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也是個死軸子,又因爲馬悅在場,讓人平白無故地趕到別的地方,好像自己這身衣服白穿了一樣,嚯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虎着臉對那服務員呵責道:“想讓老子騰位置,我告訴你,連門兒都沒有,馬上給我滾”一句話把那服務員嚇得臉色煞白,再也不敢勸解了,調頭跑到吧檯,給老闆娘戰戰兢兢地說了一聲。就見老闆娘在那服務員的額頭上狠狠地搓了一指頭,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說着從吧檯裡面出來,又向沙發上坐的幾個年輕人點頭哈腰地笑了笑,往原小生等人的桌子跟前走了過來。
眼瞅着老闆娘就要快到跟前了,原小生便對展鵬道:“展鵬,看來今天咱們這個位置是讓定了。”也不想惹是非,便要起身離席,不想被展鵬一把摁住了道:“小生,我告訴你,今天這個位置,我還是堅決不讓。”說着眼睛在馬悅的臉上瞟了一眼,明顯有在馬悅跟前顯擺自己能耐的意思。
原小生只好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來,也想看一看,展鵬今天究竟如何收場。馬悅卻勸解道:“展鵬,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個位置嗎。我們讓給他們就是了。”
不想馬悅這麼一說,展鵬越發精神了,冷冷一笑道:“馬悅,你是不知道,這些地痞混混,我是見多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沒等老闆娘站穩腳步,就站起來道:“老闆娘,我看你這個店是不想開了吧。”一句話說的相當涼快。
老闆娘卻也面無懼色,站穩了腳步道:“展哥,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我也沒辦法。你今天算是給我面子,讓一讓,你們今天的飯菜全部免單,這樣總可以了吧。”老闆娘雖說做出了讓步,口氣卻也不是那麼好聽。
這時沙發上坐的幾個年輕人見這邊情形不對,也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穿了一身休閒套裝,留着一頭毛寸髮型,毛寸上面好像剛剛打過了摩絲,看上油光鋥亮,根根豎起,倒也顯得精神,只是滿臉的痘痕,總讓看着彆扭。
那年輕人雙手插在口袋,低沉着肩膀,走過來後,一副極不耐煩的口氣問道:“老闆娘,怎麼回事,不就是個挪個位置嗎,至於就這麼難嗎?”聽那口氣,好像這個位置就賣給了他一樣。
老闆娘急忙陪着笑臉道:“趙老闆,實在不好意思,這幾個年輕人不識好歹,我馬上把他們勸走。你稍等片刻。”
這話要是揹着原小生等人說的也就算了,但要是當着原小生等人的面說,別說是展鵬了,就是原小生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義正言辭道:“老闆娘,你要讓我們讓地方,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請你最好把嘴放尊重一些。你看我們幾個,誰不識好歹了?”
這邊不讓,那邊又催,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原小生的話,老闆娘就有些急眼了,撒潑道:“今天這個位置,你們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你們知道你們面前站的這位是誰嗎。”又對展鵬道:“別說你一個小警察,就是你們綜治大隊的大隊長來了,今天這個位置也一定要讓”
一聽此言,展鵬的眼睛都綠了,要是面前站的是一位男人,估計早就動手了,拳頭在空中輪了一下,還是放下了。
不想那位年輕人,一見展鵬輪拳頭,就往前走了兩步,逼近展鵬,兩隻眼睛蔑視着展鵬道:“小子,膽子不小啊。想打人是不是,來,衝這兒打。”說着往自己的腦袋上指了一指,繼續道:“令你小子也沒這個膽兒”
後面的幾個年輕人也都圍了過來,擺出一副打架的架勢。飯店裡的其他客人見此情景,哪裡還敢多呆,一個個悄悄溜走了。有些甚至趁混亂,沒結帳便溜之大吉了,出了飯店,卻又不肯一走了之,擠在窗戶外面看熱鬧。
此時的老闆娘見情形不對,想要勸解一句,嘴張了一下,卻乖乖退到了一旁去。偌大一個飯店就剩下原小生、展鵬、馬悅,和那一幫子年輕人了。
原小生有事在身,不想惹是生非,就拉了一把跟那年輕人怒目對視的展鵬,道:“鵬子,算了吧,我們走”說着話拉了展鵬一把,同時扯了馬悅的衣角,往外就走。
不想正要出門,後面卻傳來那年輕人的一聲冷笑:“見過玩小姐的,沒見過帶小姐出來吃飯的。”明顯是要挑事。原小生本不想理她,卻感覺馬悅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立時也覺得這傢伙似乎有些太囂張了,自己要是再不出頭的話,就有些太對不起馬悅了,卻也沒有想着要打架鬧事,轉身道:“哥們,做人最好低調一些,不要欺人太甚。”也只是想警告一下他就算了,也是給馬悅找回點面子。
