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運動員
轟鳴的雷聲過後,緊隨而下的就是傾盆大雨,雨水又開始佔據這個世界。
滴答的雨水徹底匯聚在街道上,潺潺的朝着低處流溢,四通八達的雨水,就這樣流入了那條原本清澈的城河中,那條原本一塵不染的河道,瞬間注入外來的雨水,河道里的魚,興許已經在這急流而起的水流之中逆遊,又或是順流而下,這是魚的選擇。
清涼的雨水落下,打溼了士兵們的盔甲,緩緩從盔甲滲透裡面的布衣。
圍攏的士兵依然在前赴後繼的往前面衝,滴答的雨水讓的他們有些壓抑,更多的是他們的手更爲抓緊那把賴以戰鬥的兵器。
後面的士兵是看不見前面的戰況,當然不知道前面圍捕的那個通緝犯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而前面的士兵,卻完全被那一幕幕震撼住了,任由再大的雨水,也無法洗滌消除他們的緊張與惶恐。
蓬!啪啦幾聲,隨即,幾個士兵從空中倒飛了出去,手裡抓着的兵器無一不斷成兩截,後面的士兵挺着長槍,圍攏着中間那個牛頭人,腳下盡是雨水緣故踐踏而成的爛泥,但,他們依然目光專注的盯着眼前的那個牛頭人,手裡的兵器絲毫不敢鬆懈半分。
吼!一聲怒吼,吉賽雙眼通紅,巨大的牛頭甩了甩,脖子的棕毛跟着牛角的雨水就被甩飛了出去,渾身燃燒起一團紅色的火焰,雨水落到火焰的之上,隨即被燒成了水氣。
“攻!”圍成圓圈的長槍士兵在一聲口令之後,全部吶喊驅除心理的恐懼,舉起手裡的黑色鐵槍朝着這個力量驚人的牛頭人刺過去。
吉賽自然注意到了,牛頭一側,滿目的憤怒,他心裡很憤怒,至少不是因爲他們攻擊要抓葉翔,而是這羣侍衛儼然不把它當成一個人,而是一頭牛,地面粗細的繩條,無一不是被它手裡的巨斧劃成數段,抓牛,勒脖!這是他們惹鬧吉賽的原因,
鋒利暗淡的長槍齊刷刷的在雨中朝着他刺過來,他甚至還清楚的看見了每一把槍頭上沾染的雨水,估計捅到自己,興許那些透明的雨水就會帶上一絲紅。
巨斧在雨水之中旋轉着,轉速之快,還有那霸道力量,空中的豆狀的雨點徹底被他的那把斧頭拍的啪啪細聲灑落。
一陣兵器的交觸聲,數截槍頭被砍斷,那些鐵槍桿被他的大手一抓,一拉,隨即一個旋風腿,又是四五個士兵光榮叫嚷着飛了出去,外面的人羣迅速的讓開,空中的士兵詛咒的啪啦摔了個狗啃屎。
當着吉賽解決這些長槍兵的時候,外面的士兵迅速的舉起長達一米多的巨盾,密集的將他困在中央,四周攏起的盾陣讓他有些猶豫不敢大意。
刷,一塊盾牌後面飛出一條鐵鏈,喀啦!將他的手扣住了,那粗大的鐵鏈憤怒讓他叫吼就要舉起巨斧闢斷,可是四周的盾牌就在此刻同時的飛出數道鐵鏈環扣,將他的四肢給扣住了,一隻手起碼扣了兩條鐵鏈。
盾牌拉開,那些長槍的士兵又奮不顧身的衝了過來,眼見長槍就要捅中自己,吉賽怒吼一聲,大手一扯,啪啷數聲,那些鐵環硬生生的就被他霸道的勁道給扯斷了。
握起的拳頭朝着那撲過來的士兵橫砸過去,喀啦幾聲,那些士兵穿戴的盔甲竟然就這樣被吉賽給拍的凹了下去,連人給砸飛了出去。
但,行動不便的他,解決了要害的地方,大腿還是被長槍給穿過,痛的這個牛頭人仰頭大吼。
天空的雨水依舊在嚦嚦的越下越大,越下越密集,落下的雨水卻不能澆熄這個牛頭人的怒火,四肢的鐵鏈被他大力一掙,全數斷裂。
