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秋眯着眼,鳳眼微斜:“江美人?不對,江嬪,皇上這一手,真寵假寵?如果不是知道皇上的心思,還真以爲皇上是寵着江嬪的,之前以爲是爲了這個江嬪,讓人盯着江嬪,不過江嬪從冬狩回京就失寵,倒是淑妃更——現在嘛。”
“將軍?”
中年管事還有小廝站在下面,開口。
“皇上讓所有人都以爲他最寵愛的還是江美人,江嬪,讓後宮的女人讓其它的人都以爲他最看重的是江美人。”
紀秋沒有回答,眯着鳳眼繼續。
“皇上這到底是哪一齣?”
中年管事還有小廝聽到這,相視一眼。
“江美人是真的懷了龍子還是?皇上這榮寵真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皇上這是要把江美人推到風口浪尖,難道。”
說到這,他眼晴眯得更細,裡面精光閃動。
中年管事和小廝擡頭。
“難道是有什麼?”
想到小妹傳出來的話,似乎對江美人很不滿:“皇上這一手……讓麗貴人不準妄動,讓人注意宮裡的情況,還有就是定遠侯夫人那裡。”
他擡起頭,對着中年管事還有小廝。
“將軍?”
兩人點頭,但有點疑惑。
不過想到什麼,眼中一亮。
“好好看着。”不然也不會讓他發現那樣有趣有意思的事情。
“是。”
兩人忙俯身。
紀秋看着:“教養嬤嬤怎麼樣?”
“將軍,已經找到了。”
中年管事一聽。
“嗯,送去杜府,交給杜三姑娘。”紀秋輕應一聲,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死死盯着他們:“南陽郡主居然沒有留下,肯定已經見過皇帝,這次的事,本來可以好好用一用的,滾下去。”
鳳眼中全是冰冷的利箭。
中年管事還有小廝一見,知道將軍又想到之前的事,生氣了,都是他們無能,沒有照將軍的吩咐留下南陽郡主。
讓南陽郡主見了皇帝。
兩人小心的退出去。
紀秋看着兩人,良久,緩過臉上,皇帝的心思深沉,這次的事,也只是和皇帝鬥平。
“還有長公主。”
“……”
皇宮。
麗貴人等了半天等到人回來,她忙看着奶嬤嬤:“大哥怎麼說?”
麗貴人的奶嬤嬤聞言,轉過身,行了一禮,起身上前,看着自家娘娘:“娘娘,將軍說了叫娘娘照他交待的什麼也不要管。”
“可是江美人那女人,當初就是她,之前失寵,現在,大哥答應過我的。”麗貴人不滿,她知道大哥爲難,只是看着江美人榮寵,她有點不高興。
“將軍說有些事不能看表面,小姐完全不用太在意。”
麗貴人奶嬤嬤也是從派去的人那裡知道的,她安慰着自家娘娘。
“哦?”
麗貴人也只是見江美人榮寵不滿,必竟不是以前,她聞言,愣了下,看着奶嬤嬤:“大哥是什麼意思?”
“將軍沒有多說,只說不要看表面。”
麗貴人奶嬤嬤也有些不解。
麗貴人相信她大哥,聞言:“大哥既然這樣說——”
麗貴人奶嬤嬤聽罷,也點頭。
乾清宮
“陛下,太后過來了。”
總管太監上前,小聲的。
“哦?過來了?”
蕭繹聞言看向他,太后果然來了。
“陛下?”
“請太后進來,算了,朕親自迎接。”蕭繹開口,說到一半,起身,從御坐下來,朝着外面。
總管太監跟着。
殿門口。
蕭繹看着太后:“母后怎麼有空過來?”
他起身走到太后面前,揮退其它人上前扶住太后,太后睥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讓人都退下去,由着蕭繹扶着。
“皇帝,你說哀家爲什麼來?”
“母后。”
蕭繹停下步子,望着太后。
太后也看着蕭繹。
“……”
“……”
“皇帝這次又要做什麼?這樣寵着江嬪,就算有了,難道是糊弄老婆子不成?哀家想聽皇上說說。”
“母后,朕只是想着後宮很久沒有人——”蕭繹聞言,眸光閃了閃,扶着太后。
“淑妃之前纔有過,只是。”
太后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說着,想到什麼臉色不好。
蕭繹見狀:“所以,母后朕不免就多寵了幾分。”
“是這樣?”
