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23:17分,小雨,基隆市6軍航空兵某基地……
“是,前幾天是有一夥從新北市逃生出來的市民,當中有我們一箇中尉。是,我已經安排他們住下了,一定好好招待,這確實是個奇蹟!您要特意過來和他們同乘一架飛機?這個……是!好,好!”一名已經是上校銜的軍官畢恭畢敬的與另一位聲音渾厚的男人通着電話。
此刻的機場的外圍正上演着一副宏大的場面,機場內所有的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已經全部升空列隊飛往臺北,遠處的海面上三艘驅逐艦正在爲數艘貨輪護航,貨輪上裝載的是基隆市最後一批通過安檢的居民,2小時後駐紮在基隆的地面防衛部隊也會在空軍運輸機聯隊的協同下撤離,至此繼新北市之後基隆市成爲第二個因秦皇病毒擴散而淪陷的城市。
但與新北市的悽慘不同,基隆市的疏散被喻爲是一場現代版的“敦刻爾克大撤退”,由於基隆市人口較少加之駐軍行動有力,整座城市因與新北接壤雖不斷有零星的喪屍事件發生,但根本上幾乎沒有受到什麼較大的損失,而整個撤退的工作亦是井然有序沒有半點的慌亂,只是這座僅僅只有幾十萬人口的小城卻還是被遺留下了近兩萬沒有通過安檢的居民。
這些被留下的人有些僅僅是不巧有一些與喪屍無關的外傷,但他們卻只能等待最長潛伏期的結束纔有可能會得到救援,而那些被帶走的人卻有幾名與譚小雅一樣淪爲了蟻后病毒傳播者的女子,她們將會把災難帶去另一座城市……
臺北市,與新北市大面積接壤,本是無險可守,但礙於是首府之地,ZF以將近犧牲掉新北市4oo多萬人口的代價下硬是在臺北與新北之間開墾出了一條堅不可摧的現代化防線,鋼筋混凝土的機槍碉堡及配套的火炮陣地毫不避諱的樹立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便楊戩等人在運輸機上俯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犧牲掉了4oo萬人,代價未免太大了些。”艾婉婷一邊俯視着下面的景色,一邊幽幽的說。
“唉,可惜這4oo萬人等於是白白送死,原定計劃的新臺防線又改版了,最初是在臺北、基隆、桃園、新竹、宜蘭五地建立防禦陣地以求將新北市牢牢封死,但因爲經費問題只完成了臺北一處,現在首腦們已經遷都臺中市,也將大部分軍隊撤回至新竹、宜蘭兩地建立防線,桃園縣等於拱手相送,臺北也是孤城一座,只留下了兩個6軍師和沒來得及轉移走的2oo多萬居民號稱與喪屍進行決戰!咱們部隊就是去支援這兩個師的,不過聽說新北的那些喪屍都沒影了是真的嗎?”一名坐在艾婉婷身邊的6軍少尉不知是搭訕還是真心詢問,艾婉婷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呵呵,爲了不破壞新北市遲遲不肯大規模清理,等到新北市全玩完了再花費巨資修建防線,別說,還真有點像我們那裡爲了省1o塊錢的打車錢卻丟了5oo萬彩票的那位仁兄!” 楊戩。
“呦,小老弟,聽你這一口標準普通話不是臺灣人吧?北京來的?”一位上了些年紀的士兵,更爲準確的說這個男人已經是介於中年與老年之間,只是體格格外硬朗,雙目炯炯有神,但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便是他居然穿着一件士兵的行套,軍銜亦是下士。
“他呀,哈爾濱來的!新北市最好的獸醫,因爲整個新北就他一個獸醫還活着呢!”艾婉婷不待楊戩說話,一改平日裡的沉默少言先替楊戩做了回答,而整個人也從剛剛的愁眉不展中掙脫出來,一雙眼睛帶着一絲狡猾掃了一下這個高齡下士。
