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江美人混身都在發熱,發軟,她感覺着陛下摟在她腰上的手還有下巴上的手,咬了咬脣,嬌嗔。
臉紅如霞。
襯着她烏黑的發還有半溼的紗裙,玲瓏有致若隱若現的身體,雪白的肌膚,她心跳再次加快。
心中喜悅,歡樂,陛下沒有厭惡她,陛下沒有厭了她,她不用再擔心,只要陛下沒有厭惡她,寧嫣那小丫頭算什麼,那些女人什麼也不是,只要有陛下的寵愛!
江美人心中喜悅,嘴角上揚。
蕭繹仍然細細的打量着她,她的表情,動作,神態。
“陛下——”
過了一會,江美人見陛下笑望着她,並不說話也不動作,心中頓了下。
“嗯。”
蕭繹見狀,挑了挑眉,輕點頭。
江美人抿了下脣。
陛下?
“朕的美人這些天都在做什麼,朕一直沒有過來,美人沒有生氣吧?有沒有想朕?”蕭繹挑起嘴角,溫柔的道。
“陛下。”
江美人聽罷放下心來,她仔細的看了一眼陛下的表情,沒有看出什麼,她垂下臉,紅着臉。
“妾身當然想陛下,妾身怎麼會生氣,妾身知道陛下有事,妾身每天。”說到這,她有些擔心。
陛下會不會聽說了什麼?
她再次細細看了一眼陛下的表情,見陛下含着笑凝着她,目光挑逗,心中一跳,整個人一軟。
“妾身每天等着陛下。”
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慌亂還有緊張,她已經冷靜下來,她知道要怎麼說,怎麼表現,之前她是被嚇到了。
其實大可不必,她不是秦良人,被陛下當場看到,雖然——
江美人紅着臉。
“是嗎、”
蕭繹不置可否,笑着。
摟着江美人的手收緊,擡起她的下頜,摟緊了她,江美人感覺到陛下的心跳,聞着陛下身上的龍涎香,順着陛下的手昂頭。
“妾身是真的想你,你不來看妾身,妾身雖然知道你有事,但也不開心,就怕陛下忘了妾身,厭了妾身,這些天整天胡思亂想,想找陛下,陛下卻不願見妾身。”
她通紅着臉。
“是朕的不對,美人。”
蕭繹聽她說完,直接道。
低頭對着江美人的眼,帶着邪氣。
“陛下。”
江美人心頭一慌,心頭卻是一喜,她驚慌的別開頭,想要逃開。
蕭繹看着她的樣子,一把抓住,看着:“逃什麼逃,美人?”
“陛下,妾身。”
江美人被抓住,她往一邊看了看,咬着脣,驚慌失措的,如受驚的小狐狸,很可愛,很誘人。
尤其是她身上半溼的紗裙在她的動作間扯開,白玉般的身體露在外面,長髮拂開,裡面那一抹紅格外惹眼。
蕭繹看了幾眼,雙手摟住她的身體,把她摟在懷裡,低頭看着她的臉,笑得意味深長:“朕這段時間冷落你了,讓你這樣想朕。”
“不是陛下的錯。”
江美人一身軟得沒有力氣,她嬌喘着。
“美人一點不怪朕?美人說不是朕的錯,那是誰的錯,難不成是美人的錯?”蕭繹漫不經心,笑容邪惡,摸着江美人的臉。
江美人越發嬌喘:“妾身不怪陛下,妾身也有錯,妾身該——”
“不,是朕的錯,忽略了美人,不管有什麼事朕也不該冷落美人,讓美人一個人孤枕難眠。”
蕭繹手點在江美人的脣上,輕語。
“那陛下就多疼疼妾身,好好陪陪妾身。”
江美人望着陛下更邪惡的臉,心如小鹿撞,差點喘不過氣。
蕭繹:“朕當然會好好疼你!”
