着杜氏和太后的對話,手握緊。
“還算知道規矩!哀家聽說昨夜你又勾着皇上,哀家問你,以前的事哀家就不計較,你能不能勸皇帝雨露均沾,你要知道皇家是沒有專寵的。”
太后冷冷說罷,突然換了一個語氣,認真的對着杜宛宛。
惠妃手又一緊,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杜宛宛聽出太后的妥協,可是她能嗎,她不能:“對不起太后娘娘,皇上要去哪裡不是臣妾能決定的。”
“你的意思就是不答應?”太后不待她說完,冷聲問。
惠妃緊張得很。
杜宛宛:“是。”
跟着她的兩個宮人也緊張,其它宮人都擔心的望着太后,惠妃身邊的則是擔心自家主子。
“很好。”太后語氣沉了下去。
杜宛宛以爲太后會生氣,像上次一樣,惠妃也鬆了口氣,要是這個杜氏得了太后的原諒,那她還有什麼能比的?好在沒有。
“出去!”太后冷漠的看着杜宛宛,指着外面:“哀家不想見到你,以後也不用再過來。”
“……”
另一邊,吳柔一行人離開承乾宮後,想到自己不僅沒有看清楚宸貴妃,也沒有見到二皇子,可是又不敢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