太后有些不信。
“對。”
蕭繹輕點頭。
“可是你這樣的方式,倒是像。”太后卻皺眉,過了一會,纔開口,對着蕭繹,慢慢的說。
“朕要讓人知道朕有多看重,看誰還敢動手。”蕭繹知道太后的意思,直接說。
太后沒有說話。
蕭繹看着太后。
“你要是真的看重還是適而可止一些,江嬪已經得了你很多的寵愛了,你一直專寵,雖然有了,你也不必如此,這太過了,不符合她的身份,你還是。”
太后半晌,緩聲道。
似乎是勸說。
“哀家也不是第一次和皇上說,皇上也不耐煩了吧。”
“母后想多了,朕沒有。”
蕭繹搖頭,然後:“母后的意思朕知道,朕有自己的考量,太后要是看中了誰,到時選進宮就是。”母子倆這樣的對話不是第一次,太后看着兒子,每次很快答應她的要求,但是,沒有哪一次真的做了的。
每次她都說不過他。
“好吧。”
良久,太后開口,反正江嬪不能侍侯,馬上就要選秀,只要皇帝不是爲了江嬪,這次皇帝已經明確只要她喜歡,太后有點高興又有些不高興。
在蕭繹看來,太后高興就可以少很多事。
“母后既然過來——”
蕭繹這時笑了,扶着太后坐下,對着殿外:“來人,去江嬪那裡說一聲,朕今天就不過去了,朕和太后一起用晚膳。”
“是,陛下。”總管太監從殿外進來,跪在下面。
“朕好久沒有和母后一起用膳,讓人準備一些母后愛吃的。”蕭繹又道,說着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不用。”
不過還是高興的。
“讓人把母后的晚膳一起取過來。”蕭繹沉吟了下,開口命令。
“是。”
總管太監俯身。
太后沒再說話。
江美人宮中,江美人換了一身宮裝,粉白的宮裝襯得她人比花嬌,臉上上了淡妝,烏黑的髮絲高高挽起,她不停的問着貼身的宮人。
“不知道陛下會不會來用晚膳。”
她看着殿外面。
其它的宮人被她趕到了外面。
“皇上忙完肯定就來。”
宮人一聽,也看着殿門口。
剛纔其它宮的人都派人來,一個個盯着主子,好不容易纔送走,主子成了嬪,受到皇上的榮寵,那些女人哪一個坐得住。
何況主子還懷了龍子,下面的人更是一個個跑來巴結,想調到主子身邊。
恨不能服侍主子。
好在,主子並沒有在意,一心等着皇上,皇上的旨意等瓊華宮打掃好就搬到瓊華宮,希望主子能平平安安生下皇子。
現在後宮的女人都盯着主子,主子的一舉一動——
雖然皇上看重,可是那些女人要是做點什麼。
瓊華宮那裡離皇上最近。
皇上是真的看重中主子。
“你去看看。”
江嬪有些坐不住,讓身邊的宮人出去看看:“看看下面是不是都準備好了,皇上喜歡口味重一些的,還有牀帳的顏色。”
說着,江嬪看向內室的牀帳。
此時的偏殿再不復之前的破敗還有冷清,比之之前還要華美和精緻,江嬪眼中閃過冷光,後宮的攀高踩低她又一次更深的休會到。
她深吸一口氣,輕吐出。
“皇上要是過來,多做幾個皇上愛吃的菜,你盯着點。”江嬪回頭,對着身邊的宮人,慢慢的。
“主子放心,奴婢都知道,主子等着,奴婢快去快回。”
宮人俯身,沒有多說。
“好。”
“奴婢去了。”
見宮人離去,江嬪坐着,看着四周華麗的擺設,覺得很是不滿意,過幾天就要搬到瓊華宮,到時候她再好好佈置。
江嬪沒有等太久,宮人回來。
後面還跟着一羣人。
江嬪一眼看到總管太監,她快速起身,以爲皇上來了,誰知道。
“江嬪娘娘,陛下讓雜家過來和你說一聲,今晚他就不過來了,你自個用膳歇息。”隨着話落,各人都變了下臉色。
江嬪更是差點站不住,皇上?