他邪惡一笑,再次收緊手,摟緊她的腰,雙手在她半裸的身上摸了摸,惡劣挑動,雙眼直視她的眼,呼吸交纏,臉對着臉。
“陛下。”
江美人徹底癱軟了,聲音甜膩,身體如蛇。
纏在蕭繹身上。
“美人就該好好寵着,不然。”
蕭繹任着她纏繞,手拔在江美人的頭髮上,語氣越發纏綿,邪惡,動作越發挑動,頭抵在江美人的額頭,低低嘆息。
“不然美人要是想東想西的,就是朕的不是了,就像秦良人,朕一直以爲朕後宮的美人都是安份的,但是。”
說到最後,他環住江美人的脖子,輕輕的摩挲,語氣忽然一冷,卡住她的脖子,提着她。
“現在朕知道錯了,朕的美人們一個個都——”
他冰冷無情的卡住江美人的脖子,提着她,擡起頭,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用力的,像是要把她的腰折斷,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話語森冷,眼神陰沉。
“陛下。”
江美人一下子驚醒,她驚慌的望着眼前變了臉的陛下,剛剛還好好,她以爲陛下會——可是,陛下的話?她白着臉,張惶的張着嘴,掙扎着,搖着頭,不停的想要開口,想要說話。
“哼。”
蕭繹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陰冷着臉冷哼無視。
“陛—下——”
江美人還要張嘴,但脖子被卡住,讓她呼吸不過來,她劇烈的掙扎,搖頭,希望陛下能鬆開她,可是陛下根本不動,身體被提着,她的掙扎反而讓她漸漸窒息,眼前發暈。
不久,江美人臉色慘白中多了潮紅,頭髮凌亂的不停甩動,身上半溼的紗裙在掙扎中滑到身下。
她慢慢沒有了力氣,張開的嘴,吐不出話。
蕭繹依然冷酷的盯着。
並不爲所動。
江美人又掙扎了一會,眼前發黑,她艱難的擡起頭,昂起頭,她不想死!可是看着陛下冷酷的眼,她心中一鬆,絕望。
陛下果然知道了什麼。
“哼。”
蕭繹冷眼看着,見她放棄一樣不再掙扎,不再動,他再次冷哼一聲,猛的鬆開手,丟開。
“砰——”一聲響,江美人整個人被丟到地上。
江美人以爲自己會死,她眼前已經一片漆黑,窒息,身體發僵,她已經放棄了掙扎,等到混身的劇痛傳來。
她動了動疼痛的身體,睜開眼,艱難的擡起頭,忍過劇痛,看到站在面前居高臨下冷情的皇上,她真的意識到她還活着。
她真的沒死。
她竟沒有死。
陛下。
他爲什麼放過她?
爲什麼又放過她?
“朕可是聽說你最近一個人出去過,你說你去見誰?狄探花還是誰?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出去,一個人也不帶?嗯?朕的江美人,你來回答朕!”
蕭繹揹負起雙手,冷眼俯視。
“陛下!”
江美人身體又痛又麻木,她看着皇上冷漠的臉,聽着皇上的話,心中慘然,她一開始纔是對的。
她心中沒有饒幸,沒有別的。
只有無盡的慘然還有絕望與害怕。
方纔皇上的舉動已經告訴她,那臨近死亡的感覺她不想再來。
“回答!”
蕭繹仍然不動。
“陛下,你既然知道,就該知道妾身並沒有怎麼,秦良人的事妾身並不知情,也是後來聽說,妾身不認識狄探花,妾身一個人出去只是。”
江美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可是。
她咬着脣,帶着混身的劇痛還有麻木。
“小主。”
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朝着裡面來。
江美人聽出是自己身邊的兩個宮人,她艱難的轉頭。
蕭繹根本不管,直接冷聲:“滾出去,不許進來,出去!”
