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江美人雙手攏着蓋在身上的錦被,整個人縮在錦被中,等着。
不知道爲什麼今晚有些涼。
她又攏了攏錦被,讓身體縮在裡面,似乎不那麼涼,她抱着自己,頭靠在錦被上,目光癡望着偏殿外面。
陛下怎麼還不來?
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陛下讓她等一等,前朝有事。
不知道前朝發生了什麼事,陛下都要歇了。
陛下,一定不會讓她久等的,陛下說過她是他心中的寶貝,想到這些日子陛下對她的恩寵,江美人止不住心喜,臉紅,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
又摸了摸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跳,臉上羞澀嬌豔,如花麗色。
姝色無雙。
想到陛下,她的心跳就加快。
她雙手捂住臉。
臉卻更紅更燙。
陛下,是她見過最英明神武的男人,進宮前她從來不知道陛下這麼好,只覺得以她的出身長相怎麼能隨便嫁一個人,要嫁要就嫁天下第一的男子。
進宮後,見到陛下,才知道陛下有多神武。
一眼就讓她癡迷。
她當時就發誓要讓陛下喜歡她,成爲陛下最寵愛的妃子,寵妃,皇后,太后,生下陛下最疼愛的兒子。
她有這個自信。
自小她在家中就是最得寵的,跟着父母外放,也從來都是被讚的,雖然進京後,有些受到打擊。
可皇上選中了她,那些女人再好又如何,陛下定是喜歡她的,雖然後來陛下並沒有像她以爲的寵她,肯定是有誰在陛下耳邊亂說了,不然陛下不可能對她那樣。
現在陛下終於看到她的好。
最近都是招她侍候,專寵她。
雖然知道陛下喜歡她,可是真是得到陛下的寵愛,她快樂得快要飛起來。
想到他們在牀榻上的恩愛纏綿,她就覺得甜蜜還有幸福,她相信她在陛下心中定是不同的,和那些女人不同。
這些天。
後宮那些女人一個個酸溜溜的,嘲諷她,說她霸佔龍寵,她知道她們就是嫉妒,這些女人一個個盯着她,就想從她身上分寵。
怎麼可能。
江美人心中有股快意,特別是那些女人每天盯着她的目光,叫她們以前看不起她,陛下可是說過那些女人都是魚目珠子。
哼,要是那些女人知道,看她們還有什麼臉在她面前得意。
她纔是陛下的寵妃,愛妃,她們算什麼。
一個個還想和她爭,都人老珠黃了。
等着瞧。
那些高位的妃子不把她看在眼裡,總有一天,她會叫她們跌下來,陛下說過找個機會給她升位。
江美人心中如融了蜜,臉上都是期盼。
容光煥發。
幾日的專寵,叫她忘乎所以,覺得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
甜蜜的笑了笑,江美人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最好是懷上龍種,到時候,陛下一定會給她升位。
等她生下皇子,陛下定會給她一個妃位。
她期盼的望着自己小腹,手放在上面,輕輕移動,江美人確實是個美人,姝豔嬌蠻,皮膚不算很白。
但並不影響她的姝色,眉眼間有股英氣,身子高挑豐滿。
對於自己這幅身子,她也是極滿意的。
陛下最喜歡的就是她的身子。
陛下,江美人再次望向偏殿外面。
陛下怎麼還不回來?
可不能叫那些女人笑話,看一眼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可以住進主殿。
“來人。”
想了想,江美人開口。
不會是有女人截住了陛下?
偏殿外面。
總管太監帶着人守在門口,聽到聲音,他沒有進去,讓身邊的宮女進去,他看向殿外面,陛下,你這說走就走……
後宮,各宮。
“陛下今晚?”
“江美人。”
“又是她!”
女人們雖然早知道今晚陛下招的還是江美人,可是得到確認沒有一個高興的,最後那絲希望沒了,這都幾天了,陛下這是要專寵?沒有人知道她們口中的陛下根本不在宮裡。
杜宛宛看着眼前的男人,閉了閉眼,片刻睜開。
蕭繹也不說話,依然玩世不恭的笑,看着杜宛宛。
杜宛宛:“你!”
“高不高興?”
蕭繹見杜宛宛開口,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專注的凝着她朝着她走近。
“你怎麼來了。”
杜宛宛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往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她看了一眼窗,沒有看到人,黑衣人打暈了趙晟,扛走了趙晟。
雕花木窗微微掀着,外面風輕輕的吹進來。
她收回目光。
蕭繹揚脣,走到杜宛宛面前:“別看了,沒人了。”
杜宛宛看着他的表情,再次往後退了一步。
蕭繹沒有動,看着。
嘴角勾着一抹笑。
杜宛宛退了幾步,停住,見他笑看着她,那雙眼還是那樣黑而沉,她心中緊張,揪緊,還有——
“不想看到朕?是不是很擔心定遠侯?”
蕭繹沒有再逼,站在原地,臉上的笑邪惡,雙手揹負,高高在上。
一身黑衣讓他顯得尤其的高大,惡劣。
杜宛宛握了握手,他怎麼來了?他是來……才兩天,之前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怎麼突然就來了。
之前面對着趙晟,她希望有人打斷,曾經想過眼前的男人若是出現,但沒想到他真會出現。
她想到容真和容喜。
但又不願相信。
“不是,你這樣。”
杜宛宛不想面對他灼熱的目光還有臉上的惡劣,她別開頭,看往別處,開口。
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的到來,讓她不用面對趙晟,她鬆口氣,可是她也不想面對他。
他並不知道她的心情,還以爲她擔心趙晟,她心情很複雜,難言,卻又不想解釋。
不知道他要呆多久。
“朕這樣怎麼?不高興朕打擾了你和定遠侯?嗯?世人皆知定遠侯看重夫人,朕不該過來,不該打擾你們親熱,你說是不是?”
蕭繹見杜宛宛別開頭,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她說什麼,他皺起眉頭,臉上的笑不見,不悅的開口。
幾步走近,站在她面前,低頭盯着她。
“不是,你想多了。”
杜宛宛忙向一邊移動,隨着他的靠近,那濃濃的龍涎香又撲在鼻端,她再次轉開頭。
“我可不覺得,分明就是狡辨!”
見眼前的婦人一幅避之爲恐不及的樣,不知道爲什麼,蕭繹心裡真有幾分不高興起來,這婦人想騙他。
以爲他不知道她那點心思。
換作以往他不會生氣,但今天他就是覺得生氣。
他眉頭皺緊,伸出手一把拉住眼前的婦人。
“狡辨什麼,你生什麼氣,你是不該過來,不該打擾。”
杜宛宛心情複雜,被逼着,心頭又亂,加上之前趙晟,轉回頭,看着蕭繹一時之間脫口而出,說完,她就後悔了,臉色發白,整個人僵在原地。
蕭繹臉色也冷下來,他盯着杜宛宛。
這個女人,太大膽了!
不想活了?
侍寵而嬌嗯?
杜宛宛不敢看蕭繹,只覺得空氣似乎凝固,落在身上的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