宮人臉色也擔心。
她上前一步扶住:“娘娘?”
“江嬪娘娘小心一點,你現在可是懷了龍子,小心,小心,扶住你們娘娘,皇上要是看到,定要心疼,娘娘要好好保重身體。”
總管太監的聲音也響起。
其它人一聽,不管心中怎麼想,都圍了上去,扶住江嬪。
總管太監也上前幾步,看着江嬪。
江嬪不知道怎麼回事,皇上,她由着身邊的宮人扶住,看向總管太監,顧不上圍上來的人:“皇上?”
皇上既然還在意她,爲什麼?
宮人還有圍上去的人也很關心,不由看向總管太監,其中也有各宮的人。
總管太監微俯下身,笑看着衆人,最後望着江嬪:“皇上原本是要過來的,後來太后娘娘去了乾清宮,皇上便讓雜家過來給江嬪娘娘說一聲,有什麼需要讓人通知一聲,皇上和太后娘娘用膳。”
“娘娘有什麼可以和雜家說,雜家回皇上就是。”
“太后娘娘?”
江嬪一聽是太后,心中沒有那麼難受,但是想到太后不知道又要說什麼,皇上纔對她重視,太后就去見皇上,會不會?
她又擔心,又鬆口氣,最怕皇上是爲了別的。
宮人臉色也好了些,不過和江嬪想的一樣。
主僕倆心意相通的對視一眼。
“妾身沒有什麼,你回皇上,讓皇上好好陪太后娘娘用膳,妾身等皇上。”她看着總管太監。
“謝謝公公。”
宮人也道。
其它人有失望,有若有所思,皇上和太后娘娘用膳?
原來是這樣。
不過太后娘娘爲什麼找皇上?
會不會?
總管太監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雜家會回皇上的,皇上對娘娘很看重,各位要好好服侍江嬪娘娘,要是娘娘沒有事,雜家先回皇上。”
“沒事了。”
江嬪聞言,遲疑了一下,還是等皇上。
宮人看了一眼江嬪也沒說話。
其它的人也看着江嬪,見江嬪不說,望着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那雜家告退了,照顧好你們娘娘。”
他道。
“是。”
不管其它人怎麼想,都跪下行禮,江嬪由宮人扶着。
不久,皇上陪太后用膳,沒有去江嬪宮裡見江嬪的事傳到後宮,各宮的女人聽了,又是一番心思。
都想知道太后是什麼心思。
對於江嬪,觀望,辛災樂禍,嫉妒……
不過翌日,從乾清宮流水般捧出賞賜給江嬪的東西讓各宮的女人知道並不像她們所想,小心思也沒有了,特別是聽說瓊華宮陛下要親自佈置。
太后竟沒有勸皇上?
還是勸不住?
皇上一心要寵江嬪?
各宮的女人臉色不止是難看。
太后聽了,臉色沉了沉,什麼也沒有說,讓人把開春選秀的名單拿來,仔細看起來,惠妃摔了杯子。
麗貴人得了自已大哥的話,冷眼旁觀,淑妃宮裡,頗爲不平靜。
誰不想得到這樣的榮寵?
連太后都阻止不了。
江嬪可說真的成了所有人的眼中刺。
不到兩天,連宮外都知道宮中的江美人升爲江嬪,懷有龍子,榮寵於後宮,皇上那是寵到極致。
乾清宮裡。
“把信給太真夫人送去,說朕很想她,把朕準備的一起送過去,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她了,朕晚上過去陪她。”蕭繹卻是對着總管太監,雖然每天都會有人專門把婦人的情況詳細的報上來。
“是,陛下。”
總管太監見陛下揚着脣,知道陛下很高興。
“多找幾個婆子,一併給太真夫人送去,她現在,朕不放心,太醫也多找兩個,朕真想馬上過去。”
蕭繹又道。
“陛下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太真夫人。”
總管太監見自家陛下一點不顧忌,微微一笑,擡頭。
“你這庵貨!”