江美人一頓,心中更加慘然,她轉回頭。
蕭繹眉眼冷淡。
外面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嚇到,然後安靜了下來,江美人:“陛下,妾身沒有說謊,妾身只是不知道陛下爲什麼不理妾身,妾心情不好。”她滿臉的淚,身上的痛心裡的痛,她伏在地上。
她把這些天的事說了出來。
蕭繹面無表情,良久,他看着江美人,江美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淚,整個人光着身體,頭髮凌亂。
“朕會查清楚,若是像你說的。”
蕭繹過了片刻開口。
江美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倒黴,陛下就算留下她,但沒有陛下的喜愛,她以後在後宮……
還不如一死。
她擡起頭,看着還是冷着臉的皇上。
她喉中哽咽,死了可以解脫,也不用再這樣,可是她捨不得,她不想死,要是陛下查清楚了。
“想說什麼?”
蕭繹睥了江美人一眼,見她的樣子,冷聲道,事情和他想的還有查到的差不多,顯然江美人沒有說謊。
有些是他沒有查到的。
蕭繹眼中全是冰冷。
江美人眼中的淚又流了下來,她也委屈,她並沒有做什麼,她爲什麼要被這樣懷疑?她是無辜了。
“江美人罔顧聖意,禁足三個月。”
蕭繹接着道,對着江美人,說完,拂袖而去,看也不再看江美人。
“陛下。”
江美人坐在地上,知道陛下放過了她,禁足三月?
“嗚嗚嗚嗚——”
江美人埋下頭,痛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主,小主,皇上——”蕭繹走後,跪在門外的兩個宮人跌撞着衝進來,滿臉蒼白,皇上走時的臉色很難看,再想到之前的聲音。
很快兩個宮人發現自家小主跌在地上,而且!
她們還以爲皇上是來看小主的,原以爲皇上會留下來像以前一樣。
雖然皇上剛來的時候很嚇人,可是。
小主和皇上發生了什麼?
皇上爲何大怒,她們跪在門外時就很擔心。
“小主?”
兩個宮人看着滿臉是淚身上青紫的小主,跪在旁邊,說不出話來。
很快,江美人觸怒皇上,被禁足三個月的消息在整個行宮傳開來,所有觀望的人都知道,原以爲江美人會得寵,沒想到是這樣。
而寧嫣,高興了。
皇上去了又如何,江美人那女人不管是爲什麼肯定惹了皇上大怒,活該,寧嫣高興得很。
好不容易有一件讓她高興的事。
終於有一件叫她滿意的事。
之前她還不爽。
皇上爲什麼去見江美人不是她,雖然她現在還是不滿。
不過想想,她就不再不高興。
她還有很多事要安排,不像江美人那女人,不過皇上去見江美人,會不會來見她?皇上會不會懷疑什麼?她忽然又想到。
秦良人還有那個什麼榜眼是她沒有想到的,但是事情發生了,皇上看到,會不會派人去查?
皇上一查,她就算有信心,但是皇上要是懷疑了。
她不想皇上懷疑。
江美人爲什麼觸怒皇上也不清楚,江美人一直得寵,皇上自出宮沒有再寵幸,可是,皇上也沒召她。
怎麼會一召見江美人,江美人就?
寧嫣思考起來。
派人去找二叔。
別的女人先前是羨慕嫉妒恨,覺得江美人那女人還是那樣受寵,現在則是幸災樂禍,再也不羨慕嫉妒了。
當然更好奇,江美人怎麼觸怒皇上。
江美人不是一向得寵,怎麼會?
一個個心思也活了起來,皇上會不會如自己?