樑驍另有軍務,其他人也都被安排到不同的飛機,這個機艙中艾婉婷也只認識楊戩一人,而艾婉婷對楊戩真的就像是一個姐姐,她可不想讓楊戩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麼冒失的話,憑直覺這個士兵絕不是退役了幾十年又響應號召回來保家衛國的人。
“哎呀,黑龍江那旮瘩的呀,我說麼,面親!俺是遼寧鐵嶺的,算是你半個老鄉!這不村裡拆遷掙了兩錢尋思上這頭兒找個大城市玩玩,結果把老伴給當裡頭了,我一來氣就加入guo軍了,都是中國人,權當是互相幫個忙唄,也算爲俺們家那口子報仇!你咋看這場仗?”高齡下士用一口地道的東北話說着,此時的艾婉婷才知道,楊戩那有些生硬的語調纔是大6真正標準的普通話,在此之前她始終以爲楊戩說的是東北話,用手掩住笑容的同時她卻發現這位高齡下士的手完全不像是一個農民所應該具有的粗糙。
“嗯……我與那位少尉的觀點不同,在我看來這場仗是要玩真格的,臺灣一共3ooo部裝甲車輛都留下了,火炮也一門都沒有抽減,留下的第3師和第9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都通過各種整編進行了加強,只是戰略部署太小家子氣,估計還得輸!”楊戩搖了搖頭,對戰局他持悲觀態度。
“說下去!嘿嘿,再給老哥說說,要是情況不好咱也好撂杆子閃人,老伴麼,有錢了咱可以娶個十□的大閨女,這麼多年了,看都看煩了!”艾婉婷注意到這位高齡下士先是突然的一臉嚴肅,而後才又回到了那副“東北人”的形態,想要提醒楊戩,卻爲時已晚。
“我們獸醫的原則就是如果胎兒已經爛在肚子裡,就順道一起把Zi宮摘了,雖然ZF也採取了轉移居民至新竹、宜蘭防線後面,但這個撤退空間還是太小,要我看ZF就該直接遷都去高雄,在彰化、南投、花蓮三地設立品字形防線,憑靠地域優勢至少還能節省出4個師的兵力與這些新北的喪屍作戰。而作戰亦不應該是死守,所謂的寸土不失其結果無非是一丟就丟上幾百公里,餘出來的4個師加上臺北的2個師應該利用人類機械化運輸的優勢邊阻擊邊撤退不斷的消耗這些喪屍而不要徒增傷亡,第一場在臺北,然後轉去桃園,接下來便是新竹、苗栗,最終在臺中市將殘餘的喪屍圍剿,每一次的補給只需放置在下一個撤退區域即可,這樣所有的軍隊都可以不必帶過多的輜重輕裝上陣。反觀死守策略,且不說殉國的士兵很快便會加入喪屍陣營,只說戰略部署,新竹區域狹小,部隊無法全部展開,而宜蘭背靠山區,一旦被喪屍分隔包圍只能通過海6或空投補給,而喪屍的進攻的特點就是全程無中斷,這樣的補給頻率根本是笑話。若是臺北2oo萬人在開戰之前轉移不出去再加上新北的4oo萬,共計6oo萬喪屍,攻宜蘭1oo萬足夠,小小的新竹能扛得住5oo萬喪屍麼?新竹的守軍只能後撤,可潰敗之下戰略物資和市民的損失都會極爲巨大,估計等退守到嘉義時已經是有槍無彈,而喪屍的數量已過千萬,ZF如此庸招,我看敗局已定!”楊戩一邊說,一邊隨手抓起一張臺灣的地圖不斷的標註着他的戰略部署,細緻到每一個補給區域的選定,高齡下士一邊津津有味的細細聆聽,一邊死死的盯看着這張半專業的軍事佈防圖,而這一切艾婉婷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她深深的知道這個高齡下士極有可能是個執政方派來的“特務”其用意是在探試楊戩這個身份特殊的新北難民是否有不良政治動向,而亂世之中秘密處決掉楊戩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好小子!gong黨果然是運動戰的高手,你也好大的氣魄!一張嘴便是半個臺灣,疏散1ooo多萬居民!將上峰的部署批判的一無是處,未戰先言敗!來人!”高齡下士聽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十指緊握,這份怒氣讓整個機艙內頓時啞然無聲,每個人都在偷偷的窺視着楊戩的最終下場。
“你要幹什麼?敢動他,你就先死!”艾婉婷掏出隨身攜帶的格洛克17手槍,槍口指向了這個高齡下士的腦袋……