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的一剎那,楊明雖然感覺到了不對,但是能夠使得他在關鍵時刻反映過來的主要原因是,王雲玲看到了那個背後下刀子的傢伙,王雲玲畢竟是女孩子,頓時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算是幫了楊明的大忙。
楊明也畢竟不是神,沒有能掐會算的本事,此時此刻,無疑雙方都在鬥智,說是誰敢直接動手砸場子,那也不可能,對方顯然是來摸底的。
就是剛纔那個人,手裡拿着刀子,也不敢真的用力捅,無非就是想放點血而已。
但是,楊明要躲,還不能躲的讓人一看就是身手不錯,藉着王雲玲這一生尖叫,楊明順勢而倒,非但那匕首沒有刺中,反而造成了一個意外,把那持刀的小子給撞倒在了地上。
那小子的運氣似乎不咋好,恰好砸在了茶几上,那可都是破碎的玻璃碎片,這人肉的後背還能有好下場?
楊明晃悠着,完全裝作不知道,感覺這背後撞到了什麼,然後他轉回身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張臉早已經扭曲的那小子。
“你,你也喝多了啊?”
索性氣死人也不償命,楊明倒是開起了玩笑。
方纔,齊彪等人心中一緊,此時看楊明的表情,再聽楊明這麼一說,幾個人心裡狂笑,要不是此時的場合不對,恐怕早就大笑起來了。
“草,疼死老子了。”
另外幾個人急忙上前,想要去把地上那小子拉起來。
三哥臉色驟然變化。
“慢。”
那幾個人正要去拉,被三哥一句話給喊住了。
此時,已經能夠看得見,在地上那小子的後背下,流出了一股股殷紅的血,誰也不知道他背後究竟傷的怎麼樣,這個時候亂扯亂動,很容易就要了那小子的命。
而且,這麼多人都看見了,真要是這小子死了,算什麼?
他是拿着管制刀具,準備傷人在先,就算是死了,楊明也沒什麼責任,正當防衛的可能很大。
所以,這個啞巴虧三哥只能吃。
問題還不全在這裡,方纔那一瞬間,三哥是有意讓這小區試探楊明的,所以那個三哥一直在觀察,眼睛不眨一下的看,這個意外看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一個巧合,但是在他的眼裡,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原因很簡單,那小子的匕首,居然就那麼準的擦邊而過,只要稍稍再偏一點就能刺中楊明,而楊明後養的時候,爲了撞擊身後那小子,動作似乎弄的有點過大。
所以,一時間這個三哥也有點拿不準了,說人家是故意的,根本說不通,但若說是巧合,他還認爲不那麼簡單。
趁着三哥發愣的功夫,王雲玲找到了機會,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跑到了楊明身邊。
楊明趔趄了一步,一把摟住了王雲玲。
“呵呵,走,咱回家。”
跟個沒事人一樣,楊明摟着王雲玲,就好像這裡已經沒他什麼事了,在王雲玲的攙扶下,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這位兄弟,傷了我的人,不能說走就走吧?”三哥再也按捺不住,站了起來,看着楊明的背影冷聲說道。
楊明站住了腳步,緩緩的轉回了身,雙眼有些朦朧的問道:“你,你,你在跟我,說話麼?”
“草,裝什麼孫子,三哥的面子都不給,你是不想活了。”
“收拾他。”
那個三哥還沒言語,身邊兩個人看不下去,罵了一句就往上衝,看樣子是要動手。
兩人走出兩步,直奔楊明而去,但是眼前身影一晃,又出現兩個人擋在了他們的去路上。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花貓和榔頭。
與此同時,齊彪也走到了近前,然後伸手示意了一下花貓和榔頭,使得兩人稍稍後退一些。
齊彪看向了那個三哥,方纔齊彪一直都是低三下四的,但是此時,身後的駝背都直了,他聽着腰板,臉微微上揚着,嘴角邪邪的笑了笑。
“我說這位兄弟,今天你是客我是主,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齊彪自認爲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兄弟如果再咄咄逼人,是不是就有點給臉不要臉了,怎麼地,看我們好欺負不成?”
“齊哥,我也忍夠了,你總說做人要義氣,但是對這種裝逼的,我看咱們也不用慣着他吧?”花貓在一旁隨聲附和的說道。
榔頭二話不說,雙拳緊握,發出骨骼噼啪的聲響,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呃……,呵呵,兄弟我沒有要惹事的意思,既然這個小妞已經有主了,我也就不再勉強,但是現在你看到了,我的兄弟在你這裡出了事,這件事是不是該有個說法?”
齊彪冷冷的笑了笑,看了看地上那小子,而後說道:“兄弟?你倒是挺義氣,不過我看你再墨跡一會,你所謂的這個兄弟命都未必能保得住,怎麼的?你想要個什麼說法?要不然的話,咱們報警試試?”