忙讓身邊的宮人打扮起來。
蕭繹出了江美人的地方,眯眼想了一會。
總管太監跟在身後。
到了建章宮,蕭繹停下步子。
總管太監望着前方的皇上。
“讓人再查。”
蕭繹轉過身。
“是。”
總管太監一聽,忙俯身。
蕭繹沒有再說話,他眯着眼,想着江美人的話,還有查到的,能夠讓他都沒有查出來……
他冷下臉。
這些人真的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
是該好好清算一下。
總管太監小心的退到門外,對着外面的人交待了什麼,不一會後回來,站在蕭繹身後。
蕭繹沉着臉,眸光冰冷,半晌,他看向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低頭。
“……”
“……”
“讓人去雪松苑。”蕭繹開口,說完,神色緩下來,不再冰冷。
“陛下,是。”
總管太監頓了下,擡頭,看到自家陛下緩和的神情,他忙回答,語畢,轉身朝着門口去,陛下是想夫人了吧。
現在事情處理完了,陛下這是想和夫人一起,只是不知道夫人——
“朕還沒有說完,你是什麼。”
蕭繹見總管太監轉身就走,眉頭一皺。
總管太監一愣,轉回身,看着自家陛下,這,好像是這樣,他一心想着陛下想夫人了,他忙低頭,誠惶誠恐的道。
“夫人肯定等着陛下。”
“哼。”
蕭繹心裡有些高興,臉上面無表情,他不想去管那些煩心事,倒是婦人。
“陛下。”
總管太監擡起頭,小心的。
“去雪松苑。”蕭繹冷冷看他一眼,真是多事,他都還沒有說,他轉身就走,總管太監望着陛下的背影。
陛下不先派人去?
就親自去?陛下,明明就是想夫人了,陛下能不能不要這麼的……
蕭繹帶着總管太監從隱秘的小道到了雪松苑,看了看夜色中安靜的雪松苑,他上前,總管太監跟在後面,這太真夫人竟睡了?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好像沒生氣,他舒口氣,太真夫人真的不一樣。
進了雪松苑,蕭繹阻止了宮人的通報。
直接到了杜宛宛房間外面。
然後揮手讓總管太監留在外面。
杜宛宛已經睡了,容真帶着兩個宮人守在門外,看到了蕭繹,正要行禮,蕭繹直接制止,也不多問,進了裡面。
容真看着陛下的身影,心中鬆了口氣,她還不知道江美人被禁足,見陛下過來,遂鬆了氣。
兩個宮人站在一邊,對視一眼。
容真帶着兩個宮人下去。
一眼看到外面等着的總管太監,忙上前。
陛下怎麼?
總管太監守在院子裡,見到容真,上前一步。
“陛下怎麼?”
容真開口。
“陛下想夫人了。”
總管太監也想知道太真夫人怎麼就睡了。
雖然陛下說過不過來,可是。
兩個宮人聽了,看向容真,容真:“夫人以爲陛下不過來。”
“陛下又想夫人了,處理了事。”
“……”
蕭繹進了內室,看到了心裡一直念着的婦人,婦人蓋着被子,臉色紅潤,頭髮披散,他看了一會,望向四周。
一眼看到放在旁邊的棋譜。
是他送過來的。
再看了看。
沒有發現什麼,他走到炕前,凝着炕上的婦人,這婦人倒是睡得安穩,反而是他不看到她,就不放心。
本來他準備夜裡歇在建章宮,就不過來了,他知道她最近睡得早,身體正在恢復,就不過來打擾她。
讓她好好休養,他一來,她又要起來。
再說這些天,他光顧着陪這婦人,好些摺子沒有看,也要好好看看,但是總是想到這婦人。
罷了。
他又看了看,坐在炕邊,仔細的描繪了婦人的臉,起身走到門外,看着外面的人:“服侍朕洗漱,小聲一點,別吵醒了夫人。”
總管太監容真幾人一聽,忙:“陛下。”
蕭繹掃了他們一眼,轉身一邊去。
雪松苑有專門的沐浴的地方。
容真和宮人看向總管太監,總管太監起身,帶頭朝沐浴的地方去,容真和兩個宮人跟着。
幾人很快服侍蕭繹沐了浴,蕭繹繫上裡衣,睥了一眼總管太監和容真幾人,揮手不讓她們插手。
“夫人幾點睡的?”