蕭繹正想着,一聽,擡頭一看,笑着冷冷睥了他一眼。
總管太監嘿嘿一笑,低頭。
“朕摺子還沒有批,宮裡的事,南陽郡主問起朕長公主的事,長公主那裡可是安排好了?”蕭繹哼了一聲。
“已經妥當,不過長公主。”
總管太監聽了。
“怎麼?”蕭繹看着他。
“長公主想知道陛下爲什麼?”總管太監小心的問,他可不是長公主,直接就問。
“朕到時還需要長公主幫忙,你就直接告訴長公主吧,就說朕很中意,讓長公主進京,朕安排太真讓她見一見。”
蕭繹沒有多想。
“陛下?”
“南陽郡主也在問朕。”在他的想法,是想讓長公主還有南陽郡主都見一見那婦人,之前還不確定就瞞了南陽郡主。
先告訴長公主。
想到這,蕭繹就說了。
“那南陽郡主?”總管太監聽罷。
“過一段時間,倒是那個人,朕的鎮國將軍,查的怎麼樣?”蕭繹說着,忽然冷下神情。
“陛下。”
總管太監想到調查的結果,上前幾步。
蕭繹不動,等着。
“紀秋?”
良久,他沉着臉。
總管太監低着頭。
杜府,杜妙妙聽了紀秋的傳過來的話,心情很不好,這些天她一直在府裡跟着紀秋找來的教養嬤嬤學習宮中的規矩。
她從來不知道要學那麼多,宮中的規矩那麼嚴。
她一直以爲自己只要稍學一點,她那便宜父親請了那麼久還沒有請到,她知道是她那便宜繼母做的手腳了。
想到她那便宜繼母陰險的笑,還有嫡妹庶妹那些人嘲諷的笑臉,還有便宜爹沒用的樣子,哼。
再想到紀秋請到嬤嬤送到杜府裡,府裡每個人的表情。
她就覺得快意。
以爲自己只能靠你們?
爲了入宮,她這幾天哪裡也沒去,整天學規矩,學得她心煩意亂,有些時候甚至想不要入宮。
只是想到杜宛宛,想到這些看不起她的人,想到趙晟那個負心漢,還有別的,她咬牙忍了。
好幾次她沒有做好,手被打,紀秋請來的嬤嬤很是嚴格。
她不滿,可是知道紀秋是爲了她好。
爲了入宮,她什麼都忍了,杜宛宛那裡沒有去找,趙晟也沒有去找,什麼都忍下,可是結果。
紀秋派來傳的話,如今江美人成了江嬪娘娘,身懷龍子,寵冠後宮,是後宮第一人,這些消息她竟不知道。
皇上竟然那樣寵江美人,聽說生了皇子就是貴妃,江美人是什麼出生?不過是小官的女兒。
居然生了皇子就是貴妃,那又不是太子。
據說皇上有意立江美人生的皇子爲太子,不然何致如此寵愛?
江美人的瓊華宮更是皇上親自佈置,還有很多,每一樣都聽得她很是不爽,雖然她還沒有入宮。
可在她心中貴妃的位置是她的。
她更是覺得要是早點入宮,哪裡還有江美人的事,這個江美人,憑什麼?
之前不是還失寵了。
就因爲懷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不是怪物呢,皇上怎麼能?這對將要入宮的她是很大打擊。
不過打不倒她。
等她入了宮,什麼江美人什麼淑妃,只有她纔是寵妃。
她有自信,皇上見了她,會喜歡上她。
她和這些古代女人不同。
她有前世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有那麼多穿越小說電視的閱歷,她入宮後一定可以取代江美人成爲新的寵妃。
皇上定會看出她的不同。
想着那些穿越小說裡如何攻佔渣龍的心的,杜妙妙又信心滿滿。
就像對趙晟。
只要她想沒有做不到的。
這些古人哪裡及得上她。
趙晟那負心漢就算收用了別的女人,但心裡她知道還是有她的,就讓江美人先得意,早晚會失寵。
杜妙妙讓自己不要嫉妒,讓自己想着皇上還不認識她,不知道她的好,才寵別的女人,她會成爲皇上唯一的真愛。
讓皇帝專寵於她,立她生的皇子爲太子,遣散後宮,最後他們的兒子成爲下一任皇帝。
杜妙妙正想着。
“姑娘,老爺要見你。”
若雪的聲音響起。
“什麼事?”
