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的面都是用正宗的意大利進口麪粉做的。”服務員似乎並沒有被原小生的情緒所左右,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蛋炒麪的雞蛋也是絕對的笨雞蛋,而且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這種雞隻有夏秋季節才下蛋,過了立冬,天氣一冷,就不再下蛋了,這種雞蛋現在市面上幾乎已經絕跡了。我們酒店是從河灣縣灣子鄉的農戶手中專門收購過來的,價格方面比普通的雞蛋也幾乎高出三倍多。”
“你說什麼?你們的雞蛋是從灣子鄉收購過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呢?”原小生一下子來了興趣。灣子鄉的那條山路現在基本還沒有修好,而且在打好現在的路基之前,別說是往外面送雞蛋了,就是把石頭往外運,也能被坑窪不平的山路顛出幾個坑來,雞蛋估計走不了一半的路,就已經全部破完了。而且灣子鄉屬於山區,住戶都非常分散,真要是把那裡的雞蛋運出山,成本就不是三倍,而是十倍、二十倍了。何況原小生在灣子鄉待了三個多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收雞蛋的在鄉里面駐紮。
這服務員估計也是在飯店經理的教唆之下,信口雌黃,照貓畫虎,根本就不知內情。不過說笨雞下蛋的情況倒還屬實。家養的笨雞其實就是野生雞馴化後的產物,下蛋的目的還是爲了孵化小雞,所以季節性就非常強,營養價值也根本不是雞場裡的雞蛋所能比的。就是雞肉也要比雞場裡的雞肉香的多,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味兒。
“小姐,你去過灣子鄉嗎?”原小生想要來個刨根問底,當然也是爲了宣傳一下灣子鄉,別在還沒有開發之前,就讓這些奸商給壞了名聲,“我告訴你,我就是灣子鄉的。灣子鄉幾乎家家養雞,不過我們養的雞可不是爲了賣錢,就是爲了自己吃。爲什麼呢?因爲運不出去。我告訴你,真要是想把灣子鄉的笨雞蛋運出山,估計你得捂在手裡,或者是銜在嘴裡。”
原小生一句話把服務員說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當然沒有去過灣子鄉,更不可能知道灣子鄉家家養雞的事情。
原小生見服務員不說話,還覺得不夠解恨似得,繼續道:“笨雞蛋的事情暫且不論,就算是你們空運的吧。再說說你剛纔說的意大利麪粉吧。我問你——當然問你也沒有用,你可以問問你們經理,你們怎麼知道意大利的麪粉就比*國的麪粉好了。是意大利的麪粉一碗能頂兩碗吃,還是吃了意大利的麪粉長生不老、百病不生呢?我看這純粹是糊弄人哩。”
八仙樓不虧是八仙樓,服務員的素質還是相當高的,要是放在別的飯店,服務員肯定早就拉下了臉,說你愛吃不吃,跟我有個狗屁關係。那服務員一直站在那裡,臉色微紅,卻不吭氣。當然飯菜裡面的貓膩,她們是非常清楚的。
馬悅就在一旁有些不高興了道:“原小生同志,你今天可有些過分了。說好了這頓飯我請,你喜歡吃什麼儘管點。酒店又不是人家服務員開的,你教訓人家有什麼用。再說了,人家這麼大的排場,別的費用自然也很高。難道不用花錢嗎?”說了兩句,口氣又軟了下來,道:“還是趕緊點菜吧。”又附耳輕聲對道:“這兒的老闆,像你我這個級別的是沒有資格見的。”
原小生也只好作罷。簡單點四菜一湯,又要了兩份麪食,原小生粗粗算了一下,也不禁咋舌,起碼要兩千多元了。原小生還是不禁有些心疼道:“馬悅,讓我看我們最好別在這裡吃飯了,大街上隨便找家飯店,吃的也不比這裡差,還實惠,就你點的這幾個菜,頂多五百元封頂。雖說這頓飯說好了是你請,但是你我之間又何必講這個排場呢?有這麼多錢,你投到灣子鄉,不比這個更強嗎?”估摸着這頓飯菜的價格,原小生還是重點強調了一下誰請客的事情。
馬悅的臉色就有些不悅了,一臉嬌怒地嗔怪道:“你有完沒完,再說可就沒勁了。”說完又對服務員道:“小姐,麻煩你趕緊上菜吧。”服務員這才一扭屁股,轉身離開了。這個佈置的極爲浪漫的情侶套間內,就剩下了原小生和馬悅兩個人。
從娘娘廟街出發的時候,原小生就發現馬悅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卻因爲着急說馬悅投資灣子鄉的事情,連句奉承的話也沒有顧得上說,現在再看馬悅那身打扮,覺得要是不讚美兩句,難免讓馬悅失望,再說了,以後灣子鄉的建設,還要靠人家馬老闆鼎力相助,就嘴上摸了蜜一樣道:“馬悅,我發現你今天特別漂亮。”也是一句籠統的讚譽,卻爲後面的繼續誇讚留下了足夠餘地。