“夫人剛睡不久,夫人並不知道陛下你會來,陛下你派公公來過後,夫人看了會棋譜。”
容真知道陛下是問自己,開口。
“嗯,晚上吃的什麼?今天怎麼樣?那些棋譜夫人有沒有說什麼?”蕭繹繫好裡衣,盯着容真。
容真俯身:“夫人吃了些粥和雞肉,夫人今天精神還好,至於棋譜,夫人說等皇上來問皇上。”
蕭繹嘴角揚了揚。
容真幾人都看到。
蕭繹眯了下眼,往外面去,沒有繼續問。
他走進內室,沒有讓容真幾人進去侍服,讓他們留在外面,有什麼會叫他們,他走到炕前。
抱住杜宛宛,躺在杜宛宛身邊。
他動作很輕,像是怕吵醒杜宛宛。
躺好後,他側過頭,盯着杜宛宛的睡臉,看了一瞬,閉上眼,不過手卻慢慢移到杜宛宛的小腹。
他發現他喜歡這樣抱着婦人就寢。
門外。
總管太監容真幾人面面相視。
杜妙妙快速的朝旁邊移了移,躲開了砸在頭上的書,她回過神,看向啪一聲落在地上的書。
書頁一頁頁翻動着,顯示着扔它的人的憤怒,杜妙妙看了一眼擡起頭。
“父親。”
杜父一臉憤怒的坐在上面,手上拿着一張戒尺,死死盯着杜妙妙,空着的手顫抖的指着她,像是沒有想到她會躲開。
杜妙妙剛纔只想着躲開砸來的書,沒有多想,現在,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書,想了想剛纔的情景。
再看上首坐着的這身體的父親憤怒的表情還有顫抖的手。
終於意識不對。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她這便宜父親不可能這樣對她。
她可比杜宛宛受寵多了。
這便宜父親一向被她哄得團團轉,最寵愛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
她心一緊。
心情煩躁起來,她正煩着,若是她想的,她最不想有人知道,她緊緊盯着這便宜父親。
好在只有這便宜父親。
要是那便宜母親也在,還有其它人。
“父親,怎麼了?爲什麼?”
杜妙妙心裡想着,面上當然不可能表現出來,她一臉委屈難受,不懂不解無辜的望着上面的便宜父親。
似乎不知道他爲什麼,很是傷心。
“你這個孽女!”
杜父手顫抖了很久,握着戒尺,盯着杜妙妙,猛的站起身來,大喝。
“你這個孽女,居然敢躲開,這是誰教你的,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的?長輩教訓你,你竟然躲開,這是什麼規矩?”
杜父狠狠的瞪着杜妙妙。
“父親。”
杜妙妙沒想到這個便宜父親蹬鼻子上臉,她不過是不想鬧翻,只是想到便宜父親可能真知道那些流言,她又忍了下來,委屈難過的含着淚。
“以前我不知道你竟然這樣沒有規矩,誰像你這樣,平時看着還是聽話,讓我以爲你懂規矩大意了,不知道你竟然連那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你大姐以往我一直覺得太懦弱,如今看來,你比起你大姐差遠了,你母親還誇你,往日我也以爲,你和你母親一起騙了我,你說你連長輩的教訓都敢躲,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杜父越想越氣。
他指着杜妙妙,見杜妙妙的樣子,更氣。
這個女兒太可惡。
到了這個時候還裝。
以爲他不知道。
若是以往他早就不捨得,可是,他此時只有憤怒,一想到聽到的流言還有話,外面都在傳,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居然最後才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怎麼會這樣。
杜氏的臉都因此丟盡了。
這女兒和那婦人一起鬨騙他,叫他以爲這女兒聽話懂事孝順規矩,不由多寵了幾分。
“父親,母親怎麼了?大姐怎麼了?父親你爲什麼這樣說,女兒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杜妙妙已經確定這個便宜父親是真的知道了流言的事。
因而才這樣。
但她要怎麼做?
