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朱遠明帶着一千原來的大周士兵來到了南京城下。
“站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南京城上的守兵看到一隊人馬跑了過來,大聲喊道。
朱遠明停下馬,“我乃大周西路軍鐵甲營統領朱遠明,前來投奔南京城蕭遠山將軍!還請通報一聲,朱某多謝了!”
城牆上的守兵一聽,趕忙跑了下去,不多一會兒,南京城現在的守將蕭遠山帶人來了。
蕭遠山長的乾瘦,眯着眼睛往下看,“朱統領,我蕭某可是聽說,你們已經投靠了銀色黎明!難道你這次來,是詐降要賺我城門嗎?”
朱遠明張開雙手,“蕭將軍請看,我們手無寸鐵,如何賺你城門?前幾日在達州實在是被逼無奈我們才投靠了銀色黎明,但我們很多人心裡還是想回大周的!這次那江達帶我們出來攻打南京,我們這些人正好藉機逃了出來,還望將軍收留啊!”
蕭遠山仔細看了半天,喊道,“那好,一會我把大門只開一道縫隙,你們一個一個進來,讓我們仔細搜查一下,如何?”
“正該如此!!”朱遠明很痛快的答應了。
彈道朱遠明答應的痛快,蕭遠山心裡的懷疑去了幾分,回頭他對一個手下的偏將說道,“去,帶一個營的人把住城門,仔細搜查一下,看看他們身上到底有沒有武器。”
偏將猶豫了一下,“蕭大人,就算他們沒有武器,也難以保證他們不突然發難,從裡面攻擊我們啊?現在江達的隊伍也快到了,是不是太危險了?”
蕭遠山搖搖頭,“無妨,我看他們也就一千人左右。一會等他們進來,你就安排他們住在一號軍營。同時,我會安排五千人盯住他們,只要他們敢有任何異動,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偏將點了點頭,“是,屬下馬上去辦!”說完轉身下了城樓,去接朱遠明等人。
……
就在南京城裡的注意力都放在朱遠明身上的時候,毛星帶着二百工程兵,偷偷來到南京城牆外的一片小區裡。這片小區距離城牆不遠,也就五十米。
“這裡行嗎?”毛星問工程兵的帶隊連長,遠處,南京城新修的城牆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黑壓壓的,大概有十米高。
工兵連長看了看,“將軍你看,這裡有一段地鐵線路,看走向是通往城裡的,我們先找到地鐵入口,看能不能順着地鐵進去!”
“行!”毛星點點頭。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地鐵入口,打開野營燈就鑽了進去!不過他們很快就失望了,他們能想到的,南京守兵當然也想到了,地鐵在城牆下的部分全是厚厚的混凝土。
“MD,白來一趟!”毛星看着眼前的混凝土牆大罵。
“不一定!”工兵連長指了指旁邊的牆壁,“我們可以從這裡開挖,挖出一個通道繞過這段混凝土就可以了!”
毛星看着堅硬的牆壁,疑惑的問道,“行嗎?”
工兵連長想了想,“挖開是沒問題,可是砸着水泥牆會有動靜啊!要是被上面聽見了,那就完蛋了。”
毛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麼好主意,正好外面江達和大隊人馬也快到了,毛星乾脆又跑了出去,找江達想辦法。
江達一聽,“這事兒好辦!一會兒我叫人去城下擂鼓叫罵,你們跟着鼓點的節奏砸牆!”
毛星得了計,趕緊跑了回去。不一會,只聽的上面擂鼓的聲音震天,工兵們就跟着擂鼓的節奏砸牆!別說,有鼓聲做掩護,下面把牆都砸開了,上面的守兵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第二天凌晨,毛星帶五百敢死隊從地鐵裡殺了進去,和江達的大軍裡應外合打開城門!本來雙方兵馬數量一樣,可蕭遠山卻派出去了五千人看管朱遠明的一千人,結果江達佔了人數上的優勢!一番廝殺之後,江達在天黑之前奪下了南京城!