“我說你瞎啊?這兔崽子背後下黑手,你眼睛是管出氣的啊?就算這兔崽子死了,那也是白死,該,呸。”
花貓怒道,最後還衝着地上那滿身是血的小子啐了一口。
刷!
三哥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但是,他來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動手,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就這麼幾個人,真要是動手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而且這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現在的確佔不住理,人家處處想讓,自己咄咄逼人。
可是他還不甘心,到現在就是沒見到這裡真正的主人。他敢斷定,這個齊彪一定不是這裡的一把手,哪有一把手親自陪客人的,所以,這夢如歌舞廳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他來的目的是摸底,現在卻一無所獲。
那個小子?
雖然三哥有些疑惑,但是確定不了,就憑方纔那些能說明什麼,人家是來接女朋友的,而且喝的多了,再加上身份是政府辦公人員,使得這一切都變得很合理。
但是,他大小也是大哥級人物,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去,此時地上的那小子還在哀嚎,血流不止,耽擱不得。
報警?絕對不肯能,人家是正常營業,自己是鬧事。
三哥氣的臉色鐵青,指着齊彪怒道:“你……”
齊彪感覺差不多了,先來軟的,方纔又來硬的,殺完了對方的威風,目的達到了,現在似乎該往回拉了,給對方一個臺階,今天這事就算了了。
齊彪臉色驟然轉變,滿臉肅殺之氣眨眼間煙消雲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和剛纔一樣,微微彎腰道:“這位老大,都是出來混口飯而已,誰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要不然,這位兄弟的醫藥費我出了。”
“你看看,這小子喝多了,撒酒瘋,但是剛纔的確是無心的,而且這小子大小也是政府一個小領導,在我的地盤上出事,兄弟我可說不清楚啊。”
這一緊一鬆,一張一弛,使得三哥無話可說。
他瞪着齊彪,心裡的火都已經衝到了頭頂,奈何也只能壓着。
片刻之後,三哥的嘴角這才露出了一抹十分僵硬的笑。
“呵呵,兄弟今天多有得罪,時間不早了,那就不久留了,你給120打個電話。”
一人拿出手機,撥打120急救。
另一人湊到三哥耳邊:“三哥,怎麼辦?咱就這麼忍了?”
三哥劍眉微微皺起,斜了那人一眼。
“你留下照顧這小子,剩下的,我們走。”
說罷,三哥邁步往門的方向走去,另外的幾個人雖然心裡有氣,也不敢發作,只能跟在三哥的後面,這留下來的一個就是看着地上那小子的,一會120來了自然會醫療救治。
這不用他操心。
“嘿,兄弟慢走,這位小兄弟的醫藥費我包了。”齊彪笑着說道。
那三哥走到門口,路過楊明的時候,還停了一下,然後轉頭看着楊明,一時間,二人的目光四目相對,楊明從三哥的嚴重看到了一股殺氣,還有一絲疑惑,但是在三哥的眼裡,看到的是楊明雙眼的朦朧,還有不解和迷茫。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今天的事如果是真那還好說,如果是假,那這小子恐怕是一個極其難纏的人物。
三哥邁步出了包間,另外幾人也跟了出去。
“花貓,去送送這位大哥。”
“好嘞。”
“不用了”三哥回頭說了一句,而後看着齊彪的雙眼:“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好,我恭候大駕。”
齊彪這一次也沒含糊,把頭仰了起來,抱了一下拳,堅定的說道。
待到三哥的人都離開了夢如歌舞廳,齊彪把那些小姐潛離,然後又找了一個隱秘的包間,派人把剛纔的事情簡單告訴了龍一鳴一聲,這龍一鳴還矇在鼓裡,此時聽到楊哥來了,而且事情搞定了,他自然很意外,不過也不意外,他是很瞭解楊明的實力的。
……
“喂,哥,你是不是真喝多了啊,你知道你方纔幹什麼了嗎?喂,你這怎麼滿身的酒氣啊。”楊明身邊的王雲玲急促的對楊明說道。
齊彪笑着走到了近前,看着王雲玲說道:“他啊?呵呵呵,你就不用管了,現在沒事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家了,不然明天怕是起不來。”
齊彪下了逐客令,王雲玲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麼,只好收拾了一下,然後被榔頭給送出了夢如歌舞廳,榔頭這個人辦事穩妥,直接給王雲玲打了一輛出租車,這才轉身回來。
此時的隱秘包間內,只有五個人,楊明、龍一鳴、齊彪、榔頭、花貓。
可以這麼說,這些人時目前楊明唯一信得過的了。
然而現在的楊明也早就恢復了本來面貌,他到這裡的時候就是想喝到這個狀態也來不及,然而爲了演戲演的逼真,最後他弄了一瓶白酒,一口氣就給悶了三大口,這才顯得臉色微微紅潤,而且還合情合理不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