杜妙妙心往下沉,事情完全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她最不想的發生了,她很想殺人,很想。
好的是她這便宜父親沒有告訴其它人,壞的是,早晚會知道,只要她不解決。
還是那句話。
她是解釋?還是離了府,還是其它?
她強忍下心裡的衝動還有憤恨,恨意,殺人的想法,煩躁。
“孽女,真是孽女,做下這樣的事,你怎麼能,你大姐哪裡對不起你,你那樣做,你們把你大姐當什麼,幸好被人發現了,你要做什麼若是能不叫人知道,可是你看看你,所有人都知道,你說,你要怎麼辦!”
杜父根本不想聽杜妙妙說,徑直道。
“父親現在提母親,父親忘了是你讓女兒跟着母親,父親一向信任母親,女兒可沒有做什麼,而大姐姐,父親忘了你是怎麼對大姐姐的,女兒也沒做什麼。”
杜妙妙知道忍下來更好。
可是。
她慢慢說。
“孽女!”
杜父再忍不住,猛的拍了一下戒尺:“爲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卻,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大姐姐是爲父對不起她,你母親,爲父事後會找她,你,本來爲父不準備給你訂一門好親,嫁人,可是你自己看看,扶你們三姑娘回去,關在房中,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見。”
杜父憤怒的說完,對着門口的人。
然後,又看向杜妙妙恨恨的:“你給我好好的,爲父不是大義滅親的,你想嫁人是不可能了,你這樣,爲了府裡的名聲,你去尼姑庵吧,去之前給你大姐姐道歉。”
“尼姑庵?”
杜妙妙簡直不敢相信,她瞪大眼。
其它都不在意。
杜父懶得再看她,直接讓人進來,帶她走。
“父親你就這樣認定,就不怕是假的嗎,你聽女兒解釋。”杜妙妙哪裡會走,她纔不要這樣,就要掙扎,她哪裡知道她錯失瞭解釋的機會。
杜父已經完全不耐煩,且完全認定,不讓人來不過是不想丟臉,只想快速處理了,見杜妙妙還要鬧,他又叫了幾個人進來,押着杜妙妙,堵住她的嘴,任她怎麼都沒用。
只能被押回房間關着。
“一路注意點,不要讓人注意。”
“是。”
“……”
杜妙妙被押着離了大書房,跟着她來的身邊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也被帶走。
一路上,杜妙妙想鬧,可是押着她的人根本不讓她鬧,回到房間,房間裡只她一個。
她纔不要當尼姑!
押着的人鬆開退出,杜妙妙穩住身體,一擡頭眼見着門關上,陡的起身,臉色狠厲的就往門外衝,她是不可能當尼姑的,她沒料到會送她去尼姑庵。
而且根本不容她解釋。
直接認準了。
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她從來沒想過在尼姑庵裡清清冷冷的過一生,那樣的日子她受不了,還不如死了。
“放我出去。”
她朝着門口。
別莊。
一大清早,容喜見到定遠侯老夫人派來的人。
“老夫人要見夫人,請夫人回府。”
來的是一個丫鬟,以前也來傳過話,見到容喜,直接開口。
要見杜宛宛。
容喜昨天從老王家那裡聽到流言的時候就猜過,她看着丫鬟:“夫人還在休息。”
“請稟報夫人。”
丫鬟來的時候得到囑咐,一定要見到夫人讓夫人回府,老夫人有話要問夫人,要和夫人說。
容喜看着丫鬟,見丫鬟一臉堅持,看得出不見到人不罷休,她:“那你先等着,我去稟報夫人。”
“有什麼事?爲什麼?”
