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訂婚了?什麼戴綠帽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錢紅紅見賈仁貴糾纏自己也有些生氣,衝他沒好氣嘟囔,“我可沒同意跟你訂婚。”
“可你爸媽都已經答應了。”
“我爸媽答應了你跟他們訂婚去,關我什麼事啊?”
錢紅紅說完這句話伸手想要推開賈仁貴擋在自己面前的那隻胳膊,可她力氣太小根本推不動,反倒讓賈仁貴一把抓住她手臂道,“反正我今天絕不會讓你跟那小子走。”
黃一天見此情形早已支好自行車大步流星走過來,見賈仁貴一隻手死死抓住錢紅紅不放,衝上去猛的用力推了一下他後背,發飆道:“幹什麼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呢?趕緊給我鬆開!”
賈仁貴見黃一天走過來,像是一下子找到撒氣的正主,撇開錢紅紅擡手一拳衝着黃一天胸脯砸過去,邊砸邊發狠:“你他孃的敢動手?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就憑你?”黃一天臉上露出輕蔑笑容,“手下敗將還敢嘚瑟!”話音未落卻發現賈仁貴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幾個年輕人正手拿木棍歪歪斜斜走過來。
黃一天臉上不覺一愣,他猛然意識到今天賈仁貴八成是有備而來,一旁的錢紅紅見此情形也傻了眼,那幾個年輕人都是熟面孔,大都是縣裡一些主要領導家裡的公子哥,跟賈仁貴整天在一塊鬼混,一幫人都是無法無天的官二代。
錢紅紅擔心男朋友吃虧,趕緊衝他喊一句:“黃一天你快跑!”
這種時候想逃跑哪裡還來得及?賈仁貴得意洋洋衝着自己身後的幾個兄弟揮揮手,幾個年輕人瞬間圍擁過來把黃一天團團圍在中間,個個眼神兇狠盯着手無寸鐵的黃一天,那眼神像是瞪着案板上的魚不屑中帶着一絲兇狠。
眼看心愛的男人要吃虧,錢紅紅慌了,衝着一幫人帶着哭腔喊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這多人欺負人是不是?你們就不怕警察把你們抓起來嗎?”
年輕人中有個精瘦高個子無所謂表情衝錢紅紅說了句:“在這普水縣裡敢動咱們哥幾個的警察還真沒找着呢。”說完旁邊幾人囂張“哈哈哈”笑起來,那副狂妄囂張目中無人的表情無論誰看了都有種人神共憤的感覺。
黃一天面對幾個手拿兇器的年輕人心裡也有些發憷,他沒想到賈仁貴今天突然有腦子了,居然想到帶幾個混混當幫手?
他腦子裡迅速分析眼下局面,對方實力過於強大,若是自己跟這幫官二代混混硬拼的話很可能吃虧遭罪的是自己,他好不容易再世爲人若是因爲男女風流之事枉送性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他擡眼看向面前的賈仁貴,冷冷道:“賈仁貴,你要是個男人咱們就單挑,帶這麼多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老子本來就沒打算當英雄!”賈仁貴對黃一天的激將法視若無睹,伸手一把摟住錢紅紅宣誓主權口氣,“黃一天你給老子記好了,錢紅紅現在是我未婚妻,要是以後再讓我看到你糾纏他,我見一回打一回。”
“你未婚妻?我女朋友怎麼突然就成了你未婚妻了?”
黃一天一邊冷笑一邊環顧四周圍着自己的那幫人,瞧着這幾人顯然是經常打架的主,幾人站的方位相當有經驗,只要他們一起動手自己免不了身上掛彩,但若是找時機突圍衝出去還是有可能的,但那樣的話就顧不上錢紅紅了。
“老大,別跟這小子廢話,他搶你的女人,讓兄弟們先好好教訓教訓他再說。”一旁有混混插嘴說,那口氣恨不得立馬動手來點狠的心裡才痛快。
錢紅紅見狀着急衝賈仁貴嚷嚷起來:“賈仁貴,你今天要是敢動他一個手指頭,我跟你沒完!”
錢紅紅卻不知道,原本賈仁貴見到她和黃一天在一塊早已心裡打翻了醋罈子,這會見錢紅紅又一心偏幫小情郎更是怒上心頭,這一聲喊讓他立馬被怒火衝昏了腦袋,刺激他衝着幾個兄弟一揮手:“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得嘞!”
這幫年輕人早憋的不耐煩了,今兒被賈仁貴喊過來原本就是想要大幹一場,見賈仁貴終於發號施令一個個迫不及待揮舞着手裡的棍棒衝着黃一天身上背上胸前腦袋招呼過來,一時間黃一天成了衆矢敵之的攻擊目標,首尾不能兼顧分分鐘後背已經重重捱了好幾下。
錢紅紅見大庭廣衆之下這幫人還真敢動手差點嚇傻了,又見黃一天一瞬間腹背受敵又驚又怕又氣又急,慌亂無措扯着嗓子喊起來:
“救命啊打人了!快報警啊打人了!”