杜妙妙一點也不想去見。
“說是有事和你說。”
“哼,有什麼?”
說是這樣,杜妙妙帶是帶着若雪去了,到了地方,發現她的便宜繼母還有嫡妹還有弟弟還有庶妹都在。
還有她的便宜父親,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她。
杜妙妙皺眉,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又有什麼流言?還是趙晟或者杜宛宛?她想着,之前的流言在她及笄禮後就沒有了。
就算有人再傳也沒有什麼。
她都和杜宛宛那女人——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杜妙妙腦中想了很多,她看着便宜父親:“父親。”
“外面都在說,皇上如今寵愛江嬪,說了江嬪生了皇子就要立爲太子。”杜父臉色不好,看着這個寄託了期望的女兒。
沒想到女兒還沒有入宮,那個江美人就有了身子,還得了如此的寵,女兒入宮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寵生下皇子。
他很是擔憂。
“女兒啊,皇上這真是,等到開春,女兒入宮,到時候江美人肚子大,到是不用怕。”杜母微笑着。
但在杜妙妙眼中就是辛災樂禍。
“是啊姐姐。”“是啊妹妹。”其它人也開口。
“那又如何。”
原來是這件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杜妙妙很不爽,他們這是什麼樣子,不相信她?懷疑她得不了寵?
聽着耳邊一句句帶着嘲諷的話,她相着她那便宜父親,居然也不阻止,也是覺得她很難得寵?
不就是江美人!
杜妙妙咬牙切齒。
那個寧嫣也是沒用,她是知道那個寧嫣也要進宮的,哼,跟她搶男人,當初她就不喜那個寧嫣,跟着去了冬狩,居然沒有得到寵幸,沒用!
還是靖國公府小姐,還有淑妃。
別莊。
杜宛宛並不知道江美人成爲江嬪的事,並沒有聽到任何傳言,她滿心都是以後的事,入宮後的事。
直到接到信,看着那個男人寫來的信。
見了送來的人。
纔想到那個男人幾天沒有過來,不過每天有人專門盯着她,爲她診脈,她知道那個男人雖然沒來但都知道。
那個男人的信。
先是一首久違的情詩。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心肝,朕非常的想你,長相思,長相憶,太真,三郎心中只有你,你可不要生氣?看到後面讓她不要生氣,她有些詫異。
她看了一眼容真容喜還有那個男人送來的人,還黑衣人等,再看向手上的信,她又看了一遍那情詩。
然後擡頭,對着小太監:“怎麼?”
“夫人。”
小太監一臉不解。
杜宛宛沒有再問,掃了他們一眼,低頭繼續看信,不久,她看完了信,也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讓她不要生氣。
呵呵。
真是可笑,她怎麼會生氣。
杜宛宛拿着信紙冷笑,她該感謝他爲她着想,都是爲了她,爲了她把江美人推出來做了擋箭牌,江美人也有了身子。
二個月。
比她早一個月,那個男人在信中說爲了她入宮,他給了江美人嬪位,讓所有人以爲他最看生的就是江嬪。
他都這樣說,這樣做,她能說什麼。
他可真是剎費苦心。
她居然還不知道。
要不是他說。
叫她說什麼呢。
見杜宛宛冷下臉,旁邊的容真容喜,忙上前,她們手中捧着雕花木盒子:“夫人?”
“夫人,陛下說晚上來看你。”
一邊的小太監知道夫人已經知道,他是早知道的,忙說。
其它的人跪在地上。
杜宛宛沒有回答,透過牀帳看着下面的人,那個男人還真不讓她做什麼,連人也挑好送來。
江美人,擋箭牌,真的只是擋箭牌?
還是?