夫人哪裡在,她還想見到夫人。
“好。”
丫鬟聽到這,才鬆口:“老夫人只說想見夫人。”
容喜皺了一下眉,讓人陪着,她轉身回了內院。
看丫鬟的樣子,她必須要想個辦法,容喜進了內院的房間,皇上留下的人除了宮人,其它人——
半晌,容喜出了內院,回到前面。
丫鬟早就等着,見狀:“夫人?”她望了一眼容喜身後。
容喜看着她:“夫人怎麼可能過來,夫人說了她知道了,她會回府。”
丫鬟聽了,臉色就是一變:“夫人?”
“夫人說了,你先回去,她過後會帶着人回府。”容喜繼續說:“難道你要等着,老夫人到底爲什麼要見夫人,你怕夫人不回去,你不過一個丫鬟,夫人是夫人,老夫人要是知道你這樣。”
後面的話容喜沒有說,意思是一個丫鬟居然爬到主子頭上。
主子再怎麼也是主子。
容喜冷下臉,盯着丫鬟。
丫鬟臉色又一變,看了看容喜,臉色有些白,神情難看,憤怒,張着嘴想說什麼又沒有。
容喜凝着。
“老夫人還說了,讓奴婢帶小小姐回府。”丫鬟臉色變換了一會,突然開口。
“你去把小小姐抱出來吧,一會奴婢要帶小小姐回府。”然後,她又道,對着容喜。
容喜臉色也變了。
她是不可能讓對方帶走玉姐兒的。
要是如此,夫人回來不知道會如何。
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夫人那裡她都還沒有想到辦法,玉姐兒絕不能讓對方帶走,陛下當初帶走夫人。
“老夫人?”
容喜皺着眉頭。
“老夫人說很久沒見到小小姐,要是夫人不回去就把小小姐抱回府。”丫鬟竟然道。
“老夫人是一定要夫人回府,夫人也沒有說不回,只是要收拾,小小姐夫人會抱回府,你還是先回去。”
容喜冷下臉。
丫鬟見狀居然也冷下臉:“老夫人說了,讓奴婢先抱小小姐回去,老夫人等不及想見小小姐,要是夫人不同意,讓奴婢帶人抱小小姐。”
“你!”
容喜沉下臉。
丫鬟也沉着臉,而後,對着門外一起來的人:“去抱小小姐出來,一會回府給老夫人,老夫人交待過,夫人。”
容喜心頭一沉:“攔下他們。”
馬上對着門外。
老王家的帶着人正在門外,聽到容喜的話,再看對面侯府來的人,一個個朝着內院去,她忙大喊:“攔住他們!”
帶着人就撲了上去。
她當然是站在夫人這一邊,別莊的人都是站在夫人這邊的。
侯府的人她這幾次見過,很是不滿,這次不知道又是來做什麼,居然敢闖到內院,哼,夫人不見他們。
就不見他們。
夫人就是夫人。
侯府的人雖然身強力壯,但在莊子上的人的攔截下,根本進不了內院,莊子上的人都是長年勞作的。
婆子都有一把子力氣,哪裡是侯府裡的下人比得上的,定遠侯老夫人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如果派幾個練家子過來。
丫鬟見容喜讓人攔住,她走到外面,一見一起來的人都被攔住,那些莊子上的下人一個個凶神惡剎的。
容喜也走了出來,一見,放下心。
“你還是先回府。”
“你們連老夫人的話也不聽了,老夫人要夫人回府,想見小小姐,你們這樣,夫人要是知道。”
丫鬟氣極,猛的回頭。
容喜並不說話。
“等到老夫人知道,你們這些人,別莊是侯府的,老夫人才是侯府當家的人,夫人只是過來休養,夫人這樣不聽老夫人的話。”丫鬟再次氣極。
“夫人沒有說不回府,倒是姐姐你!”