南京城的陷落,也代表了銀色黎明完成了對中原的南北分割!
……
黎明城。
現在已經是早晨,後勤部模仿的人工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那明媚的陽光灑遍了整個黎明城,讓這個城市都批上了一層金光!
“……親愛的聽衆朋友們,今天是七月八日,星期三。天氣晴轉多雲,晚上十點有小雨。五星區氣溫二十到十五度,三角區氣溫十五到十度,大門區氣溫十度到零度,外城氣溫零下五十度左右,北風二到三級,有外出的朋友一定注意保暖……。”
耳邊傳來廣播的聲音,方紅蕊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很溫暖,很舒服。
我死了嗎?最後的記憶是在山崖上,那個黑衣人好像對自己開了槍!
方紅蕊緩緩睜開眼睛,雪白的牆,雪白的被子,雪白的牀。窗外照進來久違的陽光,看到陽光,她愣了。
她想坐起來看看,可是一使勁,渾身傳來劇痛!
“啊!”方紅蕊輕聲驚呼!
旁邊呼啦坐起來一個人,“公主,你醒了?”
方紅蕊眨了眨朦朧的眼,纔看清楚旁邊問自己的是秦飛!
“這是哪裡?我們死了嗎?”
“這是黎明城,我們沒死!”看到方紅蕊醒來秦飛十分激動,“公主你別動,我去喊醫生!”說完,秦飛轉頭跑到門口大喊,“醫生!醫生!我們公主醒了!……”
黎明城?看來是張曉光救了我。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張曉光,方紅蕊心裡莫名的安心了許多。也許是因爲這個傻子不會騙人把,她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先進來的是一個護士,帶着口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直到這時候,方紅蕊才發現自己還打着點滴。緊隨其後進來幾個女醫生,當頭的一個掀開了方紅蕊的腹部被子看了看,然後又仔細蓋好,聲音有些冷淡的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一聽這聲音,方紅蕊的眼睛明亮了一下,“石巖?”
醫生一把拉開自己的口罩,正是一臉寒霜的石巖,“怎麼,現在落在老孃手裡了,是不是害怕了?”
“呵呵呵,妹妹可真會說笑!”方紅蕊一笑,明顯感覺後背和腹部疼了起來,看來自己腹部受傷了,“看到你我就等於看到了張曉光,能見到我的護駕男神,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怕呢!”
“哼!”石巖臉都白了,“你個狐狸精,命都快沒了還想着勾搭男人?”知道自己鬥嘴鬥不過方紅蕊,石巖也不和她說話了,低頭拿起來牀頭的病歷,交代身後的一個醫生,“這個藥給她停了,加點口服藥,其他一切照舊。”
“哦,好的。”看到兩個女人鬥嘴,房子裡的其他人都很自覺的不說話了,身後的醫生點點頭接過來病歷寫好。
石巖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裝傻的秦飛說道,“今天給她喝點米粥等流食,先不要吃過硬的東西。另外,她只是失血過多,沒有傷到內臟,爲了防止腸子黏連,儘量這幾天扶她起來活動一下。”
說完石巖轉身走了,連看都不看牀上的方紅蕊一眼!
氣走了石巖,方紅蕊微微笑了起來,自己又勝利了!這個傻子的傻媳婦,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可笑完之後,方紅蕊又有些羨慕石巖起來。連這個傻女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可是現在自己卻猶如浮萍,沒個落腳的地方!
還有殺父之仇!!
一想到此,方紅蕊的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到底是誰殺了我的父親!方紅蕊怒火中燒,可黑衣人的話她又沒有理由不信!現在自己逃出來大周,要怎麼去查誰是真兇?想來想去,張曉光的傻樣出現在了她的心裡!這個人,也許還可以用一用!
“能聯繫到張曉光嗎?”方紅蕊睜開眼,問身邊的秦飛。這個問題方紅蕊自己都有些含糊,畢竟當初自己害的石巖和張曉光跳崖,一般人肯定恨死自己了,怎麼還會見自己!