馬悅的臉色不禁紅了一下,卻挑刺反問道:“那你說我哪天不漂亮了?”好像是誠信揶揄原小生一樣。不過馬悅總體而言還是個非常傳統的女孩子。有着傳統女孩子非常明顯的特徵,衣服從來不穿那種過於暴露的衣服,即便是擁有一雙已經挺拔傲人的酥胸,也從來都是儘量地用衣服遮蓋和掩飾了起來。不過今天裡面卻穿了一件黑色緊身翻白花領的秋衣,把雙峰就襯托了出來,看上去如兩個尖尖的饅頭一樣,煞是可愛,又透着某種難言的性感。關鍵還是往下平展的肚子和收縮的蠻腰,映襯那身材就有些美輪美奐了。
對於應付馬悅這樣傳統的女孩子,原小生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畢竟在原小生的周圍,大多數的女孩子大體都屬於這種性格,只不過馬悅的涵養相對而言更好一些罷了。
“哪天都漂亮,今天特別漂亮!我們馬老闆本來就是女人中的精品嘛,在河灣縣就不用說了,就是放在整個沂南市,整個河西省,參加個什麼模特、選美大賽,也肯定是花魁嘛。”原小生夸人的時候是從來不會吝嗇口舌的,反正也不要錢,說人好總比說人不好更有錢途。錢途,沒錯,就是錢途,馬悅可是灣子鄉八千百姓的錢途。原小生不得不把這位女財神爺供的高高的。
馬悅不由就呵呵笑了起來,又反問道:“你是不是見了每個女孩子,都這樣說啊。”好像壓根就沒有相信原小生的讚美一樣。不過對於自己的長相,馬悅還是非常有自信的,也是想故意調侃一下原小生。
“馬老闆,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原小生往椅子上靠了靠,不以爲然道:“我告訴你,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得到我原某人如此高的評價的。何況我原某人輕易也不會對女孩子說長論短,沒那個必要嘛。我原某人又不找她們當老婆,她們的漂亮與否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此言一出,原小生就後悔不迭了。這話明顯很容易讓馬悅產生誤會,要是用邏輯上逆推的辦法反過來講的話,意思就是說:要找馬悅當老婆,纔對馬悅說長論短的。
馬悅臉色微紅,卻抓住了原小生一句一個原某人的話柄,又挑上了原小生話裡面的刺兒道:“元謀人當然不會對女孩子說長論短了。元謀人生活在一百八十萬年之前,估計連語言還沒有產生呢,怎麼會對異性說長論短呢。不過我看你那嘴倒跟元謀人有幾分相似。”
兩個人開着玩笑,服務員局把飯菜給上齊了,又恭恭敬敬地問要紅酒還是白酒。原小生就心想這服務員也真是訓練有素,見了一男一女,就可勁的宰。今天要是真換了一對情侶的話,男的自然要弄點紅酒,不管其吃罷飯之後的目的何在,起碼現在是要把面子掙出來的,正欲說就不要酒了。
馬悅卻早就開了口道:“那就上點紅酒吧。”原小生急忙阻止了問道:“我能先問一下你們這兒的紅酒什麼價格嗎?”
半天的交往,服務員也對原小生有些瞭解了,知道是個捨不得花錢的主兒,就一板一眼地報價道:“一般的紅酒是一千八百八,檔次比較高的,從八千八百八到一萬八千八百八價格不等。不過我們這裡最近推出一款九百九十九元的情侶紅酒,也挺實惠的。九千九百九,代表天長地久嗎。”那位服務員說着,自以爲是地衝原小生抿嘴笑了一下。
“靠!”這個價格讓一向自覺涵養還算湊合的原小生也不禁罵起了娘,“這是什麼酒啊,這麼貴?就算是王母娘娘的瓊漿玉液,恐怕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吧。”
“先生,我們這裡的紅酒絕對是純正的歐洲……”服務員又要給原小生做一番解釋,卻被原小生伸手製止了道:“你少給我說什麼外國進口貨,老……我還就不喜歡什麼進口貨。這樣,你就給我來瓶張裕解百納吧。從外面超市買,一百多一瓶的那種,也不虧待你,這是二百元,剩下的算你的小費。”原小生說着從口袋裡抽出兩張百元鈔票,非常瀟灑地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原小生這個動作讓服務員窘在那裡,半天才紅着臉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兒有規定,客人是不允許自帶酒水的。”
馬悅就從桌子下面在原小生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卻對服務員微笑道:“小姐,你不用理他,他……腦子受了點刺激。這樣,你就給我上那種九百九十九的情侶酒吧。”
那服務員這才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原小生摸着被馬悅擰的生疼的大腿,自語道:“讓我看,到這裡吃飯的人,腦子纔有問題呢。當然了,我今天的確是腦子出了問題。也來這裡吃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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