他以前那麼寵江美人,江美人也懷了,他竟說是擋箭牌,那樣的榮寵,杜宛宛眯着眼,心中有點苦澀。
她忽略,對着下面的人:“告訴皇上,我知道了,可是我不高興,爲什麼是江美人?”
“是。”
太真夫人真直接,小太監抹額。
其它人也在心中想。
容真和容喜不知道是什麼事,她們在莊上並不知道,很疑惑。
杜宛宛沒有多提。
讓人走了。
其它人直接讓容真容喜安排。
到了下午,她又接到一封信,是依冬送回來的,容真拿上來的,她讓容真把送信的人叫來。
送信的人是依冬身邊的丫鬟。
“依冬有了?”信中依冬說她已經有了,杜宛宛看着依冬的丫鬟,還是她從莊子上讓依冬挑的。
依冬除了告訴她她有了,問她可以留下嗎以外,還有一件事,她的好相公要偷偷回京,依冬怕趙晟回京皇上知道,專門送信來告訴她。
說是她勸不住趙晟。
她和付良妾都勸不住,付良妾杜宛宛從依冬信中知道是她那婆婆送去的,她一看就猜到,另兩個沒有聽依冬提起。
杜宛宛是知道那個男人爲了不讓她和趙晟見面,把趙晟派去了邊關,雖然她答應了入宮,但依然沒有召回。
趙晟看來是知道什麼,想要偷偷回京,不知怎麼讓依冬知道。
最重要的是依冬有了。
她的算計都成了。
可是。
世事難料,她卻要入宮。
從邊關到京城要一個月左右,趙晟說不定已經在路上,說不定已經到了京城,他要找的人應該第一個是杜妙妙。
不過還是要讓人注意。
杜宛宛想了想。
“是,夫人,依冬讓奴婢把信給夫人,然後就是侯爺要回京。”丫鬟小心的擡頭。
“好,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容真你先帶她下去休息。”
杜宛宛開口。
隨後對着容喜。
“容喜準備筆墨,我想寫封信,你來寫。”
容真和容喜都不解,都看向丫鬟,杜宛宛並不多說。
“夫人想要把玉姐兒交託給依冬?”
等到筆墨準備好,杜宛宛看着容喜,開口,容喜寫完,擡頭,對着杜宛宛,杜宛宛沒有說話。
她還沒有打定主意。
主要是趙晟進京了。
她那婆婆一直沒來。
杜妙妙也是,不知道在做什麼,許氏好多天沒來,她還沒有謝過她的關心,杜宛宛依然不知道寧嫣也要入宮。
京裡,各府,凡是開春要選秀的,對於江嬪的榮寵都有些意見,各家也都有所想法,到時候女兒家族的少女入了宮要是不得寵?
所以,很快,前朝,很多人聯名上書,請皇上雨露均沾,不要專寵,爲了江山,爲了後宮,爲了前朝——
蕭繹看着,冷笑,正事不做,專管他的家事。
直接讓這些上書的都加家閉門思過,該做的一直沒有進展,倒是這些事,管得挺寬,一個個閒得,前朝的消息傳到後宮,所有的女人更是對江嬪嫉妒恨。
宮外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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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有人再敢上書,杜宛宛聽說後,看着陪着她的男人,男人一臉寵溺,給她切着紅色的果子,是男人專門找來的,臨近新年,京城也越來越熱鬧,新年過後開春就是選秀,各府都忙了起來,外地的更是有人開始入京。
“朕的鎮國將軍看來是要過新年!”
“請皇上允許微臣留在京中陪皇上過年。”
紀秋聞言,跪在下面。
蕭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問,新年到,很多事還是開了新再說,那婦人的也快好了,他現在滿心都是那婦人。
杜宛宛已經可以動了,下牀。
蕭繹出了宮,到了別莊。
“跟朕去見一個人。”
“誰?”
“長公主。”
------題外話------
給親說下,今天更少點,因爲我要寫明天的,明天一整天要去採購結婚穿的禮服之類的,所以,請親們見諒,結婚事情多,又懷了孕,也不敢多累多寫,在電腦前呆太久。
有親說越更越晚,我承認,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事情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