“能啊,張曉光天天都來!”秦飛一句話讓方紅蕊驚訝不已!
“天天來?”
“是啊!”秦飛看了看手錶,低聲說道,“現在八點半,這張曉光每天九點左右,忙完工作都會來看一眼。本來咱們的主治大夫不是石巖,正因爲張曉光每天來,石巖一怒之下才成了你的主治大夫,看她那樣子是來盯着你們兩個的!”
方紅蕊啞然,我說石巖怎麼這麼好心給我看病,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半個小時後,一個人走了進來,方紅蕊擡頭一看,果然是張曉光!
“你醒了?”看到方紅蕊醒了,張曉光驚喜的問道。
方紅蕊微微笑了笑。
張曉光一來,秦飛趕緊站了起來讓座。張曉光也不客氣,直接拉着凳子坐在方紅蕊牀頭附近,“感覺怎麼樣?石巖怎麼說?”
秦飛在身後說道,“石巖大夫讓吃點米粥,還要活動一下。正好政委你來了,我去食堂打點米粥回來,您先幫我照看一下公主。”
“那行,這裡有我,你去吧!”曉光對秦飛擺擺手,秦飛轉身去了。
秦飛一走,屋子裡就剩下張曉光和方紅蕊兩個人了,突然之間,曉光不知道說什麼了。
一不說話,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最後還是方紅蕊開口打破了沉默。
“謝謝你。”方紅蕊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
曉光笑笑,“別客氣,應該的。”
什麼叫應該的?聽着曉光這亂七八糟的話,方紅蕊笑了,“你不恨我嗎?”
曉光愣了愣,撓撓頭,“說不恨是假的。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前面的事兒都別提了。”
說到了這裡,兩人又沒話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又尷尬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這次是曉光先開了口,“你不該騙我。”
一聽這話,方紅蕊知道,曉光這是恨自己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欺騙他。低頭想了想曉光對自己的信任,方紅蕊也有些慚愧。
“以後,我不騙你了。”方紅蕊柔柔的說道。
“真的?”
“恩!”
方紅蕊微笑的看着曉光,房子裡一下又沉默了下來,不過兩人的雙眼卻交織在一起,溫度有些高了起來。
“咳咳!”門口傳來石巖的咳嗽聲,“該吃藥了!不相干的人趕緊給老孃滾一邊去!”
張曉光的臉一下紅了,彷彿偷情被抓一樣,他扭過身來辯解,“你說啥呢!人家秦飛去打米粥去了,我這不幫着照看一下!”
“曉光,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有事。咱兩個就是有事又如何?現在一夫多妻又不是什麼丟人犯法的事兒。怎麼,難道有了守門員還不讓人進球了嗎?”方紅蕊毫不客氣的一番話,又把石巖氣的臉色發白!
“好你個狐狸精,信不信我給你開點老鼠藥吃!”石巖大怒!
方紅蕊好整以暇的看着石巖,“好啊!你敢開嗎?你敢開我就敢吃!”
石巖眼看要惱羞成怒,張曉光趕緊站起來,推着自己馬上要發火的夫人往外走,“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我就是來看一看她,沒別的意思!別讓人看笑話了,你趕緊走吧!”
石巖看了看外面,果然聽到這裡的聲音,一些醫院裡的病號護士都伸頭來看!石巖咬了咬牙,啪的把手裡的圓珠筆甩到了曉光的頭上,然後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啊!”張曉光一聲慘叫,圓珠筆砸到額頭上彈起來老高!
看着張曉光捂着額頭的背影,方紅蕊笑了。恍惚間,她彷彿又回到了蓮花山那個小小的山洞裡,也是這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千軍萬馬前,爲自己被人活剮了幾十刀!
這個背影,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但是不管熟悉與陌生,卻讓方紅蕊現在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和溫暖。
不知道爲什麼,方紅蕊的眼睛裡有一滴眼淚流了出來,她趕緊擡手擦掉,免得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