鄉里現在一大攤子事情,原小生哪兒有心思,跟一幫不相識的地痞流氓,瞎耽誤工夫。再說了,一旦鬧僵起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恐怕又要從中作梗。忍一時風平浪靜,讓三分心平氣和。作爲一個國家幹部,要是連這點修爲也沒有,那就乾脆什麼也別幹了。
不想那年輕人根本沒將原小生的話當回事,雙手依然插在褲兜裡,往原小生跟前挪動了兩步,一副不屑的神情,伸手便在原小生的肩周窩搓了兩指頭,道:“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已經算是夠給你們面子了。你也不在河灣縣街面上掃聽掃聽,我趙鑫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客氣過。”
趙鑫?原小生心念電轉,馬上想起,羅佔奎的小舅子好像就叫趙鑫,這就難怪會如此囂張,根本不把身穿一身警服的展鵬放在眼裡。
“原來是趙總,久仰、久仰。”原小生皮笑肉不笑地做出了一個笑容,拱了拱手,正準備離開,卻被趙鑫伸手押在了肩膀上,嘿嘿笑了兩聲道:“你們兩個可以走,這位小姐……我看就不用走了,陪陪我的兄弟。這個要求不爲過吧。”
趙鑫的話音剛落地,馬悅的一個耳光早就摔了過去,趙鑫未來得及反應,只聽啪地一聲脆亮的響聲,趙鑫的臉上馬上落下五個紅指印。
馬悅的這一巴掌算是把所有調和的後路都給徹底堵死了。原小生再廢話也沒什麼用了,當馬悅那一巴掌落下去之後,馬上也翻了臉,將趙鑫往後一把,以防這傢伙狗急跳牆,對馬悅動手。跟趙鑫一塊過來的幾個傢伙,見趙鑫捱了一巴掌,呼啦一聲就擁了過來,此時的展鵬自然要充一下英雄了,將原小生和馬悅護在身後,眼睛盯着擁過來的幾個年輕人道:“你們兩個先走,讓我來對付這幾個徐混。”
不過趙鑫帶出來的人,豈能是等閒之輩,見展鵬擋在了前面,也不說話,稀里嘩啦的便從腰間拉出一把足有五六十公分的砍刀,向展鵬撲了過來。這種砍刀也是河灣縣黑道上剛流行起來的打架工具,質地並不堅硬,卻非常鋒利,砍在人身上雖不會要命,卻能開下一道道血口,讓對手馬上就體會到血淋淋的恐懼。要是赤手空拳,展鵬或許還能招架一個兩個,人家各個手中都掂了砍刀,展鵬的臉上馬上就有了懼色,急忙往後退縮。
眼看着砍刀,就要向展鵬的面門劈了過來,原小生急忙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向撲面而來的兩個傢伙猛紮了過去。兩個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看似懦弱的原小生出手竟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躲閃不及,只好用手去擋,只是肉胳膊,其實木頭椅子的對手,一擋之下,馬上負痛倒地,捂着胳膊嗷嗷慘叫了起來。
原小生一招之下,讓另外三個人也意想不到,他們大概想着今天主要是欺負人的,卻不知道剛一出手,自己的人就有兩個人受傷,愣了一下,倒沒有被嚇住,也不管展鵬了,從不同的方向一起向原小生撲了過來。
不過這幾個混混對原小生而言,還構不成威脅。原小生一把將展鵬拉到一旁,一個飛腿,就向迎面而來的傢伙下巴踢了過去。那傢伙急忙揚刀,哪兒還能來得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傢伙的下巴就被生生地踢脫了臼,吊在了那裡,連同着把臉也給拉長了,也顧不得手中的砍刀了,扔在地上,捂住下巴,驚恐之色馬上佈滿臉龐,啊啊地亂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鑫見情形不對,呼啦一聲,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手槍,對準原小生的腦袋,叫囂道:“你,找死”說着向前猛跨兩步,已逼近原小生的,黑黝黝的槍口,頂在原小生的額頭上。
這一幕讓一旁的展鵬和馬悅着實嚇得不輕,長大了嘴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鑫,對吧?”原小生一雙眼睛淡然地看着趙鑫,道:“羅佔奎的小舅子。羅佔奎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警局的槍給自己的小舅子玩”
“你少給老子廢話”趙鑫明顯是有些急眼了。他也確實不可能不急眼,作爲羅佔奎的小舅子,鑫馬娛樂城的總經理,在河灣縣街面上什麼時候栽過這麼大的跟頭,竟然被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連續放倒了自己三個人,這要是傳出去了,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我告訴你,小子,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乖乖跪下來,叫老子一百聲爺爺;第二,老子一槍結果你的小命。”趙鑫說着將手中的手槍,狠狠地往原小生的額頭上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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