一拳砸斷那長槍,殘留的槍頭被他硬生生的拔了出來,其間還飛射出鮮紅的血水,灑了一地,泥濘的地面渾濁水灘又多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吼!對着四周的人羣張嘴咆哮,憤怒的表情猙獰十足,四周的士兵持着長槍轉移着腳步,卻沒有人敢上前,彷彿怕惹怒了這個憤怒的戰神。
吉賽那粗壯的牛腿對着地面就是一震,轟!那泥濘不堪的地面頓時被它那腿注入地面的力道全震的晃動了起來,隨即蓬的一聲,地面炸盪開來,空中落下的雨水也被這勁道的火焰掀的翻滾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個半圓球的水幕。
雨水在空中靜止的那一刻,透過清晰的雨水,可以看見,那張泥濘不堪的地面,此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宛如蜘蛛網的龜裂,以吉賽爲中心點,半徑十米的戰士竟然被他全震的飛翻了出去,一地的盾牌武器就這樣被震脫手,近一百多的士兵就這樣被他的戰爭踐踏給摧殘掉了。
靜止的雨水又瞬間嘩啦的落了下去,層層的雨水疊加起來,自然大上了許多,那龜裂的地面又瞬間流滿了渾濁的污水,地面又再次邊的泥濘不堪起來。
“九階……哈哈……哈哈……”吉賽沒來由的狂笑了起來,猙獰放肆的笑聲讓的那些士兵不敢越前一步。
……
雨水滴答無情的打溼了葉翔的頭髮,雨水順着成撮的頭髮滑落衣服,但,他的皮膚卻絲絲的在冒着一種霧氣,就象是水滴到了被燒的滾燙的鐵皮上一般。
雨水順着他的身體,緩緩朝着那兩個變異的龍爪滑落,清澈的雨水洗滌而落的卻是絲絲的血水,兩隻龍爪滴落的是沾染的血水。
葉翔面無表情,只有冷漠,嗜殺的意念徹底讓他變了一個人。
嘩啦的雨水洗滌着四周,遍佈的屍體讓的那些遠處對峙的士兵不敢上前,而這些死去的士兵,無一不是盔甲破碎,肢體,肝臟,腦漿澆注成了一副噁心又血腥的場地。
葉翔那默然的表情,就象一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
而他不遠處,那些士兵完全在恐懼的叫囂着,那是一條黑色的巨龍。
舒爾德從來沒有想過,這條龍的物理防禦是如此的恐怖,刀槍不入,惟有,惟有他們空中騎士的魔法攻擊了。
很快,他就下令,讓的所有的空中士兵遊走,朝着這條巨龍攻擊。
天空的兩位獅鷲騎士,手裡的雷電之錘發出的雷電擊中了這條虐待着那些步兵的黑龍,黑龍的龍背徹底燃燒起了一圈黑煙。
而,甩掉手裡的些玩具一般的小人,一道鄙視的目光回頭一望,天空那兩個獅鷲騎士嚇的差點錘子脫手。
“知不知道……我黑龍同學最恨什麼?”黑龍轉過龐大的身軀望着天空的一拳“蒼蠅”問道。
“佈陣!”舒爾德擡手命道,龍鷹騎士迅速的在空中列成三隊,長長的騎士槍列舉對準了地面的那條黑龍,沉默之中,只有大雨的雨水在澆注他們那恐懼顫抖的身體。
黑龍緩緩拍打巨大的肉翼飛起來,呼呼的扇,雨水,也被這翅膀扇飛出去了不少,而,令眼前這陣隊裡的空中騎士感到詭異的是這條龍似乎在笑,而且,還是那種玩味十足的笑容,就象,你踩進了他的陰謀圈裡了。
“恩,我忽然想原諒你們了!恩,只要統統到我們老闆面前,跪下,然後脫掉褲子在帝都集體裸奔三圈,我就不虐待你們了……”黑龍微笑着說道。
“哼!”舒爾德冷笑一聲,有誰會信一條龍的話?
黑龍似乎看穿了這個騎士長的心思,急忙開口一副委屈的解釋道:“大哥,俺真的是一條地道的好龍,你要相信俺……雖然偶爾偷看過不少母龍洗澡……但我說話絕對算話!”