容喜見老王家的人在丫鬟的話下神色一變,侯府來的人精神一振,她忙開口,慢慢的對着丫鬟。
老王家的幾個人一聽,神色變好,侯府的人看向丫鬟。
丫鬟臉色鐵青。
瞪着容喜。
容喜不動。
定遠侯府。
“母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傳出那樣的流言,讓所有人議論?怎麼會有那樣的戲!”
“女兒你怎麼回來了,你也知道了?娘也不知道,娘也是昨天才知道,你。”
定遠侯老夫人看到一陣風衝到房中的女兒,再看後面急急追着的婆子和丫鬟,神色一變,忙讓她們退出去,等到只有母女倆後,看着女兒。
“母親你也不知道?那怎麼會?女兒還以爲是真的!”
“不可能。”
定遠侯看着女兒的臉沉下臉。
就算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
她已經想過。
“那母親問過大哥沒有?如果不是真的爲什麼到處都在傳。”
“那是你大哥得罪了人。”
定遠侯老夫人直接道。
“不管是真是假,女兒都不管,反正女兒也不喜歡杜宛宛,大哥想和誰就和誰,關鍵不要弄得這樣人盡皆知,讓女兒的臉都丟盡了,母親你要快點想辦法,要不有更大的一件事蓋過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知道流言是假的,是有人誣陷的,現在阻止已經遲了,該知道的都知道。”
“娘知道。”
wωω◆тTk án◆C O 定遠侯老夫人怎麼會不知道,在看到女兒跑回來的時候就知道捂是捂不了,不能再拖。
連女兒都知道。
可以想見——
“女兒有一個辦法。”
“什麼?”
定遠侯老夫人正在想,突然聽到女兒的話,擡頭看着女兒,什麼辦法,她有些着急,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辦法。
女兒一向是個有主意的。
她抓住女兒的手。
“只有犧牲杜宛宛,雖然說是別人誣陷也可以,但不能馬上消除影響,到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杜宛宛瘋了。”
定遠侯老夫人聞言:“這不行,杜宛宛必竟是定遠侯夫人,而且說她瘋了也說不通。”
“如果不是流言,誰會想到定遠侯府身上?反正娘你也不喜歡她。”
“可是這樣。”
“娘不要猶豫了,不然你找個辦法!”
“讓娘再想想。”
“娘!”
“……”
許氏知道自已家二弟妹回了孃家,她有些擔心杜宛宛,不知道接下來?
杜宛宛早上醒來看到蕭繹,見他抱着她,她怔了下。
蕭繹早就醒了,見狀,睜開眼,勾起脣,吻了一下杜宛宛。
“你怎麼?”
“朕捨不得,一見不到就想你。”
“……”
看着他溫柔的臉,挑起的眉,杜宛宛有些臉紅心跳的,她別開頭:“讓容真進來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些想回京。
昨天想了想,已經這麼多天。
蕭繹看了她紅着的臉一眼,也沒有再逗,笑着摸了摸她的臉,起身從炕上下來,披上一邊的袍子。
走到門口,讓人進來服侍。
容真幾人早等着,見罷,進來。
服侍蕭繹和杜宛宛。
兩人收拾好,蕭繹陪在炕邊和杜宛宛一起用了早膳,蕭繹拿過一邊的棋譜,擺上,杜宛宛見他不動,看向他。
“有什麼要問的問朕。”
“你不去?”
“不去,事情都差不多了。”
聽了男人的話,杜宛宛不再說什麼,蕭繹笑吟吟望着她,她也看向擺好的棋譜。
兩人一教一學,很溫馨。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陛下。”
蕭繹教了杜宛宛下了一上午的棋,本來下午準備把給她封號的事告訴她,他看向門外。
想了想,讓杜宛宛等着。
他起身出了房間。
這兩天他都在雪松苑。
“什麼事?”
他盯着總管太監。
“皇上,有信。”
“嗯?”
蕭繹接過信,看了,他放下信,看着總管太監:“定遠侯喜歡的是那個杜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