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務員估計不是想巴結柴新田,就是跟柴新田關係曖昧,聽柴新田說再來一瓶,就稍微停頓了一下,低頭勸解道:“柴鎮長,你醉了,還是不要再喝了吧。”
柴新田此時豈能聽進去半句勸,一甩手就在那服務員臉上打了一個耳光,只聽啪的一聲,那服務員還算姣好的臉上馬上冒出五根紅指印。
大家都有些喝多了,也沒大在意。那服務員就愣在那裡狠狠地看了柴新田半天,一轉身捂着臉嗚嗚地哭着跑了出去。
不一會功夫,換了一個服務員,用托盤又端來了一瓶極品牛欄山二鍋頭,送了進來。
柴新田命服務員將酒瓶打開了,就往原小生的杯中倒了一杯,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了,溢了一桌子也不在乎,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滿,端起來道:“小生……妹夫……現在該咱……哥倆了,來……幹!”說着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原小生正欲端起來喝乾,卻被南素琴壓住了杯子,搖了搖頭。原小生跟柴新田的情況差不多,也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只是不想在這兄弟二人面前認輸,見南素琴壓住了杯子,也沒有搶奪,看了一眼南素琴。
南素琴就給他使了個眼色,再看柴新田,一杯酒下去,哼哼哈哈了兩聲,就一頭栽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那裡還管得了原小生到底有沒有喝酒。
柴家兄弟二人,就這樣光榮地倒下了,不一時功夫便鼾聲如雷。原小生強撐着,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將二人拉到沙發上躺下,二人嘴裡雖然哩哩啦啦地還在胡言亂語,卻也已經老實了。
服務員就問原小生,是否將還沒有上齊的菜端上來。原小生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幾盤涼菜,也不知道柴新田所謂的“照舊”是個什麼陣勢,反正不上也浪費了,就讓服務員全端上來。
不想,接下來三五個服務員來回穿梭了三四趟,纔將剩下的菜上齊了,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子。原小生一下子就有些傻眼了,這麼多菜哪兒吃的完呢。就看了一下南素琴。南素琴是南振海的千金小姐,這樣的場面見多了,一桌子菜吃不了幾口就全部倒掉,也是常事。原小生出身農家子弟,哪兒捨得如此浪費,就在一大桌子菜中挑出來幾樣,對服務員道:“剩下的這些就打包吧。”
服務員可能也是頭一次在如此高等的飯店中聽人要求打包,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南素琴也覺得原小生的做法實在有些丟人,狠狠地挖了原小生一眼,也不好說什麼。那服務員半天不動,原小生也是酒精作祟,口氣就不那麼好聽了,教訓道:“這麼多菜,我們兩個人吃的完嗎?不是人民的血汗嗎?倒掉不浪費了嗎?讓你打包你就打包,沒聽懂嗎?”
服務員這才真正聽明白了,哦哦哦地急忙應了幾聲,出去找塑料袋去了。
原小生幾句話也讓南素琴感到一陣汗顏。她也是在鄉鎮上工作的,經常看到一些經濟條件不好的家庭,飯桌上的菜常年四季都是一碟辣椒,一罐酒花,兩顆蔥,幾頭蒜。那種日子讓人看了就覺得心酸。相比之下,四個人的一頓飯上二三十道菜,實在是罪孽深重。
原小生雖然喝多了,有些神志不清,還是跟南素琴將桌子上剩下的菜吃了個一乾二淨,大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氣勢。兩個服務員就站在一旁嗤笑個不停。原小生也不跟他們計較。只是南素琴的臉上有些擱不住,紅了一陣,見原小生並不在意,也跟着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吃完飯,原小生掏出趙學東給自己的金卡,讓服務員去刷卡,服務員的眼睛馬上一愣。要知道,這種金卡在河灣大酒店一般是不多發行的,只有縣裡少數一些跟酒店來往密切的領導纔有。刷完卡,服務員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臉堆笑,殷勤問原小生要不要幫忙。原小生雖然有些難受,也還沒有到要人幫忙的份兒,擺了擺手道:“不用了。”
南素琴喝的少一些,但畢竟是女孩子,也差不多了,昏昏沉沉的,兩個人就互相扶持着,提着服務員給包好的飯菜,走出了求鳳閣酒樓。也不用去管柴家兄弟。柴新田應該是這裡的常客,沒有人敢把他們怎麼樣。
兩個服務員卻還是一路護持着,將原小生和南素琴送到了原小生的房間,又給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几上,才緩緩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地關了起來。
南素琴喝了三半杯酒,少說也有六兩了,剛開始還算能撐得住,時間一長,後勁上來,就開始迷糊了,其實跟原小生的狀況差不了多少,兩個人都有些神志不清。進了房間兩個人就互相擁抱在一起,滾在了沙發上。
原小生的眼前就恍恍惚惚地不斷往外冒着影子,一會是馬悅,一會是南素琴,一會竟然是劉悅的身影,渾身一陣陣的臊熱,再加上房間裡暖烘烘的暖氣,就想把外衣脫掉,可是脫了幾次,卻找不到拉鎖在哪兒。
南素琴就將手伸過來幫忙,使勁一拉,拉鎖也給拉壞了,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道:“壞了!”
原小生道:“壞了……就壞了……吧。”說着使勁將外套從身上生拽了下來,扔在另一條沙發上。南素琴說自己也熱,也要脫衣服,又撒嬌要原小生給她脫。原小生不脫,南素琴就扭住原小生的耳朵道:“我剛纔……給你……脫了……你爲什麼……不給我脫。”
原小生沒有辦法,只好伸手給南素琴脫。南素琴穿的也不知道什麼衣服,找了半天竟然找不見拉鎖。其實並不是沒有拉鎖,而是人家的衣服比較時尚,拉鎖裝在側面,原小生就乾脆直接把南素琴的衣服從頭頂像脫毛衣一樣拉了出來,用的勁又有些大了,連帶着把裡面的保暖也拉了起來,露出一截細膩如雪的腰身。
原小生就感覺喉嚨裡一陣的乾渴,不知道是酒精在作祟還是心裡面在燒火,抓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氣喝了下去,還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