“金色束縛!”舒爾德開口喝道,隨即前面的一排龍鷹嘴裡朝着黑龍噴出一條條金色線條,淡淡的光芒卻在樹道的匯聚之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狀,將整個黑龍的全身給籠罩住了。
而黑龍卻在撓腋下,似乎……在輕鬆的抓蝨子,壓根就不把這束縛放在眼裡。
舒爾德沉着臉,不管然後,這條龍,一定要幹掉!否則,就對不起帝國,對不起死去的戰士,對不起陛下!
“獅鷲騎士隊!攻擊!”舒爾德喝道。
瞬間,四面空中飛舞着的獅鷲驚叫一聲,無一不迅速的朝着那條捆束的黑龍飛過去,手裡的閃電無一不爭相恐後的砸下去。
“上!”後面兩排龍鷹挺起長槍,準備攻擊黑龍的逆鱗。
長槍統一撲過去,紮下去,就向蚊子要吃飯吸血一般,那條龍渾然不理,只有痛了纔會喊出來,舒爾德心頭微微鬆了口氣,這條龍果然是在裝B!哼,SB龍一條……
“殺!”一聲喝落,刺穿空中的雨水,傳到了每一個空中騎士的耳中。
砰砰砰——幾道物體叫嚷的飛向了天邊遠處。
舒爾德及一干空中騎士甚至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當他們轉過頭來一看,那條黑龍的束縛已經徹底不見了,而那條飛着的黑龍一隻爪子還抓着一根頭大柄小的棍子扛在肩膀上,那手還收在眼上,似乎在望着被拍飛出去的物體。
“噢也,全壘打!安全上壘!”黑龍興奮的說了句。
“你……你……這條卑鄙的龍渣!”舒爾德咬牙切齒,心下才知道這條龍之前是裝出受困的樣子,讓的一干騎士靠近。
“唉!你們不考近點,這個棒球棍不夠長啊……”黑龍拿起那根所謂的大號棒球棍,還在另一隻爪子不斷的拍打着,態度十分的囂張,儼然一個流氓。
不用說,舒爾德也猜的出,這棍子是出自那個伯爵大人之手,那什麼棒球棍更是聽頭沒聽過,更不知道他給這條黑龍打那麼大一根古怪的棍子到底幹什麼。
舒爾德拿起一個哨子一吹,天空轟隆又響起數道機械木架運轉的聲音,接着,數道石塊從天空飛砸過來,顯然是要把黑龍砸成肉駝。
可是……讓的一干騎士結舌張嘴的是,黑龍手裡的棍子利索揮舞而起,那些石塊被他硬生生的拍飛出去,恩,就象恢復棍子拍飛棒球那樣,打完還收手回來作了個遠望的樣子。
“突!”舒爾德惱怒大喝一聲,所有的騎士朝着這條黑龍發起了衝鋒。
黑龍冷笑一聲,這正合他意,全過來。
“今天我就學學拍蚊子,恩,不對,這好象叫打狗棒法,也不對,應該是練棒球擊打……”黑龍嘀咕着,絲毫不將撲過來的那些長槍,雷電放在眼裡。
雨,沙沙的伴隨雷聲在下,明亮的白天就要象變成了黑夜那麼朦朧黑暗。
而遠處的步兵驚恐的與葉翔對峙着,但,讓他們更爲震撼險些尿褲子的是遠處空中發生的那一幕。
你有看見過一條龍象吃了春藥那麼猛嗎?
這就是了。
你見過一條龍瘋狂的拍蚊子很嗨的樣子嗎?
這就是了。
黑龍的棍子精準無比,越拍越興奮,空中騎士被拍飛出去,就象打死一隻只惱人的蚊子那麼爽,甚至還在空中唱起了一首篡改的雙截棍,只是歌詞的雙截棍變成了棒球棍。
運動式的打架,是黑龍同學的最愛,也是葉翔這個黑教練調教出來的流氓運動員。
葉翔望着前面的一隊隊丟槍棄甲後撤退的士兵,笑了,那雙手又變回了人手,只是,右手依然在自信的摸着左手無名指的空間戒指,嘴角依然掛着一抹玩味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