此時的黃一天顧不得多想,他尋思好漢不吃眼前虧,抵抗一番後找準機會一把奪下其中一個年輕人手裡的木棍,拼了命的把手裡的木棍左右輪的像風火輪總算是殺出一條血路來衝出這幫混混的包圍圈。
這幫人凶神惡煞跟腳就追,緊要關頭黃一天一眼瞧見不遠處自己停放的自行車,幾乎以百米衝刺速度跑到自行車旁,縱身一躍跳上車拼了命猛踩。
那幫混混跑的再快哪能攆得上兩個輪子的自行車?跟在後面追了一會眼見黃一天的身影越來越遠,氣的站在原地跳起雙腳罵了幾句狠話悻悻然轉身回頭。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黃一天腳踩自行車風一樣的速度一直往前,腦子裡想的就是這句話,此時後背上剛纔被木棍擊中的傷痕還隱隱作痛,但是這些皮外傷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更令他感覺痛心的是賈仁貴剛纔當面說的那番話。
賈仁貴剛纔說,“他和錢紅紅要訂婚了,而且是雙方父母同意的。”這句話若是錢紅紅提前跟他說出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或許還好受些。
現在,自己的女朋友突然跟另一個男人訂婚,消息還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這讓黃一天心裡頓時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
黃一天心裡憋着一股邪火,腳底下自行車越蹬越快,耳邊一陣陣疾風掠過透着一股冰涼,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沒想到自己真心誠意相處的頭一個女朋友居然這麼快被別人搶走?這種感覺實在是不爽!太他娘不爽了!
這個社會一向弱肉強食,無論什麼年代都一樣,或許他早該想到今天的結果,錢紅紅的老爸錢成貴原本對他不中意,賈仁貴又有一個當縣委宣傳部長的老爹當後臺,以錢成貴的市儈眼光,挑賈仁貴當女婿自然比挑自己強過太多。
但,黃一天絕沒想到錢成貴下手居然那麼快!他這才單獨找自己談過話沒幾天,就給自己女兒找好了未婚夫,這未婚夫還領着一幫人到錢紅紅單位門口堵他對他痛下狠手報復。
“賈仁貴,你給老子等着,早晚老子要你血債血償!”黃一天咬牙切齒在心裡發誓,腦子裡已然聯想到,要想對付賈仁貴恐怕先得收拾了他老子賈成紅才行,否則的話,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招商局室主任,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徹底扳倒賈成紅父子呢?”
自行車載着黃一天慢慢駛近家門,心裡一個大大的問號卻還沒解開,“一定有辦法的!要是自己連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你都收拾不了還混個毛啊!”他在心裡默默爲自己打氣。
隔天晚上,黃一天來到金老闆和宋浩佳下榻的賓館,最近一段時間,金老闆和縣裡商談投資事項以及七七八八,雙方在一些相互合作條件上達成共識,目前只是在是否由縣裡免費提供土地問題上僵持不下。
縣委縣政府的領導考慮,土地畢竟屬於國有資產,無償給投資商用似乎有些不妥,但又聽說江南已經有好幾個市適用了這樣的招商合作模式,一時之間領導們也有些猶豫不決,這事就拖延下來。
金老闆這回倒是沒那麼着急,作爲全國百強企業的老總,他的精明是顯而易見的,他心裡最清楚,這種時候正是雙方談判的節骨眼上,到底誰能沉得住氣誰就有可能是最後的贏家。
另外,金老闆心裡也明白,表面上看起來是在雙方商談合作,其實主動權大多掌握在投資商手裡,對於企業老闆來說,有錢到哪裡投資都行,但是普水縣政府能夠有機會招商到百強企業的投資卻還是頭一回,那些一向嗜好彰顯政績的官員們當然是從心底裡想要促成項目招商成功。
金老闆畢竟是黃一天通過宋浩佳舅舅請來的,每天晚上到賓館陪遠道而來的客人聊聊天也是人之常情,何況,金老闆見聞廣博爲人豪爽,跟他聊天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金老闆和宋浩佳住在迎賓館,迎賓館雖然是縣委縣政府下屬的招待所,卻也是全縣條件最好的賓館,進入賓館大門後右轉,便是一條兩邊種着青青竹樹的行廊,行廊旁邊還設有小型假山流水,讓人看上去頓覺淡雅清靜。
繞過獨具特色的行廊往裡走便是通往客房的走廊,金老闆是縣委縣政府請來的貴賓,住的房間自然也是最高檔的豪華套間,當黃一天推門而入的時候,恰好宋浩佳也在房間裡,正跟金老闆說着話。
瞧見黃一天推門進來,金老闆老熟人口氣招呼道:“黃主任快進來坐,你看看你這老同學在這裡才呆了幾天就呆膩了,正說明兒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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